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喪屍樂園(九)
【宿主遭遇觸發類事件
事件內容:尋找何守金的妻子柳雪靜
事件失敗懲罰:無
事件成功獎勵:獲得當前等級的抽獎機會或武器。
註:由於宿主等級較低,武器品質最高為綠色】
與之前遭遇觸發類事件不同,也有可能時因為那是專屬任務的可能,隨着何守金的敘述,眾人眼前的畫面隨之改變。
何守金出生在普通家庭,獨生子女,家族裏沒有跟政治上的高管搭邊兒,父母老實本分,也沒有犯罪記錄,整個家族裏也沒有什麼暴發戶的出現然後認誰做乾女兒乾兒子之類的事。父母教導自己最多的就是做人要正直,不求他將來榮華富貴讓兩老人家享福,只要他平平安安,不偷不搶,簡單的過一輩子,何守金就是在這麼一個平凡的家庭長大。
何守金從小沒能有幸成為什麼別人家的孩子,該玩的時候玩,該談戀愛談戀愛,唯一一個自認為可以相愛到結婚的女孩,也在大學讀完后平淡分手。畢業以後,何守金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那時候爹媽給他灌輸最多的思想就是男孩子要比女孩子更加努力,不能去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像什麼風流場所之類的何守金也是因此一次沒去過。雖然也有想過,想像着在某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晚,下樓擼個串,藉著酒膽搭訕那些靈魂同樣寂寞的大姐姐,可在想到自己那可憐巴巴的餘額后也是自主斷了念想。於是何守金一心撲到工作上,白天埋頭苦幹,老實的性格雖然沒有受到周圍同事的排擠,每天只能悶不吭聲的做着別人幾倍的工作量,但人情世故的欠缺也讓他沒有因此得到上層領導的賞識。
隨着年齡的增長,何守金也開始慢慢受到周圍朋友的影響,也沒有傻愣愣的去做那小山高的工作,開始學會了拍領導的馬屁,那些工作也自然而然的給了那些剛來大城市的小年輕。何守金開始隔三差五的跟着同事去擼串喝酒,學着那些同樣外地打工的同事在外面租了個小房子,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遠離了父母一人獨宿,終於何守金也開始融入了這個小圈子。家裏人知道了沒贊成也沒反對,何守金只記得平時吃飯時獨自一人喝點小酒的父親,在聽到決定后只是默默地拿出個酒杯遞給兒子,兒子接過給兩人各倒上一杯。那是父子兩第一次喝酒,飯桌上除了何守金絮叨着大城市跟老家的不同,只有輕微的夾菜聲和抿酒的哈氣聲,白酒辛辣,不同於啤酒的苦澀,兒子第一次喝被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但還是趕緊夾了口菜緩緩。直到一頓晚飯吃完,那個在他記憶里只知道努力幹活的父親也是在那天第一次喝的滿臉漲紅,出神的抬起頭看著兒子,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兒子,笑着說了句,“娃長大了。”
何守金如願以償的自己一個人住到了外面,雖然很多生活上的壓力接踵而至,但讓何守金第一次覺得生活過得有盼頭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每天按部就班的累死累活。何守金也在那段時間遇到了未來的妻子,是在一場酒後的飯局裏,柳姐本來只是順路送他回去,但何守金那天喝的太嗨了,整個人和死豬一樣,柳姐廢了好大力才把他拽上去,待得他好不容易躺在床上,許是在回來的路上顛簸的,一個不注意結果吐的滿地都是。
柳姐好心,明明已經是半夜,還得給何守金去收拾殘局。柳姐平時也是一個手腳勤快的,忙上忙下,又是拖地,又是把他拉到一邊重鋪床單,見着何守金因為第一次一個人住,
房間擺放什麼的都很隨意,又給他稍微整理了下,幹完活也沒多說就走了。何守金第二天起來只覺得頭昏腦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家裏整整齊齊的,還尋思着是老媽見他一個人住着不習慣,給他過來拾掇一下。正迷糊着,看到手機十幾個未接電話,回撥過去才知道原來是昨晚飯局的柳姐給他收拾的。
