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廝假寐告真知 人生苦多事難過
“從剛剛我自報家門的時候你就已經醒了,到現在為止你一直在裝睡,若是我不拆穿你,你打算什麼時候醒來。”
在床上躺着的那名小廝,艱難的爬起身來,對着郭恕己苦笑着說“你是怎麼發現我醒來的?”
“你其實一直都偽裝的很好,但是在我自報家門的那一刻,你的氣息泄了,這才讓我想着你可能還是清醒着的,關之白那個郎中看不處你來,但是我是學過武功的對於氣息的把握自持還是很有把握的,說吧,你跟着我要幹什麼,那時候還費盡心思讓我來救你,一路上不展露拳腳,也不暴露自己女兒身的身份,我一路上忙着只顧着跑卻也沒有過多注意你,沒想到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的隱匿之術的,但是你既然能點破我,就說明你真的是你所說的是空覺寺的弟子。”
郭恕己咂舌,因為他沒有真的感受到那個女孩是醒過來了,只是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波動,出於為自身考慮,才想詐一詐這小妮子,沒想到還真的是,這個時候郭恕己已經想到江湖與剛剛這妮子施展的相同的功法了。
“楚國王室有《四奇功法》:奇人,奇形,奇聲,奇影,想必姑娘就算使得這手段吧。”
那個小廝立馬就露出來了驚訝“你怎麼知道,原來空覺寺現在都開始研究皇家功法了。”
“沒有研究,只是在下對這江湖上的五公分秘籍都略有了解,算不上說明研究造詣。”
“你知道我也不怕,我們何家世代為楚國王室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陛下念及我們的忠心把王室中的四門秘籍交由我們來掌管,死後帶着這秘籍去為楚國皇陵當個看門的。”那小廝開口解釋道。
郭恕己聽着這小姑娘的話,心中開始盤算,早就知道楚王為了獎勵何家說要把皇家寶物交給何家,沒想到竟然是自家功法的四分之一。
看着郭恕己還在那那裏自顧自的思考着,那名女子忽然說“我本來是隨着我的哥哥來這裏參加英雄大會的,沒想到卻遭遇了伏擊,身邊的人都沒有的,就連我的哥哥也見蹤影,只有我晚上一個人睡不着在外面溜達時候才能逃過一劫,等我聽到院子裏的打鬥聲音,我怕的不敢回去,只好從虞府裏面找到一件小廝的衣服來喬裝打扮混到馬廄等待時機和我哥哥逃出去,沒想到,沒想到就……”
郭恕己聽到這,原來何家也是想來湊湊虞家的熱鬧啊,看吧湊熱鬧反倒把自己賠進去了,堂堂朝廷正三品大官的何五陳折了一個兒子,嘖嘖嘖。
正當那個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時候,關之白那個缺心眼的又上來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誒,你怎麼就已經醒來了,我還打算讓人給你熬點恢復氣血的葯,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了?”
於是說,那個小姑娘又把剛才的經歷梨花帶雨的給關之白講了一遍,不得不說,這郎中缺心眼是真的缺,而且是極富正義感的缺心眼,聽到這樣悲慘的故事當即是義憤填膺的為那小姑娘抱不平,然後痛斥那伙黑衣人。
關之白當下為那個小姑娘打下包票“你放下吧,我和郭公子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到京城何家的,一路上有郭公子你就不必擔心了。”
“真的嗎,我現在還可以依靠二位公子嗎?”那小姑娘止住了哭泣問道。
“那是肯定的,你說是吧,郭大俠?”
郭恕己很想給這缺心眼的傢伙一腳踹死,剛剛還嫌人家男女授受不親現在就……呼,冷靜不要和這種人計較。
“對。”郭恕己冷冷的說道。
並不是郭恕己被這女子的哭泣所打動也不是因為關之白的正義感,而是他覺得這女子有秘密在藏着自己,說不定她就是那晚襲擊項顧鴻的人,而且他的直覺也告訴了他,這女子不像是一般人家,哪怕她搬出來自己是何家的人,帶上她一路上看她露出什麼馬腳。
郭恕己想到這,就回過頭來對着那個自稱是何家的姑娘說著“那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一路上也好互相照應。
那姑娘眼睛一骨碌,說著“我叫何思齊。”
郭恕己看到這眼睛的一變化,這人果然有古怪,那路上看吧,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走吧走吧,下去吃飯,吃完瞭然后我們立刻起身吧。”
何思齊止住了哭,隨着郭恕己和關之白一起下樓了。
樓下的賈夫見到郭恕己下來,忙迎接了上去,“郭公子這邊請,飯菜都備好了,再不來可就涼過來,現在吶,剛剛好。”
郭恕己對於這人的拍馬屁功夫已經不足為奇了,這人實在是會說話,咋就被安排這偏遠地區了。
然後賈夫又對着關之白說“關郎中你就放心走吧,這裏的一切交給我來善後吧,你也要為自己的以後打算,我這裏終究是留不住你的。”
郭恕己聽了,這人怎麼對誰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啊。
關之白聽了直接抱着賈夫那粗糙佈滿老繭的手“你放下吧賈哥,我一定會完成我之前來這裏的願望。”
“好,好,好。”
郭恕己沒有心思聽着這兩人拉家常,只是自己默默的關注着那一邊的何思齊但是這人卻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吃飯,除了臉上的灰與這身姿格格不入,其他的一切都很好,就是現在這種無懈可擊的樣子讓郭恕己感到眼前的不一般。
隨後郭恕己也不敢像之前那樣貿然給項顧鴻的師叔輸送過多內力了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邊的這個何思齊也是一個武功不低傢伙。
吃完了東西,四人在賈夫的目送下上了路,賈夫先是和關之白相互告別了好久,直到郭恕己催促才放關之白離開,隨後又拍了拍郭恕己的馬屁,這時三人才算徹底起行。
在滾滾風沙中,三人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座驛館面前。
也就是不到半日功夫,馬蹄聲疾,煙塵滾滾又一伙人為這座久無來客的驛館增添了幾分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