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赴約福滿樓
“等等,我來跟他們聊聊。”我慢慢的走到二人跟前。
陸羽揮了一下手,夥計們停下手一起看向我。
我蹲下身緊緊的盯着二人,忽然從腰后抽出短刀。
陸七哥見我手中的短刀,微微一愣看向陸羽。陸羽此時面無表情的看着二人,陸七哥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二人見我拔出短刀先是愣住,隨後露出了輕蔑的表情。
“我知道你們都受過訓練,流點血你們是不在乎的。只是今兒我不想見血,跟你們玩玩別的。”說完我便將短刀狠狠的插到了地上。
我對面前的一人突然眼部用力,暗紅色的瞳孔閃現出光芒。面前的人忽然就呆呆傻傻的不動了,邊上的另一人緊張的看向我。見同伴出現異樣剛想發聲阻止,陸羽上前一步揮起右手砸向這人後腦,“噗通”一聲暈死了過去。
......
“你們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問道。
片刻后那人喉嚨動了一下緩慢的說出,“我們是山本派來,主要是監視你。”
“史蒂芬呢?”
“史蒂芬先生過幾天才會到來。”
“你們與諾木洪的馬三爺是什麼關係?”
“馬。三。爺!我們不認識。”
“你們一共多少人?在哪聚集?”
“一共十二人,都在火車站邊上的旅館。”
我收回眼部的力氣,面前的人像泄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喘着氣,過了一會發現旁邊暈死的同伴,又驚訝的看向我們。
“厲害啊,小橙子,你家的紅眼越來越溜了啊。”陸羽笑嘻嘻的說著。
我拔出地上的短刀插回到后腰,“你大爺的,再說紅眼讓你也試試。”
“哈哈哈,可別,把我弄傻了,誰陪你。”陸羽佯裝害怕後退一步對我擺着手。
“沒想到蒙先生還有這樣的本事。”陸七哥見我使出瞳力驚訝的說道。
“呃,七哥,咱不是說好了,叫我渭鋮就行了。”
“行了,七哥,你叫他小橙子就行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客套。”陸羽說道。
“小。。小。。我還是叫橙爺吧。”陸七哥撓了撓頭說道。
“還真是陸家人,都喜歡給人改名字。”我心想着嘴上卻說“行,七哥,叫啥都行。”
“這兩人怎麼辦?”陸七哥指着地上二人。
“七哥,你帶上幾個夥計。地點人數咱們也知道了,按老規矩辦。”
“好,小東家,我這就去辦。”
“三兒,你留下,其餘人把這二人架着跟我走。”陸七哥對着一旁的夥計說道。
“羽哥,你打算如何處理?”我實在不想惹出什麼事端,向陸羽詢問起來。
“上次小鎮的辦法啊。”陸羽聳了聳肩膀。
“呃。。哈哈哈”原來是交給英勇無畏的警方啊。
......
“小東家,橙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赴約了。”七哥在樓下喊道。
“嗯,好的,七哥,我們馬上下來。”
我將家傳古劍裝進帆布袋內背在了身後,又將短刀別在腰后。陸羽檢查了下那把象牙把手的M1911,同樣將手槍別到了腰后。我倆又各帶了個隨身背包,收拾妥當后推開房門向樓下走去。
這時院內夥計們已經聚集完畢,我發現多十幾名夥計,沒想到增援的夥計這麼快就到了。
“小東家,時間緊迫,
只能暫時從分號那邊叫人過來。”陸七哥說道。
“七哥,你和總號的夥計跟我一起去,其他夥計讓他們留守在這裏。”
“這裏?福滿樓在諾木洪,離這裏幾十公里,怕萬一...到時接應不上啊。”陸七哥有些擔憂,畢竟在對方的地盤。
“羽哥,七哥說的有道理,距離太遠時間上怕來不及。”我也覺得七哥的擔心是對的。
“這次來多少人?”
“十個。”
“留下一半,其他跟着我們一起去,到諾木洪時留下作為接應,去的人太多怕那個馬老三多疑。”陸羽想了一下,改變了原先的安排。
我對這個安排沒有異議,陸七哥聽后也表示贊同。
“七哥,三兒跟我倆同車,總號的夥計一輛,分號的人一輛,現在就出發。”說完陸羽打開車門鑽了進入。
我對着七哥二人一笑也鑽進了車裏,三兒打開駕駛門登上了麵包車,三輛車向著諾木洪出發了。
......
“羽哥,你不帶分號的人,不單單是怕馬老三多疑吧。”
陸七哥聽見我說話,在副駕駛位置轉過來頭看着陸羽,“難道小東家,是擔心分號的人...”
“七哥,你多久沒來西北分號了?”
“最近一次跟爹來分號也是前年的事了。”陸七哥沒回答,開着車的三兒搶先回答了。
我說他倆咋那麼像呢,敢情是父子啊。
“好好開車,哪輪到你說話。”陸七哥狠狠地瞪了一眼三兒。
三兒吐了吐舌頭,沒敢回話專心的開着車。
陸羽微微的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不是不相信分號的人,只是這件事背後牽扯的太多不得不防啊。你跟三兒不用再說什麼,你是看着我長大的,雖說叫你一聲七哥,其實按年紀我跟三兒差不多,按理應該叫你七叔的。”
“小東家,說的哪裏話,老爺在世的時候收我為義子,所以你叫我哥是沒錯的。如果當年沒有老爺怕是我早就餓死在天橋了,哪還來的三兒這孩子。”陸七哥眼圈有些泛紅。
“唉,七哥,別說了,你的兩個兒子不也...不也跟我爹一同去了。”
“小東家,是我沒有保護好老爺,老爺流的血必須由趙家人償還。”陸七哥恨恨的說著。
我一旁靜靜的聽着,原來陸羽家族跟七哥口中趙家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嗯?趙家?”我忽然想到表哥在譯碑文時也提及過趙家,難道...
