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明日清晨隨他出發
趙茯苓聽到十三這話,詫異的多看了他幾眼。
十三向來是個冷麵的人,被趙茯苓這麼盯着,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趙茯苓沒看出什麼別的情緒,就知道他還是公事公辦,光想着承擔責任而已。對銀杏產生感情什麼的,完全不存在。
但兩人每次見面都只是在屋中靜坐,這有什麼好承擔的?
銀杏還要謝謝十三呢。
趙茯苓便說:“不必如此,你若是不屬意她,為了她的清譽卻要娶了她,算在銀杏那邊不是恩將仇報了嗎?況且銀杏被賣入青樓這事,也就我們幾人知道,沒有什麼影響。”
十三是李京墨的親衛,還有着正兒八經的四品武官頭銜。
這樣的人,便是求娶官小姐,也有人上趕着的。
銀杏是趙茯苓的人,趙茯苓以後當然會給她安排妥去處,但沒必要就這麼賴在十三身上。
十三選擇權很多,這次只是為了保護人才出次下策,趙茯苓主僕還要感謝他呢。
真沒必要“恩將仇報”了。
再者,銀杏願不願意嫁,也是需要過問的。
趙茯苓直接替銀杏回絕,十三默了默,倒也沒再說什麼。
他剛一出門,郭洄就從外面小跑了進來,進屋后直接問道:“趙姐姐,你們說什麼呢?”
“一點私事。”趙茯苓打量着她,問道,“你今日上街了?”
郭洄點了頭:“去街上轉了轉,感覺兩堰比臨安亂多了。”
臨安只是後來遇到些事,所以才混亂了些時日。但平時的時候,百姓安定過日子,城中巡邏衛守也各司其職。
不管出了什麼爭執,也有官府出面。
但如今的兩堰,就像是群龍無首的三不管地帶。郭洄今日都看到三起互毆事件了,其中一場還打死了人,也沒有官府的人來管。
反正這地兒就像是被官府捨棄了一樣。
趙茯苓聽得很沉默,直到芍藥和銀杏兩人進來了,她才打起些精神。
郭洄看着兩人,笑嘻嘻的問:“這就是那兩位姐姐?”
趙茯苓便也跟着笑:“是,個兒高的叫銀杏,這是芍藥。”
芍藥見郭洄看她,條件反射的半垂了頭,把臉上那道疤藏住。
趙茯苓嘆口氣,將她喊到身前來說:“我已經叫人幫你買葯了,這疤以後能去掉的。”
芍藥“嗯”了一聲,但心中沒報多大希望。
倒是郭洄,在旁邊說道:“這道疤不難看呀,那些上戰場的大將/軍,各個都有疤呢。這都是他們戰功和榮耀的證明。”
就連李京墨,也是受過傷留了疤的,只是沒在臉上而已。
芍藥知道這話是為了寬慰她,便只抿着唇笑了下。
經歷了這麼一遭,這個小丫頭倒是不怎麼愛哭了,可性子卻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銀杏倒還算穩重,和郭洄笑說了兩句話,才看向趙茯苓道:“姑娘,奴婢有事與你說。”
趙茯苓知道,是關於那兩隻玉佩的事,她點點頭,示意郭洄是自己人,不必迴避。
銀杏這才道:“當初遇到賊人後,奴婢就知道玉佩放在手中不妥當。所以和孫姑娘被迫散開后,奴婢將其埋到了路邊茶棚的馬槽下。”
兩隻玉佩在同一個匣子裏,都保存得很好,也沒有遭到損壞。
雖然當初因為慌亂,土坑挖得並不深,但馬棚里又臟又亂的,馬槽那更是髒亂,基本上沒人會靠近那裏。
若是如今叫人去尋,應當還是能尋回來。
就算丟了被尋常人拿去賣掉,應該也比如今這半月堂的人拿着好一些。
趙茯苓目露讚歎的看着兩人,說道:“你們那時性命都難安,卻還能冷靜的處理好這事,真是好膽魄。”
銀杏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芍藥更是小臉紅了下。
趙茯苓又說:“你們不在,我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還有些不習慣,幸虧你們如今都安全回來了。”
銀杏一聽這話,就知道趙茯苓身邊沒有多添丫鬟,心頭的擔憂也去了不少。
芍藥也是,眼底的黯然都少了很多。
她兩人都以為,就算能回到趙茯苓身邊,以後怕也不能再成為趙茯苓的心腹丫鬟。就連郭洄,剛才乍一瞧見還以為是伺候趙茯苓的丫頭呢。
這會兒才算是徹徹底底放下了心。
趙茯苓見兩人無事可做,乾脆道:“我也去洗洗,換身衣裳。銀杏,你好久沒給我梳頭,手沒生了吧?”
銀杏笑了起來:“若是手生了,姑娘可別怪奴婢。”
幾人進了屋子,等趙茯苓洗過後,銀杏給梳了個漂亮的髮髻出來。
郭洄也是撐腮欣賞了一會,才問道:“這是未出閣的髮髻吧?趙姐姐如今都成婚了。”
那兩個丫頭都是一驚,連忙看向趙茯苓,趙茯苓笑道:“是,我與京墨成婚了。樂倡一路上都在叫我夫人,你們還沒反應過來?”
兩人還真沒,甚至都沒多想,以為是趙茯苓又喬裝的身份使然呢。
這麼一聽,芍藥都滿臉遺憾:“奴婢都沒瞧見姑娘……夫人穿嫁衣的模樣。”
趙茯苓摸摸她的頭,溫聲道:“京墨說以後再補辦一次,到時候你們會見到的。”
芍藥這才露出了笑,銀杏也彎了眼睛。只是她準備拆掉髮髻重新梳時,卻被趙茯苓拒絕了。
她想起和宗尤的對話,猜測宗尤還不知道她和李京墨成親了的事。m.
若阿苓姑娘真是宗家人,那她如今的身份,恐怕至關重要。和李京墨成親的事,就更不易暴露出現。
就先當自己還未出閣吧!
趙茯苓安心在小院待着,樂倡和十三則去外面查探消息。
但正如趙茯苓所料,他們能查到的,基本都是半月堂故意放出來的。那些真正想知道的消息,卻什麼也摸不到。
一晃五、六天過去,趙茯苓還在猜測自己能拖延多久時,宗尤派人上門了。
還是那位老鴇,站在小院外,用一雙妖嬈風情的嫵媚眼看着趙茯苓。
她笑吟吟的說道:“表小姐,少主叫您今日收拾收拾,明日清晨便隨他出發。”
趙茯苓聽她這意思,人家也不是來同她商量的,就是通知她一聲。
明日,便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