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暫時的離別
停泊在暮光市空港里的赫利號永遠熄滅了引擎，它會在不就之後跟隨自己的主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僅剩的船員收拾着各自的行李，一個一個地從艦船里撤出去……
“東西帶好了嗎？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就不用留着了。”千羽站在門口說。
“哦……”瑞德安點着頭，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誒！幹嘛把遊戲機拿出來，你不要了？”千羽問。
“你不是說無關緊要的東西不用留着嗎？”瑞德安說。
“那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嗎？花錢買的呀！”千羽說。
“那……我收着？”瑞德安試探性地往包里塞。
“不然呢？”千羽說，“你收拾好了就先走，我去控制室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料，說不定以後有用。”
“好。”瑞德安敷衍的應了一聲。
他低着頭看着藏在衣服堆里的那張照片……
“……呼……為什麼不把艦船留着……”瑞德安有些想不明白，但這條規矩是司令親自頒佈的，既然是規則，那就有它存在的道理。
他收好了自己的東西，看着空掉的房間，心情複雜地合上房門。
“瑞德安？你也收拾好準備走了？”女人的聲音傳來。
“米莉博士……”瑞德安回頭看着身着白色襯衫的女子，盡量微笑着。
“很捨不得吧……”米莉說，“不要太難過，你們都是艦長最引以為傲的的學生，他肯定也不希望你們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之中……”
“嗯……我不會忘記他的教誨的……”瑞德安說，“我會在其它地方繼續履行我的責任……”
“那就好……”米莉憔悴的臉上展露出笑容，“走吧！走得遠遠的！我也相信你們！”
“嗯！博士，再見！”瑞德安提着自己的行李，離開了這個自己待了將近十年的地方。
……
冷清的空港上，只有這群被劃分到其他艦船的星戰神。
“伊文！”瑞德安遠遠地看見了站在遠處的伊文，“哥！”
“收拾好了？”伊文抬頭看向瑞德安，“千羽呢？”
“他去收資料了，估計還要等一會兒。”瑞德安說。
“到了新的艦船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伊文說，“把你的那些壞脾氣改改，免得碰上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對了，你和朵艾兒在哪個艦船啊？”瑞德安問。
“雪楓號，北美靠近極圈的那一帶……”伊文說。
“哦……我在大洋洲靠近赤道那一帶……”瑞德安說，“老爸在那裏附近的地方……不過那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伊文，艦船還有十分鐘就入港了！”朵艾兒走過來，散着那頭粉色的長發，走過來。
“知道了。”
“嗯？這麼快？不是挺遠的嗎那個距離……”瑞德安一陣迷惑。
“雪楓號最近在這一帶執行任務，離得不是很遠。”伊文說。
“哦……我還得和班長坐飛機去……”瑞德安說，“也不知道那邊出什麼事了，說是要我們等一天後再坐飛機去。”
“這不挺好，正巧可以休息一天……”伊文說。
“嘀——雪楓號正在靠近港口，請周邊人員注意保持安全距離……”空港的機械音通知着。
“哇……是那邊那個銀白色的艦船嗎……好精緻啊！”瑞德安看着慢慢靠近的巨大艦船，銀色的外殼就像雪花一樣……
“那，我們就先走了……保重啊”朵艾兒說。
“瑞德安……再見……”伊文的臉上掛上一絲微笑，揮手說。
“再見！”瑞德安會着手喊着。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離別，真正地彼此分開。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並沒有傷感，有的，只要對彼此最真摯的祝福。
“……哥……好好地去看看更為廣闊的世界吧……”瑞德安望着遠去的伊文，默默地說。
……
“他們走了？”千羽背着自己的行李出現在瑞德安身邊。
“早走了……”瑞德安說，“對了班長，我們今晚住哪？”
“空港臨時休整室。”千羽說，“不然還能去哪。”
“可是……好像只剩一個房間了……”瑞德安說。
“那就擠擠唄。”千羽說。
“關鍵那還是單人間……”瑞德安補充道。
“單人間怎麼了，不還是一樣。”千羽說，“走吧，不然一會兒最後一個房間都沒了！”
“……心真大呀……”瑞德安跟了上去。
“……”千羽在前面走着，時不時回頭瞥一眼身後的瑞德安，想着在控制室里找到的一份資料……
那是關於瑞德安的詳細信息，從家族歷史到自身dna序列全部詳實地記錄在一份天啟的機密文件里，但是，理應全是天啟的印章文件里夾了一份紅色漩渦印章的文件。那是奇點的標誌……
“代號k系列的實驗……到底是什麼……”千羽回憶着那份只有名稱而沒有內容的奇點文件，“瑞德安……你到底還隱瞞了什麼……”
“班長，你發什麼呆啊？”瑞德安拍了拍千羽，“是組織上有什麼重要任務？”
