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博弈
當日晚。於瓊一行皆是人銜枚，馬摘鈴，於沉默中，在眾人的注視下“潛入”了柯斯蘭大營。營內一片黑暗，唯有遠處的帥帳中透露出些許的亮光。於瓊不禁心中竊喜。
“卒三進一。”二營開始佯攻。
“帥五平四。”於瓊不知有變，仍然在黑暗中潛行。只是那眾多的營帳令他不由得心中生疑，為恐自己的人數難以暴露后突破出去。
“卒七進一。”一營開始進攻，封死後路。
“帥四退一。”於瓊最終還是選擇求穩，撤退。
“車二進七。”千鳴率四營適時殺出，直取隊伍中間的射手和法師。“吃。”追雲的額頭開始冒汗，至此，他的炮只剩一個。
“車三退三。”隊伍中的戰士和坦克回頭。
“車二退八。”五營開始撤退。
“車三平五。”戰士和坦克重新開路。
“卒五平六。”敬文和四營殺出，騷擾大軍的撤退。
“車五進一。”戰士和坦克重新回頭。
“卒六進一。”四營撤退。
“車五退二。”戰士和坦克撤退。
“炮三進六，吃。”一營和二營攻破查特拉大營，蘇杭宇逃出。
“車五平三。”查特拉的後續部隊趕來救援。
“炮三平五。”二營留守，一營避其鋒芒，又豪取一營。“吃。”
“相三平五。”
“車二進七，將軍。”部分的五營士兵，在墨鱗的帶領下抄近道提前來到了於瓊前方，此時正是以逸待勞。
“帥四退一。”於瓊和士兵們東奔西走，總算是衝出了包圍圈，來到營外，然而——
一聲梆子響，那箭矢如蝗，鋪天蓋地地砸向於瓊。營寨內已是插滿了“靈”和“張”兩旗。“炮二平四，checkmate。不好意思，是孤的勝利。”
*
只是，他終究命不該絕，死是確實死了，但是被身為牧師的蘇杭宇用蘇生硬生生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天將破曉，卻正是黑暗最猖狂的時候。
“廢物！*查特拉粗口*，”於瓊直接一巴掌甩在蘇杭宇的臉上，恨恨道，“若不是你失了大營，本宮豈會如此不堪！本宮的三萬先鋒軍，竟是一個不剩！”
“殿下，非是臣無力守營，只是這大營中根本是無兵啊。”
“*查特拉粗口*，空城計你豈是不知？依本宮看，你本就是意圖謀反，想害死本宮吧！”
“臣……”
“本宮受夠了！來人，蘇杭宇辦事不利，如今打入監牢，爾等還不去辦！”
“王兄，你錯怪蘇學士了，其實不是他的錯！只是你把幾乎所有的兵力都帶走了，根本守不了……”
“於瀚，你給本宮閉嘴！你老子才算個什麼東西，好意思腆着個臉來找父皇，把你塞進軍隊裏蹭功！看來本宮不收拾一下某些人，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出來遛彎了。”於瓊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來人，將於瀚拉出去，打四十大板，示眾！”
“殿下，這些都是我的錯。”蘇杭宇無奈苦笑，“但是於瀚他總歸是天潢貴胄，如此實在是不可。我蘇杭宇，願代其受刑。”
於瓊面色陰晴不定。隨後，竟是詭異地一笑。
“呵，本宮早知道你這先皇殘黨有異心，果然勾結上了天潢貴胄。將蘇杭宇壓入死牢，待戰事結束回京問斬。將逆黨於瀚拖出去亂棍打死！”
“於瓊！”蘇杭宇終是大怒，“你休要血口噴人！”
“罷了，
罷了。”於瀚輕輕一笑，臉上滿是無奈。
“柯斯蘭正在崛起，勢必會討伐查特拉來要一個說法的；而查特拉的統治者卻是如今這般模樣。既然到時候也要一死，如今，不過只是先行一步罷了。蘇學士，家父和我都非常仰慕您，也非常可惜當時發生的事情。只是我們都沒有選擇，若是不叛便會被叛黨所殺。我先去向先皇謝罪了，您也一路走好。對了，家父託人告訴我，要告訴您，親王府失火，無人生還。”隨後，他轉向於瓊，臉上笑意愈發深厚。“堂兄，我會在黃泉路的盡頭等着你。”言訖，便是拔出了佩劍。
鋥亮的劍鋒劃過少年的脖子上，那尚且柔嫩的皮膚，飛起一道血流。隨後，他決絕地走出營帳，即便步伐虛浮，即便身份煊赫，卻是沒有一個人去攔他。
“哈哈……”蘇杭宇笑出聲來，“好，好啊，於錕他有一個好大兒啊。”隨後，笑聲戛然而止，他轉向於瓊，眼中滿是血色。“於瓊，我不會再幫你了。你才是個什麼東西，查特拉絕對會敗在你的手裏，到時，我絕對不會幫你。不要以為你和你那個*粗口*父親可以再要挾我，秦無塵已死，我蘇杭宇若是再為你出一策，我都無顏面去見先皇！
“呵呵……還有，先皇留下的保險，你們這群廢物怕是還沒有摸清楚吧？你們也再沒有摸清楚的必要了；若我能活着回到皇都，那便是爾等豬狗的死期！”
“*查特拉粗口*，你們還不把他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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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眾人歸來報捷。子航率大軍來到查特拉大營，駐紮慶功。
“此番的大獲全勝，還真是託了你的福啊！”張煜從背後狠狠地拍了一下子航的肩，一時也忘記了什麼尊卑，“我們傷亡才千餘人，裝備精良的查特拉卻是死了兩萬餘人。”
“嗯，不錯，只是沒有孤預想中的那麼好。按理，我們的傷亡不應該有那麼多，至多五百才是。”
“啊，那說到這，”張煜似是想起了什麼，咧嘴勉強笑了一下，“要不是對面人數少，還真不容易拿下呢……對面有個不知道誰，攔住了我們好久。尤其是，他們居然也有那個什麼……‘阿巴阿巴噼啪投石車’。”
“……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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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營應該也已經到位了吧。”張煜壓低聲線，對着身邊的將士們道，“時候差不多了，記住，我們先不要上，只是佯攻吸引火力，讓一營有機會從後方直接破營而入，再夾擊。”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