何守金雖是第一次來大城市一個人住,但誰對自己好,誰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還是看得出來的,正好昨晚酒多了,索性跟公司請個假去感謝下人家。本來柳姐的這次幫忙是本性使然,也沒想着什麼求個回報什麼的,這年頭背井離鄉出來打拚的也不容易,更別提像何守金這種自己剛出來不久的大學生了。
原本何守金是打算感謝一下人家的,結果一打聽發現原來那個柳姐也住在附近的公寓,但和他不同,柳姐比他大個8歲,還有一個三歲的娃,聽她自己說是家裏人給她說媒,然後就這麼稀里糊塗的結了婚,沒多久就懷孕了。但是柳姐跟她家男人沒感情,孩子生下來之後,男人不知為什麼開始經常喝酒,還動不動就不歸家,每次回家就是酒氣熏天,然後就打人。柳姐也是個懦弱的性子,忍氣吞聲了3年,實在受不了了,跟他離了婚,帶着娃來了s市。
何守金聽后對柳姐多少有點同情,在聽到柳姐說曾經的丈夫喝完酒就動輒打罵的時候,也是當場就發誓什麼再也不去碰酒之類的。柳姐聽后卻是笑罵了句,你只要別亂吐就行,何守金聽后也是老臉一紅。後來知道柳姐因為沒怎麼讀過書,只能去幹些粗活累活,或許是感受到一點同病相憐的意思,何守金也給她送了點錢,但性子軟弱的柳姐如何也不肯收,何守金也沒強求,只是隔三差五的去給柳姐送點吃食或者家用。後來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兒了,何守金見着她也不再喊她柳姐,試着喊她雪靜,柳雪靜也沒反駁,就這樣何守金也在一個夜晚說出了想法。
後來,兩人也不顧家裏人反對,住在了一起。其實何守金知道,為了這事兒父親沒少被家裏親戚說道,人前人後的說老何家兒子找了個養過孩子的,在老家尤其是家裏人很多農村出來的,對於妻子是不是原配還是很在意的,更別說還有個小孩,這不是替人家養兒子嗎?後來,也不知是因為柳雪靜也給何守金生了個男孩,還是父親的努力,家裏人多多少少也接受了柳雪靜,再加上柳雪靜苦命的生世,對她也都有點同情,聽到前夫對她動輒打罵,實在忍受不了離婚帶着孩子到外地的時候,家裏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是個個聲討那個不要臉的男人。
可好巧不巧,生活步入了正軌沒多時,疫情來了,公司裁員,而何守金也是在領導一臉惋惜的表情下收到了辭職書。可生活再不容易,還是得繼續,人得向錢看不是,在自家小區當保安的劉大爺因為年紀大了,正好缺人,何守金就去頂了班。
可誰曾想,今天又遇着了這喪屍病毒爆發,這電影裏出現的事兒到了生活中,是真的如何也想不到,而妻子本來今早去買菜順帶着接兒子放學的,到現在都沒回來。而何守金給她打電話又不接,剛想去找她,還沒出大門,差點也成了喪屍,實在走投無路只能懇求蘇沫幫忙找一下。
何守金邊小口喝着酒,邊敘述完了他的一生,而作為幾個更是親眼目睹這個從年輕老實的小男生,為了生活蛻變成如今老練的保安時也是沉默了。縱是如周錦坤這樣的老油條也是知道現在不是打哈哈的時候,尤其是在看到何守金回憶里那個瘦小女人和那個剛上小學的小男孩樣貌的時候,更加沉默了。
何守金看着沉默的眾人,還以為是不滿自己的嘮叨或是明明都只能借宿在這兒還要人家幫忙找人,這不是為難人嘛。畢竟這幾個人雖然逃難到這兒,但很明顯幾人的家境是自己不吃不喝乾一輩子活都得不到的。何守金笑着連忙開口,試圖學着周錦坤那樣活躍氣氛,
“我這是酒多了,酒多了,哈哈,那個我媳婦兒估摸着手機壞了。害,都怪我之前為了省錢沒給她換個新的,她估計這會兒也躲在哪裏不敢吱聲呢,外面這麼危險...對了!你們都累了吧,那個要是想洗澡的話,這裏都行的,要是覺得困了,我給你們鋪床去,我睡保安時就行。”
說著,何守金就要起身,身形略微有點落寞,畢竟兒子和妻子在外面生死難料。自己真是個廢物,還得求別人幫忙找人,這些人要在平時可都是自己永遠都高攀不起的存在,隨即自嘲一笑向小屋走去。
幾人沒有挽留何守金的離開,在他走後,一直沉默不語跟着何守金喝酒的周錦坤低罵一句,
“ma的!借人家吃住就算了,重生一次還活的這麼憋屈,人家老婆孩子明明都...”
