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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扉小雞崽一樣被宣音拎起跟在她身後,雙手正努力妄想掰開她的手,卻被站在一旁的倉赤連續拍開三次之後就不敢造次。
“我說你,能不能鬆開我。”
宣音冷哼一聲,“放開?我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亂跑。”
季扉:“可是我是被你綁來的,還不允許我跑了。”聲音越來越小,生怕一個惹她不如意就一巴掌打過來,他可是看見了倉赤高高腫起的半邊臉。
“我也不逼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雖說季扉什麼都不缺,也不禁好奇宣音的條件。
宣音:“季家家大業大,自然看不上凡塵俗物。燕盛在京州尋個物件,搶過來交給我,我治好你的眼睛。”
季扉瞪着完好的一隻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當真可以!”
“怎麼,不信嗎?”宣音笑了笑說道。
他眼裏滿是震撼。在此之前也看過許多太夫,無一例外都說他的眼睛沒救了。
“怎麼可能。”季扉喃喃道,“只要能治好我的眼睛,做什麼都行。”
看到季扉認真的表情,宣音輕笑道:“你說的。”
說著一個手刀砍在了他的後頸,瞬時間季扉便渾身癱軟的倒在了她的懷裏。
看着自己懷裏的人,扭頭吩咐毫無存在感的倉赤,“還等什麼,快些把他扶進去。”
.......
季扉醒時,右眼處傳來絲絲麻麻的感覺,欣喜的瞧着窗邊喝茶的宣音,“我能看見了嗎。”
“現在還不行,不過等你歸來之時便是你的康復之日。”宣音笑着說,平白添了幾分神秘,“好好歇着吧,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不知。”
“.......”
“什麼意思?不清楚你找個什麼勁。”
“歇着吧。”
“喂!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
宣音的身影漸漸走遠,到頭來季扉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
“你的時間不多。”
季扉理了理青衫,帶着股討好的意味,“我能不能先回趟季家。”
“我會給你爹寫信的,你安心去京州。”轉頭又對倉赤說道:“你跟着他。”
“不行!”倉赤和季扉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不願意?”
倉赤先說道:“小姐孤身一人留在府上,萬一那群賊人又來。”
“環綠還在呢。你呢什麼理由?”宣音抬起手指指向季扉。
季扉磕磕巴巴的回答:“不習慣有人跟着。”
“跟着他倉赤。”
季扉:哎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
府上少了兩個活人一下子變得冷清,宣音和環綠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兩人就一個寫畫一個磨墨。
八月的傍晚天清清爽爽,微風吹過撩起宣音散在肩上的長發。唇色淡淡鼻頭微翹,端的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
環綠跪坐在案前聞着陣花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宣音斜眼看着窗外簌簌作響的樹葉,揮手窗戶便關了上。
沒一會緊閉的窗戶開了個細縫,一個男子翻窗而入,宣音一記眼刀甩過去男子停住了動作,桃花眼微眯隨後笑起來,“許久未見,屋都不許我進了?”
“重錚,擅闖民宅夠你在我這死一萬次了。”
“我未婚妻的府邸,我想怎麼來都行。”
宣音面上浮起一抹微紅,罵道:“休要胡說!”
“你爹早把你許給我了。”
“滾。”
重錚拉了拉宣音的袖子,“不鬧你了。環綠睡了倉赤也不在,走啊。”
“你監視我們?”
重錚生硬的避開她的視線,“好嘛我帶你去集市。”
宣音低頭看見睡的正香的環綠,有點動搖。
“最後一次問你了,過了這村沒這店。”
“走!”
重錚大手一揮,兩人一起從窗戶一躍而下。
到了集市還不忘趁機揩她的油,伸手摟住她的腰往懷裏帶了帶,“人多,別走散了。”
宣音聲音輕輕在下說:“又不是小孩了。”
聽見這話重錚嘴角勾了勾,搭在宣音腰上的手又緊了緊,湊在她耳邊,鼻息輕噴在耳尖上,“我未婚妻這麼漂亮,被別人看上我不得傷心死。”
兩人動作不大,卻也引得幾人駐步觀望。宣音推開他,聲音也難得帶上了點害羞,“別鬧了。”
“好,聽你的。”
宣音上次去集市還是在她及笄那年,這些年天下不太平再加上也實在沒興趣導致有點跟社會脫節。
她看所有實物都有着極大的好奇心,最後止步於一個首飾鋪子,盯着一個白玉簪子望而卻步。
重錚見她盯了許久,“怎麼,喜歡?”
“還可以。”
“我說呢,原來你喜歡素簪子,虧的我以前送了你那麼多金銀首飾。”
宣音瞥了他一眼,“我沒收,都讓環綠送回去了。”
“好好,老闆包起來。”
老闆見出攤,臉上忙堆滿了笑,“得嘞,公子個貴夫人真是郎才女貌。”
宣音正要出口反駁,只聽重錚先開了口:“還沒娶到呢,算未婚妻。”
老闆笑得聲更大了,連連稱“好”。
宣音小心的把簪子握在手裏,重錚看她這樣不禁發笑:“怎麼不帶,我幫你。”
便從她手裏抽出簪子,在她頭上比了比,帶在了髮髻上。
宣音抬手扶了扶,對上他的眼睛真誠的問道:“好看嗎?”
“好看,你怎麼樣都好看。”
雖說習慣了重錚的不着調,冷不丁一聽也讓人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