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國棟的逃生飛船朝着1.1萬公裡外的四十號戰艦前進。
而地球方面,在探測到播種艦隊的信號消失之後,對公眾宣佈播種艦隊已經獲得圓滿的成功,人類陷入歡呼中。
“您的終點已經抵達。”逃生飛船說道。
“謝謝您。”傅尼亞說。
“不知道四十號裏面情況如何,或許我們能夠找到和我們信念一樣的人。”國棟說,“即便我們被地球拋棄了,但我們也要出色的完成任務,無論我們是不是誘餌。”
“我隨你,本來這次就打算去一場有來無回的旅途,無論結局如何,我們曾經存在過,貢獻過,這就足夠了。”傅尼亞說。
“那你準備要面對眼前的一切了嗎?無論結果如何。”國棟說。
“準備好了!”傅尼亞說。
國棟將逃生飛船聽到四十號戰艦的左側第十二個入口,國棟與傅尼亞拿着手電筒走入裏面。
與設想中的不同的是,第四十號戰艦的艦員打多為精神未錯亂的人,他們發現艦長后,就立即朝副艦長邁爾報告。
國棟問:“你們,為什麼不像他們一樣。。。”
一名艦員笑道:“因為,我們知道有更加重要的東西,即便是知道我們會在未來的四五十年後老死在宇宙中,但是,我的子孫,孩子將會繼承他父母的遺願,也會為了播種人類文明而努力。”
國棟和傅尼亞激動地說:“太好了,我還以為。。。”
艦員說:“我想,這也是人類考驗的一部分,畢竟我們還年輕,經歷的挫折還少,實在不應該在得知不能冬眠之後就自暴自棄,畢竟,我們就是人類唯一延續文明的希望呀!”
國棟很欣慰着笑了,或許也是國棟最為感到溫暖的一段時期。
副艦長邁爾跑了過來,激動的說:“我們剛才還打算去一號那邊去營救你們。。。你們沒被回家派的人傷害到吧?”
國棟問:“回家。。。派?”
邁爾說:“在得知不能冬眠之後,這一百二十艘戰艦里的還有理智的人立即就分為三派,一個是想回地球的回家派,一個是傳播文明的傳播派,一個是兩邊漂浮不定的中間派。。。”
國棟驚訝的說:“對於這些我們一無所知,這麼在這麼短時間內就。。。”
邁爾說:“或許是求生的意識,或許是對於實現目標的渴望,或許是心裏搖擺不定,即想成功立業,也想返回地球,這些慾望迫使着我們和他們因為目標的不同而被迫劃分了三個不同的派系。。。”
傅尼亞問:“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邁爾說:“滅掉他們。”
傅尼亞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滅掉他們。”
國棟擋住傅尼亞,偷偷地對傅尼亞說:
“不要對瘋子講道理。保護自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傅尼亞默默地低下了頭,問:“那麼,其他的艦長呢?”
邁爾說:“有幾個是我們傳播派的,有幾個是叛變了的回家派,有幾個是意志不堅定的中間派。。。他們想死也沒轍,那就成全這些人吧。”
國棟稍微聽出了裏面的味道,問:“那麼,接下來,我們的計劃是什麼呢?”
邁爾笑着說:“利用戰艦上的激光炮,殺死他們,殺死這些叛變者!”
國棟用眼神與傅尼亞對話,國棟認為四十號戰艦的氛圍非常奇怪,邁爾彷彿就像是人類的劊子手,他是極端的傳播派,目的就是除掉一切與他觀點不同的人,這樣的思想觀點根本就不利於人類文明的傳播與延續。
國棟說:“您說得對,那麼我們現在要去除掉那一派人呢?”
邁爾笑着說:“除掉傳播派的!”
國棟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除掉傳播派的人,你不是傳播派的嗎?”
邁爾笑着說:“我懷疑他(副艦長克拉)和我的女朋友有染!”
國棟感到腦袋一片空白,手足相殘,自相殘殺,竟然活生生的即將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國棟小心翼翼的說:“這樣子,不太好吧,現在可是。。。”
邁爾說:“怎麼,你難道也和我的女朋友有染?”
國棟着急的說:“沒有,怎麼可能?我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傅尼亞問:“???是誰?”
國棟說:“是你,對,就是你!”
