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劉誠

在武靈界有一個地方名叫“無風城”，那裏如它的名字一樣常年無風，這裏很久都沒有下雨了，由於海洋水面上的水汽吹不過來，附近連一個小水窪都沒有，人們飲水只能喝地下水，家家戶戶都會打一口井。劉誠住在無風城裏，每天幹完了活，他都會回家休息一下，第二天依舊要去礦洞裏挖武能石，家裏只有他一個人，小小的房子靈堂里有着兩個牌位，他每天都會給父母上香。

“爹……娘……我來看你們了，今天我又攢了一些工錢，你們看！”劉誠拿出了五個銅錢對牌位說，還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在他的意識里好像沒把父母的離去放在心上。“我會好好活着的，你們不用擔心我！”

他走出了靈堂，關上了門，躺到自己的床上，雙眼一合就慢慢睡了過去。到了第二天，天還未亮，周圍還有些黑，劉誠便扛着鋤子出門了，臨走前還不忘說了一句。

“我要去幹活了！”

劉誠知道沒人答應，但還是每天喊出這句話，也不知道他是騙別人，還是騙他自己呢，喊完之後，他才離開自己的老房子，走路到礦洞裏挖武能石。每天他都是來得最早的人，等到其他的礦工來時，他已經在礦洞裏幹活了，監工也沒他起得早，大夥都習以為常了，只當他是一個笨腦殼，明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也不知道為何比大人還要拚命，他的家中只有他自己而已，一個人吃飽，全家都安康。

“小子，不用這麼勤快的？”監工對劉誠說，“別人都想着有機會偷下懶，你倒好埋頭苦幹到底，累不行了還死撐着，別讓你的身體落下了勞病。”

“沒事，我不累。”劉誠搖了搖頭說，“我還能幹活，不會讓自己生病的。”

監工是一個好人，雖然長得挺凶，說話也難聽，但是對這些礦工只是震懾而已，很少會出手教訓礦工，經常關心着礦工們的身體，有時候生氣罵人，也是因為一些礦工不聽他的話，導致武能石的開採進度被拖延了，所有人都受到了上面的責罰。之所以不刁難礦工，是因為他自己也是窮人出身，對這些有相同境遇的礦工十分同情，哪怕能夠剝削這些礦工，從中獲取許多利益，他也不會這麼做。

監工嘆氣道：“你小子，好自為之吧！別怪我沒提醒你！”

“身體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沒了身體的健康，人離死到臨頭也不遠了。”

“我知道了。”劉誠說。“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多謝大人！”

監工拍了拍劉誠的肩膀，轉身就走開了，其實他心裏也知道過度勞累的後果，但他還是選擇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讓他不會去想死去的父母，心裏始終放不下他們，形成了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心結。

“就算好好活着，又有什麼意義？沒有了爹娘，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呢！”他心裏想道。

每天，他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重複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活，去礦洞挖武能石，回家吃飯睡覺，無論他怎麼努力，都不知道一切為何，他只能這樣活着，做一個下等的如奴隸般的礦工，一輩子都不會鹹魚翻身。

他們這些礦工，子孫後代都只能和他們一樣，連一條狗都不如，每天的工錢只能維持一餐，再餓也不能多給錢，並且他們這一行的壽命很短，不到三十便會患上各種各樣的病，最後痛苦地死在礦洞裏，屍體找個地方隨意就火化了。

這一天，劉誠和往常一樣去礦洞，沒想到這時在路上跳出了幾個攔路的蒙面土匪，手裏拿着一把三尺長的大刀，來到了他的面前讓他把錢交出來，他根本沒有慌張，只是把鋤子放在地上，然後跪了下來。

他從身上掏出幾個銅錢，捧在手心裏遞到土匪前，說：“這是我帶的所有錢了，你們都拿走吧！”

“你身上怎麼就這點兒錢？”土匪頭子說，“真是一個窮鬼，給我搜搜這小子！”

幾個土匪搜遍了他全身，一分錢都沒有，除了他身邊的這把鋤子，眼看也沒什麼好東西，就給劉誠放行了，他也扛起鋤子就跑了。

“今天的運氣真差！竟碰到這樣一個窮鬼，打劫了這幾文錢，連乞丐都不如啊！”土匪頭子怒道。

“欸，老大！又有一個人來了，我看那人的打扮定是一個貴族，咱們要發大財了。”一個放風的土匪開心地說。

於是，幾個人故技重施，突然從兩邊的草叢裏跳出來，先給這人一個下馬威，再慢慢圍住了他，然後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語言恐嚇那個人，這一招百試百靈，是幾人多次打劫的經驗。在他們面前是戴着紅色惡鬼面具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鎧甲，一把紅黑相間劍在他的身後，渾身的氣息隱秘，讓捉摸不透他的實力。

“站住！打劫！”土匪頭子上前囂張地喊道，隨後幾個手下圍住了他，幾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就饒你一條狗命，不然讓你人頭落地！”

