第1章 我討厭的
人講的話就像刀刃,要是用錯了就會變成棘手的兇器,一旦錯過的話,就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
北城我土生土長的地方這兒挺大的。我——楊澤君13年警校優秀畢業生唯一算是優點的東西就是正義的心、不帶感情做事的態度,和一副長的還算不錯的臉。
“楊澤君…嗯..你去協警部門吧”局長託了一下黑框眼鏡眯着眼睛對我說“可….我去這兒?最垃圾的部門?協警?”我內心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了?可局長最大,我可不敢在他面前隨意說髒話,何況這是第一天。“對…你就去這愛去不去不去滾蛋給我”局長這個混蛋對我厲聲呵道。
我只好先接受從長計議。
我接手的第一起案件也是我夢魘的開始,是13年高中生綁架案。我最反感對未成年人下手的畜生、和對女性不尊重的東西。
這起綁架案讓北城這兒的高中陷入了恐慌持續3個月,包括之前的惡意傷人事件種種事件聯想在一起令人窒息。
烏黑的秀髮劉海不偏不倚地蓋在眼前,淡黃色休閑服,粉紅色背包,雙手罩在手提包前玩着手機的這個女人——王詩楠是我的同事,我和她一起去現場,從這角度看不太清楚她的身材老實說真令人沮喪我這人啥都好就是比較喜歡評價女性身材和長相認識的當然不會陌生的偶爾如此。
我們乘地鐵過去因為比較近今天高峰期也會堵車這樣是最快的38度的天氣,外面車子裏局子裏還不如地鐵里涼快,反而是地鐵站里人並不多,開車是剛需,這不是。
一路上我們都一言不發,直到出了站我才先開口繞了下頭汗顏道:“那個…王..詩楠對吧?”嘿嘿她撥開劉海旁的頭髮慵懶地問:“嗯..怎麼..?”“沒事沒事王姐或者叫你王哥怎麼樣以後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哦哦哦,不對,呸呸呸,一條船上的人!我是縴夫你就是船頭的妹妹!嘿嘿”我這番滑稽的話把她逗笑了,她的笑容彷彿能溫暖融化一切的那種。我平時偶爾看看葷段子和一切滑稽的東西因此這種奇奇怪怪的話啊都了解一些,不想其他的了,和她快速趕往報案地點。
快步來到春光小區門口,觀察了一下四周,差不多只有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保安,給他發了幾根煙,寒暄了幾句就進來了。的確,現在保安這個職位大多不都挺自在的么,又有誰會專心致志對待這份崗位…
朝不遠處看去,一些警察和幾個人在單元樓旁邊,我出事了一下證件和王詩楠擠進了人群,了解了一下情況。
一位穿着藍白色校服的年輕學生蹲在地上掩面痛哭,是不是抽噎幾下,嘴裏念叨着:“姐姐..姐..老姐…不能沒有你啊!”我猜測,多半是因為她姐,而報的案。我一邊思索着,旁邊一個大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回頭一看,留着寸頭有着鬍渣的男人看着我眼裏幾分猥瑣和怠惰。“協警就別來攪局啦,回去等命令吧,反正不指望你們能對案件有啥幫助,歷屆都是這樣。”我聽着他如此輕浮的話語,自然是不自在,但這裏人多,沒必要在這裏吵,我扶開他的手,安撫了一下那個學生的情緒,接着隨意問了那個學生一點問題就走了,有那個傻逼在,老子第一起接手的案件都沒法順利進行!於是等到晚上,那個學生去警局錄口供時,我才有了能和他獨處、見面、聊天的機會。
“什麼時候發現你姐不見的?把具體情況都和我們說一遍,
警察會調查清楚,幫你找到姐姐”劉培茄在一旁問。他是專門負責審問錄口供的,刑偵大隊裏最輕鬆的一個,因為這工作是個人都能幹了,而且我認為他說的都是套話,意義不大。
那個學生,柯昱辰用左手食指摳着右手拇指的死皮,面露難色的樣子:“我..和我姐從小相依為命,父母4歲時就相繼病逝,因此我和我姐相依為命,被同齡人看到了他們還會嘲笑我,我姐就護着我,到後來我們都考到了一樣的北城第三高中才緩了口氣,我姐對我一直都很好,和我住在一起,一直有空就兼職賺錢給我買吃的買我喜歡的,她自己卻很節制,從不買名貴的,唯一的奢侈品是她的一個包包,聽她講好像要3萬多,也是自她背上那個包后整個人變了..”我透過玻璃窗,看見他用手抓着衣服邊,很猙獰的樣子,眼淚也從他臉頰滑過,但流了幾滴就沒了。
我整理了下頭緒和線索,拿出手機畫圖把已經知道的東西列了一下:他為什麼在錄口供的時候提到他姐一直都是說“我姐”但是一般人都會用她來代替,挺奇怪的,而且在他哭的時候很不自然,沒有當時第一次見他時候哭的那麼難受,程度淺了許多,有位偉大的偵探說過:“最能夠調查出真相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想像成兇手,站在最沒道德的角度去分析這件事,往往越是極端,越是接近真相。”我回憶了下這句話,繼續聽他的口供。
“自從那個包出現后,我姐對我的態度就有了180度的大轉變,變得奇怪,冷淡不那麼愛我了,我想搞清楚為什麼,因為她是我最愛的親人…額就是最和我年紀相近的…不應該說是和我在一起最久的…呃呃..”他的雙手開始不自然的扭動着,用翻折其實還能說得過去。這是帶有自己個人極強情感的行為和表現,結巴的發言,挺怪的,繼續聽下去!
