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歸來

第一章 歸來

大楚王城

時值九月,天氣不冷不熱正是出行好時節,護國寺旁邊官道上緩緩駛來一車一騎,護國寺作為一座皇家寺廟在王城享有極高的聲譽,相傳大楚開國皇帝尤帝的胞兄不喜朝堂之事,一心禮佛,而尤帝又與胞弟感情深厚,便在帝王城旁邊大興土木建設這樣一座皇家寺廟,氣象非凡,取名“護國寺”意為保護王朝永久昌盛之意。所以其地位在王城要高出一般寺廟許多,也非平頭百姓燒香拜佛祈福之地,倒是在位君王每到趕上久旱不雨時候,或者天災之時君王要在此吃齋念佛受戒一段時間以示朝廷。且看這馬車已緩緩行至門前停下,但見趕車之人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姑娘,柳眉彎彎,模樣很是俊俏,一身淺綠色長衫乾淨整潔,背後斜挎一柄長劍,劍把上黃色絲絛在空中隨風飛舞,竟也有颯爽之風。再看那騎在棕色馬上之人四十來歲,身材健碩,目光炯炯,不怒自威。

一車一騎行至護國寺門外廣場出,徐徐停下,那少女跳下馬車去後面去一條長凳放置車前對車裏輕輕呼了一生“公子、到了。”也不知車內是何人物,少許車簾輕卷車內走出一位白色少年,但見這少年約莫二十歲上下年紀,一襲白衣一塵不染、鼻樑高聳、星目劍眉、舉止氣度非凡,少年緩緩走下馬車,凝望着護國寺的大門,此時已是午後時刻,天空幽藍,護國寺朱紅大門更顯威嚴,朱門之上一幅長約數尺的黑色匾額,黑漆打底,三個斗大金色大字“護國寺”赫然其中,蒼勁有力,相傳這匾額是大楚開過君王尤帝親手所題,所以本朝無論王侯將相亦或達官貴族致此均須下馬落轎。

少年抬頭凝望佇立需求,眼神中竟有一絲悲涼,轉頭對少女輕聲道“春曉去叩門,就說京州李牧來拜雲來大師。”那**曉少女應聲道:“是、公子”抬腿走上玉階前去叩門。

此時從馬車上下來一名老者,約莫60歲上下,一身藍灰帶白長袍,面部俊朗,自言自語道:“這王城護國寺果然氣象非凡,不知那雲來大和尚是否活着啊、。”那白衣少年轉頭對老者道:”崔伯不可玩笑、雲來伯父自然活的好好的”那老者聞言笑到:“小子,老夫豈不是他活的好好的、只是不知道這大和尚無相神功練到第幾層了,有時間要比試比試,一路上老夫都手癢了”此時那騎馬威武大漢已站立在少年身旁,衝著老者道:“崔伯,放眼大楚一十六州能再您老手下走過十招的人可是屈指可數啊,您老當年靠着“催魂神掌”揚名天下天下英雄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啊。”原來這名老者就是江湖人稱“辣手催命人皇”崔君是也,二十多年前崔君靠着“催魂神掌”行走江湖,這崔君是有名的武痴,一套掌法已入化境,崔君在十六州逐一挑戰江湖高手,大楚一十六州一時間竟無人使其對手,因其掌法剛猛毒辣被挑戰者非死也要重傷,一時江湖聞風喪膽,傳聞所謂名門正派相約數十名高手在黑山之巔圍攻崔君,亦不能使其困住,反而數十名高手死傷各半。只是近十年來江湖上再沒有關於“辣手人皇”崔君的傳聞,有人說他痴迷武學以致走火入魔,全身筋脈爆裂而亡,也有人說這崔君失手將其懷有身孕妻子殺死,自己遺憾終生,在塞外結束了自己生命。江湖眾說紛紜,真相不得而知、而如今這這昔日大名鼎鼎的殺人魔頭為何委身於一少年。

崔君笑着徐徐道:“雷剛老弟、還是你會說話、轉眼間十幾年過去了,想當年那雲來和尚想當年再黑山之巔吃了老夫一掌,不知是否終生留下殘疾,但願老和尚的無相神功能夠化解、要不然在比試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啊!”

