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車禍之後

第4章:車禍之後

她還沒暈過去,電視機里出現的死亡環節並未發生。

腦子清醒,視野也開闊。

只有那麼一下,就在鐵傢伙穿進來到時候,她閉了一下眼,僅此而已。

可她沒受傷,全身上下完好無損。

玻璃碎了,肯定有東西進來了!

背後,感覺膈應。

原來,那根鐵管子已經扎透了她的後座,貫穿到了車的后玻璃上,這東西可能有五米多長。

是路燈的杆子,被什麼給折斷了。

但是不應該啊,為什麼她會沒事,用句老話來講,這不科學。

事實上,她就沒在因此而慶幸,相反,她更怕了。

不尋常的事,比死亡更加驚駭。

而副駕駛的位置,曹波產生了痙攣,肢體蜷縮在一塊,兩個小手死死的攥着,像是要跟什麼人做鬥爭。

嗓子眼裏,還發出了‘嗚嗚咿咿’的聲音,帶着執着、兇狠,且尖利。

孩子的頭的低着的,狠狠的翻着白眼,望着那不知何處的前方。

“小波?”

“小波?!”

“小波!!”

她被嚇住了,從未見過孩子這樣,是車禍導致的嗎,還是說,這車禍壓根就跟他脫不開關係。

已經容不得她想這些了,她現在連‘害人畫’和‘怪胎’都不在乎了,只希望曹波別有事,他的樣子確實很嚇人。

梁月撥打了丈夫的電話,並且叫了救護車,趕緊把孩子送到醫院去。

……

急診室亮着燈,漫長的等待,令人如鯁在喉。

但願、但願他不會有事。

梁月想哭,憋的難受,這個時候,能期待丈夫的原諒是最好的,哭出來,她能好受一些,她知道丈夫會在她最憋屈的時候選擇原諒,但她哭不出來。

曹安夏冒着火,時刻不停的瞪着妻子。

或許,他應該罵出來,因為這個樣子讓妻子很不痛快。

“你不要那麼看我,好嗎?我也不希望曹波有事,我要帶他去孤兒院的,誰知道路上出車禍了。”

“嗯。”

曹安夏沒有半點原諒的口吻,多的是譴責。

他這雙眼珠子能把老婆給瞪死。

“我出車禍了,你能先問問我么?我是你老婆!”

“嗯!”

男人還是不爽的嗯着,好像她在說一個誰也不能相信的、可笑的醜事。

梁月站起來:“你什麼態度啊?我對他不好么?我對他怎麼樣,你最清楚!你沒有任何資格在這邊訓我!”

曹安夏也哭,但眼淚只在眼眶裏打轉。

他恨不得給這個女人一巴掌,提醒她什麼才是正確的做法。

“我什麼時候訓你了?”

“你說話太沖!”

“嗯,嗯!”

“你再嗯,我踏馬——”

醫生過來了,後頭跟着個推車,曹波安靜的躺在車上,他現在已經不痙攣了。

曹安夏問:“我家小孩沒什麼事吧?”

“他身體素質非常好,沒有什麼問題。”

“那不應該啊,剛才不是一直發抖的么,整個人都抽筋了!”

“都檢查過了,沒得大問題。你家孩子過去有沒有過這種情況啊?”

“那沒有,從來沒有過。”

自打他們收養曹波以來,這孩子連感冒都沒有,雖然悶,但身體素質是讓人羨慕的。

在此之前,夫妻沒見過孩子生病,一次也沒有過。

他又想着說:“是不是跟出車禍有關係啊,孩子被嚇到了。”

醫生望着夫妻二人,不好說太絕對的話:“應該是,但是我們剛才做了心電圖、腦電波,查的都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很逗啊,沒有問題,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那樣。

“是不是你們檢查的不充分?”

“那你可以去更好的醫院看,可以去省里。”

這是什麼態度!

幾分鐘后,兩人陪着病房內的曹波,他已經醒了,身上沒傷痕,臉色看起來也不錯。

曹安夏用嘴唇觸了一下孩子的額頭,不發燒。

現在他沒事了,那應該想一下車禍的事,梁月在思考那根‘鐵棍’。

路燈怎麼會斷掉,又怎麼會突然直直的扎進車窗玻璃。

更重要的——那飛來的‘東西’好像是越過她的胸口,直接隱形了,又在座椅重現了。

講出去都沒人相信的。

會有人把這個事捅到新聞欄目,以靈異事件講出來。

她甚至,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在做一個不存在的噩夢。

“好玩啊?!!!”

梁月被嚇住了,身子發抖。

這個悶悶的丈夫,大概是歷史以來唯一一次的咆哮。

他能吃人。

梁月真哭了,眼淚躺下來,然後指着曹波:“我希望他有事啊?你跟我喊什麼喊啊?!你知道我為什麼送他走啊?!我是不想告訴你!他畫了個畫,裏頭是我……”

“行了行了,行了哦,你不要再說這些事,你想離婚就離婚,我不糾纏你了,行啊?你是富婆,行啊?!就你有尊嚴!行啊?!”

“……”

梁月驚呆了:“我車子被撞成那樣,我差點就死了,我是你老婆唉!你了解狀況么?我……”

“死滾,好啊?”

梁月嗚咽的要抓狂:“你說什麼啊?”

沒聽見?

那好,那老子就再說一遍,一字一句的聽好了。

“死滾,行不行?做做好事。”

“你說的,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

“你個乖乖養的,你神經病!”

“嗯,我是神經病,你找個不是神經病的過去,我陪不起你。”

叔叔和叔母這樣吵架,曹波也插不上嘴,他只記得,自己在過紅綠燈的時候,被叔母的話給傷到了,他想要搞清楚事實,到底叔母所說的那張畫是怎麼回事。

他的的確確沒有畫過。

“叔叔,嬸子,我沒畫過那畫。”

好了,現在矛盾激化了,都談到離婚了。

梁月就更不能給他好臉色了,一個正常家庭,完全可以很輕鬆的享受生活樂趣。

但都被他給破壞了。

現在的矛盾在於一張畫?

梁月才不聽呢,她是大老闆的女兒,長相也好,不愁嫁不出去,就怪曹安夏沒有福氣。

“曹安夏,明天早上,去民政局,八點半我等你,你要不去,你就是狗鈤的!”

“嬸子!”

梁月轉身就走。

門板呼嘯着關上了,嘭的一聲!

這個聲音,這個突然,震的梁月從頭皮麻到腳趾頭。

窗戶雖然開着,但沒有風力,門自動關上了。

屋內是更不可能有風的,外邊就是走廊。

這扇門好像被一隻無形的雙手給撲蓋上去的。

這事來的太瘋狂,和車禍一樣瘋狂,是他、是他做的!

梁月轉過身,驚異的瞧着曹波。

絕對是他。

絕對的……是他。

他頭上出了很多汗,眼神開始發狠,跟在車上的時候是一樣的,像和什麼人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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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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