“啊……不是，就只是單純地發獃……”千羽笑了笑，說。
“單純發獃……我看不像……”瑞德安說，“該不會……你發現了什麼艦長的秘密吧！”
“誒？”千羽一時沒聽明白。
“你不是去控制室找有價值的資料了嗎？”瑞德安說，“唉，跟我說說，你發現了什麼秘密？”
“沒……沒什麼啊！”千羽搪塞着。
“沒什麼……那你緊張什麼……”瑞德安說。
“不是，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千羽把問題丟了回去。
“我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說……”瑞德安說，“看見你發獃，我斷定，你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快說！”
“……”千羽被瑞德安的問題整不會了，只好敷衍他，“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那幾次零分的測試和逃課記錄罷了……”
“……就這？”瑞德安有些不相信。
“不然你以為呢？”千羽說，“我被你的零分還逃課的魄力整懵了不行？”
“呃……嘶……不對啊……”瑞德安又想起了什麼，“班長，這不像你啊……知道我這麼不務正業，你居然沒有罵我！”
“……嘿！你想着我揍你呢！皮癢了是不是！”千羽後知後覺地擼起袖子，握緊拳頭。
“欸！別別別……不許翻舊賬！”瑞德安說，“那些事……你很久以前就……算過賬了……”
“……切……便宜你了……”千羽收起拳頭，走進空港的工作站，徑直走向前台。
“……這麼點小事都要細算……小心眼……”瑞德安在後面小聲嘀咕着。
“兩個人，一個房間就行……”千羽和前台的工作人員說。
“好的，”工作人員放下手裏的水杯，撩起鬢角的長發，一邊說一邊操作着，時不時掃了千羽兩眼，“你是赫利號的船員吧，節哀順變……”說著她頓了頓，接著說，“我們有多餘的房間，你們是兩個人，要不分開住，這樣也方便……”
千羽一皺眉頭，說，“不用了，多餘的房間留給有需要的人就好。”
“那……好的……”工作人員說，“你們住多久？”
“……”千羽細想了想，“兩天……”
“好的……給，你們的房間卡。”工作人員遞給千羽一張卡片。
“謝謝……”千羽轉身，拽走在門口撥弄綠植的瑞德安，“多大了，還調皮。”
“我……我沒有！就看着好看碰一下……”瑞德安解釋說。
“你覺得我會信？”千羽說著，打開臨時休整室房間。
“第一次住休整室……”瑞德安看着面積小得可憐的房間說，“感覺還不錯，至少還有單獨的洗漱間……就是我一個人住的話更好。”
“你什麼意思？”千羽在後面陰着臉問。
“沒……沒什麼意思……”瑞德安配笑着說，“班長大人！請進……”
“……噗……哈哈……”千羽突然笑了，說，“你乾脆轉行當酒店服務生算了。”
“我才不要……工作那麼枯燥無聊……哪有我現在自由自在……”瑞德安說著躺在床上，“明天的機票你訂了沒？”
“訂了，明天早上五點的飛機……”千羽說。
“這麼早，你趕着上早自習呢！”瑞德安立刻彈起來。
“專用飛機……就我們兩個。”千羽說。
“豪啊……這得不少錢吧！”瑞德安說。
“免費的，博耶給的撫恤特權……”千羽說，“其實主要是民航飛機里的人魚龍混雜，搞不好會碰上刺客。”
“刺客……我們這麼出名？”瑞德安說，“就算有，那還不是我一槍的事。”
“你以為那麼簡單？”千羽說，“飛機一旦起飛，外援沒辦法進去，機艙裏面空間狹小，你能保證動手的時候不會誤傷到普通人？槍支的過剩激光不會射穿飛機？”
“……不能……”瑞德安立刻領會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主要是奇點最近很猖獗，實話跟你說吧，收編伊文和朵艾兒的雪楓號是博耶以任務為由調到附近的。”千羽說，“為的就是避免奇點的人鑽空子……我們比較特殊，就只好用專用飛機護送……”
“組織上想得可真周全……”瑞德安不由得感嘆。
“所以我定的時間比較早，盡量縮短我們停留在這裏的時間。”千羽說，“今晚上不要睡得太死……保持警覺……”
“知道了……”瑞德安點點頭，說。
“……”千羽看了看房間裏的陳設，微微皺了皺眉，問，“瑞德安，你怎麼知道這裏只剩一個房間了？”
“聽住客說的。”瑞德安說，“等你的時候有兩個星戰神從我旁邊經過，他們是因為只有一個房間不肯擠一擠才走的。”
“哦……”千羽點點頭，“走，趁這個時間去城裏轉轉，就當作是戰後放鬆了。”
“真的？”瑞德安不敢相信地問。
“真的，走吧，總是呆在小空間裏也不好。”千羽說。
“……”瑞德安愣神了一秒，心裏莫名其妙地緊收了下，直到千羽拍了他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千羽問，“臉色突然那麼差。”
“沒事，”瑞德安擺擺手。
“那就走吧，去城裏吃頓好的。”千羽說，“我請你。”
“那還等什麼！走啊！”瑞德安立刻彈了起來，揣好房卡，拉着千羽就跑了。
……
熒幕的光照在一張潔凈如玉的臉上，兩鬢銀白色的髮絲透着絲絲光茫。
“現在是什麼情況？”
“報告尊主……”女人回答着耳機另外一端的問題，“他們已經住下了……現在正要外出……”
“繼續跟蹤監視……等到計劃時間到了再動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