正說話間,春曉已經叩門而歸,撅着嘴對着李牧道:“公子、這個寺廟的人好生傲氣、也不出來迎接公子。”崔君笑道“小姑娘,你當這是什麼地方,這裏可是大名鼎鼎護國寺啊,這裏面當家的大和尚位同異性王爺。”李牧笑而不語對着雷剛和崔君道“雷大哥,馬匹車輛放此即可,我們一同進去吧。”“好的,好久沒來這護國寺了,上次來還是陪王爺………我看那圍牆西鄰有一輛華麗馬車家丁數名,想必寺內必有朝堂顯貴,我隨你一同進去。”那雷剛話說道一半,意識到什麼,連忙改口道。

一行四人在小沙彌的帶領下步入寺內,護國寺不愧為大楚第一皇家名寺,悠悠三百餘年坐落於此,寺內古柏參天,雕樑畫棟,極窮巧思。護國寺坐落於王城西南角,房舍寺院七百餘間,有“習文、昕武、逸蟬、悟道”四大院落,四大院落環狀分佈,中間是一處高出周邊些許的高大建築就是大楚有名的“楚興閣”。當然楚興閣不是一個簡單的建築,是一組建築群,也是雲來大師習武參道會客所在地。一行人行至一幽深院落處,李牧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遠處,眾人順着李牧的看向的方向望去,在一座庭院的中間有一個高大的銀杏樹,高約百尺有餘,枝葉繁茂,隨着和熙的微風透過斑斕的陽光樹葉搖曳,熠熠生輝。李牧看到這顆銀杏樹內心不僅一處悲涼,往日畫面從腦海中浮現,每當陪着父親來寺之時,自己就喜歡一個人在樹下玩耍,多年之前的記憶的畫面就像小時候的玩具一樣已經變得模糊起來。

正當李牧陷遙遠的回憶之時,有絲絲琴聲入耳,琴聲幽幽婉轉,很是動聽悅耳。眾人不禁放慢了腳步、垂耳聆聽,正當眾人沉醉在細雨和風之際,“嗨、哪家雜碎偷聽我家小姐撫琴”被一聲暴喝打斷,聲音尖細甚是刺耳。宛如在風和日麗的草原上一聲野豬斯聲,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來了一個彪壯大漢,大手大腳似乎又沒脖子,一個大頭縮在雙肩之中,雙眼像兩個綠豆拉在臉上,放着綠光。五官整體不太協調,手上拎着一個三尺余的狼牙棒噗嗤噗嗤走來。“快滾開、慢一步呼爺扒了你們的皮。”看來她家小姐定是美貌過人,在王城一定有很多顯貴公子爭強獻殷勤,故此這彪形漢子定是誤會眾人了。“看着這廝如此飛揚跋扈在王城定不是尋常人家。”李牧心道。

“你才是雜碎昵,大頭豬怪。”春曉搶先道。眾人抬頭看到這個漢子,聽到春曉罵道,覺得形容貼切,哈哈大笑起來。只有小沙彌強忍着已偷偷躲到了一邊,大漢看到對方嘲笑自己丑,羞惱相加罵道“你們這幫雜碎,可知道爺爺是誰,爺爺報上名字,准教你們哭都來不及。”

春曉道:“這位大爺、請問您是殺豬的還是宰牛的啊?哦不對…..你不會宰你家親戚的!”又大笑起來。這大漢聞言小姑娘罵自己是豬,往前一步大喊道:“你爺爺是萬亭候府呼里奇爺爺、在王城你們得罪了侯府,你們今天都死定了。”

