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轉機
“五叔,你去馬寡婦家問問情況,如果好轉,那就按照原來藥方繼續吃,如果沒有好轉,就後面這個藥方抓藥給他。”
齊哥兒紅着眼走到門口,交代道。
他想看看,是葯不對症,還是分人。
張小五點了點頭。
轉身離開。
“別告訴其他人福寶病了的事情,別讓他們擔心。”
齊哥兒交代,這是福寶的意思。
一旁的溫恆,還坐着,沒動。
“恆哥兒,福寶讓你回去休息,好好上課,要不然她就不理你了。”齊哥兒把福寶的話傳給溫恆。
溫恆眼神動了動,掙扎了一番,緩緩地站了起來。
“那我去了,如果有啥事,立馬喊我。”
說完後轉身離開。
躺着的福寶鬆了一口氣。
生病可真是難受啊,體力不支,她還怎麼看書,總不能一直閉着眼看書吧。
她得做做樣子給別人看啊。
“大嫂,你扶我起來,我要看書。”福寶啞着聲音說道,她已經把《千金冀方》塞到了枕頭下面。
張王氏看了一眼齊哥兒。
“小姑,你現在需要躺着,養身子,還是不要看書了。”齊哥兒想了想說道。
“生病了,身體倦怠,如果能多動動,也能好的快一點。”福寶反駁。
“那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你要及時說。”齊哥兒說完,張王氏就把福寶扶了起來,給她後背墊了褥子。
坐起來后,福寶感覺呼吸都順暢了。
然後張王氏按照吩咐,把小桌放在福寶身前,這小炕桌,還是之前按照福寶的交代做的。
一塊木板,四個腿,可以摺疊。
放在床上吃飯,看書,都很方便。
“齊哥兒,你昨天開的藥方,還有今天開的,給我看看。”福寶想看看。
齊哥兒把方子遞了過來。
此時。
張小五一路小跑着從馬寡婦家回來,原來那葯喝下去后,沒有好轉,只不過也沒有繼續惡化。
但是發燒總是反覆。
按照齊哥兒的交代,張小五把第二幅藥包好送了過去。
老張家人,因為被交代了,除了張小五,其他人都不要去雜物間的院子,防止意外。
小五隱瞞了福寶的事情,所以,雖然大家都很擔心福寶張王氏和齊哥兒,但是也沒有那麼焦慮。
因為換了新的葯,所以齊哥兒交代張小五隔一個時辰就去看看俊哥兒情況。
一直到晚上也只是發燒情況改善,不再吐了,但是其他癥狀並沒有減輕。
勉強能喝點稀粥。
福寶看了一天的書,中間又喝了一次的葯,沒有加重沒有減輕,看樣子是遏制住了。
齊哥兒鬆了一口氣。
晚上的葯又加重了一點疏風散熱的葯,沒準可以加快身體熱毒的排散。
這一晚上,除了中間又發了燒,沒有別的癥狀,喝了葯又好了。
但是次日早上吃過飯,病情突然惡化。
福寶開始劇烈嘔吐,吃下去的全吐了出來,到最後吐無可吐。
這是第一次福寶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
明明感覺藥方是對的啊,怎麼就不見好,不見好就算了,還惡化了。
一旁的齊哥兒和張王氏也出現了發燒的癥狀。
但是可能是年齡大,抵抗力好一點,所以暫時除了發燒,輕微無力外。沒有別的癥狀。
張小五也傳來了俊哥兒的情況,惡化了,現在直接昏迷了。
齊哥兒也不敢再開藥了。
不知道如何下手。
現在出不去,不能把脈看情況。
與此同時。
老張家的前院一陣騷亂,原來是鎮上九芝堂的大夫兼掌柜的趙大夫。
“趙大夫,你可來了……”張小五正要說齊哥兒等人情況,被一旁的溫恆拽了一下,後面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趙大夫,你怎麼來了,這通往鎮上的路都修好了嗎?”張老頭熱情的招呼着。
“有一些地方修好了,有一些地方沒有,是村長告訴我你們村有時疫,我就連忙趕來過來,繞了好遠的路。”趙大夫寒暄。
但是看到一旁張小五急的火燒眉毛的樣子,心中瞭然了一半。
“老張頭,我去看看我那學生,問他一些情況。”趙大夫一邊說一邊朝着後院走去。
張老頭還想說啥,被張劉氏制止了,當下關鍵時候,趙大夫的當務之急肯定是看病救人,不是跟他們寒暄。
趙大夫簡單問了齊哥兒的情況,面色凝重。
稍作思索后打發張小五去辦事。
師徒兩人各自佔據一個角,隔空討論起來。
福寶把肚子裏東西吐完後身體反而感覺好了一點。
她按照書上各種古方,也寫了一個方子,讓齊哥兒看后又給了趙大夫看。
這個方子跟齊哥兒開的差不多,只不過多了甘草和知母,甘草是為了緩和藥性,畢竟時疫的人都身體虛弱,藥物過猛不適合。
但是這知母是為了什麼。
“福寶,為什麼要加知母進去?”齊哥兒也很疑惑。
“知母清熱下火,量大則會讓病患通便,加重下泄之病症,但是量少,可以輔佐君葯,清熱迅猛。”福寶說的通俗易懂。
一旁的張王氏雖然沒有看書,也不懂醫,但是聽懂了福寶的解釋。
“咳咳……”福寶話音剛落,就開始咳嗽,小臉本身因病小臉慘白,但是因咳導致臉色漲紅。
一旁的張王氏嚇壞了,連忙餵了溫水,福寶才稍稍平息。
但是可能一次性說的話太多了,喝完水就昏睡了過去。
良哥兒把方子給了趙大夫並解釋了其中用藥,不是很贊同這藥方里的知母,所以暫時沒有讓抓藥。
張小五從外面跑了回來,跟着一起來的還有村長。
“趙大夫,里長同意把得了時疫的人都住在他們那老宅里,村裡還有四五個發燒了,都是按照齊哥兒最新的藥方吃藥的。”
張小五連忙說道。
“那就讓他們都去把,去的時候,避開旁人。”趙大夫交代道。
“趙大夫那你也要住進去?”村長猶豫問道。
有點過意不去,請趙大夫是來看病的,不是讓人家來送死的。
“嗯,身為醫者,肯定要親近病者。”趙大夫說完后徑直走進雜物間。
忙活了差不多一上午。
所有得了時疫的人都搬到了里長家的老宅里,也就是馬寡婦住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