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錯誤的線索引導着她去尋找正確的方向

第8章 錯誤的線索引導着她去尋找正確的方向

“你怎麼會對芳姐的兒子感興趣?這次的事情與他們家有關嗎?”婦人對沐曉菲提出來的問題感到驚訝。

“不是,阿姨,你忘了我是過來做什麼了的嗎?過來做安全調查的呀,我想要深入了解一下事件,理解事件的核心,才能提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撒謊騙人果然是一個壞習慣,連沐曉菲這種不近人情的都中了招,自上次以後已經習慣了亂扯,現在已經手到擒來,臉都不帶紅的。

“這個啊,畢竟不是什麼不能的說的事,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你聽了后不要出去亂說就行。”阿俊的母親思考了一番后才決定將事情告知沐曉菲。

畢竟阿俊的母親不是當事人家屬,怕說出去之後被人亂傳,她的鄰居芳姐承受過一次喪子之痛,要是再讓其他人過去嚼口舌,豈不是在芳姐的傷口上再插上一把刀?經過思考以後,阿俊的母親覺得沐曉菲並不是那種人,於是才決定將事情告知於她。

“那天,芳姐因為幹活不小心閃到腰了,她老公正在給她按摩腰部,卻沒料到調皮的兒子阿正頭頭溜出了門,當時我正在院子裏洗院子,看到阿正似乎在追着什麼東西從旁邊跑過去,我關掉水閘后準備去看看他準備去哪。”

說到這裏,阿俊的母親嘆了一口氣,對自己的情緒進行整理后才繼續說下去。

“剛出門就看到阿正已經跑到了馬路上,我隨後大喊起來,想要將阿正叫回來,順便引起芳姐夫婦的注意,結果我在趕過去的半路上就停到一聲巨響,仔細一看,阿正已經躺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而芳姐夫婦因為我的叫喚,剛從家裏出來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眼眶微紅,眼淚在眼睛裏打轉,阿俊的母親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流出來,可情感到了一定的地步,那會變得很難控制,最後眼淚還是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而坐在旁邊的沐曉菲在聽完后情緒也波動了一下,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過的跟冰山一樣,不被任何事物所打動,但現在,冰山似乎已經開始了融化,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有點酸,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等兩人的情緒穩定后,沐曉菲才開始問出她內心中的問題:“芳姐的兒子阿正不是盲人嗎?他看不到路,又怎麼會追着一個東西跑?”

這個問題在阿正出事之後,就有許多警察就來問過很多遍,只是最後都沒有找到答案,只能不了了之了。婦人思考了一下,她也知道這是個疑點,但是無論怎麼講都說不通,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跟沐曉菲解釋。

沐曉菲看出婦人露出為難的神色,知道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一個連路都看不到的盲人小孩會追着一個東西跑,乾脆就換了一個問題。

“對了,芳姐家……是不是也有一條狗啊?”

“狗?沒聽說過也沒看到過,問這個做什麼?”婦人給了一個很確定的答覆。

她和芳姐兩人做鄰居已然有七八年,平常串門嘮嗑是常有的事,可她從未在芳姐家裏看到過狗或者是從外人口中聽到過芳姐家有狗的消息,她不明白沐曉菲為什麼這麼問。

最重要的幾個疑點已經得到了答案,沐曉菲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甚至覺得自己的思路可能都是錯誤的。狗叫聲可能一直指的是小多,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說不通,因為後面管理員給她送來的手機上有一個盲人男孩和一隻金毛的照片。

“兩個故事,難不成從一開始就錯了?”沐曉菲反問着自己,

但是又覺得哪裏不對:“說不定錯的不一定是我……”

疑點的事情已經解決,沐曉菲便沒有什麼需要問阿俊的母親了,東拉西扯的聊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后就準備告辭,因為她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確認一下。

從住院部的大門走出,遠遠就能看見醫院門口停着一輛警車,旁邊還有兩位警察推着輪椅,他們正準備上車時候卻突然間停了下來,不知道輪椅上的那個人對着身邊的兩位警察說了什麼,他們在一番交流后徑直朝着沐曉菲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有些事情需要向你核實,方便跟我們走一趟嗎?”

沐曉菲懵在原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大罪,下意識的將兩隻手伸出來,等待定製的銀白色大手鐲。

奇怪的舉動將兩位警察都逗笑了:“不,不是,我們就是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下次有空再去找你了解也是可以的。”

如果只是兩隻手半舉在身前倒是沒什麼,但是前面站着兩位身穿警服的警察就不一樣了,路過的人還以為沐曉菲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警察找上醫院來抓人。

“方便,是現在嗎?”

“嗯,麻煩你了。”

運動服的上衣口袋真是一個好設計,將手收回后插進口袋,沐曉菲漏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而警察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發生多麼好笑的事他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才會笑出聲了來,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自然沒有突破警察們的防線。

當沐曉菲被帶到警車旁才發現,原來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她認識,昨天甚至還幫了她一把。

“嗯?劉逸風?你這腿……”沐曉菲發現劉逸風受傷了,而且受傷的地方不止一處,而最嚴重的就是左腿,整個小腿都不見了。

“額,不礙事。”

劉逸風面對沐曉菲的詢問也見怪不怪了,從他蘇醒到現在,有太多人問過他身體的傷痕,失去的左腿。

從各種方面來講,劉逸風是個男子漢,同時也是一名警察,失去了腳掌,落得終身殘疾他並不後悔,只是他的警察生涯就要因此結束,即使他再接受不了,但這就是事實。一生要強的他不可能找別人訴苦,只想一個人默默承受着,面對別人的詢問也是敷衍的回答過去。

看到劉逸風那憂鬱的神情,沐曉菲也不好繼續打擾,只好扶着他坐上警車,車輛啟動,懸着的心跟着轟鳴聲的節奏跳動着,車輛在附近兜了一圈后停在了一個小賣部前面。

沒一會從小賣部里走出來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手裏拎着一袋東西拉開車門就坐了上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開車,回昱石街。”

車輛在馬路上平穩的行駛,剛剛上來的那位警察將袋子裏那些吃的東西給其他人遞過去,當輪到沐曉菲的時候,他懵了一下,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車上沒有這號人才對。

“你好,我是段宇清,我想問一下你什麼怎麼上來的?”

