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卜卦、算命、無常
橘貓蹲在了門口的攤子旁邊，滿臉尷尬地笑着。
這個攤子是空證的攤子。
江如意看着那攤子笑道，“我見過瞎子擺攤算命，道士立牌摸骨的，從未見過小和尚坐攤問因緣的。”
空證委屈巴巴道，“這本是先生的攤子，現如今陳道長也不願意接手，小和尚又賣不出去韭菜……只得……只得如此了……”
陳放看着空證思索道，“你今兒個有生意么？”
空證搖了搖頭，“來問韭菜的人倒是不少，一聽不賣，就全走了。”
陳放道，“你真是個笨蛋啊，咱們三教寺的產業鏈得連起來啊，韭菜是韭菜，算命是算命，抓鬼是抓鬼，全部是分開的那怎麼行？”
空證愣了愣，“陳道長，你說該如何是好？小和尚吃了三日的韭菜，臉都已經綠了，今日出恭，出來的都是綠色的！”
橘貓一聽驚駭道，“小和尚用臉出恭？”
空證伸手就要打，橘貓嚇得跑開了。
陳放想了想，“來，我給你做個樣子，你照着我的樣子學，一日下來，保證日進斗金。”
江如意本來打算催促陳放和自己看戲，可現在一聽陳放要露一手算命的功夫，自然是來了興趣，於是靠在一旁準備看看。
空證站起身來到了一旁，陳放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滿街人來人往，開始尋找自己的客人。
陳放打了個哈欠，便已有了一個人坐在了攤位上。
那人年紀並不大，看上去也就將將二十七八的樣子。
他坐下身來，微笑着看着陳放，“三教寺的陳道長？”
陳放皺着眉，“你認識我？”
那人道，“當然不認識，不過我有個朋友認識你。”
陳放有些驚訝，想到了在進入隆陽城之前見到的小乞丐，思索了片刻卻又否定了，“朋友？我在這裏可沒什麼朋友。”
那人道，“你當然有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只不過那個朋友已經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
陳放的眉目一緊，“你是誰？”
那人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朋友告訴我，你幫了他一個很大的忙，並且拿走了一個貴重的東西。”
陳放淡然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既不確認也不否認。
那人拿出了一封信，“他讓我轉交這封信給你。今夜二更才可看。”
陳放將信封收入，仍然不一言不發。
那人站起身，正要走時，陳放叫住了他，“你去哪兒啊？”
那人道，“這邊不是陳道長該操心的事情了。”
陳放搖了搖頭，“算個命吧。”
那人哈哈一笑，“陳道長還會算命？”
陳放笑道，“哪兒有不會算命的道長，來來來，我給你算算。”
那人淡然道，“好，那請陳道長為我算算。”
陳放道，“你姓甚名誰啊？”
那人道，“自幼無名無姓，后取名無常。”
陳放道，“可是世事無常的無常？”
那人點頭道，“是。”
陳放笑了笑，“你是武者？”
無常眉目突然皺起，看着陳放，“你……體內無炁，卻怎知我是武者？”
陳放詭異道，“自然是算到了，並且你的實力並不低。”
無常愣住了，“我……是什麼實力？”
陳放並沒有順着他的話繼續說，而是調轉話鋒，“你兒時並不好，準確的說，
現在你還是活在仇恨里。”
無常此時已然皺起了眉，本來抱着玩味的態度，可在這一瞬間，已然確信了陳放確實是有兩把刷子，可是他的手已經抓住了腰間的刀，“你……還知道些什麼？”
江如意在這一瞬間皺眉，手裏也攥緊了腰間的蝴蝶劍。
陳放淡然道，“你很迷茫，甚至除了仇恨之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是知道每日練武，每日做事，等待有朝一日大仇得報。”
無常看着陳放，抓握刀的手卻鬆了一些，“陳道長，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心靈開導十兩銀子。”陳放打了個哈欠。