傅尼亞此時也覺得這一天是她有史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那麼,沒事的話,我們先去外面看看。”國棟說。
“好的,你去吧,現在我就是這艘戰艦的艦長,哈哈哈哈哈哈哈!”邁爾說。
國棟心裏說:“好傢夥,你也謀朝篡位了。。。”
國棟拉了拉傅尼亞的衣角,傅尼亞會意,關上了門。
國棟說:“趁現在,快逃,邁爾已經失智了!”
傅尼亞說:“知道,我們馬上就跑!”
艦員問:“你們想要去做什麼呢?”
國棟用身體擋住傅尼亞對着艦員說:“沒什麼,只是想出去逛一下。。。”
等到艦員走開后,國棟與傅尼亞偷偷的走到了逃生飛船的出口,一起衝到了逃生飛船上。
“您好,這裏是逃生飛船,這裏備有豐厚的糧食。。。”
“您好!請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這座戰艦!”國棟說。
“好的,您的目的地是?”
“八十號戰艦!我知道他,他是我哥,去到那邊一定錯不了的。”傅尼亞說。
“好的,您的旅途即將開始,請。。。”
國棟着急得說:“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邁爾在發現國棟消失之後,發現情況不對,再加上他剛才的所言所語,於是便懷疑國棟是否也和他的女朋友有染。
邁爾於是下令艦隊去追殺國棟。
第四十號戰艦,四十一,四十二號跟隨着邁爾去追殺。
國棟回頭一看,發現三艘巨大的戰艦朝他迎面而來。
“瘋了,瘋了,他們是理智的瘋子!”傅尼亞着急着說。
“別擔心,他們戰艦的體積大,論靈活度來說,比不過咱們!”國棟說。
“可是,我們的飛船並沒有激光炮!”傅尼亞說。
“不用擔心,他們追我,我邊朝着他們飛!”國棟說。
“飛船,飛船,朝四十號戰艦下面逃!”國棟說。
四十號戰艦看國棟的飛船朝戰艦飛來,於是便射出可以拐彎的激光炮。
“往上!往上!有炮!”國棟着急的說。
逃生飛船以九十度的幅度往上飛行,劇烈的拐彎幅度使得逃生飛船裏面的工具四處亂飛。
戰艦射出的五十多道光炮就在國棟的下方爆炸,爆炸引發的衝擊波泛出藍色的水紋光波。
“他們竟然敢下死手!”國棟生氣的說,“避不開就撂在這裏了!”
傅尼亞着急着說:“旋轉往下俯衝八十度!”
只見來自三艘戰艦的兩百多枚光炮如藍色的繡花球一樣爆炸與漆黑的太空,而逃生飛船則旋轉向下俯衝,飛船底部也泛出紅色的光芒。
“人類的敵人不是外星人嗎?為什麼他們的目標是我們?”傅尼亞着急着說。
“現實的弔詭之處!”國棟說:“快往左拐!不要停!不要停!”
只見激光炮迎面而來,國棟在瞬間反應過來,用用手拉響緊急往上制動的裝置,只見激光炮的藍色射線劃過飛船的下方。
“我要向八十號戰艦求助!我要向八十號戰艦求助!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國棟對着傳播裝置說。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八十號副艦長倫巴問到。
“宇宙坐標x—17943號到f—19460號移動,邁爾在追殺我們,他瘋了,他瘋了!”國棟與傅尼亞一起說道。
“我們在等待救援的時候,也要發動攻擊,我們如果可以讓他們自己打到自己就可以了!”國棟說道。
“撞向四十一號!”國棟說。
只見飛船飛速的往四十一號戰艦俯衝,速度達到了光速的百分之十五。
四十一號戰艦的人看到飛船朝自己衝來,馬上朝着飛船射擊,只見飛船沿着一條橢圓的弧度繞開了戰艦,而戰艦的激光卻射到了四十號的第十三處入口而引發了爆炸,爆炸的藍色火花攜雜着機械的碎片在太空上劃出有規律的曲線。
四十號戰艦的人員因為戰艦受損,順勢飄了出來,邁爾於是認為四十一號的人也發生了叛變,於是也朝着他們發射激光炮。
四十號戰艦與四十一號戰艦互相射擊,在昏黑的星空下彷彿在放着藍色的焰火。
