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流浪(1)
詩人也許是浪漫的,豪邁狂放的,反之顛沛窘迫,飽受世苦。
“出去!這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嗎?”工廠辦公室內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呵斥道。
曾松聽到此般言語心裏無比不爽氣
其一是因為他來這工作的時候招聘信息上面都寫的非常清楚,是做一天結一天的,工作時間是早晨七點到晚上七點,沒有加班,而現在廠方卻強制要求加班,不然今天就沒有工資,其二則是這名男子這般語氣與態度。
“你們是耳朵聾嗎?要干就干,不幹就滾蛋!”男子見曾松幾人不作態,繼續咆哮道,像極了奴隸化為地主般模樣。
幾人都被這名男子給震懾住了,沒敢作聲,準備離開辦公室,唯有曾松忍耐不下去。
“主管,我們只是過來向你們說明不加班的,讓你把工時簽下,用的着這樣大喊大叫?”
“不加班?不加班你們今天的工資一毛都別想,想要工資的就老老實實的出去幹活。”
除了曾松外的幾人在聽到男子這樣說道之後,都悻悻離開辦公室到外面繼續幹活去了,畢竟都懼怕可能會白乾白乾。
男子蔑視的瞅向獨自一人的曾松,不耐煩道:
“你不幹?”
“是的,我不幹了。”
“不幹了你還杵在這裏幹啥?還不滾蛋!”
“麻煩你說話客氣點,我已經不幹了,滾蛋可以,把我今天的工時簽下。”
“嗤,我說過,不加班就沒有工資,你tm是腦子瓦特了?”
曾松終於是忍耐不下去了。
“你他m的說話給lz注意點,我是幹活換取應得的報酬的,不是來任你隨意辱罵的。”
“你再說一遍!”男子指着曾松歷聲道。
“怎麼?你還想動手?來啊,你不動手我都看不起你。”
男子正裝模作樣的準備上前便被一旁的中年婦女給拉住了。
“你跟一個小夥子較什麼勁,給他簽工時打發下次不要不就行了。”
隨後中年婦女便動了動手中的鼠標。
“工時已經給你弄好了,你過來看看,明天你就不要再來了。”
曾松看了看自己的工時,沒問題便離開所謂的辦公室,臨走之前還聽到其中一人冷嘲道:
“鄉下來的小年輕,一點也不知道珍惜工作。”
曾松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感到特別可笑與無奈。
什麼叫做一點也不珍惜工作,難道為了這樣一份從早上搬貨一直不停的搬到晚上,不僅沒有飯吃的,還強制要求加班,不加班就沒有工資,進個辦公室就被攆,遭受隨意辱罵的工作,不加班與不能忍受管事的詈罵就是不珍惜工作?真是像極了奴隸當上地主的模樣,仿惡!
“豢犬仗人勢,隔江猶吠聲!”
曾松知道,雖說時代經過幾番洗禮與改化,但像此類的環境真是不覺新鮮,且數不勝數,不過為了生存,大多數人們還是選擇默聲忍耐,畢竟要養家餬口,忍受不了就得被餓死,不能生存。
他騎車回到自己一個人所租的廉價出租屋內,半路還順道購買了兩瓶酒水。
他一邊喝着啤酒一邊打電話尋索工作,縱有萬般不易,生活還是得繼續。
在後面的兩天他聯繫到在外省干農活的工作,招聘上寫的工資還不錯,說一天評論能幹五六百塊錢,沒多想隔天便隨同勞務中介包的工車往工作地出發。
次日晌午,眾人到達一處用民房改為工棚之地,
簡單選好宿位后便跟隨管事的來到工作的地方。
目的地是處旅遊景區,有着千畝荷塘,而他們的工作則就是採摘荷花新熟的蓮蓬,價格是五毛錢一斤,中介帶隊領頭的說一天能采個七八百斤至千斤不等
但為了落實到底采量如何,還是領着大夥先下田一試,領頭的交代好基本條素后,便吩喚大夥幹活。
於是曾松穿着靴子下到污水高過膝蓋的田池,剛下去沒走幾步手臂便被荷笳刮傷,因為荷莖上有許多的小刺,雖然如此,但他為了賺錢,還是忍受下來。
七月酷暑無比炎熱,荷莖遠高於人,進去之後很難分辨東南西北,荷花池內更是溽悶難耐,些許昏暗伴隨着陣陣惡臭,不過還是有蓮花散發出的清香。
曾松掛着經過專業改化的蛇皮袋,徘徊在田池內,約莫半小時過後,他采滿一大袋,準備出去將採好的蓮蓬放到水泥地路邊,奈何密佈的蓮莖將方向掩蓋,忘記了怎麼出去,於是他馱着蓮蓬在池內四處輾轉,由於緊密的空間,導致他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
幾分鐘后,總算是遇到了領頭的中介,然後便隨着一同出了蓮池。
隨後眾人便將自己所採摘的放到池邊的水泥地旁,等待老闆來稱量。
基本都是一個小時的量,曾松看着滿袋欲溢的蓮蓬,感覺沒有多重,果然他一個小時採摘的只有三十來斤,眾人基本都是如此,相差甚微,也就是說一個小時只採到了十幾塊錢,一天工作時間是八小時,合算下來的工資一天也就只有一百左右,與招聘信息上所發的嚴重不符。
眾人心裏皆憤,想着遇上黑中介,又被忽悠了,而中介方面為了安撫,說什麼採摘的方法不對,就讓大夥先回宿舍休息,等待通知。
有部分人回到宿舍先是罵了中介一頓,然後就向中介索要身份證,因為來之前大夥的身份證被中介要求交存。
中介先是不打算歸還,還說如果現在離開需要出兩百塊錢車費才能拿回身份證離開,最終抵不過部分人聯合以報警為由歸還了身份證。
剩下半數未離開的則是因為沒有車費及抱想或許采法不對,再等等看。
曾松打算后等,等明天再好好試試,於是便將身上垢泥洗漱乾淨,回到了宿舍,說是宿舍,其實只是一間地板,沒有一間床鋪,不大的房間內聚集了二十人,眾人皆席地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