那名叫段宇清的警察將手中的麵包塞給沐曉菲,不管此人是如何坐上車的,罪犯也好,人民群眾也罷,總歸還是要照顧好的。

已經吃過晚飯的沐曉菲此時並不餓,但看了看段宇清,再看了看他手中的麵包,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從嘴巴里擠出一句“謝謝”。

氣氛一度變得尷尬起來,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段宇清的問題,因為昱石街十三號巷子裏小作坊的事情而被請回來配合核實一些事情?雖然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怎麼說出來而已,畢竟有些東西說的多,錯也多。

旁邊一直看着窗外的劉逸風一口咬下麵包,彷彿麵包跟他有仇似的,實際上他只是心裏有些不甘罷了,但哪又如何,生活還是一樣照常過,只能將糟糕的心情發泄在麵包上。

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才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將手中麵包的包裝袋捲成小塊,扔進段宇清座位旁的袋子裏后開始嘮嗑起來。

“老段,為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昨天在小作坊里遇到的沐曉菲,她昨天帶着弟弟去那裏找被人搶走的狗,弟弟走散后遇到了我,而我又找到了她,最後製造機會讓她帶着弟弟先走了。”劉逸風摸着他的斷腿,簡單的說著昨天的情況。

“好小子,終於肯跟我說話了,還以為你要一直這樣跟我板著臉。”

劉逸風今天從醒來到現在一直處於抑鬱狀態,除了一些必要的事之外,基本上不怎麼說話,而段宇清跟他可是老同志,老戰友了,自然也是最清楚他脾氣的,於是便讓他先自行消化一下,等恢復后再說其他的事情。

“切,我要不說,你不得把人家姑娘拉局裏關起來?”劉逸風聽到段宇清調侃的話,一臉的不屑。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可在旁人眼裏,他們並不知道那兩人究竟是在笑什麼,也不明白有什麼可笑的。

車子緩緩開進了昱石巷,車上那兩人雖然沒有繼續那近乎病態的笑聲,但他們將節目換成了唱歌,雖然不是很好聽,但也不是很難聽。

“生命的光芒在照耀那前進的笑容,肩上的使命,即使再重也要背負着~”

每個音都沒有落在該有的調上,雖然沒有任何技巧,但從他們陶醉的神情上可以看出,歌聲裏面包含的全部都是感情。

只不過,一下剎車打斷了他們的興緻。

“到了?下車。”

車門打開,所有人都下了車,小作坊散發出的紅色光芒在黑夜下變得更加耀眼,附近幾個巷子全部都籠罩在一片紅色之下。

“誰來個人,照顧一下傷員,那個,沐曉菲同志,能不能麻煩你辛苦一下?”

段宇清從後備箱將輪椅拿下來,扶着劉逸風坐下后才想起自己等下還有工作要忙,本來想隨便找個警員過去照顧的,但考慮到今晚的行動,警員基本上都有任務在身,實在是分不出來人手去照顧一個受傷的人。

但劉逸風是今晚行動的重要人物,現在將他送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有一個人來照顧他,不然行動起來肯定有所不便,於是,沐曉菲這個即是重要人物,又不是有任務在身的警員,正好可以擔此大任。

雖然沐曉菲不清楚他們今晚到底要幹嘛,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越過警戒線,裏面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警察,清一色的制服,整齊劃一的隊伍,一股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

而隊伍的前面的臨時公安亭雞,奇觀異報的記者嘟嘟和呱呱正在調試着警方給他們提供的裝備,準備今晚大幹一場,將這次的異常事件徹底解決。

雖然他們不是正式編製內的警員,但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外聘的臨時警員,在執行有危險標記的特殊任務時,可以向警方申請使用武器,申請通過後下發的武器只能夠用來保護自己,或者擊殺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敵人,每一把武器和子彈上,都有着特殊的記號,也不用擔心他們用來做其他危險的事情。

見到紅牆專案組的組長段宇清帶着四個人走了進來,嘟嘟和呱呱兩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武器都收起來後走出公安亭,向段宇請報告着白天的情況。

段宇清聽完后,頓時覺得腦殼有點疼,雖然他早就在手機和電視上看到警方使用槍支進行大規模械鬥的新聞,但他沒想到的是,事情居然如此嚴重,等這次事件完畢,檢討和道歉聲明估計是免不了。

只不過對他來說,那些麻煩事倒是無所謂,費點時間和費點精力就解決了,而眼前的這個難題,可不是費點時間精力就能夠解決的,搞不好還會喪命。

“今晚的行動至關重要,你們雖然是我的下屬,但同時,也是我的兄弟,是我帶你們出來的,我就要負責,今晚,你們一個人都不準少,完成任務後跟我回家吃香的喝辣的,能不能做到?”段宇清沒有拿上廣播用的喇叭,單純的用嗓子將心中的話喊出來,話語的最後,甚至變成了嘶吼。

話音剛落,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雲霄,將天上的雲朵都衝散了幾分。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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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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