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
此時夜晚城內的上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就在此時,一盞明燈隨風而上,來到半空之中。
此燈,乃是三國時期,武侯所創,許願燈——孔明燈!
孔明燈已經在京城的上空飄蕩了七日之久,說來實屬奇怪,此燈竟在城頭上燃了七日之久,卻不曾熄滅。
但是因為燈光昏暗,並不起眼,所以城內沒有人注意到它。
在孔明燈的下方,城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也有着燈光,雖然燈光微弱,但也如同孔明燈一般,歷時七日,未曾熄滅。
此燈,也是武侯所創,想要為當時的自己續命。
孔明曾經說過:“若七日內主燈不滅,吾壽可增一紀。”
只可惜,魏延後面闖入帳內,使得七星燈熄滅,武侯續命的計劃也隨之失敗。
現在,七星燈已經歷時七日,未曾熄滅。
一身穿黑衣的男子走到七星燈旁邊,看見七星燈依然亮着,臉上露出了笑容,緩緩向前方走去。
就在這時,襄王府內,一陣哭啼之聲傳了出來。
“王爺,恭喜啊,是個男孩!”
朱瞻墡在門外等了許久,此時聽到消息之後,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二十三歲的他,終於有了第一個兒子。
朱瞻墡將自己的兒子從妻子手上接了過來,眼睛裏面充斥着掩飾不住的愛意。
“辛苦你了!”朱瞻墡輕輕將孩子放到床上,床上躺着地是他的妻子,也就是襄王王妃。
“我的兒子!”王妃望着哭啼的男孩兒,笑着說道:“王爺,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朱瞻墡笑着點了點頭:“我早就想好了,就叫朱祁鏞吧!”
朱瞻墡正準備解釋名字的來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旁邊的僕從見狀,立馬走到門口,開門后發現是一黑衣男子。
“請問,你找誰啊?”今天是王爺兒子出生的大喜日子,所以僕從說話很是客氣。
“我是附近的一名道士,觀今夜星象,襄王府內有大喜之事發生,便特來討杯喜酒喝喝!”黑衣道士開口說道。
“哦,是這樣啊,道長真是神機妙算,剛剛府上的世子才出生呢!快快裏面請!”僕從聽聞,笑着將黑衣道士迎進了府里。
朱瞻墡此時也走了出來,聽到黑衣道士的話語,笑着走到黑衣道士的旁邊。
“不知道長看到了什麼星象啊?”
“見過王爺,星象可說,但須得有喜酒避難,不然,貧道也扛不住因果懲罰啊!”黑衣道士拱了拱手,笑着說道。
“不過是杯喜酒罷了,本王這就給道長取來!”朱瞻墡笑着轉身進屋,取出自己藏了多年的美酒,親自倒給黑衣道士。
“不錯,真是極品佳釀啊!”黑衣道士細細品嘗完后,忍不住誇讚道。
“那道長,不知星象如何?”朱瞻墡有點緊張的問道,畢竟這件事關係到他的兒子。
“星象很簡單!”黑衣道士說道:“一星升天,雙日同京,三道同修,四方來朝,五定中原,六族歸心,七星同現,八卦陣圖,九次征討,終成霸業!”
“原來是這樣!”朱瞻墡雖然一時沒有搞懂黑衣道士的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連忙用筆記了下來。
黑衣道士說罷,一口吐出剛剛喝下的喜酒。
“以酒鎮反噬,王爺不必擔憂!”黑衣男子解釋道。
“對了,不知王爺給世子取名了嗎?”
“取了!”朱瞻墡說道:“朱祁鏞!”
“庸字?!”黑衣道士緩緩開口說道:“這名字取得好,
但我料世子殿下二十歲時有一劫難,須用化名方可化解。”
“哦?不知該用什麼名字?”朱瞻墡擔心的問道。
“便叫凌方吧,跟他母親姓,就叫姚凌方,方可化解劫難!”黑衣道士說道。
“他怎麼知道王妃姓姚?”朱瞻墡心裏面很是疑惑,不過想到黑衣道士連星象都能看的出來,便沒有多問,點頭答應了下來。
“對了,我想,進去看看世子殿下,王爺可否行個方便?”
“當然,道長請!”
黑衣道士進了房間,來到男嬰旁邊,眼裏居然有着一點慈愛,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見過王妃!”
“不必多禮!”
黑衣道士點了點頭,咬破自己手指,放到男嬰頭上,一滴鮮血滴到了男嬰眉心處。
“道長,你這是?”朱瞻墡剛想問,但只覺眼前一陣強光閃過,等光芒消失不見的時候,黑衣道士已然消失不見。
“這?”朱瞻墡有點懵逼,不知道怎麼回事。
“王爺,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陣強光閃過。”王妃說道。
朱瞻墡撓了撓腦袋,走進朱祁鏞旁邊,發現朱祁鏞眉心處的鮮血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紅痣。
除了這個以外,朱祁鏞倒是好好的,沒什麼大礙。
......
二十年後
一隊商人緩緩前行,經過京城守衛的檢查之後,一行人緩緩進了城。
坐在馬車裏面的是襄王世子朱祁鏞,而他的父親襄王朱瞻墡是整個大明最為尊貴的王爺,沒有之一。
而且,準確的說,朱祁鏞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是來自後世,在幾個月前,朱祁鏞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此次進京,也是奉了朱瞻墡的命令,前來運送機密文件,也就是朱瞻墡寫給孫太后的一封書信。
當然,送書信不是朱祁鏞的主要任務,他來京城,還有着別的目的。
“你們去送文件吧!”