眾人聽到他說自己來自萬亭候府,停止了笑聲。

雷剛在李牧的左側眼神里突然充滿了殺氣,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右手拳頭滋滋作響,李牧似笑非笑的看着大漢,用左手輕輕拍了一下雷剛的手臂,雷剛這才鬆開握緊的拳頭。小沙彌好像習慣了這種場合,看來這個大漢在護國寺內教訓一些貴胄公子哥是常有的事,教訓完也就完了,並沒有引起師傅責罵,所以也沒有打算上前勸阻的意思。眾人中只有“辣手人皇”崔君悠然的坐在旁邊石階上一隻腳把鞋脫了雙手交替着捶打着腳腕,好像這個大頭大漢根本就不存在,或者對他來說根本不值得看一眼,就像一個在田間休息的老農,一隻螞蟻迷路爬到了他的身上,只需用兩個手指輕輕一彈即可,根本不值得多看一眼。那大頭漢子一聽被人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竟然出言叫他大頭豬妖,這可讓他紅了眼,人丑就把被人當面揭短,尤其是在有漂亮姑娘在的場合、這次還是這個漂亮姑娘本人羞辱自己、這讓這個大頭漢子極為惱怒。原來這個大頭漢子名為呼里奇,還有一個哥哥名叫呼里怪(他爹有文化)靠着家傳狼牙棒法在老家濟州橫行鄉里,為害一方,尤其這個大頭呼里奇是個好色之徒,猥褻了很多良家女子,在江湖上聲名狼藉,引起了江湖正義人士的追殺險些丟了性命。無奈七年前進的王城投奔朝堂顯貴萬亭候府慕容泓秋。哥倆做事心狠手辣,自身本領雖稱不上一流,也可勉強夠用。作為爪牙提王亭侯私下裏處理了不少麻煩,殺害了不少忠良,深得侯爺公信任。今日隨着侯爺掌上明珠慕容思彤來到護國寺進香,不料碰到李牧等人,也是冤家路窄。只見呼里奇單手揚起狼牙棒一招“樵夫砍柴”朝春曉姑娘奔來,嘴裏喊到:“小妮子、我看你們找死。”春曉姑娘看到呼里奇猶如千斤巨鼎朝自己壓來,右手反向到背後剛要握住劍柄準備迎敵,這時一雙大手拉住自己右肩然後一扯,自己後退半步,一個身影從自己旁邊跨到前面。只見雷剛跨前一步沒有躲閃抬起右臂一招“鐵臂擋刀”去接那狼牙棒,呼里奇心中暗喜,不由手上加了幾分真力,只聽“乓”的一聲狼牙棒騰的震開,呼里奇大驚,只覺此人手臂猶如銅錘鐵棒一般。此人內里深厚遠在自己之上,自己震的手臂發麻,胸口一股熱血上涌。自己後退三步方才站穩,嘴上喊到“小子你使詐,留下個名字,呼爺棒下不收無名之鬼。”“殺你如屠豬狗、那那麼多廢話”雷剛答道。斗然間扭腰縱臂一招“飛鷹在天”閃到呼里奇旁邊直逼呼里奇面門,呼里奇也非等閑眼看鐵壁將至手中狼牙棒猛的擊地一招“飛燕繞樑”躲避開來。同時身在半空中手中狼牙棒在空中掄了一個半圓超雷剛肩部而去,雷剛左手反轉,右腿往前斜挎半步“鐵匠掄錘”左拳揚起要直取呼里奇腰部。呼里奇狼牙棒法雖是家傳,當自己也侵淫多年,其特點“剛、蒙、勇、勁”其招式可“刺、打、挑、攔、架、壓”狼牙棒又是精鋼打造其重量在八十斤以上,所以至今遇敵無人敢正面硬碰。今天遇到雷剛頗感心中頗感驚異,王城之中自己也算小有名氣、不曾見過這等好手。原來雷剛原名是歐陽雷諾,原本是武寧王府武將統領,跟隨武寧王南征北戰積攢了一身本領。后留在府中作為貼身侍衛,九年前夜裏那場“大火”歐陽雷諾帶着年僅八歲的小王爺拚命廝殺,終於帶着小王爺一路偽裝逃出王城,路上奇遇高人(此處暫且不表),自己也得到高人指點九年間練就一副“鐵拳”,其雙臂經過藥物浸泡多個日日夜夜,配合著內功心法日夜在砂石和鐵硝堆里苦練,終於練成一副鐵臂鐵拳。其雙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適才敢徒手硬碰呼里奇的狼牙棒。歐陽雷諾自身武功不弱,再加上高人指點,九年來帶着復仇之心苦練鐵拳自然武功非他日可比。這次重回王城經過其高人換容化名雷剛自然無人識得此人便是六年前武寧王府風光無限的歐陽將軍。且看呼里奇越戰心中越驚,只覺雷剛雙拳武路密不透風,猶如狂風暴雨向自己襲來、自己如海中飄搖的小船隨時都要翻到難以招架。突然呼里奇左腿右挎一步,右腿跨起跟上,在空中一個轉身竟把後背留給雷剛,若是初次和呼里奇對壘之人定然大喜會全力攻擊呼里奇背部,但是如此就定然上當了,原來呼里奇狼牙棒法最厲害也是最危險的一招名為“老猿回首”,也是到萬不得已才會使用的招式,此時呼里奇意識到自己再糾纏下去自己必敗,且雷剛拳風剛勁,如被所傷自己非死也要重傷,不如索性拚死一搏。雷剛何許人也,自然不會上當,只見他往前緊跟半步,原地彈起,左腿在空中一個迴旋、待呼里奇轉過身來一腳踏在呼里奇右肩之上,呼里奇大驚手中狼牙棒隨之從手中脫出,雷剛懸在空中右拳注入八分真力全力擊向呼里奇胸口,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緊接着是骨骼斷裂之聲,隨後只見一抹紅色撒向天空,接着就是重物墜入地上的聲音。雷剛鐵拳何止千斤之力,呼里奇直覺雙眼一黑,也感覺不到疼痛就感覺自己現在棉花堆里一樣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呼里奇被一拳震飛丈許,如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又從嘴裏益處一口血水,脖子一擰,再也不動。

