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關閉上的大門
“嗨害嗨——，來啦——！”
這還沒有過去多久，王升就已經從二樓買完東西回來了，作為公司小有名氣的頭號新人，他的辦事效率極高。
說罷，他將冰水和裝滿零食的袋子遞給了趙開明。
此時的趙開明頭冒虛汗，一樓的冷空調吹的他有氣無力的，正需要水來補充體力。
他伸出雙手向王升拱了拱手道謝后，接過冰的礦泉水，用力擰開瓶蓋，直接就是一口下去。
冰涼的冷水進入喉嚨沒有停頓就直接湧進了趙開明的肚子裏，浸潤了他燥熱的心肺。
瓶子裏的水瞬間只剩下了一小口。
“卧槽，6！”
左邊的王升比着六的手勢，對着這誇張的一口表示感到震驚。
趙開明仰起頭，打了一個氣嗝，接着神志不清的回著氣，雖然整個身體都不再處於乾巴巴的難受狀態，但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不過喝完水后，確實要比之前舒服多了。
趙開明猛灌一口水堪堪緩過氣來，睜開眼就看見一旁王升吃驚的搞怪表情，他呵呵一笑，正當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前方不遠處4號門傳出點不同的聲音，讓他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在到處都是激烈的推搡與爭吵聲的一樓里，4號門口傳出的吳儂軟語般的溫柔聲音顯得尤為突兀。
.....
“這位同志，我家裏小孩需要我回家去照顧，行行好，讓我們出去吧，我不會犯事的呀。”
一位穿着米白色連衣裙，長相精緻可人的女性面露難色，向著門口隊長一樣的人物雙手合十苦苦求情着。
她叫班韻，是個單親媽媽，出來給孩子買點生活用品，已經被困在國貿大廈三個小時了。
而看守4號門的小隊隊長名叫蕭海，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是犯了難。
對付凶神惡煞的敵人他是一點不怵，但面對眼前這個低他兩個頭的溫婉女子，他實在是應付不來。
年輕並不大的他，還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狀態。
看着蕭海有些猶豫意動的模樣，周圍圍成一圈的群眾也都紛紛跟上前去求情。
作為普通民眾的他們和大廈里發生的事件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要被隔離在這裏，再看到外面街道拉起鐵絲網被區別對待的唬人架勢，只在乎個人利益的他們只希望能夠趕緊回去。這種事情誰都是嘴頭上說說蠻樂意的，但要是和自己沾上關係可就不好玩了。
看着走上前來個個越說越起勁的群眾，蕭海漸漸面露難色，心善的他只能盡他所能的去安慰着群眾的情緒。
“別慌張，各位群眾和這位姐姐，我們封鎖是為了不讓歹徒有機會出去，你們在這裏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的，把你們的安全交給我們，放心吧！”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是他的心裏還是頗為無奈的。上級的命令就是封鎖大廈，即便他對這次的行動指導意見很大，他也沒有權利放人出去。
而且，說老實話，具體還要封鎖多久，他也不知道，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聽說、也沒有演習過這樣的反恐。
不快速疏散無辜群眾，反而要封鎖群眾防止擴散。
這是擔心歹徒找不到人質嗎？
矛頭將敵人指向群眾，哪個大聰明安排的指導？
但沒有辦法，命令就是命令，是軍人的第一天責，如果失責的話，到時候被處罰的就不僅僅是他了，可能會連帶着整個集體，所以他只能原地罰站，
一絲不苟的執行任務。
4號門前的群眾並不知道蕭海心裏的想法，看着他誠懇不作假的說辭以及之後當仁不讓的強硬態度，倒也不像其他的門一樣吵鬧了，散開來尋找地方休息，等待着解封，只有班韻這個單親媽媽還在4號門的門口與之交涉。
......
隨着人群散去，趙開明等人看着鬧劇並沒有鬧起來便回過腦袋不再關注了，誰知一旁的項因突然插了一句話。
“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你們看到4號門的駐守小隊了嗎？”項因用頭示意兩人注意4號門的小隊，隨後繼續說道。
“據我觀察，他們可能是偵查兵，是特種兵的預備兵種，對比部隊中普通士兵算得上是精英。”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偵察兵？”王升疑惑的詢問道。
“武器制式不一樣，有些東西普通的兵沒有，精英部隊加上這麼大規模的封鎖，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的事件。”
“而且，那個樓梯上的馬有名給我的感覺不太對勁，但是具體哪裏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項因遲疑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
“我靠，講的和真的一樣，那麼，那個馬有名我們需要去上報嗎？”
“很難說他還會留在樓梯間裏，交給專業的去處理，再看看吧。”
......