“羽哥,你們說的趙家,跟碑文中的趙家是否有關聯。”
陸羽想了一會,“大表哥,在譯碑文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又想不出具體在哪?也許我娘知道,等見到我娘的時候好好問問。”
“小東家,到諾木洪了。”開車的三兒說道。
“讓分號的人留下來,我們繼續走。”
三兒將車停在路邊,陸七哥下車去吩咐後車,不一會便回來,“小東家,安排好了。”
“出發吧。”
......
“小東家,我們到了。”三兒打了把方向盤,將車停在了福滿樓門口。
後面跟上來的夥計將車門打開,我和陸羽走了下來。
三兒見我們下來,高興的也要跟着下來。“三兒,你留在車裏,隨時接應。”陸七哥小聲說道。
“為啥總是讓我接應,其他夥計也可以啊。”三兒嘟囔着。
“說什麼呢?再說屁話,我打斷你的腿。”陸七哥瞪起眼睛,嚇得三兒連忙躲在方向盤后。
眼前是一座三層小樓,民國時期仿俄式建築。紅牆尖頂,大木門小窗口,牆壁很厚典型的俄式禦寒。棕色的大木門上方掛着一塊木匾,寫着三個大字“福滿樓”。
來前聽陸七哥介紹過福滿樓,此樓建於民國初年,曾是西北王馬步芳的私人府邸。后毀於戰亂,馬三爺到此後,遣能人巧匠,花重金重新修繕。明面上是座茶樓,實則為馬三爺的私人會所。
“呦,二位爺真是準時,我們三爺正在正堂等候二位爺呢。”我收回思緒看向門口,正是昨晚送信之人。
陸羽站在門口看着來人,卻沒有半點說話的意思。
“帶路。”陸七哥說道。
“請,二位爺。”
我倆在台階上停頓一會,隨後並肩走了進去,陸七哥帶着夥計們跟在我倆身後。
......
大堂正前方搭着一個戲台,正有幾名伶人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兩側各擺放着十幾張八仙桌,每張桌子前都坐滿了人,雖說每個人都在看戲,但能看出來這些人的心思不在戲上。見我們進來一起看向這裏,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嚴肅。
我微微一樂,“羽哥,來的人不少啊,挺看得起咱哥倆。”
“哈哈哈。”陸羽大笑着。
帶路之人聽見笑聲,回頭看向我們,腳下卻沒任何停留。
穿過了一道迴廊便是正堂,“三爺,子容商行的少當家還有蒙爺到了。”
“哈哈哈。”一聲笑聲由遠而近,一位半旬老人走了出來。此人中等身材頭髮半白,臉部溝壑交錯目光有神,棕色皮膚穿着一身合體的長褂,腳穿一雙黑面白底的布鞋。明顯特徵左邊耳朵少了一半,右耳卻齊大無比。
“歡迎歡迎,能請到子容商行的少當家,讓我感到十分的榮幸。”停住身體看向我,眼神閃出一絲奸詐的目光,“哦,還有這位少年英雄蒙渭鋮蒙爺。”語氣中十足的高傲,又立在台階上,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雖說對方先提到陸羽后提到我,但也能感覺此人意在我這裏。
“三爺,好久不見啊。身體還是如此的硬朗,看樣子小日子過的不錯呦。”陸羽幾步登上台階抱拳說道。
陸羽來就是身高之人,又登了幾節台階,現在已經高出對方一個腦袋,這下馬三爺得仰頭說話了。
“托祖師爺的福,日子確實過的不錯,只是...”馬三爺說話說一半看向我倆。
“三爺,想說什麼盡可說出來,這話說一半,可不是你老的風格啊。”陸羽接話道。
“哈哈哈。”馬三爺沒成想陸羽會說的如此直接,只能用笑聲作為掩飾。
我向前登上台階,來到陸羽的左側,低頭對着馬三爺說道:“怎麼?三爺,不請我們哥倆進去聊聊,難道這茶水錢也想省了去。”
跟在馬三爺身後的幾名大漢,聽到我的話語面部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正事還沒談呢?對於那幾名大漢的不悅,我直接就過濾掉了。
“請。”馬三爺喊了一聲,身後的人閃出一條過道來。
陸羽聽道后沒動地方卻說了句“還是三爺先請,我們晚輩跟隨即可。”
馬三爺目光聚集盯看了我倆一會,轉身進入了正堂。我倆間隔馬三爺五六米遠,也跟隨了進來。
正堂中央放了一張大桌,各色菜肴擺放在上面。外圈各類涼菜拼盤,內圈是熱菜佳肴,但卻不見有熱氣冒出,唯有中心立着一口熱氣騰騰的鐵鍋,下面炭盆里燃燒着火紅的木炭,蓋着鍋蓋不知燉是啥?卻是香氣四溢。
馬三爺走到正座前,回身對我倆又說了聲,“請”便大模大樣的坐到了正位上,幾名大漢站到了馬三爺身後。
我倆也不多話,坐到左邊的位置上,陸七哥帶着夥計們分別站着了我倆的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