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與陰娘的約定
王陌驚疑不定的看着那神龕里的雕像，剛剛是這東西在說話？
“你是哪路的神仙？”
立這麼個寶相莊嚴的雕像，可偏偏乾的儘是齷齪事，看來八成是個走野路子的地方邪祟了。
不過如今人在屋檐下，沒必要直呼邪祟，惹人不快。
“你可以稱我為陰娘。”
“擱着占我便宜呢。”
王陌小聲的嘟囔，立馬引來了四道憤怒的目光，如果不是在雕像前，王陌毫不懷疑這些人會群毆自己泄憤。
不過陰娘這種自稱，聽起來不像特別厲害的樣子啊。
王陌看電視裏，那些個地方邪祟，基本都沒什麼文化，為了籠絡信仰，起名字也都是怎麼囂張怎麼來。
像什麼大黑佛母啊之類的，直接自稱佛的母親，囂張至極，聽起來就有逼格，自然也就能唬更多的人信她。
“你們不該來此才是，我讓你們退去，卻又不退是為何？”
這陰娘不光雕像看起來面善，說話也很有禮貌，像是個能好好交流的主。
“你好，我們其實不是故意打擾你清靜的，主要你把我們的朋友給抓了，就是她，我們也是不得已，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說著王陌用手指着那邊跪伏的白思甜，就是不知道這雕像，能不能看的到。
被指着的白思甜臉上滿是怒意，慌忙對着雕像解釋。
“主人，我才不是他的朋友！他在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陰娘並沒有理會白思甜的應答，而是繼續和王陌溝通。
“你應該只是個普通人才對，記憶卻沒有被抹除，實在有趣，你是想救她是嗎？”
果然可以交流，那就周旋一下，拖拖時間，搞不好老舅就找過來呢。
“是的。”
“那就用你自己來換，她們四人是我的侍女，我滿足了她們的願望，她們便將自身交付於我，如此而已。”
王陌皺着眉頭，這算什麼傻瓜救人方法，為救這一個，反而把另外一個搭進去了，這還有啥意義呢。
“還有其他選擇嗎？我可不想在這裏給你當牛做馬。”
“你想要換回我一個侍女的自由，自然就得用你自己的自由來交換，這很公平，不是嗎？
就像我實現她們的願望，滿足她們的虛榮；回答她們的問題，填補她們的無知一樣。
作為代價她們將自身交付於我，這是很公平的等價交換。”
原來這些人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她們都曾向這個陰娘許願，或者問過問題啊。
王陌終於知道，之前那兩個紙人，提着分別寫着，尋緣、請願的燈籠，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為什麼老舅會直接出手了。
感情老舅是看出了其中的貓膩啊。
一時間王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用自己來換思甜姐這種事情，王陌自問是做不出來。
“如此猶豫，看來你也並非真心想救她嘛，朋友？不過如此。”
“胡說！你，你容我想想。”
陰娘的聲音中，多了幾分不屑，這份嘲諷，聽在王陌耳中格外刺耳。
老舅啊老舅，你到底在哪兒啊！我頂不住了哇！
而此時在府邸外面的街市上，成功滅殺了所有紙人的李榮闖，已經找到了昏迷的李逸。
找到時，李逸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他的周圍，則倒着十幾個破碎的紙人，這讓李榮闖不由得高看了他幾分。
在叫醒李逸后，得知他和王陌，去了完全相反的方向，不得已又只能帶着李逸一起，沿着街市往前繼續尋找王陌。
“你如果是在等外面那兩個傢伙來救你的話，那可能不太現實，其中一個傢伙的實力確實不錯，能毀了我那麼多紙人，可想要找到這裏來，沒有引魂燈的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似乎是為了打消，王陌心中那不切實際的幻想，陰娘毫不猶豫的說出了李榮闖現在的情況。
王陌也不知這個陰娘說的話，幾成真，幾成假，可如果老舅真的來不了的話，那自己該怎麼辦呢？
“你剛剛說，她們都是因為向你許願，或者提問題，才將自己留在這裏的是嗎？”
“沒錯。”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許願，或者提出問題？”
“當然，你可以向我許一個願望，或者提三個問題，至於後果就不必我再說一次了吧。”
一個願望，或者三個問題嗎？
那麼就有一個疑問，擺在了王陌的面前。
這願望是能隨便許的嗎，應該不行吧，不然自己許願，大家一起回去不就萬事大吉了。
問題呢？比如自己問她怎麼破局，她是不是不會回答呢。
“那你先告訴我，願望或者問題，有什麼限制嗎？”
“你倒是很謹慎，不過這樣也好，謹慎的人才不至於早夭，聽好了，限制便有以下三條。
第一，你所能付出的代價，決定了你願望的大小，一旦許下的願望，超過你本身的全部價值，那麼願望就不會實現，但你依舊得為這個願望買單。
第二，若是提問時，問出邏輯或本身就無解的問題，不會獲得答案，但依舊算一次提問，滿三次提問，我將向你收取代價。
第三，我有權利單方面取消，任何對我不利的要求，或者拒絕回答任何對我不利的相關問題。”
“合著怎麼都對你有利，你管這叫公平？”
“規則由我制定，對我來說，這就是我能給予的公平，對比本就不平等的雙方，你應該感到慶幸而不是憤怒。”
王陌：……
該怎麼說呢，她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啊，作為制定規則的人，那可不就是她說啥是啥了。
只是如果這樣搞的話，自己就不可能從這上面破局嘛，許願也好，提問也罷，這一套規則，幾乎把所有能操作的地方都堵死了。
實在是沒了頭緒的王陌，只能仰天長嘆。
“哎~你看要不這樣吧，你把她們給放了，我給你找新的傢伙過來頂包，保證不比她們四個差，能行不？”
在府邸更深處，這裏有一汪池水，水成玄青色，一具浸泡在其中的女屍睜開了眼。
她指甲修長，脖子以下，密佈着猙獰的咒文，宛若活屍怨鬼一般，皮膚與池水顏色相近，眼眶微微內陷，長發披散着，或浮或沉的蕩漾在這綠色池水之中。
如果只看臉的話，其實還別有一番怪誕的美感，可要是加上這具身體，就另當別論了。
此時女屍睜開了眼，她的雙眼越過層層阻礙，藉著自己雕像的眼睛，打量着面前這個人類。
“有趣的人類，提出了一個有趣的請求，那好吧，我就答應你。”
王陌實在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請求，這陰娘居然會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咦，不會有詐吧。
“你真的同意了？”
“當然，她們對我來說，只是一些能替我辦事的人手，你若能抓來更好的，四隻有擁有實體的咒靈，來替換她們四個，那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哎等等，怎麼就變成四個咒靈了？王陌本來想的是，去找四個死刑犯什麼的來着，怎麼要求一下提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