趙開明沒有加入兩個人的談話，單單聽着，兩個人又興緻沖沖的聊了一會，就又不說話了。
沒給過多久，大廈里發生了新的變化。
之前在外面等候着的，身着誇張的戴着防毒面具的防化兵在全副武裝的部隊帶領下，開始從各個門裏湧入，快速進場。
與此同時，一直播悠閑音樂的喇叭也停了下來。
隨着“噔噔蹬蹬”這耳熟能詳的罐頭音樂聲后，一則大聲且不容置疑的消息同過安置在各個位置的喇叭不停的在大廈的各個樓層里開始迴響。
“大廈里的全體人員注意！從現在起，禁止使用大廈內的任何電梯，重申一次，禁止使用大廈內的任何電梯，電梯將由軍方投入使用！繼續使用電梯將按違法處理！”
這時，1號門正門的大門口的人群被要求散開，一名身穿白色長袖襯衫，普通皮鞋一臉嚴肅之色的領導人員夾着公文包，在眾多官方人員的簇擁維護下，風塵僕僕的從大廈外面走了進來，停在了那間平時只有大廈高級領導才能使用的電梯門口前，耐心等待着。
看樣子，可能會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將要從電梯裏面出來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白衣領導回過頭，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在門口互相推搡的人群，低頭思忖了一會，然後將公文包隨後掛在身旁的男秘書身上，小聲的對秘書附耳吩咐了一通話。
秘書聽完后，馬上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就又有新的消息通過喇叭通知了下來。
“為了防止人員擴散，大門將緊急關閉，請民眾遵紀守法，耐心等待大門再次打開，違者依法處理。”
聲音一結束，一層的所有大門就真的開始關閉了，看着大門緩緩地落下，門口的群眾頓時蔫了，紛紛發出了噓聲。
“擴散？依法？去你媽的！”
也不知道是愛出風頭還是確有急事，一位暴躁老哥腦子不好，大叫了一聲，直接沖了上去，但反手就被身手矯健的偵察兵按在了地上。
還有不少投機者想藉此鬧事被帶走離開，但計劃卻未能得逞，也都紛紛被門口的特警推了回去。
很快，大廈的各個大門出口就全部閉上了，整個一層也因此暗了不少，就在當所有人紛紛懊惱，注意力都分散的時候，“叮——”的一聲，電梯鈴響了。
“阿——嗑—”
還沒等電梯打開，一個響亮但怪異的噴嚏聲就透着電梯門，從裏面傳了出來。
緊接着，隨着電梯門打開，一行五人不緊不慢的從電梯裏面走出。
首先走出來的是一個渾身沾滿了水，皮膚慘白的中年人，這個人就如同行走的屍體的水鬼模樣嚇得電梯周圍不少膽子小的普通人直接眯上了眼睛。
然後是一個塊頭十分大的光頭猛男，接着是一個崴了腳，一瘸一拐的少年，最後是一個帶着口罩的長發女子和一個鼻子通紅夾着金制夾子的小孩。
而他們，就是讓各方領導苦等的大人物。
“啊——嗑—”
“啊——嗑—”
在隊伍中排在最後面的那位小孩從電梯裏下來后，噴嚏就沒有停過，那怪異的噴嚏聲也是從他身上傳來的，他似乎很想止住自己的噴嚏，一直用他的手使勁的捏住紅的都快破掉的鼻子，所以導致每次發出來的聲音都是從喉嚨里傳出來的，聽起來有些彆扭。
“啊——徹—————”
但這次的噴嚏他再也沒有忍住，巨大的噴嚏把他鼻子上的金夾子直接震飛了。
緊接着，他又打了兩個噴嚏。
“啊切——”
“啊——切————”
黑乎乎的膿血順他的鼻腔噴了出來，濺在整潔漂亮的瓷磚地面上到處都是，又腥又臭，像屠宰場裏的腐爛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