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

第105章 第105章

高玉成的女朋友過來了。

程硯總聽高玉成炫女友,今天終於見到了真人,女朋友是個嘴甜的,直誇程硯長得好看,程硯頂不住這一輪又一輪的誇讚,女朋友適可而止,兩人都笑意盈盈的。

“我早就跟你說我室友是個大帥比,”高玉成拿起手機,準備着說:“哎程硯,待會跟我們一起出去唄,你又沒事做。”

程硯坐在床上道:“我跟你們去當電燈泡?”他說著看向女朋友,女朋友對他笑笑,說不會。

高玉成又道:“因為晚上和老江他們出去吃飯,你上次沒去,這次跟我們去吧,都沒聚齊過,來這麼久了。”

程硯想了想:“晚上再說吧,到時候電聯。”

“那也成,”高玉成想了想:“我們就先出去了。”

“嗯,玩好。”程硯點頭,高玉成早就計劃着帶女朋友出去玩了,今天休息日,他定是得把握住機會,異地戀不容易。

等高玉成一走,程硯就拿起手機給宋御發了消息。

——明天真的要去你家嗎?

宋御沒有很快回復,可能還沒醒,或者暫時沒看見,程硯也沒有傻等,把手機扔在床上,穿好襪子,鞋子,去洗漱。

高玉成怕中午熱,計劃着早點出去。女朋友昨天晚上過來的,一大早就出了門,對着外面的烈陽,程硯還真得感慨高玉成的先見之明。

刷完牙洗完臉,手機聽見了響,程硯正用毛巾擦着臉上的水珠,聞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接聽了電話。

“這麼早。”宋御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剛睡醒,壓着枕頭說的話,有氣無力。

“我習慣早起了,”程硯說:“給你發的消息看見了嗎?”

“嗯,怎麼了?明天不想去?”

“不是,就向你確定一下。”程硯解釋,他都答應了,不能反悔,而且他對宋御的家庭很好奇,他不能對宋御一無所知,了解他的家人也是必要的一環。

“就明天,我過去找你。”

“好,明天我等你,”程硯道:“早點起床吃飯,掛了。”

“等一下,”宋御叫住人:“親一個。”

“親個屁。”程硯掛了電話,他似乎在掛電話的前一秒,還聽到了宋御的低笑聲,他就知道他是要捉弄自己,不管寢室里有沒有人,程硯是做不了這麼肉麻的事。

他被宋御慣壞了,剛認識那段時間自己挺狗腿的,現在貼着人的倒是宋御了,這其中的轉變過程非常複雜,是程硯花了不少心血換來的,現在離不開的人是他宋御,自己當然可以洋洋得意一些。

今天除了高玉成女朋友過來,程硯自己也有朋友過來,趙一白和曲滔,跋涉千里來看他,這也是程硯必須早起的一個重要原因。

中午程硯去了車站接人,兩個人都沒拿什麼行李,簡簡單單過來的,又不玩幾天,今天到明天走,瀟洒着來就對了。

程硯站在車站外邊跟他們打招呼,趙一白和曲滔看過去,三人碰面。

“你怎麼黑了?”趙一白上來就插刀。

“你不軍訓?”程硯一邊反駁,一邊觀察着兩人,趙一白本來就不白,看不出他黑了多少,和從前沒多大差別。

曲滔換了個髮型,把頭髮剃光了,特別像個軍人,他嘴巴甜,一直都挺關照人,說道:“沒事兒,黑了也不影響顏值。”

程硯見了笑,拍拍他的胸膛,“走,先帶你們去酒店。”

程硯給他們訂了房間,但實際操作的人並不是他,在兩人來之前,程硯問了宋御附近好些的酒店,宋御就說他來弄,自己只是個中間人罷了。

“呦,三句話不離宋御了?”趙一白調侃。

程硯說:“哪有,是你們問我的。”

一路上來,三人順利來到預定好的房間,曲滔站在門口打量一眼,剛開門就聞到了金錢的氣息。

“我靠,這麼大。”

趙一白也有些驚訝:“這他媽一晚上得多少錢?”

這是一間可堪稱為豪華的套房,真皮沙發椅,寬大的床鋪,頂樓的風景,天花板上搖搖欲墜的水晶吊燈,站在窗前能看到上海的繁華,連裝修都透着高檔不凡。

程硯也沒有事先見過,他也挺意外的,但意外的不是套房有多豪華,是宋御對他的朋友出手足夠闊綽,這點很打動人,程硯心裏都熱了。

曲滔把背包放下,他只帶了換洗的衣物,沒多拿別的,早知道住的是這麼一個套房,他寧願多帶點行李,多待幾天。

曲滔拍了拍程硯的肩膀:“我愛死宋御了。”

曲滔研究起房間裏的小物件,趙一白倒是沒那麼震撼,只是掃視了一眼房間,欣賞完后對程硯說:“他對你好極了吧?”