第二章

“呼師傅”正當兩人戰鬥結束之時不知何時已來了兩名妙齡女子。一主一仆,只見淺黃色丫鬟打扮的侍女叫了一聲呼師傅快步蹲下檢查呼里奇的脈搏,待芊手放在呼里奇右手手腕之上臉上出現了驚異之色,對着白色少女輕輕搖搖頭。只見白色少女約莫十八九歲,玉立婷婷、膚如凝脂、雖有傲嬌之氣,但面容姣好,柳眉彎彎如虹,少女面目驚異之色一掃而過化作兩道冷劍掃向眾人,怒道:“你們可知他是何人,說吧,你們幾人想選擇怎麼死?”語氣中盡顯傲慢憤怒與不屑,好像面前幾人的生死全在她的手掌之中,瞬間決定他們生死。

李牧望着眼前這個少女,眼神里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有懷念,是年少時夕陽下的並綴前行。有冷漠,是全府上下九百多口的哭喊。有仇恨,是武寧王府的血流成河。看着眼前這個人既熟悉又陌生。李牧的內心由涓涓細流慢慢結成堅冰。經歷了暴風雨及烈火地獄洗滌過的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那個性格飛揚的武寧王府世子早已死在了九年前的那場大火,而自己此刻經過師傅換容化名李牧就和那個武寧王齊天南之子齊懷宇沒有任何關係。李牧星目微抬平靜道:“這位姑娘,你家奴才出口傷人在先,兩人按照江湖規矩雙方一對一單挑,生死也是各安天命!”“找死你們。”王城之中,沒人敢對本郡主如此說話!”白衣少女突然後退一步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半圓一手在前一手在後均浮與胸前,眾人只聽“吱吱”作響似是火石摩擦之聲,在抬眼望去只見這個白衣少女一頭烏髮陡然變成藍色,並有白色水霧從頭頂升起,雷剛和春曉滿眼驚奇之色,辣手人皇崔君也面目略有驚異之色從石階上站了起來。李牧微微一愣右掌翻動準備迎敵。

“慕容郡主、請住手!”一個渾厚的聲音自遠方傳來,聲音不大但是渾厚如鍾,可見此人真力深厚,伴隨着這聲音一個灰色身影已到眾人面前。眾人不緊暗驚此人輕功着實了得!待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是個身材好大,方面大耳的和尚立在眾人面前。“慕容郡主、冤家宜解不宜結、還請看在老衲薄面稍動干戈。”大和尚雙手合十說道。“雲來大師您來的正好,不是思彤不懂事,對面幾人以多欺少打死我府上武師,此仇必報,他們四人誰也別想活着離開。”李牧莞爾,平靜道:“姑娘好大的口氣、就算萬亭候府在王城再飛揚跋扈也不能如此不講理!”慕容思彤神情微愣道:“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們選擇自裁吧、省的本姑娘動手。”說完秀目微抬看了李牧一眼,只見對面是一個衣着華貴,氣宇不凡的少年,此時已到了午後時光,陽光斜照曬在李牧身上,一身白衣一塵不染,五官像被造物主潛心雕琢,宛如畫中人,尤其一雙深眸更是似一譚秋水,慕容思彤聲音竟有一絲顫抖面目也有一絲慌亂一閃而過!“這裏畢竟是佛門凈地、太多殺戮有違天德,在下李牧,住在王城東門老街“無了居”隨時歡迎姑娘指教。”李牧平靜說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是玉石散人的弟子,看得出來你的“玉石焚心決”也有些修為了,但是今天老夫在此、你師傅來了也太不到便宜,快回家去吧。”辣手人皇崔軍眯着眼睛嘴裏噙着一片樹葉悠閑說道,話音未落只見他右手捻起樹葉手腕輕輕抖動,樹葉竟如飛刀一般飛馳而過旁邊台階的的石獅子已被削掉半個身子,眾人皆露驚異之色。

