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壞小孩”

我真的不是“壞小孩”

兒時在失去了母親痛苦中,有一段時間沉默寡言,母親的離開,那年我剛好10歲,母親病逝了,告別儀式在殯儀館裏,我強忍着淚水不想掉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眼淚,兒時人生觀,價值觀都沒形成,小時候認為總覺得哭是一種懦弱無能的表現,可是當自己實在憋不住了,跟父親說我不舒服,要去另外一個房間,我在殯儀館的左側,是哭的那麼傷心,我偷偷的哭了5分鐘吧,強裝着鎮定,又回到了殯儀館告別會上。經常難受時會上課開小猜,走神,發獃。

後來馬馬虎虎上了初中,我的姑姑也就是父親的妹妹,她是這個學校的數學老師,本來教我數學,我不要姑姑教我,我說要換班,姑父則是學校的校長,後來換了一個班了。在這個學校我讀的很壓抑,我是有思想壓力的人,有的時候心裏有話想說,我也不知道該對誰訴說,真的也沒辦法,我的學習以及生活。父親真的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父親又要當爹又要當媽的,真的也不容易。很榮幸的是,我的大姑拖家帶口的把大姑夫留在了村子裏,從五年級把我帶到了初二,也帶了我四年,也感情挺深的。

還記得初二下學期,那年我14歲,第一次來月經,是在家裏,突然下腹很疼,內褲上有點血,也不敢跟大姑說,好像是初一下學期還是初二上學期有生物課,我也記不得很清楚,後來血跡我自己也洗的不是很乾凈,大姑發現了,說你長大了。後來給我去買了姨媽巾,她說她教我怎麼使用,我說不用,我會。嘴巴上說會,我哪裏會啊,其實是有一點害羞加難為情,就自己一開始弄。還是會搞得內褲上有血。後來隨着自己慢慢的長大,才不會每次把褲子搞得都是血。還記得第一次胸部開始發育時,那年我9歲,我上三年級,母親下班回來了,我跟母親說我這裏壓着有點疼,母親叫我給她看下。她摸了摸,笑着對我說,沒事小問題。

還記得小時候,我有一次二年級過春節在衛生間洗澡我睡著了,父母着急踢門都沒反應的我,差點破門而入,就怕我是煤氣中毒了。說到洗澡,母親還幫我洗澡,幼兒園大班之前都是母親幫我穿衣服。其實我一年級還尿床呢,其實6歲了尿床是一種病嗎?至今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學醫之人,但我每次尿床之後,母親都沒有責怪我,有的時候1-2年級我會自己去衛生間洗澡,但也有那麼幾次,母親會說我自己洗不幹凈,脖子下都還有灰,現在想起來我也挺難為情的,還有人生當中跟母親一起洗澡,我把母親身體都看光了,也許母親這是讓我小時候知道,這就是以後的女性的特徵吧。不過現在都忘記了,只知道以前母親沒有病的時候,很胖也有130-140斤吧。但母親去世的時候只有80斤了。看在眼裏,後來疼在心裏。

因為母親的離世,我感覺落差很大,後來又上了初中,也有很多親人的不理解,再加上初中又是叛逆期,我變了,跟家長反着來,也許我這樣是希望得到他們的關注吧,可是我越這樣,他們越是不能理解,甚至小姑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有時在校園裏,我叫她一聲姑姑。出於禮貌,她卻對我不理不睬,還視而不見。當做沒這回事。在我的內心深處真的留下來了心理陰影了,這都不算什麼,她還跟我叔叔的兒子說。不要跟你堂姐玩,她學習成績這麼差。會把你帶壞的。這是我堂弟親口跟我說的,我的堂弟也被我叔叔寄養在姑姑家,他說被她發現,會被我姑姑遭受一頓毒打。後來我堂弟也不敢跟我玩了。玩也只能偷偷的跟我玩。有的時候覺得這個學校的老師真的對我是還行,但我的心真的不在學習上,我也不知道在哪裏。上課經常開小差,很少能全神貫注聽老師講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2008年那年我上初三了,連最疼愛我的外婆也離世了,回了老家,情緒真的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眼淚掉了下來,我蹲坐在祠堂的角落裏,一個人偷偷的哭着,父親看到了,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幫我擦乾了眼角的淚水,那時是父親第一次看見我流淚。因為我很少在別人面前哭,包括自己的親人。

