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會(下)

第七章 夜會(下)

“這不能怪我們,創新發展有很大風險。那樣做是離經叛道,違背祖訓。就會有人說我們不是純正中醫。而你看日本,醫生們遵循仲景經方,連劑量都不敢改變丁點。”右邊那位開始反駁道。

馮之逸看着他說道:“你知道外界謠言怎麼評價我們協會嗎?如今益州中醫協會的價值不是協會裏面的中醫先生,而是那塊地皮。中醫是傳統文化中的一脈,中庸之氣與生俱來,再加之西醫近幾十年來的蓬勃發展,中醫現狀猶如困境囚徒。它現在需要堅強的領頭人來打破禁錮它的枷鎖,從而獲得創新發展。而目前協會裏面只有我能不顧一切地做到這樣!”

“說的輕巧,怎麼創新?中醫在富人們眼中不過散發著苦味的藥渣,他們現在保健都是去瑞士住高檔療養會所,籌措資金不像以前修建浣花溪靈蘭園那麼好做了!”那人回應馮之逸后出了一口悶氣。

“我已經和華遠地產老總談過,靈蘭園那塊地皮,給我們協會兩億!而南城新區一幢新的辦公樓會拔地而起,益州中醫協會的名字會在南城新區晝夜閃亮。寬敞的會議室會讓益州省內所有的中醫人士共聚一堂,而以往只有寥落的幾位代表參加。只要有了錢,我們會做出更多的研究,吸納更多會員,特別是那些遺落民間的具有特殊專長的中醫師。以益州目前在全國醫學界的地位,我們協會將會扛起中醫創新改革的大旗,然後燎原全國!”馮之逸有點激動。

“馮秘書,換個新辦公樓就能發展協會,創新中醫嗎?是不是有點膚淺。”向懷山聽到馮之逸想出售中醫協會的那塊地皮,便有點焦慮起來,畢竟那是協會前輩們創下的基業。聽到向懷山說話了,那幾位不敢再多說什麼。

“向會長,聽我說。協會將會聯手本地知名的製藥企業和蓉城中醫藥大學,藉助企業和學校的科研技術和生產力量,發展出新的研究成果為我們協會臨床治療應用。這才是中醫新的發展方向。我們不能再墨守成規,止步不前了。不然西醫的手術刀就是剿滅中醫的工具!”

“你當我們是沙地裏面的蘿蔔,一拔就來嗎!你這幾句空話就讓我們聽你的,痴心妄想!要不是看在向懷山副會長的面子上,我早就讓你閉嘴滾蛋了!”右手邊那位說完說完哼了一聲。

但馮之逸卻不慌不忙,把地上的手提箱提到了桌面上,打開后只見箱子裏面有四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靜靜躺在海綿上,瓶子裏面裝着像咖啡粉一樣的東西。

當然,根據瓶子裏面東西的顏色和那緊緻的瓶塞都無法控制而散發出來的微微香氣,這幾位中醫專家已經知道是什麼了。他們已經緩緩直起了身子,現場越來越安靜。

“我託人從喜馬拉雅山區十幾位藏族獵人手中才湊得這四公斤野生天然麝香!每瓶一公斤,功效遠超人工麝香和普通林麝!”馮之逸說完,現場還是一片沉寂。

大家都看着那四個瓶子,就憑這色澤和走竄的辛香,這瓶子裏面的東西堪稱極品,這幾位中醫高手當然不會看走眼,儘管難得見到一次這種級別的品相,況且馮之逸這傢伙也不敢在此時此地撒謊。

人工麝香都不便宜,普通林麝香更是貴重,更不要說喜馬拉雅山區的野生麝香,況且合起來有四公斤。這不是有錢就能得到的東西,是緣分和運氣。千金易得,一香難求。而在這幾位眼中,這四瓶東西堪稱無價之寶。

見大家不說話,馮之逸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你們四位都是益州乃至全國的岐黃高手,如果你們每人手裏面有一公斤天然麝香,各位治療閉證的療效肯定會遠超其他的專家教授!”

閉證是中醫的危急重症,體內的痰、火等邪氣壅塞經絡,導致氣機逆亂,心神昏蒙,九竅不通,極具生命危險。而麝香強大的辛香走竄能力卻能開竅醒神,活血通絡,讓經絡重新通暢,氣血運行正常,自然能夠搶救生命。當然,越是天然,就越純正,功效自然就會越好。

現場仍舊安靜。

“這四公斤野生天然麝香來之不易,那十幾位獵人甚至拿出了爺爺輩的存貨才湊齊!而且藏族同胞不是錢就能夠打動他們的!”馮之逸就像不慌不忙地說著。

聽到這話,大家都明白了馮之逸的意思。也許這幾位並非腰纏萬貫,但對錢興趣不大,不過這一公斤喜馬拉雅純天然麝香就另當別論了,這不是金錢能夠比的,它的金貴體現在難得和它獨特的藥用價值。

但是現場在座的都是業界內有頭有臉的人,不能表現出太難看的吃相,所以右手邊那位反問道:“馮秘書這是在準備賄賂我們嗎?”

“我沒有,我只是在為益州省的中醫事業做貢獻。這四公斤麝香贈予諸位才會發揮最大的藥用價值。倘若交給別人,就是在浪費它高貴的價值!這麼好的藥材堅決不能出現在普通醫生的葯櫃裏面!他們連聞一下都不配!”

“贈予我們?”左手邊那人彷彿是在確認!

“好馬配好鞍,良藥需名醫!各位,你們拿好處,一切責任後果我承擔。我的規劃絕對是着眼於中醫的發展。如今之變化猶如康良之變法,功成則諸位中醫界青史留名。”說完后馮之逸看着鴉雀無聲的現場,他知道現在的火候恰到好處。隨即從西服內拿出一張紙,“請看,這是通州、南江、漢昌三個市委員們的簽字,他們都接受了我的想法。”

那四位委員微微一怔,臉色逐漸變得緩和,其中一位委員輕輕說道,“拿過來吧!”

馮之逸將那張紙放在桌上,壓上一支筆,輕輕放到了這四位委員面前,他們相繼默默地拿起了筆。

馮之逸收好籤字的文件和筆,隨後把手提箱推到了桌子中央,“謝謝各位的鼎力相助!”說完轉身走出了那間會議室。

向懷山看着馮之逸的背影,微微點頭,微露笑容。有勇有謀,手段變化多端,對中醫卻滿腔赤誠,也許現在的中醫需要這樣敢作敢當的年輕人來主持大局。隨後他看着那四位,右手攤開指向那箱子說道:“諸位,請吧!”

回到車內,靠在了頭枕上,剛剛算是有驚無險,還好自己準備充分,不然那幫老傢伙還真不好對付,畢竟這幾位不像益州東部的那幾個傢伙有明顯的軟肋。

他簡潔地說道:“走,回協會!”

駕駛員回道:“是!”

a6的燈光劃開黑夜,開上了立交橋。

駕駛員聽這口氣知道馮之逸成功了,便問道:“馮會長,成功了嗎?”

“雖然離革命成功只一步之遙,但還是叫馮秘書吧!”

“是的,馮秘書!這次益州中醫協會要重生了!”

“豈止是益州中醫協會,我們的益州的改變會影響全國,我們是要讓奄奄一息的中醫再次輝煌!”馮之逸說完后,駕駛員微微點頭,踩油門的腳都變得更加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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