“人類文明的火種啊。。。”國棟有點傷感的說道。
在範圍一千公里的廣大區域內,四處飄散着機械的碎片,以及帶有人類最為先進的戰艦的核心。。。只見四十一號戰艦被四十號戰艦擊中了下方的核聚變反應堆以及“馬克雅克”,四十一號戰艦從下方發出猛烈的爆炸,只見緩慢的爆炸波推動周圍的分子,藍色及紅色的粉塵從下方俯衝向上的做出放射性傳播,爆炸就像一個精美的藝術品,一滴水滴落在水池中所激蕩的煙雲。。。
“沒想到,z星人沒來入侵地球,地球人就已經自相殘殺了。。。”國棟說道。
四十一號戰艦沿着爆炸的威力以及自身的慣性,以及周圍近一百萬度的熔鐵,不斷的做着旋轉俯衝的運動,彷彿戰艦自己變成了一個行星,或者是恆星。
“人類文明在宇宙中的餘燼,餘暉呀。。。作為艦長。。。我。。。沒能。。”國棟說道。
“畢竟這也不是。。。”傅尼亞安慰說。
“搜索八十號戰艦的坐標。”國棟說。
“後方有危險物品向您靠近。”
“啊呀!差點忘了四十二號了!”傅尼亞說道。
只見四十二號戰艦朝國棟他們而來。
“趕緊後撤!趕緊後撤!”國棟說。
飛船立即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往後退去。
“往四十一號戰艦殘骸駛去!那邊可以隱蔽!”國棟說。
傅尼亞往後看着四十二號,說:“我們人類彼此之間就應該是互相追逐的獵物嗎?”
國棟無奈的說:“不是獵物,而是食物!從古至今都是!這裏是大自然的屠宰場,人人都是劊子手。我可算看清他們了。。。”
傅尼亞問道:“奇怪的是,為什麼四十二號不向我們射擊?”
國棟說:“也對,但是他們也不安全!或許是。。。他們叛變了吧?”
傅尼亞說道:“看來隊伍內人心不齊,就連看起來最為堅定的盟友,內心也是打着小算盤呢。”
國棟說:“你說得對!但這也是最令人感到無可奈何的事情,人的需求是以滿足他們的慾望為主,一個慾望解決了,就想去實現下一個願望,直至殺害同伴,雖然我說的並不代表他們的情況,但這恰恰是體現着人類的獸性未泯罷了,獸性的沒有理性的人類還是人類嗎?道德,法律全部都變成了眼前浮雲,貪念,惡念一念即發,他們君子獨處也就成為了笑話,未泯滅良知的人卻被受到打擊,迫害,這想想也是覺得非常搞笑。”
飛船在遠離四十二號的方向前行,二人心有餘悸,時不時的要求飛船報告該戰艦的情況。
傅尼亞過了良久說道:“或許,他們真的應該無意於對犯我們,他們應該也看到了邁爾的瘋狂行徑。”
國棟說:“這樣也可以,但是我總會擔心他們在使詐,我們還是走吧,八十號快來了,我們屆時上去再說。”
傅尼亞說道:“好的,我尊重艦長的意見,雖然您已經被他們奪權了。”
國棟說:“哈哈哈哈哈哈哈,行了吧,本來我也對這些名稱毫無興趣,隨便奪,喜歡爭奪權力的人,名號的人,早就對我不滿了,正好不當。”
傅尼亞問:“為什麼我不知道他們對您不滿?”
國棟說:“我也不知道,在訓練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看我的眼神始終不對勁,或許他們並不喜歡而且排斥中國人吧。。。我的目標只是執行任務而已,也由不得他們了。”
傅尼亞說:“哦,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他們面對黃種人一般也不太對付的。。。”
國棟說:“所以說,從這艦隊一出發,無論他的目的是否是播種,人類一定註定會失敗的,或許,地球方面也知道,種族,膚色就是這方面的頑疾,無論人類去到哪裏。。。”
傅尼亞說:“是呀,如今的人類並沒有因為有共同的目標而努力,恰恰相反,反倒是有了相同的目標,各種各樣的爭鬥隨之而來,就連人與人,國與國最基本的平等也做不到。”
國棟說:“但是,我始終認為,人類並不愚昧,只是容易被眼前的利益驅使罷了。”
“八十號戰艦即將到來,請您提前做好準備。”
傅尼亞說:“看!(副艦長)倫巴來了!”
國棟對着屏幕說:“副艦長好!”