因為中考失利,無緣進我們當地最好的高中,父親也是不惜一切代價,我以均衡生指標名額花錢進了高中。從那時開始,自己就被高中名校的光環包圍着,那時我們民間流傳一句話,進了這個高中,就像是進了大學半個大門了。而我的堂弟比我小一歲卻是以高分進了尖子班。

那個時候,一進高中,真的我也很努力,因為提前進去就要補習學習課程,深厚的學習氛圍,讓不愛學習的我,也開始學習了起來,那年我們入學後有一批新來的老師一共12位。都是外地人,滿口標準的普通話。也都是剛從師範大學畢業的新老師,我們那時7月份就開始補習了,中考2個禮拜之後就進去高中學習了,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壓力,知識才能改變命運嗎?課本都沒有發,我們還去借教材上課。買資料書學習,那時候09年我們高中學習條件真的也就很一般。

我也不敢示弱。也開始認真聽課起來,一開始學fx函數時,學的我雲裏霧裏,我真的很認真的在學習啊,真的接受能力太慢了,上課節奏也真的很快,沒想到沒過1個月就開始第一次分班,我從10班又分回在了10班,那時候那一批新來的老師我的文科地理老師,歷史也是新老師,語文老師也是新老師。那次父親居然偷偷的瞞着我,請我的任課老師吃飯,要她們好好關照一下我。我壓根就不知道,就是有一次跟老師交流才發現老師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才知道了。第二次分文理科班,我被分在了14班。因為一些原因不想待在14班了,因為我明明在路上,就遲到了一分鐘。班主任一個電話打到我父親那裏去了,我很生氣,因為父親他責怪我沒去上學,在幹嘛?我委屈但不知道該說什麼。每天上下課整天無趣,回到家了也無精打采,父親看到我學習這麼壓抑,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說我想轉班,父親就把我轉到了15班,好景不長,那個時候的政治老師,是我人生第一個敞開心扉,跟她心靈上交流的老師,她愛笑,笑起來是那麼的溫柔,她學習上很關照我,我也跟她有一個約定,就是政治必需考60分,我痛快的答應了,不能食言。從那以後,我真的上課認真了起來,眼裏有光,就為了完成當年的承諾,因為我不能食言。說到就得做到,我們之間的約定,有一天的晚自習,她哭了,那天晚自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坐在講台邊上靠右邊的那個位置,好像是我是想為了更好的學習。跟別人換了一個座位,我至今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她在我左耳旁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你認真學習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有的時候她批改我的作業,她看到我的學習態度就不一樣,字跡書寫的很工整,還會在我的作業本上用紅筆寫下一些激勵我的話語。我一直把這些激勵我的話語,一直收藏着,希望能伴隨着我學習時代,能讓我受用,也許是我學習認真。她真的感動的哭了,也許那晚的哭泣,也包含着不舍吧,那天晚自習下課,同學以為是我欺負了老師,我說我沒有,我也是很委屈,下了晚自習,跑進了老師的宿舍,把我的委屈跟她說了。是她給我的高中時代,有了很美好的回憶,她是外地的,中秋節不能回家,我們很質樸的師生情,她當年大學畢業后也就應該只有23歲左右吧,跟我哥一樣大,我還從家裏帶了月餅跟老師一起分享這中秋美好時光,沒過多久,有次晚自習后,政治老師給我手機發了一段短訊,信內容說,明早下早自習后,在學校後門請我吃早餐,沒想到,那是老師跟我最後的一次見面了,吃早餐她就是一個勁的看着我,後來才知道她不辭而別離開了我們學校了,沒有跟我們學生告別。那時候真的上她們外地老師的課時,我們可能接觸不了這些新老師的上課模式,以及思維方式。她們的課上真的很生動形象。我們學生都豎著耳朵聽。但畢業后得知在我們那屆高中畢業后,當年進來的12位外地老師都陸陸續續都走光了,畢竟人往高處走,就留了一位。嫁給了我們本地一個男的。

然後對於她們那批新老師的記憶中日誌里寫道,說我們這批孩子雖然成績不是特別出眾,有一點瑕疵,我們其實也並不是很差,在班主任的領導下,我們班的成績也從除了尖子班,但也在平行班排第一,還說我們身上每個學生都具有各自的特點,都有各自的閃光點。最後還說了一句孩子們,祝你們前程似錦,最後真的一句想證明,我真的不是“壞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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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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