蘇沫瞥了他一眼,周錦坤隨即閉上嘴巴,哪怕知道瞞着不是個事兒,但現在說這個指不定這個堅強的男人會崩潰。
阮佳藝低垂着眼眸,感性的她在這方面比起別人更能理解那個男人在強撐着,雖然那個男人看向她的眼神讓她本能的厭惡,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故意不去看她這個方向,也是讓阮佳藝對他好感略升。可是在聽到他的遭遇后,還是想開口告訴他。不用去找了,你的妻子和兒子已經死了,而你現在出去也不過是平添一具屍體罷了。阮佳藝抬起眸子,複雜的望了眼那個離開的男人,自己父親在知道自己死後是不是也是這般失魂落魄,但又為了生活強撐呢...
一會兒功夫,何守金抱着兩個被子出來,臉上那抹失落隱藏的很好,見氣氛好像因為他仍是有點凝重,看向周錦坤笑着說道,
“錦坤啊,那個你認我當大哥這事兒算數不?”
周錦坤正拿着雙筷子跟一個花生米較勁,一副今天跟它磕上了的架勢,此刻聽到男人的問話,也是立刻反應過來,
“那可不!錦坤都喊了,大哥你說這話就是生分了啊。”說著還故作‘你這是不把我當兄弟’的表情。
“那這樣,-你睡沙發可以不?小蘇還小,長身體的時候,睡我大兒子那房間,阮美女跟小朋友睡我那屋。房子不大,先將就一下,你們看成不?”
周錦坤聽后連忙答應,然後又跟何守金邊說邊走的去了保安室,又過了會兒才回到何守金家裏。
“是個老實人,可就是命太慘了。”周錦坤的笑臉也在入了屋時消失,默默走到桌前,長嘆了口氣道。
白還是很有精神,撲朔着大眼睛看向周錦坤。或許是為了改善下心情,周錦坤笑着向白道,
“小妹妹,你多大了啊?”
白依舊看着他,但此刻歪着腦袋,又回頭看向蘇沫。因為白從剛開始就坐在蘇沫腿上的緣故,周錦坤就順着視線看向他,眼神詢問什麼意思,
蘇沫只是平靜的說道,“她叫白,是我的...契約物吧...可以這麼理解,具體願意不方便透露。她剛才的意思是,你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眉苦臉,問你要不要看看醫生?”
阮佳藝聽后噗嗤一下笑出聲,隨即努力抿唇,但笑意還是隱藏不住。
周錦坤聽后嘴角抽搐,但忍不住好奇剛想問些別的,就見蘇沫站起身向著房間走去。
“我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聊。”至於讓阮佳藝和白睡的事情,還是算了吧,萬一白一個不小心把阮佳藝吃了怎麼辦,到時候怎麼解釋。更何況,蘇沫可忘不了那個叫小倩的女鬼,現在她在哪兒還不知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白跟在自己身邊比較好。
阮佳藝和周錦坤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的疲憊,便也自顧的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