倫巴說:“艦長,您好!你們剛剛遇到什麼事情了呢,現在你們情況如何?”
國棟說道:“我們還好,四十號,四十一號戰艦攻擊我們,已被損毀,四十二號不清楚怎麼回事,具體情況上來再說。”
倫巴說:“好的,艦長。”
國棟笑着說道:“我們終於不用偷偷摸摸的上來了。”
國棟和傅尼亞上了八十號戰艦,倫巴一把抱住了兩人。
國棟說道:“想問一下,四十二號是否和你們是一隊的?”
倫巴說:“他們是歸(副艦長)邁爾管的。”
國棟說:“那為什麼他們剛才不追擊我們?”
就在四十號和四十一號戰艦在追擊國棟之時,在四十二號艦內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鬥,是關於要不要去追擊艦長,以及聽從聽從邁爾的指令。
掌管四十二號戰艦的小艦長(副艦長的下一級)克拉斯始終認為不應該去追擊艦長,她是有着和國棟一樣遠大理想的女性,但是艦員對她早有不滿,為了保護艦長的生命,不惜和副艦長邁爾冒衝突。於是四十二號就想劫持克拉斯,控制飛船去擊殺艦長。但小艦長克拉斯發覺到艦員的意圖,於是便把自己鎖到控制室里。發怒的艦員對通往控制室的艦門是既踢又踹,但又無可奈何。但是,弱小的艦門又怎能制壓着住艦員的怒火,沒過多久就被一腳踹開,並一刀捅死了克拉斯。
只見艦員將四十二號戰艦的炮火指向了八十號戰艦,準備等到艦長上去之後就一炮射死他們。
倫巴說:“沒想到邁爾也,這和平常的他是不同的!”
國棟說道:“人在不同的環境下所體現的特性,性格也是不同的。。。只是由於他們的衝突,使得人類的火種迅速湮滅於宇宙中,我只是覺得不值!”
倫巴問:“那您接下來怎麼辦呢?”
國棟說道:“我加入你們的傳播派,然後重新組織好艦隊。我的目標是想要在最大幅度上能夠保存好人類的火種!無論他們是否贊同我的意見,保護好他們就是我的責任。”
傅尼亞站在國棟的後面,望着艦窗外,注視着這廣闊的星河。
傅尼亞說:“國棟,你看,有流星!”
國棟驚恐的說道:“傻孩子,這大空地上哪有流。。。”
只見一束激光炮攜帶這束離子線擊中了八十號戰艦的頭部,距離國棟的方向有六百米。國棟,傅尼亞和倫巴三人不約而同都感受到了劇烈的震動,並且使得他們上下浮動。
倫巴說:“快向四十二號射擊!快向四十二號射擊!”
艦員:“我們的束離子炮已經損壞近一半了,面對他們的方向打不出去!”
倫巴看了一眼傅尼亞說:“妹妹,你們先逃出去,如果沒事後我會來找你們的。”
“氧氣泵損壞!戰艦含氧量下降!通信裝置失靈!通信裝置失靈!”控制室里的蓋亞說。(蓋亞類似於戰艦控制機器大腦)
傅尼亞說:“那哥哥你怎麼辦?”
倫巴說:“保護你們!”
國棟對倫巴說:“你們要保護自己,我們去外面幫你們叫救兵!”
國棟和傅尼亞走入飛船內,倫巴向他們招手說:“再見了!”
瞬即戰艦把飛船彈射出去。
“我們應該叫什麼號的呢?”國棟說。
“五十七號,副艦長蓋提!請幫我呼叫他!”傅尼亞說。
“我是副艦長蓋提,艦長你們遇到什麼情況了!”蓋提說。
“我們在八十號戰艦的下方,我們受到了四十二號戰艦的打擊!”國棟說。
“好的,艦長,我們馬上過來,請您稍等一下!”蓋提說。
八十號戰艦內,倫巴指示隊員,想要把戰艦扭過頭來,朝四十二號射擊,但由於戰艦發生了故障,戰艦並不能按照指令去轉動方向。
倫巴認為,如果現在不能解決掉四十二號的話,遲早妹妹也會墮入他們的魔爪下。
“引爆戰艦的左側,利用戰艦的巨大質量以及衝擊波將戰艦調轉方向!”倫巴喊道。
“真的要引爆左側嗎?”艦員說。
“如果旁邊有我們的艦隊能夠及時到來的話,或許不用,但是在如今的環境下也容不得這麼多了,大家穿好防護服!”倫巴說,“我也有自己要保護的人!”