灰芒一直默不作聲，面對這些人的大刀，他沒有絲毫的害怕，就看着他們敢怎麼樣，幾個土匪頭一次見到這種不怕死的人，心裏也有點兒犯起了愁，他們可是不想殺人的，要是殺了人，那是會被官府追殺通緝的。

“你聾了嗎？快點兒把錢交出來！”

“還想不想要命了？快點兒拿出來！”

“沒錢。”灰芒輕描淡寫的回答，然後他又對土匪說，“即便我有錢，也不會給你們！”

“你說什麼？嫌命太長了嗎？”土匪大吼到道。

“沒有就是沒有，我變不了錢出來，你們找錯了人了。”灰芒說。

“少廢話，沒錢就……把劍留下來！”土匪頭子盯上了他的劍，指着冥火劍對灰芒說。

“這把劍，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灰芒勸告他們。

“快拿來！快點兒！”土匪們喊他交出劍。

“好，我給你們。”灰芒取下身後的冥火劍，用雙手抬着劍遞給了土匪頭子，然後輕蔑一笑轉身離開了那兒，毫不擔心地走在路上。緊接着，幾聲慘叫從他身後傳來，他依舊繼續前行，而他後面也已變成了一片火海，那幾個土匪在火海中不停翻滾，渾身都是紅色的火焰，成為一個火人。

“啊——救命啊——”

“救救我們！我們知道錯了！”

可惜就算他們一直在喊着，也沒有一個人來救他們，終於他們悲慘的叫聲停了下來，身體也變成了一些黑炭，冥火劍將火焰收了回去，下一刻又飛回到灰芒的面前，重新放在了他的身後。

灰芒淡淡地說：“看來那些土匪已經死了，一群大男人有手有腳，為什麼非要做些偷雞摸狗、為虎作倀的事？”

“給過他們機會了，要是他們不貪心的話，也不會死在冥火劍釋放的天火。”

他來到了無風城，看着這裏的人們，再看了自己的樣子，所有人都穿着古裝，留着一頭長發，他的這身現代盔甲有點兒不太合群啊！街上的路人都奇怪的眼光望着他，雖然他習慣這樣的打扮，但還是要入鄉隨俗，走到了一個沒人的小巷裏，身上的鎧甲發生了變化，黑氣再次籠罩着他的全身，變成了一身黑色的漢服，他看了一眼衣服才放心了。

“這下，不會被人們覺得奇怪了吧！”

“等等，還有一點兒沒弄。”

灰芒的一頭銀髮原來就不長了，再把頭髮伸長一點兒，弄到了腰的位置，看起來就不錯了，然後綁上了他的頭髮，頭上做了一個小包包，插上了一根髮釵，這樣就大功告成。

“現在的這個世界就是曾經的地球，這裏彷彿是回到了古代，我要儘快適應這裏的一切，融入這裏的生活才行。”

“不過前提是我連錢都沒有，還怎麼生活呢？得想一下辦法賺一些錢，但哪裏才能賺到錢呢？”

灰芒抬頭四處張望着，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當鋪，摸了摸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塊紅色武能石，想要把這塊石頭給當掉，走向了那個當鋪。

“這就是當鋪嗎？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換錢？”

過了一會兒，他站在當鋪門口，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進到裏面見到了一個中年人，他一身的書生氣，一直盯着手上的書籍，好像沒有看見灰芒一樣，架上擺滿了許許多多的古玩和字畫，甚至是一些獸人的骨頭，還有從沒見過的古兵器。灰芒在裏面轉了一圈，忽然想起了正事，他是來換錢的，於是走到中年人面前說。

“這位大叔，我想當一樣東西，你覺得這個東西可以換多少錢？”灰芒拿出了那塊紅色武能石給他看，中年人沒有看過去，專心地看着書。

“哦，你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看看？”他後知後覺地問道，一抬頭看見這塊武能石，眼睛都瞪大了，頓時驚訝不已。“你從哪兒弄來的武能石啊？還是紅色武能石？”

灰芒想了一下說：“我在路上撿到的，您看看可以換多少錢？”

“撿的？……我怎麼沒這樣的運氣？”中年人看着他說道，仔細看了武能石之後，他伸出了五根手指在面前，小聲地詢問他。

“你看……五百兩銀子如何？”

“呃……這就值五百兩嗎？有點兒少了吧？”

“這位客人，要不這樣，再加一百兩，一共六百兩銀子，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

“我考慮考慮吧！”

“大叔，這個石頭有什麼用？”

“你居然不知道？這可是武者修鍊的好東西啊！很多的貴族都搶着要的呀！”

“原來如此……那就六百兩吧，我當了！”

中年人拿出了一份契約，灰芒寫了自己的名字，再由中年人蓋上了紅印，他拿到當了武能石得到的六百兩，不過這些銀子太多了，所以特意換成了銀票，收好錢走出了當鋪。

“這可真是一個寶物，六百兩銀子換它也不虧！”

在灰芒離開后，中年人揣摩着手上的紅色武能石，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裏鎖上。

另一邊的灰芒有了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官府那兒買房子，不過買房的人不只他一個人，還有一些實力強大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