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異象初現
李甲楚擦去額角的汗,恭了恭手,道:“師妹,承讓了。“
楊惜眼神充滿懊惱,雖然自己只施展了四五層功力。但還不至於潰敗得如此之快。她揮了揮酸痛的手,生硬的道:“甲楚師兄,師妹再來討教幾招!”
正在他尷尬不知如何是好之際,
吳道子揮了揮手,道:“誒,切磋點到為止即可,明rì眾弟子記得乃是‘大巧不工‘之課,需熟記了今rì的招式,層層嵌入的才好。今rì就到這裏了,下課了吧。”
眾人一鬨而散,吳道子瞧了瞧比試的兩人,道:“你們也散了吧。”
楊惜無奈的收起‘白菱‘,道:“是,師伯。"
吳道子說完,轉身離開。
李甲楚順勢想藉機開溜,誰知一把被‘白菱’的主人給按住。
她惡狠狠的道:“小子,你劍法倒是很不錯嘛?“
邊說,她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眼神壞壞的,嘴裏還嘿嘿的乾笑了兩聲。李甲楚不禁抖了抖,打了個寒磣。
忽的,‘白菱’蓄力,嗖的一聲,繞開楊惜。由下往上朝他攻來。
李甲楚出於本能,一招‘憐星邀月’控制住了‘白菱’。
楊惜的眼神噌的亮了,道:“小子,這招倒是很熟嘛。”
語畢,‘白菱’祭起,數道如寒冰般的劍氣,衝著李甲楚撲面而來。這股劍氣,楊惜約莫至少也有七分功力了。
李甲楚咬了咬牙,竭盡全力的控制的‘隕’,哧的一道火花,兩劍就這麼僵持住。
‘大巧不工‘饒是李甲楚勾畫出來,’白菱‘卻把他的紫sè道袍刺破,裏面的白衫露了出來,顯得極為難看。
楊惜驚奇道:“你這招是誰交你的?“
李甲楚想了想吳道子給自己說過的話,沉默不語。又看了看劃破的衣裳,生氣的撇下劍道:“你管是誰教的。”
楊惜自知過分了些,安慰道:“好嘛,劃破你的衣裳是你的不對,大不了我幫你補好就是。”
李甲楚一聽這話氣已消得大半,疑惑道:“真的?”
楊惜背轉身去,饒有興趣的說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件事。”
李甲楚道:“什麼事?”
楊惜道:“你每天都做我的靶子,陪我習劍。”
李甲楚暗暗道苦,不過心裏卻還是歡喜的。
他想了想,道:“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楊惜也疑惑道:“什麼事?”
李甲楚道:“你陪我飼養門尊。”
楊惜伸出手道:“好,那我們擊掌,君子一言”
李甲楚也伸出手道:“快馬一鞭。”
他倆手貼着手,李甲楚瞧着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如果這一刻,能成永恆,那該有多好!
他一把拉過她的手,道:“那擇rì不rì撞rì,我們今rì就去。”
李甲楚尋思得去見了周縐,領了象肉與無根水才能去飼養巴龍。便領着楊惜,朝四零四庭院直奔而去。
兩人入得庭院,楊惜見得了周縐,問候了聲師兄,甲楚剛想開口說話。
周縐拉過甲楚,悄聲咂舌道:“三弟,你這也太神點了吧。”
李甲楚瞅着楊惜,朗聲道:“大哥笑話我了,我與楊惜師妹,可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話說到一半,楊惜羞紅了臉,轉過身去。
甲楚語塞,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李甲楚道:“大哥,我是要與她一同去飼養門尊,再無其它。”
周縐會意的笑了笑。
兩人便推着象肉車與無根之水,楊惜陪在身後。朝着憶思峰走去。
來到山路的盡頭,瀑布邊上。瀑布里卻久久的未見動靜。
此時未有人瞧見,李甲楚的‘隕’劍雖有古墨染上,卻蒙上了一層邪光。光呈黑sè,縈繞在劍的周圍。
周縐大呼了兩聲:“門尊、門尊......”
瀑布泛起漣漪,只見瀑布里一雙巨目,竟是血紅。泉風撲面而來,也不似往常的提神,而是鋪天蓋地的腥味。
巴龍的頭緩緩的從泉中伸了出來。它下身盤踞着,龍身浸泡在泉水之中。
它看着幾人不安的鼻息哼哼着,瞅着李甲楚更是越的焦躁起來。
楊惜為人冷靜,先反應過來。轉頭來見李甲楚還直怔怔的望着巴龍。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道:“退後。”
李甲楚立刻醒悟,連連點頭。周縐眼角餘光瞟着甲楚,卻見着巴龍直勾勾的望着甲楚。失聲道:“三弟,不要動。”
巴龍眼中紅芒暴起,出數聲驚天動地的狂吼,饒是在場的三人捂住雙耳,卻依舊只覺耳中嗡嗡作響。
狂吼聲漸漸小去,只是它一雙與往常不同的血紅眼睛,離也不離的望着李甲楚。它吐出了那顆晶瑩剔透的綠珠,稍微的安分了些許,低攏着頭,龍身的赤華漸淡,身下得爪更是如肉團一般褪去、剩下五sè斑駁的鱗甲。【此時為蛇】
此刻,李甲楚背後的‘隕’劍黑光大耀,絲絲華光竟將半片天空渲染成墨。李甲楚正詫異間。巴龍睜開了雙眼,較之前的血紅竟多了無數血絲,一股戾氣硬生生將半片天空印的血紅。
天空被墨黑與血紅撕扯兩半,皓月當空,異象初現!
楊惜大驚,失聲道:“甲楚,當心!”
李甲楚正驚駭,轉眼間巴龍身軀一動,碩大的蛇尾一掃。剎那間掀起的一陣巨浪,一陣水牆,快過任何動作,水聲如雷。周縐一個瞬身拉過甲楚,只見甲楚方才站過之地的山岩石,被水牆沖的沒有了蹤跡。
巴蛇又是蛇尾掃來,周縐,甲楚兩人來不及躲閃雙雙飛了出去。巴蛇這一掃,何等威力,周縐被掃中,全身大震,骨痛yù裂。李甲楚被掃的更是飛出數丈之遠。
巴蛇冷寒的目光直shè向了甲楚,準確的說,是李甲楚背後的‘隕’。
盯着,盯着,它吐了吐信子,蓄勢待。
甲楚現在全身劇痛,也不知斷了幾塊骨頭。他身子向後滑了滑,忽的肋下一痛,他吃痛的咳了咳,竟是一大口鮮血。
陡然,額前漆黑一片,巨大的腥味撲面而來。他心頭一沉,只聽聞楊惜叫了他一聲,就此昏了過去。
他睜開眼睛,楊惜倒在了他的身旁,依偎着他,昏沉的睡去。此刻的他與楊惜,已經身在了泉地。
誰知泉底之下,又別有一番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