霎時間,八十號戰艦的左側產生了劇烈的爆炸,促使着戰艦沿着順時針轉動。四十二號的人還以為八十號上已經發生了爆燃,無人生還之時,倫巴指揮戰艦朝着四十二號發出全部的炮火,當炮火抵達四十二號戰艦前,四十二號的人也將全部的炮火噴向了八十號。
夜空中,閃爍着迷人的無聲的藍色爆炸,四十二號與八十號戰艦從右側的一到一百七十七列舷窗都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噴射的碎片肆意的灑落在這一片虛無中,像一朵盛開在夜色中的花朵,它的散葉變成了一塊塊的流星,朝外做着曲線滑動,而爆炸中心則冒着藍色,綠色與紅色而交織形成的彩色煙雲。
第五十七號戰艦前來救援,副艦長蓋提一看到國棟,就將國棟捉了起來,國棟在捉之前朝着第一百二十號戰艦發出了救援信號。
蓋提冷笑到:“想不到我會把你們捉起來吧。”
國棟也冷笑道:“即便想到了又如何,想不到又如何!”
傅尼亞也冷笑道:“蓋提,你把我們綁起來是想要做什麼,想要謀朝篡位嗎?”
蓋提說:“抱歉,我對權力不敢興趣,我就單純想找一個替死鬼。”
國棟問道:“替死鬼?”
蓋提問:“你是什麼黨派的?”
國棟說:“我並不是什麼你們所謂黨派的,我是中國共產黨!”
蓋提說:“你不要懂裝不懂,我是問你聽那個派的,而不是問你原本屬於哪一個派的,更不是問你是屬於哪個黨的!”
國棟說:“我是傳播派的!”
蓋提笑着說:“那就更好了!艦長臨陣脫逃!強逼我們回到地球!”
傅尼亞罵道:“得了吧你!明明是你們想要回家,憑什麼拖着我們不放。”
蓋提說:“我可管不着這麼多,如果你們能回到地球,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們寧願死在地球,也不願意死在這裏!”
國棟說:“所以你們就把回地球的罪責都強加在我的身上,然後你們就能夠減責了是吧!你們,我們都是懷着地球的希望而去的,你認為你現在架着我回到地球,你就可以不用死了嗎?”
蓋提說:“我知道,但我更願意死在地球的土地上,聞着家鄉土地的香氣,看到家鄉的建築。。。”
國棟也被蓋提說到的故鄉所打動,不僅僅中國人對自己的故鄉愛的深沉,外國人也是。
國棟說:“話雖然是這些話,我也想念自己的國家,也捨不得家鄉泥土的芬芳,農村裡閑散傲慢的野牛,落日的黃昏,以及遠方的裊裊炊煙,播種,播種種子,清理雜草,施灑農藥,坐看下雨,等待陽光,透過雲彩。”
理念相同而黨派不同,同一派別卻爭謬個你死我活,在遠離地球的星空裏,也算是極佳的諷刺了,理性的傳播派變成了極端自我派,而看起來像瘋子的回家派,卻像一個包含對家鄉情感的真實的人類,誰都脫離不了地心的引力,因為引力會把我們牢牢的綁在一起;誰都捨不得自己的家鄉,因為家鄉會煮起我們喜歡的飯菜。我們早已對天空上的太陽與月亮倍感親切,也曾沐浴在和緩的空氣里,揮灑着自己的汗水,櫛沐風雨。人類是如此深愛着地球,地球是如此眷戀着人類,但人類為了逃生,選擇殘忍的拋棄了生我們,長我們的地球。感受着一年四季,海面上吹拂着溫暖的海風,陪伴着太陽的小島,與大海博弈與嬉戲的輪船,社會上瀟瀟洒灑,形形色色,美輪美奐的人,事,物,每一處地方,每一個人,都是一幅幅最美的畫。。。
傅尼亞也回憶起了家鄉智利,一座座的雪山,能夠潔凈人們的心靈,早上的笛聲伴隨着她醒來,成長。雪山上的日落,佈滿星辰的山脈,優美的極光。她覺得最高興的事情無疑就是坐着老式火車,沿着海岸,從南到北的,聽着陣陣海風,聞着空氣的甜味,那是她最幸福,最悠閑的一段童年生活,無憂無慮。。。
國棟說:“但是,為了人類,為了文明火種,我們不得不這樣子做,否則我們人類將會永遠失去對地球的回憶。。。”
蓋提說:“但,我更想與地球共存亡,如果現在能讓我在故鄉呆上一小時,就一小時,立刻殺了我,我也無悔了!”
