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商議

第二章 商議

按照歷史的走向,北伐軍如今已攻佔了邯鄲、保定、德州、大同、歸綏等地,打得奉直魯聯軍節節敗退,張宗昌,褚玉璞,孫傳芳皆已潰不成軍,那個狗肉將軍張宗昌,目前正率殘部在冀東灤州一帶負隅頑抗,或許很快就會來電,請求讓他出關。”

張克祥默默地思忖着,眼眸里不時散發出明滅可見的光暈。

“我是讓他出關,還是如自己時空那位少帥一樣,不讓他出關?”

歷史上那位少帥,不讓張宗昌出關,是害怕自己威望不足以壓服他,被他取而代之。

如今的張克祥可沒有了這層顧慮。

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特戰兵王,會害怕這個聞名於後世的狗肉將軍?想多了!

“報告少帥!”

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一個二十齣頭的青年軍官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同樣的大檐帽,藍灰色軍服,腰間懸挂着一個皮質的手槍套。

身如標槍,龍驤虎步,牛皮軍靴每踩踏一下地面,都會發出鏗鏘有力的響聲。

啪!

他在張克祥面前靠腳,立正站好,右手五指併攏,舉到齊眉處,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張克祥從沉思中抬起頭,眼神恰到好處地和後者凌厲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咔!咔!

宛若兩根冰柱凌空相撞。

“你是何人?”

“少帥的副官,譚峰少校。”譚峰不卑不亢地答道。

“你殺過人?”張克祥問。

從譚峰進來的那一刻起,張克祥就注意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無數次從屍山血海中爬起來的強絕殺氣。

“殺過。”譚峰冷然道,眼眸中忽然閃過一抹驚詫。

少帥這些日子殺人了?”

在他印象中,溫潤儒雅的張少帥是不會輕易殺人的。

“當然殺過。”張克祥毫不猶豫地答道。

阿祥,你胡說什麼,你所在的第七旅根本就沒有出去剿匪,所以,你哪殺過人啊!“葉雨柔忙不迭地道。

她真怕張克祥還沒有從喪父之痛中回過神來,還在胡言亂語。

“夫人,少帥的確殺過人,他的眼睛沒有騙我。”譚峰冷冷地說。

“阿祥,你不會真的?”葉雨柔怔怔地看着張克祥,欲言又止。

“老大姐,小玥,你們先出去,我有正事要和譚峰好好談談。”

張克祥正色道。

兩女都是知書達禮之人,聞言便配合地離開。

“是不是那個狗肉將軍來電,讓我在這東三省給他和那五萬殘兵敗將提供一塊棲息之地,讓他們繼續種罌粟,***,順便再禍害一下東北的父老鄉親,對吧?”

張克祥意味深長地問。

“少帥,這的確是張宗昌的來電,他說自己被北伐軍落在灤州,一旦北伐軍佔領津、京,很快就會席捲豫東,將張宗昌的兵馬合圍,但少帥你剛才的意思?”譚峰有些不解地道。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和他那群軍紀渙散,土匪氣息重的五萬潰兵,來到我東三省,只會把好端端的東北搞得烏煙瘴氣,非但不會增強我們的戰鬥力,反而成為我們的累贅。”

“那少帥的意思是?”

“堅決不許此人出關,同時我還要將駐紮在京津一帶的奉軍全部撤回,然後致電南京政府,商談易幟之事。”

張克祥正色道。

“張宗昌日前與孫傳芳退守灤州,北伐軍四個集團軍已在京津會師,正猛攻北京,滄州,少帥此時將奉軍撤回關外,必然會讓張宗昌和孫傳芳遭受滅頂之災,而易幟之事,則會讓大帥苦心經營的安國軍政府土棚瓦解。”

譚峰沉聲道。

“那如果不易幟,繼續打下去,就能保住父帥的安國軍政府嗎?北伐軍四個集團軍七十萬人,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而我奉軍,卻只有三十多萬,一敗再敗,士氣低迷,厭戰情緒與日俱增,再打下去,不過徒增傷亡罷了,而且,只要我們一日不罷戰,列強,尤其是我們那一衣帶水的鄰邦日本,就有機會幹涉中國內政,濟南慘案,日軍是何等的殘忍,酒井隆區區一個少佐駐濟南武官就敢中國軍民面前如此囂張,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中國四分五裂,積貧積弱,各路軍閥相互攻閥,各自為政,所以,中國人不能再自相殘殺了。”

