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同學的葬禮
我休息了一個星期左右,才慢慢生龍活虎起來。
送走梅子后,我的臉上又白凈了許多,身材也愈發的好了,簡直有一種讓人脫胎換骨的感覺!
本想立即就回殯儀館工作,但是我第六禁區的賬號收到了一條私信,來自一個叫“鬼葬”的網友。
點開一看,都是鋪天蓋地的辱罵和詛咒,原委並沒有說清楚,只是咒罵我,好像我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我把私信給陸夜川看了看,陸夜川怫然不悅,要我馬上把他給定位出來。
“這人不簡單,是個邪教,不同於尋常人,他發的這些骯髒文字暗藏着一首藏頭詩,是一個無形的詛咒。”
“這人這麼厲害?”
陸夜川猜測:“八成是和梅子有關。”
我立即追尋鬼葬的ID,確定了他就在我們附近,然後陸夜川帶着我去找他算賬了。
鬼葬也沒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暴露了,我們闖入他家中的時候,他還在對着電腦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陸夜川擋住了我的視線,狠狠一腳將鬼葬踢翻在地。
他踉蹌倒在地上,身後那口棺材也落在了地上,正是之前我們裝梅子屍體的棺材!
原來他就是盜走梅子屍體的人!
鬼葬惶恐不安,看見我后卻大笑了起來,我好奇瞥了他幾眼,真沒想到眼前這個肥胖油膩,面容猥瑣的男人是盜走梅子屍體的罪魁禍首。
他本是一個資深宅男,社恐很嚴重,幻想情結很重,也不經常出門,躲在家裏暢遊網絡,知曉天下事。
他看過梅子直播,十分愛慕梅子,便觀察梅子的一舉一動,得知梅子死亡,他竟憤憤不平,一心想着幫梅子復仇。
那仿真娃娃其實就是他送過去的,他在娃娃身上下了詛咒,讓嬰靈附着在上面復仇殺死了唐玲。
陸夜川聽聞后一腳踩在他腦袋上,眼神也十分凌厲地瞪着他。
“這詛咒是邪教,尋常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這……這是我在網上花高價買的,高人指點了我,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我查了查他的電腦,果真是!可是那家店前幾日就被註銷了,早就人去樓空,不見蹤影了。
說罷,鬼葬抽搐起來,整個人嚇尿了,身下濕了一片,表情也十分噁心,那雙眼睛還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尷尬的躲了躲,隨之聽見鬼葬一聲慘叫!
再反頭,鬼葬就跪在了地上,朝着四面八方開始跪拜祈求,儼然一個瘋子。
陸夜川拉着我的手離開了他家,在路上我狐疑問了他一句。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怎麼一下就瘋了似的?”
“我就是淋了些母牛的眼淚在他眼睛裏,讓他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這輩子都別想安寧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的,嘴角竟然勾起一絲陰笑。
什麼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我看都是他腹黑的外表!
完事兒后我們回到了殯儀館,剛下車,就碰見一輛老式靈車橫衝直撞的開了進來。
司機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凶煞模樣,一看命就很硬,干這事兒還就需要他這種人!他挺講究的,一下車來就點了一支煙,然後插在門縫旁。
輕柔的白煙綿綿不斷,如長絲一般飄進了車裏,好像是被車中死者給吸了。
國英叔過來搭把手,兩人嫻熟的從車裏拖出一個屍袋,竟還在滴血水……
“這是怎麼回事兒?急嗎?”
“急,這個急!剛死一個小時,聽說是從十五樓跳下來的,摔的血肉模糊,家屬也不打算復原了,叫趕緊火化。”
國英叔點點頭,直接推去了焚化,還順走了那支煙。
在他走入樹蔭下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屍袋上浮現出了兩個鬼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梅子和唐玲!
梅子和唐玲都坐在屍袋上,死死地壓着那具屍體,兩人齊心協力,相視一笑,用鬼手掐住了屍袋,露出了極其陰森的表情。
我瞬間明白了:“屍袋裏是梅子的丈夫……”
陸夜川早已經看明白了:“這就是他‘一心二用’的下場,死了也留不下一個完屍,這又是反噬天象,有他受的。”
看樣子這場三人行的鬧劇,還要繼續下去。
活時不能同生,死時就能同眠了!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也管不了,只能到此止步了。
陸夜川帶我走入了三號靈堂,說裏面還有個人等着我去送,我進去一看,沒想到是我的老同學!
三號靈堂我還沒進來過,今日一進來,才發現裏面大有不同。
三號靈堂高檔先明許多,陳設佈局很精緻爽落,他們不燒紙錢香火,主要以奠花為主,更不會請哭喪隊,只放悲慘的音樂,一切看起來都還挺和諧的。
我老同學的黑白照被放在奠花中十分顯眼,至今我還清晰記得他的名字,裴藝。
裴藝是個鋼琴家,從小就練習鋼琴,是我們所有女生青春時期內心的白馬王子……
每一年的學校晚會上,裴藝都擔當壓軸。
他身穿白襯衫,面容憂愁,眼神深邃的坐在鋼琴前彈奏着,小小的年紀卻藏了大大的煩惱,我總感覺他的琴聲聽起來有些惆悵和無奈。
我立即在東南角磕了頭,很快就看見了裴藝,裴藝坐在奠花中,依舊穿着白襯衫,一副愁容未消散,臉色還十分慘白死青,渾身都濕漉漉的!
“裴藝。”
我輕聲喊了他一句,他卻面露兇狠之色朝我飄了過來,看清我后他才緩下臉色!可是他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七竅都在往外冒水!
“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和以前比,好像不一樣了。”裴藝一邊說一邊冒水,讓我瞬間冷的打哆嗦:“我……我自殺了,跳進了橫湖裏面,屍體在裏面飄了幾天。”
我簡直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呢?”
裴藝苦笑着,剛想解釋,卻忽然看見了我身旁的陸夜川,他神色一變,忽然兇狠起來,渾身開始冒水,死死地盯着陸夜川,彷彿陸夜川是推他進橫湖的兇手一樣!
“你怎麼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