對他們都這樣,對程硯還用說?趙一白有時候還是不敢相信,程硯竟然把死了宋御,跟他談了這麼長時間的戀愛,還讓宋御身心都歸了他。

在大家印象里,宋御是那麼冷,不近人情的一人。

“還好。”程硯沒有大肆炫耀宋御對他怎樣,但他心中有數。

曲滔報告說:“那還用問嗎?高中的時候不就很上心了?三天兩頭地給他寄東西,還都是好東西。”

程硯妄圖解釋:“他只是喜歡給我買東西……”

“還炫,”曲滔笑道:“你是人生贏家,真的。”

“就那樣吧。”程硯嘴上這樣說著,心裏是承認的,他和宋御走到今天是有波折的,幾次差點淹死在過程里,現在的珍惜也是因為彼此深沉的心意。

“我帶你們出去轉轉吧?”程硯說:“你們想去哪?”

趙一白坐在沙發扶手上,“這都來到你的地方了,你定。”

“我對上海也不是特別熟,”程硯想了想道:“哦,我知道了,我帶你們去那個競技場吧,那裏可以玩的挺多的。”

宋御帶他去過的地方,程硯覺得挺不錯的,很適合跟朋友一起去。

趙一白說:“都行。”

他們的目的是來看程硯,其他的事情次之。

三人約定好,去了程硯說的競技場,曲滔在半路上跟程硯報告了許多老同學的近況,例如沈韻有男朋友了,張子皓追到了李笑笑的學校,張騰組建的一支隊伍今年要打電競賽,還有關迪,今天想跟他們一起來玩,但被社團的事給絆住了。

“好像都不錯。”程硯說。

“嗯,除了關迪,他加的社團不少,後來屁事太多,打算退掉。”

“他們沒有軍訓?”現在應該是軍訓時間啊,程硯想。

“沒有,他說好像要跟上一屆一起軍訓,上一屆也沒軍訓之類的,總之他們學校的安排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是特別明白。”

“哦,這樣。”

“你們軍訓結束了嗎?”趙一白問。

“結束了,剛結束,”程硯指着自己的臉,“真的很黑嗎?”

“起碼八個度。”趙一白毒舌道,程硯不聽,扭回頭去。

到了地方,三人下了車,程硯在門口買了冰沙,天氣熱,弄點涼的吃也好受點,他們進了競技場,休息天的人多,喧鬧聲也大,程硯帶他們坐電梯,上樓去。

“有溜冰場和籃球館,每一層都不一樣,你們看一下自己想玩什麼。”程硯指着電梯裏的導視牌。

趙一白抱着手在他旁邊看了看,隨後定睛下來,精準捕捉到什麼,他的手指了個樓層,說道:“這兒。”

曲滔湊上來看熱鬧,一看地方就明白了,笑道:“我也想去這兒。”

程硯疑惑地看着他們,去桌球室?為什麼?他不覺得趙一白喜歡這項運動。

也就這麼跟着來了,跟工作人員交流之後,三人圍着一張桌球桌,趙一白拿起杆子,擺着桌球說:“我們倆打一局。”

曲滔拍拍手:“待會兒換我,跟冠軍打桌球,我回學校吹一吹。”

“以前了。”程硯拿起球杆。

曲滔才不管什麼以前不以前的,他負手而立,看程硯風姿不減,問道:“話說回來,最近有參加什麼比賽嗎?怎麼想的呀?”

“桌球嗎?”程硯問。

“對啊,還能有什麼?”

程硯如實回答:“沒怎麼想,不想做職業的,之前去台協看過,好麻煩,又是裁判部技術部的,條條框框,我搞不來,做個愛好算了。”

“那得多浪費這份天賦啊,你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正規的訓練就算了,就算打,我也自己去打,不打算加入什麼俱樂部。”

曲滔若有所思:“那也成。”

“該你了,”趙一白提醒,程硯揮杆,趙一白看着他問:“你的想法跟宋御說過嗎?”

“嗯,他知道。”

“那他怎麼說?”

“他支持我。”話音剛落,一球入袋,程硯繼續揮杆。

這並不是草率的決定,他是很擅長桌球沒錯,不能忍受那些條條框框也是真的,他想繼續下去也會是以個人的名義去打比賽,愛好就是愛好,程硯現在想追求一種不確定的人生,他現在有無限的可能,他不打算把自己釘死在桌球這一條路上。

“你現在學的什麼專業?”曲滔問。

“法學,”程硯道:“法律。”

“宋御呢?”

