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煙花巷裏的女人(3)
“不,爺爺,這是夢,這都是夢!”葉婷從夢中驚醒。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女
“婷婷,你醒了。”
葉婷看着這名女人,感到無比陌生而又熟悉,因為女人的那副面孔她永遠也忘記不了。
“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麼?你走,你快走。”這女人就是她的生母,只能算生了她的女人,僅此而已。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我是你媽。”
“你不是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這裏不歡迎你,你走!”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我是來替你爺爺辦喪事的,辦完喪事你就跟我走吧。”
“替我爺爺辦喪事?你有這麼好心?不過是為了喪禮而已,而且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你!隨便你吧,我看你自己一個人怎麼活。”
“與你無關!”
葉婷說完便出門向中間堂屋走去,她來到爺爺的遺體旁痛哭起來。
旁邊村裏的大人見狀都上前去勸導,因為長時間如此,肯定對自己的身體心靈有影響,但唯獨她母親不管不顧,任由葉婷如此,就當作沒看見般。
隨着陰陽先生的到來,在畫符誦經選好墓地之後,葉婷爺爺的遺體也將抬入棺材,然後上山掩埋,葉婷看了她爺爺遺體面孔的最後一眼,葉婷與她的“生母”行過禮,眾人便抬起棺材上山了,一刻鐘后,便將她爺爺埋在了不遠處的一林子內。
事必喪宴散,葉婷家裏平靜下來,只剩下她與生母及隔壁幾人坐在堂屋裏。
“婷兒,你確定不同我離開?”
“嗯!”
“那好,你別後悔。”
“這兩天我便會將這裏的房子及土地賣掉,然後離開。”
“什麼?賣掉房子和土地?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葉婷聞言臉色變得慍怒起來,她恨不得打她的生母一巴掌,自己爺爺屍骨都還未寒,她卻說的出這種話。
鄰居聞言后也覺得她生母確實有點過分了,要知道在前幾年葉婷父親去世之後,她可是拋下了葉婷和葉婷爺爺離去的啊,現如今葉婷爺爺去世了,她不僅將喪金佔為己有,甚至還想將這裏的房子土地賣掉。
一旁的王醫生聽不下去了道。
“葉婷媽,你這話就有點不對了,你當初可是離開了葉家,好像葉家的房子和土地與你無瓜葛吧?”
“王二,我處理我家的事情跟你有屁關係,再說我當初離開了葉家,不過是回去有點事而已。”
“有點事而已?嗤,可笑。”葉婷冷笑。
“我堅決不會同意你賣掉爺爺的房子和土地。”
“那可由不得你。”
幾天後,葉婷的生母還是將房子和土地全部都賣了,儘管村裏面的人有所阻攔,但她憑藉自己和葉婷父親沒有辦理離婚,是葉家第一有資格接手的人,所以大夥也奈何不了她。
“葉婷,你看現在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不和我走?”
“滾!你滾!”葉婷看着她的生母做出的種種無底線無道德之事不由得痛惡,以至於忍不住爆發對她生母粗口。
“嘿,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教訓教訓你。”葉婷生母便準備對她動手,但是卻被一旁村裡人攔住。
葉婷生母沒辦法,只得罷手,然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婷兒,你先到我家住着,等有機會了我們去向村委申訴下,看能不能將房子要回。
”王醫生道。
“不了,王叔叔,爸爸不在了,奶奶不在了,爺爺也去世了,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再值得我留戀的地方。”
“謝謝各位叔叔嬢嬢從小對我的照顧,我走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回來看望各位。”
眾人雖然相勸,但葉婷還是堅持離去,在離開之時,她先是到父親和奶奶墳前跪拜,然後又到爺爺的新墳前。
“爺爺,婷兒走了,有時間我一定會回來看望你的,你在那邊要好好保重。”葉婷一邊哭啼一邊向她爺爺磕頭,磕完頭,她便緩緩離開,她每走幾步就回頭看向埋她爺爺奶奶與父親的墳墓。
她因沒能向學校及時報名和請假說明情況,市裡學校是去不了了,要去的也只能是等下個學期,此刻她舉目無親,沒有能去的地方,沒有落腳之地,好在身上還有那之前準備用來報名的學費,不至於餓肚子。
在這接二連三發生種種之事的情況下,使她在不該承受的年紀而承受了,所以她的精神方便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無暇也無心再去重新找個學校,因為她所有至親都已經不在,毫無意義,對這個世界也沒用半點留戀之情。
她走了差不多有十來里路,她也不知道會走到什麼地方,此時她見到不遠處的一條河水,然後走向河水邊,準備結束她這漫長而又短暫的一生,緊接着她雙眼緩緩閉上,一躍而下。
碰巧的是他剛跳下,就被幾名正在對岸游野泳的男子發現,他們還有點猶豫,因為他們到對岸距離有五十米左右,不確定能不能游得過去,正當他們猶豫之際,其中一名游泳比較厲害的男子快速的向葉婷那個方向劃去。
畢竟是游泳能手,不一會便來到了葉婷旁邊,然後從襯托着她的後背向岸邊游去。
“你為什麼要救我?”葉婷邊猛咳邊向救他那名男子問道。
“小姑娘,你為什麼要輕生跳河呢?”男子年齡差不多有四十來歲左右。
“沒什麼,謝謝叔叔救了我。”
“沒事的,下次可不要再跳了。”
“嗯。”
“小姑娘,你家住哪裏呢?”
“我沒有家。-”葉婷回答的非常直接了當。
“沒有家?該不是和你父母吵架離家出走了吧?”
“不是,我真沒有家。”
“行吧,不管你有沒有家,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到我家去吧。”男子並沒有歹意,只是覺得如果現在讓葉婷自己一個人走,說不准她還會再尋短見,何況說沒有家大概也只是氣話而已,所以先讓他到自己家裏,等到時候聯繫他的家長來接回去比較好。
葉婷剛開始還是回絕,但她明白眼前大叔的意思,何況她現在也不想死了,為了消除大叔的顧慮,便答應下來。
於是葉婷便隨着救他的這名大叔來到他家。
回去的路上,男子得知了在葉婷身上發生的事情,不由的一陣唏噓。
“小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男子看着葉婷說的不像是假的。
“唉,你先到我那住着,等到時候再看吧。”他沒打算問葉婷接下來去哪裏,畢竟剛才那般事情發生,葉婷則是打算住一晚,明天坐車去其他地方。
不一會二人便到了處木質瓦房下,男子也是個憨厚老實之人,回到家裏便給葉婷收拾床鋪起來。
“叔叔,不用麻煩,我明天一早就走,我住一晚上就行。”
“傻孩子,你說的哪裏話,收拾下又費不了多少事。”
於是葉婷便上前幫着收拾,男子收拾好就去灶房招呼晚飯去了,而就在此時門外走進來一名十八九歲的男孩。
這名男孩後面將改變葉婷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