張克祥語重心長地道,當提到“津南慘案”的時候,眉頭深鎖,目光如荼,顯得異常的痛心疾首。

kmt戰地委員會主任兼山東交涉員蔡公時及麾下17交涉公署名職員被日軍捆綁起來,殘忍地割掉耳鼻喉,挖掉眼睛,然後射殺。

之後,日軍為耀揚所謂的“國威入城式”,在濟南城中逢人便捅,見人就殺,寰難同胞達一萬有餘。

回想起歷史黑白照片上看到的那一處處被重炮轟擊后的殘垣斷壁、一具具華夏子民殘缺不全的屍體,他就感到悲憤無比,在痛恨日軍殘暴的同時,他更對國人當時的麻木與自私無比的悲哀。。

明明日本人已經在自己的國土上駐軍,屠殺自己的國民,那些手握重權的軍閥政要,卻還在窩裏鬥,甚至為了藉助“外援”打倒所謂的“政敵”,不惜出賣國家利益,對帝國主義列強妥協退讓,卑躬屈膝,對自己的同胞,則狠毒得令人髮指。

日軍在濟南如此屠戮國人,並強行解除了北伐軍一千餘人的武裝,那位常校長卻一再妥協退讓,嚴令各部約束士兵,保持克制,不準開槍還擊,而對cpc紅軍,則不惜一切代價剿滅,趕盡殺絕。

真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啊!”張克祥冷冷地笑了,眼眸中透露出無盡的憤恨與鄙視。

“少帥,軍閥連年混戰,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帝國主義趁虛而入,攪動中國朝局,大肆攫取在華利益,我也十分痛心疾首,也希望我們的國家能成立一個統一的政府,讓整個國家繁榮富強,但是,南京的國民政府真的能擔得起這樣的重任嗎?還有,我們就這樣拋棄了張宗昌,褚玉璞和孫傳芳,很可能會留下罵名,畢竟,他們也曾為大帥和奉軍立下過汗馬功勞。”

譚峰目光炯炯地看着張劍鋒,沉聲道。

“或許能,又或許不能,但是,戰事必須停止,中國人不能再繼續自相殘殺了,至於那張宗昌,褚玉璞和孫傳芳,他們的確為奉軍立過功,但也給我們帶來過麻煩,那狗肉將軍張宗昌的軍隊軍紀敗壞,擔任遂寧鎮守使的時候,為了彌補不足,竟在自己的轄區內大肆種植鴉片,引發奉軍大批將士不滿,父帥在世之時,曾想過裁撤他那支軍紀敗壞的匪軍,更可惡的是,他主政山東之時,曾和日本人沆瀣一氣,鎮壓日商紗廠工人罷工,屠殺我同胞,我張克祥絕不容許這種帝國主義的走狗在我的轄地內謀事,與他脫離關係,正好向國人宣佈,我奉系不與這樣的賣國賊同流合污,而那褚玉璞也曾勾結英帝國主義,屠殺革命志士,其推行的“直隸省金庫兌換券”更是整得全省民不聊生,人心喪盡,把這樣的人留在我奉軍之中,早晚是個禍害,至於那孫傳芳在任五省聯軍總司令期間,重用知識分子,減免稅賦,善待農人,且多次拒絕帝國主義無理要求,比起前面那兩個傢伙,倒算是有些骨氣,只要他願意回來,山海關的大門隨時為他敞開,但是,要我們現在出兵去救他,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咯。”

張克祥不緊不慢地說著,饒有興趣地瞟了譚峰一眼。

“有煙嗎?”

他前世有着不小的煙癮,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習慣抽一支煙,沒煙,還真有點不習慣。

‘我有。”譚峰尷尬地一笑,旋即把一根香煙遞給了張克祥。

那是一根三炮台香煙,在這個時代特受行伍中人的喜愛。

張克祥接過煙和火機,將香煙叼到嘴裏點燃。

煙入肺腑,裊裊的煙霧從嘴裏吐出。

這年代的煙味,是比後世的淡了點,但從中,他卻抽出了一絲歷史的滄桑。

孫傳芳在原來的歷史上,是兵敗之後,余部皆被晉系軍閥閻百川收編,自己隻身逃到瀋陽,投奔了那個時空的張少帥。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孫傳芳會按照歷史的軌跡,在兵敗之後隻身來到奉天,投奔於他,如果因為他的穿越,而產生蝴蝶效應,導致孫傳芳全軍覆沒,那也是天意,一切,就任由他自身自滅。

他不想,也沒必要,用奉軍將士的生命,去救一個於他素不相識,在歷史上毀譽參半的軍閥。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成了奉軍的少帥,那麼,奉軍的每一個將士,就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再是是書上一個蒼白的名字,一個冰冷的數字,所以,他不能讓奉軍將士在毫無意義的內戰、混戰中白白地死去。

要死,也要死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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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之我是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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