國棟問:“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踏上這不能返航的旅途呢?”
蓋提望着窗外的景色,哀嘆着說道:“其實,我是被美國捉來這裏的。”
國棟問:“怎麼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捉你來這裏?”
蓋提說:“他們美國招不到人,特務就只能捉人代替了,他們威脅我不能泄露,不能訴苦,否則就會殺死我的家人。。。”
傅尼亞說:“真的想不到都23世紀了,為什麼還會。。。”
蓋提說:“於是,我便偷偷潛入了艦長的控制室,控制了蓋亞,並且將冬眠系統損毀。。。我還以為我們就能夠回去的。。。蓋亞它,也想回去。。。”
國棟悲嘆地說:“人類必亡,z星人的入侵,只不過是加速了人類滅亡而已。。。眼前無論是多麼浩大的工程,背後都有無數人的流血與犧牲,包括,並沒有價值的犧牲,外星人哪怕都沒有入侵地球,人類也會亡於內訌,爭吵。。。一切的一切,難道只是為了所謂的榮譽嗎?”
傅尼亞說道:“你可不是我所認識的國棟,你曾經告訴我,你是中國共產黨,你的背後,是你的祖國,是你的人民,是你的家鄉,是你的祖脈!”
國棟深吸一口氣說:“對!這是因為我們懷抱着人類美好的希望,我們才不得不踏上了這不歸的旅途,這過程中,必須有人要做出犧牲,做出貢獻,去面對着無盡的黑暗!”
國棟說:“你們回去地球,可以,也可以說是我指使的,我不阻礙你們,但你答應我,回去要想盡一切辦法去保護好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去嘗試跟他們說我愛他們。”
傅尼亞看着國棟,彷彿國棟的身姿在變大,傅尼亞說:“也包括我,你們回去就說是我們指使的,我的要求和國棟說的一樣!”
國棟用漢語說了一句:“聯合政府真的是作孽。。。”
蓋提感動到說不出話來。
國棟問:“聯合政府還捉了多少個人?”
蓋提說:“3012人。”
國棟不禁寒毛倒束,一直在搖頭,:“有可能,我們永遠也不知道地球想對他們做什麼,更加不知道地球會實行什麼策略才能戰勝八百年後來滅亡人類的z星人!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地球和z星人之間在鬥智斗勇!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在下一盤棋,一盤我們這代人,下代人,後代人都無法看到終點的棋局!我們只是地球與z星人搏鬥角逐的政治犧牲品罷了!但無論如何,我始終相信人類,相信地球!”
國棟望着地球的方向,說道:“你們走吧!我也不能背着情理阻礙你們。不能為你們受苦受難的無辜群眾做出什麼事情,只希望你們能夠平平安安的回到地球,並且。。。為我們樹立墓碑!多麼希望我的靈魂能夠回到地球的故鄉,我的故鄉在中國!”
一輪光線射到了第五十七號戰艦上,第一百二十號戰艦正橫亘在五十七號戰艦的前方,突然,第五十七號戰艦從中間爆開,衝擊波將捆綁着的國棟與傅尼亞推了出去,他們厚重的宇航服上粘上了一灘灘血跡。
傅尼亞此時反應過來了,驚恐的叫道:“是蓋提把我們推開的!我們身上的血是他的!蓋提化成了一股灰燼!”
國棟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后,不由得陷入了反思中,但由於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國棟與傅尼亞不禁昏迷了起來。
就在國棟與傅尼亞昏迷之時,一百二十號戰艦對五十七號進行了猛烈的打擊,又是一束綻放在星空下的玫瑰花,四散的機械碎片與國棟與傅尼亞的身體交雜在一起。
傅尼亞微弱地說:“我們在和星星共起舞。。。”
巨大的藍色爆炸波傳到了四周一千多公里的廣大區域,像是海洋泛起的海浪,同時也讓各方勢力觀測到了這裏在進行着一場戰爭。
“這夜色,真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