來到一處酒樓之後,朱祁鏞對着後面的手下吩咐道。
“是,世子!”
“不要叫我世子,叫公子!”朱祁鏞趕忙提醒道,生怕出了差錯。
手下點頭稱是,便下去了。
朱祁鏞交代完后,也自顧自的向著京城的繁華街道走去。
路過一條小溪旁邊的時候,朱祁鏞彎下腰去,用清水洗了洗自己的臉。
清水之中倒映着一張俊美的臉,看上去頗為耐看,健壯的身材使人對這名年近二十的男子更加有好感。
“真的帥啊!”朱祁鏞忍不住誇獎道:“簡直和我一樣帥!”
朱祁鏞稍作休整之後,便繼續向著京城的繁華街道處走去。
一路來到街道之後,朱祁鏞看着依舊繁華的街道和來來往往的人們,心中放下心來,看來目前瓦剌還沒有打到京城來。
朱祁鏞隨便找了一間客棧,走進去開了一間房間,然後又走到一樓來。
客棧和酒樓等地方,乃是打探情報的最好地方,朱祁鏞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自然得先探探情況。
他在客棧一樓,點了些酒菜,一邊坐在桌子上等,一邊跟掌柜拉起家常。
他發現老闆的臉龐並不太好看,甚至有點難看,於是便開口問道旁邊的小二。
“你們掌柜這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看上去這麼悶悶不樂的!”
“客人你可能是從外地來的,你不知道...”就在小二正準備解釋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
因為掌柜來到了他的旁邊。
“掌柜大叔,菜還有多久上齊啊?”姚凌方假裝隨口問道。掌柜年齡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略顯蒼老,所以朱祁鏞叫他一聲大叔倒是不過分。
“馬上,馬上,這最近生意不好做啊,有的食材我剛剛才去買的,可能慢了點。”
“哦,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嘛?在下學過一些卦象,說不定能幫助掌柜大叔您呢。”
“你真的學過算命?”掌柜一臉狐疑,但想了想還是相信了朱祁鏞,朱祁鏞穿着一身黑衣,長得頗為俊朗,看上去倒也不是江湖騙子。
更何況,這個時候的人們大多都對鬼神一類的說法比較相信,也就沒有過多懷疑。
“哎,別提了!”掌柜端着酒菜,走到朱祁鏞身邊,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是這樣的,小兄弟可能是外地人士,對京城發生的事情不太了解。”
“這最近吶,瓦剌打過來了!生意不好做啊。”
瓦剌?
這樣看來,自己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之後,朱祁鎮依舊大敗給瓦剌,大明戰神的光輝戰績依然沒有改變。
看來歷史上的事情還是在照舊發生啊。
而且看掌柜心情不太好,估計朱祁鎮才把軍隊敗光,現在應該是被瓦剌抓了過去。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掌柜估計不敢與朱祁鏞多說,畢竟,這是在京城,錦衣衛遍佈的地方,關於皇上的事情,他也不敢多說,只敢稍微抱怨一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整個京城內,誰不知道,瓦剌已經向著京城這邊進發了,搞得那叫一個人心惶惶,錦衣衛也被抽調去防守城池了,暫時沒空管城內的事情。
加上明朝軍隊被瓦剌打敗,確實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使得京城人士談起此事,無不憤恨不已。
“要我說啊,當今皇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明自開國以來,無不勇猛無比,別的不說,光說先皇,那可是真正的御駕親征啊,打的瓦剌是抬不起頭來!”
掌柜望向漆黑的天空,感慨不已。
看看大明皇朝,自朱元璋開國以來,何曾受到這種屈辱?
作為京城人士的掌柜,更是覺得羞愧難當,都被人打到家裏面來了,不光丟臉,還有可能丟命啊!
朱祁鏞一邊吃飯,一邊隨口回應道:“掌柜的不用在意,大明很快便會打回去了,瓦剌囂張不了多久!”
根據前世經驗來看,朱祁玉很快便會繼承皇位,率軍反抗,所以朱祁鏞倒不是很擔心這件事情。
掌柜愣了愣,問道:“你怎麼知道?”
糟糕,這是明朝!
現在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
自己來到這片世界二十年,直到前幾個月才想起了記憶,一時還沒能適應,一不小心說錯話了。
朱祁鏞才想起來不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又突然想起剛剛自己胡說八道的理由,便解釋道:“掌柜的忘了?我學過算命的。”
“瞧我這記性!”那掌柜的一拍腦袋,湊上前來,問道:“那大師可算算我京城何時能解除此次危機嘛?”
朱祁鏞自己隨口胡編的理由,沒想到,掌柜居然絲毫沒有懷疑,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
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還是普遍沒有讀過多少書,對一些鬼神之類的東西很是相信。
朱祁鏞想了想,對掌柜說道:”這樣,你隨便說兩個數,十以內的!“
其實朱祁鏞哪裏學過什麼算命和八卦,不過是他信口胡說的罷了,反正掌柜怎麼說,他就怎麼編。
”六跟八吧!“掌柜想了想說道。
”六,在阿拉伯數字之中,倒過來就是九,九代表當今天子,暗示着現在天子帶兵出征不利啊,八,便代表着馬上好事情就要來了,也就是說,瓦剌會被鎮壓的!“
”原來是這樣!“掌柜聽完之後,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朱祁鏞在王府裏面倒是看見過一本關於算卦的書,但是被他隨手給扔進了不知道哪個角落裏面。
畢竟,他是一個唯物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