無常愣住了，“啊？”
陳放伸出了手。
無常也伸出了手。
他的手裏多了一把鋒利的刀。
陳放咳嗽了兩聲緩解尷尬，嘿嘿笑了起來，“引導你們這些迷失的靈魂是我們算命者的責任，哈哈哈哈，把刀放下。”
無常收起了刀，重複了一便，“我該如何？”
“你有兩個辦法。”陳放壓低了聲音，詭異道，“第一種。”
說著從懷裏拿出了幾副自製的銀絲手套，放在了桌子上，“這是三教寺里最為珍貴的寶物。”
無常有些震驚，拿起一副到了自己的手中，喃喃道，“三教寺之中……也有寶物？”
“是。”陳放點點頭，“閣下可知道，手相之說？”
“自然知道。”無常道，“手相乃是天定，從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命運。”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虎龍，只要改變天意，遲早出人頭地。”陳放一拍桌子笑道，“對了！我這個手套呢，可以定製手相，你喜歡什麼樣的命運，都可以給你畫上去，讓你真正的做到你命由你不由天。”
無常的刀又舉起來了。
陳放咳嗽了一聲，“放下放下……或者……你吃不吃韭菜呢？”
江如意怔在旁邊，“現在看來，你被打死我都不心疼了。”
陳放笑了笑，“這樣吧，還有第二個法子。”
無常的耳朵動了動，站起身道，“第二個法子，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說吧。”
“唉？算命不是免費的哎！喂！給銀子啊！”陳放喝道。
無常淡然一笑，拿出了一兩銀子，丟給了陳放，轉身離開。
陳放拿着銀子，放在空證的面前，“你看，這不就賺到了？”
空證都懵了，“道爺，我怕挨打。”
陳放笑道，“你按照我的步驟來，韭菜，手套，都能賣得掉，剛剛這個太聰明，下次你換個笨的。”
空證嘆息了一聲，“小和尚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
陳放狐疑的瞥了他一眼，“行，那你自己玩。”
說著將手裏的一兩銀子丟給了橘貓，“這個拿去，買點吃的喝的。”
橘貓接過了銀子，剛剛大喜，卻發現不對勁，看着遠去的陳放和江如意問道，“喂……我……貓去買東西？好么？”
二人已然走遠。
橘貓尷尬地拿着銀子，對着空證笑了笑。
空證也無奈的笑了笑。
倆人還沒說話，-一個碩大的壯漢已坐在了他們面前。
“算命！”壯漢的聲音如雷鳴，嚇得二人都是一怔。
空證咳嗽了一下，“呃……這個……你……姓甚名誰啊？”
“混賬！”壯漢又喝道，“你是算命的，還是我是算命的？給老子算！”
空證被嚇得都快哭了，低着頭道，“你……你知道手相么？”
“哈哈哈哈。”壯漢大笑道，“這江湖裏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手相乃是一人命運之所現，我怎會不知？小和尚是不是要矇騙我！”
空證閉着眼睛，嚇得肝都在顫，“那……要不要試試這個手套，乾坤喂龍，你我皆是虎腚……只要改變天意……遲早人頭出地……我可以給你畫手相，讓你……讓你真正的做到……你命由你不由天……”
壯漢怒目圓睜，看着空證，“嗯？”
空證趕緊又拿出了韭菜，“這個是……降妖除魔的韭菜……別別別打我……”
“哈哈哈！”壯漢笑道，“想不到三教寺的小和尚都有這般大神通，我便是找這個韭菜來的！竟還知道你可以逆天改命？人頭什麼的……果然厲害，多少銀子？”
空證愣了愣。
橘貓也愣了愣。
空證穩了下來，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吊……”
“一兩銀子是吧！”
壯漢直接拿出了十兩銀子，“我要十個手套，十斤韭菜！”
空證都要瘋了，看着桌子上白花花的銀子。
“彌陀佛……佛祖保佑……陳道長真神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