“後來我找到一天時間,她原本晚上還是天天會回家的,以前她很乖,每天不會超過10點回家,一個是怕我擔心,一個是她有作業什麼的,很認真。那天我透過門縫看着我姐,她用嶄新的化妝品在臉上抹着,以前她從來不這樣的,一個是錢我姐不願意花在這地方,一個是她不愛化妝,從小長的很漂亮,素顏都能驚訝到很多人的那種,像林青霞年輕時那種!然後她出了門,路上一邊用右肩夾着電話一邊雙手補着妝,很熟練,我躲在一旁的電線杆後面看的很清楚。”“一旁是多遠,你這視力不錯啊小子?”劉培茄在此刻終於開口了,食指和中指蜷曲着敲打桌子發出“咚咚”聲有點不耐煩地質問。“嗯..我也忘記了..我感覺我姐應該沒發現…發現了..以她當時的態度肯定會當場把我抓出來的..你等我說完!”柯昱辰搶先一步說,好像在刻意逃避什麼堵住了劉培茄的嘴,他欲言又止。柯昱辰繼續說:“然後我跟蹤我姐到了上島咖啡,看見她和一個中年男子見面,兩個人點了些東西吃,交談甚歡,那個笑容,我很久沒有看過了,害…甚至那個男人還喂她吃蛋糕!”說到這裏他盪在桌下的右手突然攥拳,左手還是放在桌上的,劉培茄沒看到這一幕,可我卻看的清清楚楚。我留了個心眼,告訴劉培茄可以先走了,我看了下手機已經10點了,這麼晚他估計也不想多問了。他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做了個記錄就回去了,這裏現在就剩我和柯昱辰一個人。
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我還要進一步了解和去他們學校一趟。所以我只將我腦子裏的疑問拋給了他:“那個,小柯不要難過了,警察會全力以赴的好嗎?”他點了點頭,嘴巴還是呈拱橋狀的。“那個男人..你看清楚了沒,你認識他嗎?”柯昱辰遲疑了一下,說:“不認識..挺面生的一個男人”“年齡呢?看起來多大?特說一下!”我就是要刨根問底問他到底知道點什麼,自己姐看得清楚男人看不清?選擇性失憶是不是?裝什麼烏龜鴕鳥?“嗯..二十九到35差不多這個年紀..挺年輕的一個大叔..手上沒有戴東西,穿着白色運動襪和鞋子”襪子…我陷入沉思,你在什麼位置可以觀察到襪子..?為什麼一個男的會在意這種東西..?年輕的大叔..這個形容也挺罕見的一般男的除了學生時代對象給的小皮筋這種東西,一般手上除了戒指估計也不會戴其他東西了,值得深思的問題。口供錄的差不多了,我再怎麼問估計都沒進展了今天,我放他走了自己回到了我的出租屋裏。
兩隻腳互踩脫掉了鞋子衣服沒換直接壓在了床上,我的房子很小,畢竟沒啥錢大多都靠自己,所以進門走一點點距離就是一張床,旁邊一間廁所,做飯的地方在床旁邊,挺小的很簡陋讓我想到了古文裏的一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品德還可以吧……嘿嘿.想着想着我便進入了夢鄉。
隔天一早我起了床,看了下手機上面兩條短訊來自許墨那個老頭子:你們部門工作的地方在雪頌路28號那個平樓就是了現在去匯合待會自己安排。看到這消息我便快速打車去了這裏,離我出租屋不遠,20塊路費就到了。
下了車便看到了一個大房子,我敲了敲門,門開了,王詩楠幫我開的門。“王哥是你啊?昨晚睡得咋樣這麼早就到這了?”她給我翻了個白眼:“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懶散”我去現在才7點這叫懶散?你們不睡覺是不是..我內心挺無語的,環顧了下四周,十分空曠就有幾個沙發椅子幾台電腦和飲水機以及監控,這兒不是居住的地方但是辦公足夠了,往前面走去一個男人正打着電話“許墨大哥,你看刑偵大隊那群人能住很好的地方我們要擠在這個如此空虛的地方不給我們安排幾個床?再來點審訊室?電腦包間這種?讓我們有點鬥志啊!”這個有鬍渣長相猥瑣的b叫趙鵬飛,挺愛打遊戲和搗鼓電子產品的,對這種科技很擅長,但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麼正經樣子。
“我是楊澤君,叫我澤君什麼都行不嫌棄叫我帥哥我也能接受”我想他打了個招呼,他站了起來一看我比他高一個頭本來看上去挺不爽的突然變了個態度和我握手好好好,我叫趙鵬飛,圍魏救趙的趙,鵬程萬里的鵬,打飛額不,自由飛翔的飛”他這段介紹估計大腦cpu都燒壞了……互相認識下了整理了下頭緒我列了人物關係圖給他們,先決定去柯昱辰學校一趟,我和王詩楠一起,趙鵬飛留着調通訊設備和我們手機互相的定位系統,以後可能派得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