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無法拒絕的條件(1)
這不是只有深海才有可能出現的海牡蠣嗎?也許這叫人品大爆發吧!出現這種寶珠的概率,也是萬中無一。
一回到聚集點,出寶貝的消息不脛而走,只是大家都知道是個寶貝,但到底寶貝到什麼程度,完全沒數。就算沒這顆寶珠,今天的魚獲也足以讓族人興奮不已了,不出意外,又雙叒打破了以往趕海的記錄!
這顆寶珠現在就在許允文的屋裏。在外面人多嘈雜,回到屋裏許允文迫不及待坐下來,就着魚油燈仔細觀察起來。
阿梅見許允文用右手大拇指、食指輕輕捏起珠子,仰起頭觀看。燈光下,這珠子透着一股濃濃的粉色的既妖艷又不刺眼的光華,體積真有鴿子蛋那麼大,渾圓又帶了那麼一點橢圓,是那種完美的形狀,重量大概在20克左右。
這顆珠子的外觀對男人來說感覺沒有過多吸引力,但是對女人來說,吸引力那應該是致命的!不見阿梅盯着珠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嗎!?
許允文慢慢嘗試用靈識把珠子包裹起來,認真感知珠子的品質和特性,
當靈識包裹珠子一剎那,一下子靈識彷彿掉進了另外一個空間,嚇了他一跳!趕緊重新凝聚靈識,再次調動靈識包裹起珠子來,
靈識又有進入另外一個空間的感覺,許允文凝神靜氣,他查探清楚了,這裏面有一個空間,大概有一尺見方的這麼一個靈物空間,這就有意思了!!!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快說快說!這珠子什麼情況啊!?”
“這是顆寶珠!”
“廢話!連我都看出來,這珠子絕非凡品!”
“準確地來說的話,這是一顆寶珠里的寶珠!”
“什麼叫寶珠里的寶珠!?”
“就是所有海珠里的至寶!懂不懂?它裏面別有洞天!”
至寶?別有洞天??阿梅完全不能明白許允文的意思,只傻傻愣愣的看着他先生,
許允文一看阿梅一臉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懂其中含義,就解釋道:
“這珠子裏面有一尺見方的靈物空間,可以放東西,當儲物空間使用,”
阿梅不解道:“一尺見方??就這麼鴿子蛋大小的珠子???放東西??能放幾本書??,還沒個手提箱放的東西多!我估計這珠子也就是太好看了!!”,
至於許允文為什麼又會知道這珠子裏別有洞天的,阿梅沒問,有些事情她心裏有數,她早就發現許允文某些異於常人的地方,比如她先生見多識廣,她先生身手矯健不凡,感知異常敏銳等等,所以有些事情她知道就放在心裏,不放在嘴上去說,
許允文哭笑不得,能放幾本書?這還真放不了幾本書!!
“放不了書,但是能放別的,比如匯票,房契,土地契,人身契,還有什麼別的貴重物品,”,
“哦!我懂了,就像一個保險柜!!!”
“還是一個小巧玲瓏、美麗動人的保險柜!!!”
原來如此!阿梅這才對這顆寶珠的價值有所了解。
“允文,那這珠子值多少錢?”阿梅很想揭開這個最終謎底,
許允文盤算了一下:“值多少錢??,要是府里那些個門閥世家、達官貴人家裏,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基本都有這麼一個隨身攜帶的儲物珠子,要是像我們這裏,估計買一個像淮水這樣的聚集點還綽綽有餘吧!!!估計一個還不止……”
一聽這話,
阿梅和許允文都惆悵起來,不為別的,就為這嚇死寶寶的驚人價值!!!
