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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林風揣着胖子借的20根小黃魚,騎上摩托車,就踏上了前往弶縣殯儀館的路程。

臨行前,胖子囑咐道:

“黑白無常記着你的仇呢,你這次升鬼差的事情,這倆貨沒少在其中作梗,你去見判官老爺的時候,先把他倆打點好了。”

一路上,林風都在想這個事。

先到安縣,買了一桶汽油,又買了點水和麵包,綁在摩托車後座上,林風一刻都不停留,騎着摩托車往弶縣而去。

按理來說,800里的路程,騎着摩托車,一天是無論如何也趕不到的,一般都是在珙縣中轉,去珙縣殯儀館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出發。

但是林風第一次上路,不知道這麼一茬,胖子臨行前需要交代的太多,也偏偏把這個事情忘了。

所以林風壓根就沒在珙縣停留,騎着摩托車穿過珙縣,繼續往弶縣而去。

可是珙縣跟弶縣中間,是茫茫300里大山,一頭扎進去,再也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等到夜深了,林風路又不熟,天又黑,路標看不清楚,在山裏拐來拐去,竟然迷路了!

此時一箱油已經見底。

林風加了油,吃了點麵包,就在此發動起摩托車,想看看能不能找個村莊,或者是城鎮落腳,先休息一晚。

可林風越走越偏,已經偏離了往珙縣而去的方向。

行了又將近兩個小時,林風還在林子裏,而且是越走越深,周圍的樹木,從碗口粗細,慢慢變成了水桶粗細,等林風回過神來,已經沒有了路。

往回走,回去的路也找尋不見了。

“卧槽!”

林風這才意識到,自己他媽迷路了,打量着四周的環境,樹木茂盛,遮天蔽日,周圍雜草叢生,一眼看不到邊際。

夜靜的出奇,林風心裏有些怕了。

但是不能停,停下心裏更害怕,但是摩托車油量減半,不敢再跑了,只能以20邁的速度,在林子裏慢悠悠的晃,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風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一直緊緊跟着林風。

一開始,林風還沒察覺到,但漸漸的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後有東西。

“你他嗎是誰啊?”

林風壯着膽子,轉過頭去問道。

那人就在距離林風不足10米的地方,見林風停下了摩托車,也停了下來。

只見他一身蓑衣,戴着一頂破草帽,透過茂密的樹冠投下的一縷月光,看不真切,這傢伙一身黑,黑的離譜。

“你又是誰啊?”

草帽鬼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稍微有些滲人,林風雖然怕,但好歹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壯着膽子喊道:

“我他媽是你爹!別跟着我了!”

說罷,林風發動起摩托車,繼續往前走,速度稍微加快,但滿地雜草碎石,最快也不過30邁。

那草帽鬼見林風竟然不害怕,心裏非常的生氣,下定主意非得把林風嚇死不可!

林風在前面騎摩托車,他就在後面快步跟着。

跟了大約有一里地,草帽鬼覺得這麼干走也不是回事,就突然嗷嗚一聲:

“嗷!!!”

“卧槽!”

林風被這一嗓子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轉頭一看,只見那草帽鬼變得三米多高,正衝著自己張牙舞爪。

真是鬼!

林風心裏一驚,意念一動,左眼悄悄的變成了黑色,彷彿與夜融為了一體,仔細一看——

一個紫色的“土”字,在這隻鬼的身上閃爍着……

“卧槽!”

紫色?

林風暗暗驚訝,悄悄的閉上了左眼,沒敢發動進攻,這紫色的“土”字他可從來沒有見過……

不知道是強,還是弱。

草帽鬼大大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小小的問號,林風見他也不說話,心想趕緊甩掉他,於是騎上摩托車,繼續往前走。

林風要走,那草帽鬼急了:“你給我站住!”

“咋了?”

林風又停下摩托車,轉過頭來不耐煩的說道:“摩托車一停已一啟動,很費油啊!你知不知道現在油價多少錢一升了?”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害怕?”

草帽鬼難以置信的看着林風,都這個情況了,還有心思關心油價,讓我鬼的面子往哪擱?

“有一丟丟害怕,但是不多!”

林風聳聳肩,現在自己高低也是個鬼差,而且看着草帽鬼,也是個逗比,便笑道:“我就是出了名的膽大!”

“好!”

草帽鬼不服氣的說道:“你不害怕是不?你敢不敢在這裏等着,我去把我兄弟叫來,我看你害怕不害怕!”

跟鬼賭上氣了?

林風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但是轉眼一想,計上心來,說道:“好,但是如果我嚇不死,你給我指一條往弶縣去的路,行不行?”

“好!”

草帽鬼一見林風答應了,開心的不行,說道:“一言未定,你可不許跑!”

“哈哈!”

那草帽鬼大笑兩聲,轉身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草帽鬼一走,林風心裏害怕起來,萬一這草帽鬼,找來什麼凶神惡煞,那自己不就是死定了嗎?

但又一想,自己在這麼轉下去,早晚也要死在這片山裡,摩托車油箱早已經減了大半,再走下去,怕是要見底。

等了一會,林風就開始犯困。

夜已經深了,左等右等,那草帽鬼還沒來,林風困的不行,又不敢在地上睡,於是把摩托車藏進草叢裏,然後爬上一棵大樹,抱着樹杈,就準備睡一覺。

可好巧不巧,就在這時候,草帽鬼突然扛着一卷涼席,裏面好像包裹着什麼東西,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林風見狀趕緊藏進樹冠,想看看這草帽鬼,到底要幹啥。

“人呢?”

“怎麼跑了?!”

草帽鬼傻眼了,伸出鼻子嗅了嗅,罵道:“真跑了!真跑了!完了!完了啊!”

說罷,草帽鬼沮喪的蹲在地上,委屈巴巴。

“嘩啦!”

那一卷涼席子突然動了一下,從裏面鑽出一個同樣渾身黝黑的傢伙來,眼睛明亮如鏡,像一隻大蝙蝠,頭上有角,身後還有一隻翅膀,慢騰騰的坐在地上,安慰草帽鬼:

“別難過了,人都跑了,你說你,早上去一巴掌拍死他不就行了,你跟他鬧什麼鬧,再說了你大晚上戴個草帽子,你能看見啥啊?人跑了吧?”

“怎麼跟你大哥說話呢?”

草帽鬼急眼了,說道:“你懂個屁啊!那小子身上一點人味都沒有,也不是鬼,我就想看看他是個什麼東西,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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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殯儀館上夜班,我自帶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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