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節 綾羅綢緞前赴宴
我氣沖沖尋柳集，走到他書房面前卻又停下來了。
“我這樣做怕是不妥。”
我低着頭往回走。
我一直和柳集住的，沒有自己的房間，回到柳集的房間，看見桌子上許多衣服首飾，格外的精緻小巧，十分好看。我拿起一支釵，看了一會兒。
一個年歲較大的嬤嬤走了進來。
“姑娘。”向我行禮后，她又道：“我來為姑娘梳洗，參加今晚的宮廷宴。”
我望着她，激動的握住她的肩膀：“真的嗎！我也可以去嗎？”
她點點頭：“姑娘，你可是作為我們柳府唯一女眷出場的。”
我有些驚訝：“我是什麼身份出現啊！”
那嬤嬤笑到：“你當然是以柳府小姐的身份了。”
我點點頭。這樣挺好的：“哎，不過，柳府沒有女眷了嗎，柳夫人呢？”
嬤嬤搖搖頭：“柳夫人身體欠佳，姑娘你可以去看看她。”
我來柳府這麼久，確實沒有看見柳夫人。我點點頭，於是她為我梳妝。
打扮的過分浮誇了，甚至妝有些濃，在我眉心畫了朵桃花。
金鳳琉璃釵上鑲嵌着寶石，十分招搖。穿金戴銀的，我不是很習慣，我從床邊拿出一支簪子，是原來柳集送我的，我用這支樸素不失高雅的簪子替換了那隻招搖奪目的金釵。
隨後她還給我帶上流蘇面紗。
換上的裙子有許多層薄薄的輕紗，淺粉色配上淺金色，高貴不失俏皮，很是好看。
手上還帶有各種華麗端莊的裝飾。
嬤嬤對我說：“你真的挺像的。”
我疑惑東看着她，她卻又說沒什麼。
我穿上蜀錦彩繡鞋，一步步走出去，才發現天已黑。門口有轎子，我踏進轎子，並未和柳集一起，我詢問轎邊婢女才知，宮廷宴男女分開入宴，從東門和南門分別入宴。
我有些害怕，畢竟在茫茫人海中找柳集真是難上加難。
沒一會，轎子停下來了。
婢女拉開帘子，我下了轎子，隨着眾多女子一同踏入，到了門口，有人攔住我們，詢問身份。
婢女拿出令牌對那登記的太監說：“柳府，許周兒。”
我望着她，充滿疑惑：“你..”
她拽了拽我。隨後身側其他婢女也推了推我，將我推進宴會入口。
一張紅毯。
我走過去，便有太監通報：“柳府，許周兒入宴！”
隨即投來了無數的目光。
許多女子回過頭來望着我，許多男子聽見這個名字也從對面奔來。
我很是生氣，憑什麼要用別人的身份？我還以為我可以真的進入宮廷宴！
我聽見她們議論：“不是說許周兒臉生毒瘡，奇醜無比嗎？這不好好的？”“你看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桃花啊！”“就她，誰敢娶，娶一個不能為家族傳宗接代的花瓶，有什麼用。”
我聽着十分不爽。儘管說的是許周兒。
我坐到我的位子上，十分生氣的在碗裏倒水然後沾水把眉心的桃花抹去。
“我不想做別人！”我對碗裏水中倒影着的自己說。
我開始真的想，柳集是不是真的因為我像許周兒，所以在利用我。
想到這裏，我十分難過。
我問婢女：“為什麼許周兒可以用柳府身份進宴會？”
“因為，大家都知道她是未來柳府的女主人，只是容貌不再，風評不好，但怎麼說也是柳府未來主子。”
“那我呢？”
那婢女沉默了。
我拽住她的手：“是不是因為我身份懸殊。”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柳公子讓奴婢叫姑娘以許周兒小姐的身份入宴。”
.....