第二天一大早,天麻麻亮,林家邱家許家左家都各自安排了兩個眼頭見識靈活的族中青年跟着許把頭進了城,把收拾好的魚獲都帶上,許把頭用完好的新鮮牡蠣殼把寶珠裝起來,再包上一張厚厚的油皮紙,揣在最裏面的兜里。一行人騎着鹿,趕着鹿車浩浩蕩蕩出發了。
許允文跟族人們都商量好了,先把魚獲拿到市上,換口糧和物資,再到瓢城拍賣行打聽一下寶珠的價格。
末世,一個成年勞動力一年勞作創造的價值在30個金元左右,一個金元抵20個銀元,一個銀元抵30個銅幣。末世,因為全球核污染,所以金屬物資稀缺。
說是城,卻還是一個中型的聚集地,到處都是土牆土瓦,只有城中兩條交叉的街道,還有點末世前鄉鎮街道的樣子,沒有高樓大廈,但有車水馬龍,來往行人匆匆,叫賣聲,不絕於耳。最高的樓房不過4、5層那麼高,大部分還都是木質結構的,有的也有金屬框架。
一行人忙了一上午把物資、口糧置換好了,就把牲口寄存在客棧里,顧不上吃飯,許把頭就領着大伙兒直奔拍賣行。
城中十字路口,坐北朝南,有間門頭氣派十足的鋪子,大老遠就看見門廊兩邊兩根一米見方的金絲楠木大圓柱子,被桐油刷得金碧輝煌!門口兩旁還坐落着兩隻大石獅子,怒目圓睜,甚是威風凜人!
許允文一行人來到大廳,經理眼看快要下班的點,見來了一群鄉下土包子,頓時沒了好臉色。倒是這幫鄉下人領頭的,衣着體面、氣宇軒昂,只得硬着頭皮上前打招呼,
“我是瓢城拍賣行經理,鄙人姓黃,這位把頭兄弟,今個到咱這拍賣行所為何事?”,
許允文看着經理,人其貌不揚,矮矮胖胖的,眼力見倒實屬了得,一眼就看出他把頭身份,雖語氣不佳,倒也不妨礙,
“鄉下人這個點到貴行,真是對不住黃經理了,只是身上確實是有要事想要勞煩貴行,所以不得已才急忙趕來,”,
“要事?你們有什麼要事?”黃經理明顯語氣不屑,
“咱哥幾個昨日趕海,收穫一個海珠,還請黃經理給掌掌眼,”,
“哦?海珠,拿來我看看,”,
只見許允文從海里掏出個黃油紙包,左一層右一層打開,才露出一個海牡蠣的殼,許把頭用一把匕首往殼縫裏一撬,頓時一絲寶光泄了出來,
黃經理一看,眼睛立馬睜得老大,大手一揮,“各有好漢請坐,把頭兄弟,請上座!”,又吩咐下人茶水準備,
“這個,把頭您貴姓??”
“黃經理客氣了,鄙人免貴姓許,”
“哦!許大把頭,可否將此珠交於我手,讓我好生觀摩幾眼?”
“哦!當然,有勞黃經理,”
黃經理嘴裏一面說著不妨不妨,一面拿起這顆珠子仔細打量起來,只是他僅僅是一個一段武者,根本看不出這顆珠子的非凡之處,只是入眼便知,此物絕非凡品!!
“許大把頭,恕在下眼拙,明知這是顆寶珠,卻屬實分辨不出此珠有何特性,勞煩許大把頭稍等片刻,我這就請咱東家出面,替許大把頭掌掌眼,”,說完把牡蠣殼還到許允文手裏,
立馬起身,使喚着下人,“張三,快去東來春,給大廳幾位哥們準備點好吃食,記住:要有酒有肉!”,
“好咧!”
“小胡,快!去後面東廂房請東家出來,說有大事!”
“好的,黃經理!”
轉過身來,滿臉堆笑,對許允文說到:“許大把頭,年紀輕輕卻生得氣宇軒昂、一表人才,看來我們這東海邊陲之地也有寶地出貴人啊!哈哈哈哈哈!!!”,
“過獎過獎!!什麼貴人不貴人的,許某就是一鄉野匹夫罷了!”
幾句客套話沒說完,只見一個錦衣老爺拄着拐杖,急匆匆從後院進到前堂,
“黃老三吶!這麼急讓我過來有甚事啊?”
“哦!東家,您先坐,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許把頭,就是咱瓢城人,許把頭今天帶了個寶貝過來,想請東家給掌掌眼,”
到底是做東家的,心思就是比下人更敏銳一些,剛坐下就說起話來:
“許把頭?你莫非是淮水聚集點的許把頭??”