程硯擦着球杆,“他是金融系的。”

曲滔抱着手:“律師與奸商,我看你們很登對。”

“不懂別瞎說。”程硯把杆子給他,曲滔笑笑,聽見程硯猖狂道:“該虐你了。”

趙一白輸了,悄悄放下球杆,做出投降的姿勢,曲滔點點頭,上就上,沒在怕的,他要的只是跟小冠軍打過的經驗,而非結果。

晚上,程硯又放了一次高玉成的鴿子,實在沒辦法,他不能放任着他朋友在,卻去陪室友,好不容易來一次,分量不一樣的,高玉成說理解,程硯得感謝他有這麼幾個通情達理的好室友。

和趙一白曲滔一起吃了晚飯,喝了點小酒,鬧到了晚上九點多才回去,他們本不讓程硯回去,這麼大的套房完全住得下,可程硯不應,他明天還要和宋御回家呢。

曲滔打趣這進展可真快,都見老丈人了。

晚上程硯回來,也沒有回寢室,站在樓底下,給宋御打電話。

宋御沒多久出來,看見程硯拎着幾個衣袋,蹲在樓底下的花壇邊。

他過去,叫了聲程硯的名字,卻沒聽到回應。

“程硯。”宋御又叫了一聲,程硯好像睡著了,半晌才抬頭看他,一看他臉上的酡紅,宋御微微皺眉,“你喝酒了?”

程硯站起身,抱住他的腰,周圍的人看過來,兩人都沒在意,程硯往宋御懷裏鑽,說道:“就喝了一點。”

宋御貼着他的發尖,嗓音低沉道:“一點?在你眼裏一點是多少?”

程硯笑了笑,兩手抱着宋御的腰,正面貼着人,宋御身上的味道很香,是沐浴露的清香,他一身酒味混在裏面,“明天真的要去見你媽媽了。”

宋御揉着他的腦袋:“嗯。”

程硯抓緊他的衣袖:“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啊。”

宋御輕道:“不會。”

程硯抬起手中的衣袋,沒邏輯沒順序地說:“你看,我買了一身新衣服,打扮好看點他們就會喜歡我吧。”

程硯在說醉話,宋御很確定。

抱緊人,宋御的手掌按在他的頭頂,程硯的身體重力全都在他身上,他只是一股腦地往他懷裏鑽,宋御貼着他的髮絲說:“他們喜不喜歡你不重要,你只要記住我很喜歡你就夠了。”

“才不夠呢,”程硯的聲音帶着撒嬌的意味:“他們也要喜歡我……”

“他們當然會喜歡你,”宋御吻了吻他的髮絲,“你喝醉了是嗎?”

“沒有,”程硯抬起頭,抱着宋御,被宋御抱着,在月色下眯着眼說:“你別晃啊,我暈。”

宋御抬起手,比了個手勢:“這是幾?”

程硯學着他的手勢:“二。”

隨後攥住宋御的手指,說道:“我猜對了吧?”

宋御嘆口氣:“你都多久沒喝醉過了。”看來今天是玩開心了。

說完,他把程硯抱起來,就這麼讓他掛在自己身上,把他弄上了自己的寢室。

休息日,室友還沒睡,正躺在床上聽歌,聞聲拿掉耳機,望着進來的兩人。

“不好意思,”宋御道:“喝醉了。”

室友招招手道:“沒事沒事,先弄進來,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謝謝,”宋御道:“你玩你的,他可能會有點吵。”

“我現在也不睡。”室友善解人意。

宋御笑了笑,打了水來,給程硯簡單地清洗了一下,就把他放在床上睡了。

程硯的確很吵,嘴裏嘀咕着不停,宋御想哄他睡覺,就蹲在床邊回應着他沒頭腦的話。

“你喜歡我,你家人就會喜歡我的對吧?”

“對。”

“他們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吶?”

“那也不影響我喜歡你。”

“那你是多喜歡我?”

“很喜歡很喜歡。”

“很喜歡是多喜歡啊?”

“你知道天空有多大嗎?”

“天空有多大?”

“你什麼時候想像得出,就知道我喜歡你有深。”

“這麼大?”程硯比着手勢。

宋御抓着他的兩手,再擴大一些,“這麼大。”

“這麼大?”

“再大一點。”

隔壁床的室友低笑了聲:“你還真有耐心。”

宋御側頭:“你不是在聽歌嗎?”

“太少見你這種樣子了,想看看,”室友撐着頭說:“你真是很喜歡他。”

宋御將程硯的手藏進了被子裏,摸着他的臉,桃胡蹭着程硯的面頰,色澤已深,那是經年的結果,宋御眉眼溫柔,悄聲說:“他值得被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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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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