“想不到在這裏能見到辣手人皇崔施主這招催魂神掌讓老衲大開眼界。”雲來大師合手道。歐陽思彤不禁大驚,想不到當年橫掃大楚煙雨十六州高手的辣手人皇也在此,越發覺得面前這個白衣公子背景深不可測,心裏忖想“看來今日自己是占不到便宜了,先回王城府內再從長計議”逐拱手道:“今日之事不算完,這裏是佛門凈地不宜太多殺戮,況且有雲來大師和江湖前輩再此,三天之內我定上門拜訪。”說完朝着雲來大師微微躬身帶着淺黃色丫鬟快步離去,臨走拿餘光看了李牧一眼。

待慕容思彤已走遠、,雲來大和尚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李牧的手臉色頗為動容道:“你是李牧?”聲音略微顫抖、,眼裏竟又淚光閃爍。李牧眼眶濕潤道:“伯父是我。”雲來大和尚稍斂情緒道:“這裏不是敘話之地,咱們屋裏談。”眾人點頭。這時崔君道:“你們伯侄久未見面,我們就不打了,護國寺盛名在外,我們四處逛逛。”雲來大和尚道:“也好、崔施主幾位請便,我派弟子為嚮導,”雷剛和春曉朝雲來大和尚微微躬身抬手跟隨小沙彌走向了別處。

雲來大和尚帶着李牧進的一個禪房,門剛合上,李牧撲通跪倒在地兩眼淚汪汪道:“孩兒給伯父叩頭了。”九年的壓抑的情感一下子噴薄而出,這六年來李牧經歷了太多,一夜之間失去了親人,自己僥倖逃出王城,一路躲避仇人追殺,不惜自毀容顏,口吞炭火損壞聲帶,幸而機緣巧合遇到了“陸地飛仙”秦三通,秦三通是百年不遇的高手,當今世上武功、醫術、易容術當世無雙。而昔年秦三通流落關外與人決鬥受傷時,恰逢武寧王行軍路過,武寧王齊天南對秦三通有恩,當年武寧王府落難時秦三通暗中打聽是否有王府後人逃出,尋到了小王爺齊懷仁自然頃其所學傳授與他,收其為關門弟子,化名李牧。每天用奇珍藥材浸泡其身體改變奇骨骼氣質,傳授奇武功、秦三通是當世公認百年武功奇才,其“飛仙八式”已入化境。輕功更是妙絕,所以江湖人稱“陸地飛仙”。李牧這六年來不僅容貌氣質改變很多,武功更是精進數倍,其“飛仙八式”也已經練到了第七層了、放眼當世高手能與其匹敵的也屈指可數。所以秦三通才放心讓李牧回到王城調查“武寧王府舊案”。

雲來大和尚見李牧跪在地上,自己早已雙眼淚水、雙手把李牧托起,顫抖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孩子你受苦了。”雲來大和尚和武寧王齊天南本是一起長大的玩伴,關係親密無間。一人崇尚武學,一人崇尚佛學。崇尚武學的齊天南為大楚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被分為武寧王。崇尚佛學的也以成為皇家寺廟護國寺的主持。當年武寧王府遇難之時,自己尚在龍虎山閉關修鍊“無相神功”待三個月以後自己出關之時、武寧王府早已物是人非。這些年雲來大和尚也是一直派人暗中打聽是否有齊家後人,知道一個月之前有一署名京州李牧道信件傳至手中,自己才有燃起了一絲希望。“來讓伯父好好看看你,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雲來收住眼淚聲音依然顫抖着說道。李牧便把武寧王府如何突遭滅門、父親武寧王如何慷慨赴死,自己和歐陽雷諾如何拚死逃出,如何躲避追殺,又巧遇陸地飛仙秦三通,秦三通收自己為關門弟子教自己武功,自己化名李牧歐陽雷諾化名雷剛等說一遍,說道動情處兩人不僅又是潸然淚下。待李牧說完雲來和尚握住李牧雙手道:“好侄兒,而今你回到了王城,再也不用隱形埋名了,有任何場子伯父替你撐着、以咱們護國寺在王城地位,沒有任何人敢為難你。”雲來大和尚說的大氣凜然、像是把之前所有遺憾全部補回來。李牧說道:“伯父的好意我明白、以後有什麼事一定會依仗伯父,但是我還是想以李牧化名行走王城,我要把六年前武寧王府發生的一切全部調查清楚,所有背後始作俑者都要付出代價、我要讓他們血債血換。”