“勞您老惦記,鄙人正是淮水許允文,”
“哎喲,許大把頭今到我這裏來,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說完李掌柜雙手抱拳,坐着向許允文行起禮來,許允文趕緊站起身還禮,
“黃三吶,趕緊吩咐后廚,準備點酒菜,待會請許大把頭到裏面小斟幾杯,”,
“不用不用,不用勞煩炊事了,我今兒來就是昨天趕海收穫了一個海珠,請李掌柜給掌掌眼!”,許允文把海牡蠣遞到李掌柜手裏,
李掌柜接過海牡蠣殼,也不用匕首硬物,只見他枯黃手指往牡蠣殼縫一彈,海牡蠣殼便自動張開,露出一顆碩大寶珠來,一見這寶珠,李掌柜騰地坐直了身,摘下眼鏡,眼睛瞪得老大,左左右右看起來,又用兩根樹枝一樣的指頭捏起珠子,抬起頭上看下看,大小,色澤,珠形,密度,一一看過,
過了良久,只見李掌柜放下珠子,抬起眼鏡,輕咳一聲,說到:“許大把頭,這顆珠子,我已經看過,確實是不凡,從色澤、大小和珠形上看,都是上品,不知許把頭想以此珠,換作何用?”,
“不怕您笑話,我和族人商量過了,只為族裏上上下下謀點更好的物資條件,”,
“哦?哈哈哈哈!!!許大把頭真乃爽快人!末世生存嘛!物資口糧,無可厚非,不外乎這些,就是不知許把頭心裏想換作何等物資貨品啊??”,
許允文心中暗自腹誹,看來今個碰到一隻老狐狸!!
“在下實乃鄉下粗人,不知此物究竟該作價幾何,還請李掌柜不吝賜教,”
“好說好說!此珠實乃閨閣寶物,首飾絕品,就是到郡里,也入得了夫人小姐的貴眼,”
聽到這,許允文明白了,這是欺負他鄉下人短見識了,準備空手套白狼的把戲,
李掌柜依然自顧自地演起戲來:“既然許大把頭信得過老朽,肯把寶物送到老朽這裏,我也不能叫許大把頭吃虧不是,”,老狐狸慢悠悠說著話,心裏卻飛速盤算着用多少錢來打發這些個鄉下貨,
“這樣吧!我也不得不拿出誠意來,我行願出價500金元,外加鹿車三輛,黍米100石,精鐵100斤,購得許大把頭這顆海珠!許大把頭以為如何?不知許大把頭以為老朽誠意如何??”,
黃經理一聽李掌柜出價這麼高,七七八八算起來總價都有將近一千個金元了,站在旁邊也是渾身一個激靈,
要是一般人還真會被李掌柜這咄咄逼人的架勢給嚇住了,可這點架勢又怎能鎮得了他許家長房老大??
聽到李掌柜的報價,許允文心中暗笑,臉上卻一副被震驚到的表情,“這珠子這麼值錢??”,
假裝沉默幾許,凝思片刻,許允文隨即站起身來,給李掌柜作了一揖,
“李掌柜,不瞞您說,假如這珠子值個百八十金,我今天也就做主把珠子留給李掌柜,只是聽李掌柜報價如此甚高,下在便不能擅自做主了,這樣,我這就差一個人把這事上報給林專員,如果林專員覺得此珠交給貴行可行,那麼在下今個一定從善如流。”,說完也不等李掌柜反應過來,拿起珠子,起身走到前廳,喊來林春洋林春樓兩兄弟,在他們耳邊快速交代幾句,
林春洋和他兄弟撒腿就跑出了瓢城拍賣行,
李掌柜這才反應過來,衝著大門大喊:“出不得,出不得,黃三,他們出不得!!!”,
還沒得黃經理叫來人,春洋春樓已經跑了不見蹤影,只留下李掌柜呆在大門門檻那裏!
李掌柜一把抓過黃三,對他輕聲說了一句:“快去見李副城主!”,黃三隨即出了拍賣行。
“許把頭,這是為何!?你這是何意呀!難不成你認為我李占魁還會出爾反爾,或者湊不齊這物資給你不成???”,
“李掌柜說笑了,瓢城裏誰不知道李掌柜您家大業大,這點錢財對您來說那不還是九牛一毛!!”,
“那倒不至於,不過我李某人說出去的話,那是一個吐沫一個釘,勞煩許把頭出去打聽打聽,看看李某人我做買賣有沒有哪一回言而無信的,”,
兩個人就這麼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你來我往、一本正經地說著一文不值的場面話,其實都在等着正主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