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陽光驚魂
陽光會所此刻被黑暗籠罩着,大門緊閉。
傅澤勛到的時候,陸楚楚正在門口拚命叫門。
“我老婆要是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傅澤勛陰沉着臉。
“你丫有病吧!少在這假慈悲!”陸楚楚毫不示弱。
“她好好的找你做什麼?”
“好好的?你也好意思舔着臉說?”昔日如妹妹般的陸楚楚,此刻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姓傅的留。
就在這時,傅澤勛的手機響了,是一條自動發送的緊急求助信息,“我遇到緊急狀況,請儘快幫助我,後面跟着位置信息。”
姚澤勛點開連結一看,距離183米,顧不得和陸楚楚拌嘴,命令道“把門弄開。”
傅澤勛心裏有什麼東西正在下沉,拿着手機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的胸口好似被一塊巨石壓着,胸腔卻好像有座積攢了百年未爆發的火山,熾熱的岩漿似乎一觸即發。
是誰把方伊伊綁到這裏呢?
又是誰對她的行蹤這麼了解呢?
綁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為什麼?
傅澤勛十分不解,她一個家庭主婦,沒錢,無利可圖,劫色?
想到這裏,傅澤勛冷冷掃了一眼正在開門的保鏢,“快點!”
這邊十幾個有雇傭兵經歷的保鏢三下五除二就破開了大門。
傅澤勛帶人衝進去的瞬間,看到有個黑影往走廊盡頭跑去。
不必過問太多,一眾人順着人影的方向追過去。
在庭院的最深處,他們站在了一間關着門的房門外。
再拿出手機,距離4.7米。
保鏢們一刻也不敢耽誤,迅速擺好了隊形,不用五秒,便破門而入。
傅澤勛迫不及待地邁入房間。
緊隨其後的陸楚楚在進門的瞬間,似乎看到過道上有人影閃過。
於是她悄悄對自己的保鏢吩咐了幾句。
保鏢帶了兩個人往另一個方向追去。
陸楚楚一進門,看到一幅觸目驚心的景象。
房間早已空無一人。
房間的中央,方伊伊被綁在太師椅上,還穿着下午見她時的白裙子,面前一盞超亮的燈照着她的臉。
可是這臉,還是那張俊俏靈動的臉嗎?
她似乎是暈過去了,腦袋耷拉着,白皙的臉上層疊着紅紅的指印,不知道她挨了多少巴掌。
嘴角好像也磕破了,血順着嘴角留下來。
那白裙子上,斑駁的黃色印記,難道是……
傅澤勛一直在解方伊伊身上的繩子,他的手看起來好像不聽使喚,怎麼也無法解開那繩扣。
保鏢趕緊過來,用刀劃了幾下。
隨着繩子的鬆開,方伊伊軟綿綿的倒在傅澤勛身上。
頭髮上、裙子上的污穢蹭了他一身。
他似乎忘了自己的潔癖,一把打橫抱起方伊伊,直衝向門口。
眾人齊刷刷的跟上。
陸楚楚這才緩過神,沖自己的保鏢大喊,“把這裏看好,不準任何人進出。”隨後也沖了出去。
……
傅家醫院的頂層vip病房瀰漫著洋甘菊的香氣。
床上躺着的方伊伊已經被洗了澡,換上了病號服。
此刻她還是昏睡着,原本白皙清透的臉蛋兒上,透出的不再是發藍的毛細血管,而是發紫的掌印。
睡夢中,她還抿着嘴,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啜泣。
傅澤勛則還是穿着那套味道“獨特”的西裝,襯衫的前幾顆扣子敞開着,直挺挺的坐在病床邊。
下巴上的青胡茬冒出來了,原本深邃的眼眸變成了掛在臉上的眼袋,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明明醫生說只是皮外傷和軟組織挫傷,可床上的人就是還沒有醒來。
他的手攥成一個拳頭,骨節處泛着白,目光中透着一絲狠厲。
此刻,他完全忘了要和方伊伊離婚的事。
他憤,我傅家的人還有人敢動!
他恨,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委屈!
他要弄清楚,是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他老婆,他一定千百倍奉還。
傅媽氣喘吁吁地進門,手裏拎着一個保溫桶,看見床上躺着的兒媳婦,馬上就紅了眼圈,她顫抖着指着傅澤勛,“看你乾的好事!”
傅澤勛只覺得委屈,人還是他救回來的呢!
他其實也不委屈,如果不是他提出離婚,方伊伊怎麼會一個人出門。
“醫生怎麼說?傷到哪裏了?”
“說是沒什麼大礙。”傅澤勛的聲音小的似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你管這叫沒什麼大礙?這得多絕望夢裏都在哭?”傅媽儘力壓制着自己的聲音,卻一聲比一聲高。
方伊伊原本只有巴掌大的臉,現在腫了一圈,那些青紫不知道是挨了多少個耳光。
再看傅澤勛身上的污漬,以及與這間病房極不相稱的刺鼻的味道,她的寶貝伊伊不光挨打,還被狠狠地羞辱了。
這不光是在羞辱方伊伊,更是在羞辱整個傅家。
“傷害伊伊的人抓到了嗎?”聲音彷彿是從傅媽的牙根傳出來的。
“沒,找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傅澤勛低下了頭,他好自責。
他想:如果再快一點的話,或者沒跟陸楚楚吵嘴的話,是不是就能抓到壞人了。
他的手攥了拳頭又鬆開,兩隻手來回搓着,無處安放。
“沒用!你就想着那個綠茶和野種吧!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好,還怎麼立足!”傅媽恨得牙根痒痒,那個綠茶女竟然還敢回來,當時還是太手軟了。
“可是……”傅澤勛想說孩子的事。
“沒有什麼可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她不可能進傅家的門。”只有傅澤勛不知道當時楊柳是怎麼對他的,傅家全家早已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了。
“回去換件衣服吧,這裏我守着。”傅媽逐客。
“伊伊還沒醒……”
“滾去做該做的事。”
“那……她醒了您給我打電話。”
“快走吧,別在這墨跡了。”傅媽看着他只覺得心煩,這個罪魁禍首!
傅澤勛只得打起精神,他確實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再看了一眼伊伊,他臊眉耷眼地走出了病房,腳步說不出的沉重。
電梯到了,他恍惚着往裏走,迎面就撞上了急匆匆地陸楚楚。
“找死啊!”兩人竟默契地說出了同一句話。
顯然,兩個人的怒氣值都爆表了,互相看對方的眼神好像要殺了對方一樣。
“你跟我來。”
又是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