桌上的菜肴擺的很是整齊，我拿起桌上的一份糕點，一口吃了兩個，像是把柳集咽到肚子裏那般。
我很難過，難過的想離開宴席。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帷幕後出現一身着龍袍的男子。
所有的男子都因為陛下的來臨而從東門進入此處落座。柳集坐在我的對面。我卻假裝看不見，只一個勁的喝酒。
不一會兒，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洛陽，你這麼在這裏？”
是小祈！我看見他頓時淚流滿面。可能因為才受了委屈吧。
我剛想說話，卻被我的婢女打斷：“公子，您認錯人了，這是我們柳府未來的夫人，許周兒小姐。”
他看着我不說話，從他的眼睛裏透露出了同情。他應該是懂了。
我很是難受。
散席后，大家出去看煙花。我拿着酒，想辦法甩開那些婢女，走到皇宮後面不曉得哪裏，隨地一坐。
摘掉面紗，我不停的喝酒。一點也不注意形象的坐姿。
這時我望見不遠處一個熟悉身影在宮殿附近徘徊尋找着。
“洛陽！小洛！你在哪裏？”我看着向祈經過。他卻沒有看見我。
我亦沒有答應他，只想自己靜靜。
酒過三巡，我靠在旁邊的花壇上。
夜裏風格外的大，像是看穿我的痛想刺穿我，刮的格外響。我的衣服頭髮被吹的亂，酒也吹醒了些許。
感覺快下雨了。我急匆匆的爬起來，朝閣樓上走。
喝了些許酒，身子有些輕飄飄的。打開一不知是什麼宮殿的門，我便一頭栽在地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潑水潑醒。
一個嬤嬤出現在我面前。
她咬牙切齒的在我頭上指着我：“你這把懶骨頭，是想怎麼樣！還不去幹活！”
我覺得莫名其妙，好一會才緩衝過來。
我穿着宮裏下等宮女的衣裳，住在昏暗潮濕的房間裏，昨日喝了酒，頭還一陣一陣的麻木着痛。
我被推推搡搡的跟着許多人一起進入洗衣間。我開始打聽自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這才知道，我闖進的應該是個上等宮女的房間，而她應該今人會被罰到這裏坐苦力，才想偷梁換柱，自己逃出宮去，反正有面紗，遮遮掩掩應該可以矇混過關。我也很佩服這女子。
就這樣，我做了整整一天的苦力，吃的是饅頭，絲毫沒有葷腥，我餓的眼裏都有幻覺了。即使從前在大娘染布店裏，至少也吃不愁吧。
明日是宮廷宴到第二部分，也就是在柳府。
不知道，柳集會不會尋我...，尋..許周兒吧。
我搖了搖頭，笑自己。
傍晚，我曬完衣服，端着盆走回洗衣間時，聽見幾個宮女的談話：“哎，你們知道嗎，前天我有幸在宮廷宴看到了柳府未來主子，許周兒的背影，那身材比例是真的很好，就像，”那個宮女走來拖住我：“和小翠差不多！”
她們嬉笑着，我無心聽，她們可能想不到本人就在她們面前，如假包換吧！
“可惜啊走的早...”“哎，是啊！”
她們支支吾吾的我聽不清楚，但卻聽見了關鍵部分，我衝過去問：“你們說什麼？誰死的早？”
她們望着我：“許周兒啊，前天夜裏，她隨柳府轎子出了皇宮，在綠立河畔被刺殺，拋屍入河，那慘狀，面目全非！”
“好慘啊，太可憐了，柳公子也挺可憐的，心愛之人剛剛出林和他敘舊。”
“這不，全城戒嚴了嗎，聽說是曾經許府結的仇家啊！”
“太可怕了...”
我聽着她們的話，渾身發抖，冷汗直流，雙腳失去了知覺，坐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那名叫小翠的女子冒名頂替我，死的就是我了..
不知道，柳集現在是在為我死了難過，還是為許周兒沒有替身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