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
穆清說那句話的時候想法其實並不複雜,他只是不想和喻一楓再繼續毫無意義的感情話題了而已。但他沒想到,喻一楓會這麼快就打算把“走腎”付諸行動。
從下車到進家門之前,這個男人一直彬彬有禮,舉手投足間是十足的紳士;但走進家門之後,穆清剛剛關上門,人就被直接壓在了門板上。
蹲在門口好不容易等到主人的雲絲看着霸佔了主人懷抱的壞蛋,不滿地喵嗚了幾聲,伸出小爪子抓撓對方的褲管,在順滑的布料上留下凹凸不平的爪痕。但褲子的主人卻渾然不在意,只是專心加深着這個吻。
雲絲撓了一會發現對方沒反應,又聽到主人明顯不同於平常的急促喘息聲,以為主人被壞蛋欺負哭了,遂憤怒地喵出了一串髒話,伸出貓貓拳,對着眼前的小腿一陣捶打。
穆清伸手使勁推開了喻一楓,喘着氣提醒他:“等等,雲絲——嘶!”
喻一楓在他頸側輕輕咬了一口,這才稍微退開了些,但也不鬆手,只是漫不經心地朝着他笑:“不是你說的,成年人要直接走腎,不走心的嗎?”
他說著還動了動身體,重重地蹭了穆清一下。
“嗯!”穆清不由自主溢出一聲輕哼,但手上推拒的動作卻並沒有放鬆,“走腎也得講究點基本道理,你不能剛進家門——嘶!”
穆清略帶惱怒地瞪了到處作怪的人:“這麼愛咬人,你屬狗的嗎?”
“你猜對了,我確實是屬狗的。”喻一楓看着他散亂的衣領下漂亮的鎖骨,低下頭又輕輕咬了一記,而後伸手扒開了自己的衣領,對着穆清亮出自己的脖頸和胸膛,“如果你不爽的話,可以咬回來。”
穆清看着他完全不要臉的舉動,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說些什麼,喻一楓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暴躁的貓貓髒話。緊接着喻一楓的動作忽然一僵,片刻后便鬆開了穆清,轉而把已經亮出爪子的雲絲抱了起來:“我就親了兩下你主人,又沒欺負他,你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吧?”
雲絲被喻一楓抱起來時就非常不滿,現在見他還敢跟自己說話,頓時更加不高興了,對着他的鼻子邦邦就是兩拳,要不是喻一楓躲得快,今天他的臉高低得破相一部分。
喻一楓躲完見它還是一副喵視眈眈的樣子,只好鬆開手把它放了下去:“上次見面的時候不是已經認出我了,而且還要和我一起玩嗎?就一天不見,怎麼一下子變這麼凶了。你是肩負了什麼宮實辰交給你的使命嗎?”
穆清脫下大衣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換上拖鞋走進了客廳里,抱起仍然非常不爽的小貓咪安慰着:“雲絲這麼討厭你,可能只是覺得你是個欺負我的大壞蛋,和實辰可沒有關係,你別扯他,他比你單純多了。”
“單純?”喻一楓極其自來熟地換了一雙客用拖鞋,跟着他向里走去,“沒想到你居然會用這種詞來形容他,我都有點嫉妒了。”
穆清給雲絲順毛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瞥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嫉妒的?”
“你對他印象好,剛剛還誇了他,而且還叫他‘實辰’。”喻一楓惆悵地看着和諧的一人一貓,“你都沒這麼誇過我,也沒有喊過我小名。”
穆清收回視線,淡淡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現在是單純走腎的關係。這種親人朋友之間關係近了才會喊的名字,似乎不用考慮到你。”
“我們的關係也很近啊!”喻一楓振振有詞,“而且不僅是近,等會兒還會是負距離,這不比他們任何人都要親密嗎?所以你當然也要喊我的小名。”
穆清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問:“有話直說,你想讓我喊你什麼小名?”
喻一楓秒答:“喊老公就行。”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喻一楓看着穆清並不算友善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喊你小名算了。”
穆清動作一頓,腦子裏立刻冒出了他含情脈脈叫自己“清清”的模樣,頓時雷得打了個哆嗦:“算了,你還是——”
“老公!”喻一楓喊完便坐在了穆清身邊,又極其自然地攬住了他的腰,“你不願意喊我,那我喊你就好了,老公你覺得怎麼樣?”
穆清:“........別這麼叫我。”
喻一楓眨了眨眼:“為什麼?你是聽不習慣嗎,還是——”他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在穆清耳邊低聲道,“覺得我不應該在這裏叫,應該換個地方叫呢?”
穆清拿了塊凍干打發走了心情已經陰轉晴的雲絲,拍了拍手看向了喻一楓:“你再這麼叫,今天就不用留下來了。”
喻一楓知道他今天能讓自己進門已經不容易了,立刻見好就收:“那,我去幫你泡茶?”
穆清看着喻一楓明顯是裝出來的乖順,卻完全沒有想和他繼續兜圈子的想法,伸手一指他背後,言簡意賅:“去洗澡。”
喻一楓點了點頭:“好的。”
穆清見他鬆開自己站起了身,以為這人終於不打算搞事情了,心情便稍稍有些放鬆,但下一刻,他整個人卻忽然騰空而起,被喻一楓直接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喻一楓!你幹什麼?”
穆清的話帶着怒意,但抱着他的人卻並沒有撒手的打算:“當然是乖乖聽你的話,去洗澡啊。”
浴室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正在啃凍乾的雲絲被嚇了一跳,抬起頭向著聲響發出的地方望去。但看了一會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便重新放下了心來,專心吃自己的額外加餐。
*
溫暖的水流迅速驅散了浴室內隱約的寒氣,或許是因為兩個人的緣故,連氣溫也升高了,漸漸散逸出了些融融春意來。
沾濕的衣服被隨手丟棄在地面,堆積在浸滿了水跡的腳踝邊。
溫度和濕度越來越高,原本明亮的鏡子也逐漸沾染了水汽,只能映出模糊的、晃動的人影。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毫無預兆地按在了鏡面前,手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情願,但很快注意力就再也無法集中了。
水流聲遮掩了許多聲音,但卻遮不住隱約的嗚咽聲,以及曖昧的低語聲。
“喻一楓,你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