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刀:滅神
民間，有一種說法。
深夜，是陰陽交割的時刻。
屆時，
人間路上，會出現許多鬼魂，甚至是厲鬼。黑白無常也會從地府來到人間，用手中鎖鏈，鎖住遊盪在人間的鬼魂，帶他們走過黃泉落，來到奈何橋，喝下孟婆的一碗湯，忘掉前塵記憶，再次投到無盡的輪迴中。
但，這只是普通鬼魂的路。
厲鬼，黑白無常是不管的，見了也會遠遠避開。
他們這麼做，無非有兩個原因。
其一，厲鬼和普通的鬼不一樣，不僅只認死理，還可能會擁有一些非比尋常的能力，稍有不慎，他們也會泯滅其手。
其二，厲鬼身上的怨氣值嚴重超標，這種鬼帶到地府，喝了孟婆湯，也不會忘掉前世記憶，讓他們去輪迴，來生只會禍亂人間。
還不如，讓他們留在人間，手刃仇人後，自行消失在天地間……
也正是這諸多的因素。
世人常說:沒什麼事！千萬不要走夜路！
真要非走不可的話，就走路兩邊，把中間的路留給鬼。
倘若不聽。
你走着走着，可能會發現路前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身上穿着慘白色的衣服，在向你招手！
又或者，看到身後有一個渾身沾滿泥土的老人，一隻手拿着一個雪白的饅頭，一隻手拿着一個土色的饅頭，露出滿是漆黑的牙齒，問你:“這兩個饅頭，你吃哪一個？”
你敢拒絕嗎？
……
夢！
白晨好些年沒做過了。
上一次做，還是在千年以前。但今夜，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
白晨手拿兩把西瓜刀，站在南天門前，目光落在金色的門額上，眼中抹出一絲濃重的殺意。
這就是仙嗎？
他們不講道理，那自己又何必去講？
白晨舉起手中的刀，一刀劈下。
平平淡淡的一刀，沒有任何華麗的特效。
但下一秒，
“轟！”
一聲震天巨響，南天門塌了。
守在南天門的巨靈神，還有天兵天將見此情景，傻眼了。
這傢伙是瘋了嗎？
白晨初上天界時，守在南天門的巨靈神，天兵天將並沒有在意，畢竟那傢伙每次來都帶着他的兩把西瓜刀。
可不曾想，
這一次，白晨竟然一刀劈碎南天門！
“反了，真的是反了，一個區區賣西瓜的……”
縱然巨靈神平常與白晨的交情也算不錯，但白晨這次可是毀了南天門，這是自己日夜都要守護的地方。
如今卻毀了，這種事要是讓玉帝知道。
他巨靈神，還能有命活？
巨靈神帶着一眾天兵天將，上前一步走，隨即抽出掛在腰間的兩把玄鐵巨斧，震怒道:
“賣西瓜的，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我勸你放下手裏的武器，主動向玉帝認錯，他老人家念在你這些年為天界提供西瓜的份上，也許會考慮留你一條全屍，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後悔，哈哈哈哈……”
白晨手拿兩把西瓜刀，仰天狂笑:“我出生到現在，從來都不知道【後悔】兩字怎麼寫，你想讓我後悔？你覺得你能做到嗎？”
“一個臭賣西瓜的！真當爺爺我給你臉是吧！”巨靈神氣的咬牙切齒，手中雙斧已經躍躍欲試，勢要砍下白晨的腦袋，
拿回去當夜壺！
白晨見到巨靈神的動作，絲毫不懼，反而淡淡一笑，道:“在你臨死前，我告訴你一件事，我不叫賣西瓜的，我叫白晨！記住，我叫白晨，從今往後的歲月里，你們將會永遠記住這個名字。”
“想要我記住你的名字，等你殺了我再說！”
巨靈神才不信一個臭賣西瓜的，能殺得了他堂堂南天門第一大將。
巨靈神抄起雙斧，揮過頭頂，用盡全身力氣，朝白晨猛的劈了下去。
這一斧，
夾帶着一絲罡氣，
很強，
強的能像劈開豆腐一樣，劈開一座山。
白晨看了一眼，臉上沒掀起任何波瀾，整個人看起來很平靜。
但他越是這樣，巨靈神越是惱怒，手中的斧更快了。
嘶！
也就是在斧頭快要落到頭頂的時候。
白晨動了，他微微抬起手中的刀，沒有理會落下的斧頭，而是對準巨靈神的脖子，隔空橫劈了一刀。
我有一刀，
名曰:滅神！
……
幽幽天地間，
持刀走天涯，
血雨不停歇，
拜師在崑崙，
一十五年間，
終成第一刀，
……
怒問他名號，
他說本為神，
我送他第一刀，
此刀名曰滅神！
刀劃過，雙斧皆碎！
巨靈神震驚的盯着白晨，在心中說出一句疑問:“他真的是個賣西瓜的？”與此同時，他感到脖頸一涼，視線開始傾斜。
直到最後，
隨着“噗通！”一聲，視線不再移動。
“我的頭被砍掉了？”
巨靈神看着眼前白晨清晰的腳，確信他的頭已經被砍下來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巨靈神帶着一絲不解，用着最後一絲意識，斜眼往上看，看向眼前那雙腳的主人。
然後，
巨靈神看到了一張平靜的笑臉，在朝自己笑！
他，是人嗎？
不，是魔鬼！
巨靈神恐懼的望着白晨，開始懷念當年齊天大聖大鬧天宮時的日子。
猴子雖然當時把天庭鬧得是雞犬不寧！但至少死的都是些天兵天將，沒有神！
可今日，白晨殺的是神！
而他，還成了第一個被殺的神！
幾千年的修為，就要化為烏有。
好不甘啊！
巨靈神眼中有淚留下來，似乎是在為自己悲哀，又似乎是在後悔沒有去到人間走一趟，看看大千世界！
白晨低下頭，看了一眼悲痛過度巨靈神，又望着遠處的天界，道:“放心，很快，滿天的仙都會下去陪你一塊走！”
“滿天的仙啊……”
巨靈神咬着嘴唇，低聲說道:“謝……謝！”同時，他記住了這個一刀就砍掉他頭顱的人:白晨！
隨着一點點金光在空中飛舞。
巨靈神龐大的身軀，消散在了空中，消散在了天界。
白晨聳了聳肩，拿着兩把西瓜刀，跨過南天門的廢墟往裏走。
四周的天兵天將，手裏拿着武器圍着他，卻遲遲不敢上前。
只能任由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