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考武舉
探春氣憤的看着賈珺，剛要說些什麼。上首就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
“不知珺二哥讀的是哪首詩呢？”
賈珺望去，原來是黛玉在說話。
“自然是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在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這首詩。”賈珺說著，目光掃視着周圍，王熙鳳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李紈卻認同的點了下頭。
這首詩出自東晉陶淵明的《雜詩十二首·其一》，賈珺用這首詩來自勉，自己要珍惜時間，及時做事。
李紈衣着淡青色襖子，霜色襦裙。氣質端嫻，體格苗條，此時站在賈母身邊點了點頭。
原著里李紈嫁給了王夫人的大兒子賈珠，生有一子賈蘭。不過賈珠不到二十歲就去世了。
留下李紈孤兒寡母，李紈自己也如同槁木死灰般。
而李紈看見賈珺在看他，也笑着說道:“老太太，這可是好事啊。以珺哥兒的武學天賦，要是認真練習的話，怎麼說也得考一個武進士啊。”
賈母聽聞，不喜反憂，儘管這個孫子是寧國府的，而且平時多有淘氣。可是畢竟自己接在身邊照料了幾年，心裏沒有感情是假的。要是學武的話，將來必定是要上戰場的。一旦進入戰場，生死難料啊。
想起自己的相公賈代善就是因為在戰場上替太上皇擋了一箭，這才落下了病根，回來沒多久就去世了，這種情景此刻想起還歷歷在目。
賈珺看出了賈母的擔憂，笑着說道：“老祖宗，我們家本就是武勛之家，可這些年來我們家也沒能出一個武將，立下功勞，讓我們賈府的爵位恢復，反倒是一降再降，只能由親貴之爵淪為宗親之爵。”
賈家是以軍功起家的豪門貴族，但現在已經由國公這等親貴之爵，淪為一等將軍、三等將軍這些宗親之爵。
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大魏的親貴之爵，全部都由軍功得封，尊貴無比。最顯著的一個區別就是，只有親貴之爵可以掌軍，而宗親之爵則不可以。
因此，賈家掌管了多年的京營節度使一職，只能由王子騰擔任，這一直是賈母心中的痛。
賈家是以軍功起家的貴門，但現在卻已經無法掌軍。
只不過要在這樣的話，賈家早晚都得倒下。
因為每一代人繼承爵位的時候，爵位都會往下降。比如從一等將軍降為三等將軍，三等將軍再往下也會繼續降。
聽到賈珺的話語，賈母有些感傷，自覺愧對賈代儒。而在一旁的邢夫人聽聞則有些惱怒。賈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誰不知道賈代善的爵位是由賈赦繼承的，而正因為賈赦在賈代儒去世后，每日只管享樂、養小老婆才使得榮國府原本堂堂的親貴之爵，轉成了宗親之爵。
這件事也讓老太太非常不喜，因此才讓賈政住在榮禧堂管家，讓賈赦這個大兒子住在東邊的小院裏。這件事賈赦不止一次給自己說過。
因此，邢夫人忍不住冷笑道：“珺哥兒，你的意思是你能讓賈家重新成為親貴之爵？不過可惜啊，榮國府、寧國府的爵位你可沒法繼承，自己重頭來不知要多少時間呢？”
王夫人自是不願賈珺去上武學的，賈珺要是考上個武進士，豈不會威脅寶玉的地位？
又聽到邢夫人的話語，於是說道:“珺哥兒的志氣倒是不小，能不能考上武進士還說不定呢。”
賈府要想恢復成親貴之爵，賈府後人要麼去戰場上立下大功勞，要麼成為武進士，一步一步往上升。
賈母聽完邢夫人的話后頓時氣的不行，冷哼了一聲道：“你說這話幹什麼？既然你不樂意珺哥兒光復我賈家榮光，那麼你們就想辦法把榮國府的爵位變成親貴之爵吧。”
邢夫人聽到了臉上黑了起來，她拿什麼辦法讓宗親之爵轉變為親貴之爵？就憑賈赦那副德行？真要上戰場，恐怕活不過一天。
又聽到王夫人的話語，賈母也氣的不行，珺哥兒好不容易有了上進的想法，還有可能有性命危險。
你這當叔母的不說支持，反倒是打擊？
於是說道:“珺哥兒舞刀弄槍的本領我是見過的，頗有老爺當年的影子。要是考武舉，怎麼就不能中個武進士？”
王夫人聽到后臉色大變，賈母竟然拿賈珺和老榮國公比。這是什麼意思？這也難怪賈母如此疼愛賈珺，雖然不及他的兒子寶玉。
見邢夫人、王夫人不再言語，賈珺心裏冷笑了一聲，繼續對賈母說道：“老祖宗，我雖無法保證一定能做出功績，但至少練武能夠保護我們賈家一家人的安全。”
聽完賈珺擲地有聲的話語后，賈母不禁有些落淚。真是老祖宗保佑，家裏可算出來了個有志氣的。
想到賈珺的真摯話語，正如同她相公守護她的時候說的話。眼淚流的不行，緊緊的用右手把賈珺抱到了懷裏。
賈珺感受着賈母的懷抱，臉上又流着賈母的淚水。又想起前世自己沒有一個親人。
不由的被賈母的情緒感染，不由失聲喚了一聲：“老祖宗～!”
李紈、黛玉、三春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不由得暗自落淚。
......
沉默許久后，賈母對賈珺說道：“此事我同意了，你要進武學的事情我會跟你叔父說，你就跟着鴛鴦到外書房去吧。”
賈珺連忙起身謝過賈母。賈母側身對着鴛鴦說了幾句話。鴛鴦就帶着賈珺向賈政外書房走去。
在賈珺走了半個時辰后，賈母就讓茶果撤下了，命兩個老嬤嬤帶着黛玉去見兩個舅舅。
賈赦之妻邢夫人趕緊起身，想要挽回在賈母面前的形象，笑着說道:“我帶着外甥女過去，倒也合適。”
賈母瞥了一眼道:“正是呢，你去罷，不用過來了。”
邢夫人答應了一聲“是”字，然後帶着黛玉與王夫人作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