雲來和尚微微點頭道:“如此也好,這樣方便調查,只是王城各個勢力關係錯綜複雜,高手更是卧虎藏龍,我派達摩院兩名弟子隨你左右供你差遣。今天和你衝突的萬亭候歐陽泓之女歐陽思彤就不是好惹的主,萬亭候府在王城勢力鼎盛,歐陽思彤更是得到了玉石散人的真傳,性格孤傲、武功不可小視,其兄歐陽天一更是仗勢欺人、飛揚跋扈、劣跡斑斑、你要多加小心。”

“好的伯父,侄兒記下了”李牧說道。“這是達摩院令牌你帶着身上,如若遇到難事需要人手達摩院二百六十八名弟子可任你差遣。”說著雲來大和尚從腰間取出一樣式古樸的灰色令牌遞給李牧。李牧深知達摩院是護國寺的核心武學機構、進入達摩院更是需要層層篩選、學習都是上乘武功、裏面弟子即使放在王城也是各各是好手、連忙推辭道:“伯父、這令牌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雲來大和尚前行把令牌塞進李牧手中道:“傻孩子、這達摩院的前身就是我和你父親共同創建裏面有很多當年“齊字營”的兄弟,效忠與你也是應該。”聽說是父親生前創建李牧也就不再推辭。

突然雲來和尚臉色一變,後退一步,右掌閃現襲來一招“龍騰四海”直逼李牧胸部,李牧心中大驚左跨一步,使出“凌波微步”縱身反轉,躲過這一掌,大和尚雙腳騰空,碩大的身軀猶如蒼鷹一樣展翅在空中雙手在空各划半圓繼而雙手並綴猶如泰山壓境超李牧而來。李牧身份是一尊佛像已退無可退雙腳站定、氣沉丹田,暗自使出六分真力一招“李玄會客”雙掌迸出。四掌相對,雲來大和尚直覺一股熱血自丹田瞬間涌了上來,對方真力猶如浩浩江水滔滔不絕,自己從空中后番後退三步才可站穩,反觀李牧面無改色,只是後退一步,風輕雲淡。大和尚突然哈哈大笑臉聲“好侄兒,想不到你武功如此精進,武學至少七品以上、已非昨日可比,放眼大楚能與你走完十招的屈指可數。”李牧早已看出是伯父試探自己武功,對掌之時也就有所保留,見伯父後退三步自己也就後退兩步,怎奈後面就是一顆房柱自己退無可退,只能洋裝邊咳嗽邊道;“伯父無相神功也是登峰造極、小侄感覺內臟移位、雙臂酸麻。”

“哈哈哈”雲來大和尚大笑、“我心服口服,想那陸地飛仙何許人也,已如飛仙之列,百年不遇武學奇才,你受教與他自然武功不弱,這本“無相心法”是佛學正宗心法,你拿去卧床之時練一個時辰,自可對你精進。”大和尚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子交與李牧、李牧拱手接到放入懷中。雲來大和尚又道:牧兒我看那“辣手人皇”為何委身於你?”李牧便把秦三通如何有恩於辣手人皇崔君,崔君報恩答應協助李牧來王城等訴說一遍。“那如此甚好、辣手人皇的催魂神掌已入化境,有他在你身邊,大有裨益。”“是的伯父、侄兒也對崔伯很是敬畏”李牧道。“好了、我讓後院準備了些齋飯我們一同去吧,說完稍收情緒儀容,伯侄二人出了禪房,消失於護國寺庭院深深盡頭。

雲來大和尚目送一行人離開之後,匆匆返回寺內禪房,衝著一人微微欠身道:“郡主久等了、剛把他們打發走、”那人對道:“雲來伯父為什麼阻止我剛才出手殺了?”雲來大和尚道:“郡主有所不知,我剛才試了試這小子,武功着實不低,再加上有辣手人皇崔君在場,我們出手討不到便宜,好在他對我全然信任,我已派兩名弟子在他左右,會隨時報告情況,我們伺機而動,必須一擊而中。”

“也好、我必須速回府中,告知家父,沒想道來的這麼快,絕不能讓他活到禪讓大典。”那人說道。

雲來大和尚躬身說道:“也好、我這邊有任何信息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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