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全力以赴
在以往的同層次對手中,風翎從沒見過在修為積累上能和自己一較高下的人。
當修為方面不佔優勢,那麼能決出勝負的,就要看其他方面的手段和底蘊了。
風翎深吸口氣,全身肌肉筋骨皮膜快速顫動,以便於和元能達到最完美的配合。
兩人此時近身交戰,一招一式都帶着磅礴的能量碰撞,但他們的控制極好,連續數十招下來,就連腳下的地面都完好無損。
砰!
兩人雙拳對撞,風翎感覺對方的氣息突然一弱,立刻把握機會,欺身上前,快速變招,化拳為掌,拍向對方胸口。
此時生死交戰,他當然不會顧忌什麼男女有別,在最短時間內將對方擊潰,這才是他的目的。
明婷有心抵擋,但她招式用老,加上氣息不勻,動作已經是慢了半拍。
風翎毫不客氣,一掌拍出之後,不等對方反擊,左拳已經接連打出。
他現如今的身體素質何其強悍,不說有元能加持,單是打開八門之後,神藏“擎天撼地”就讓他擁有無雙偉力,此時全力出手,每一拳每一掌,都像是大山壓頂,將明婷的氣息徹底打亂,讓她再無還手之力。
連續而快速的擊打不斷將元能送入明婷體內,破壞着她的身體。
饒是有神力保護,明婷也已經忍不住口吐鮮血,甚至伴隨着細小的內臟碎塊。
“住手!”
一聲爆喝傳來,另一名神官按捺不住,身形一展,朝着風翎攻擊過來。
風翎只覺得這人的攻擊絲毫不遜色明婷多少,那種雄渾的壓力再次出現。
他目光一凝,終於明白了這七元魁星陣的端倪。
原本在明婷身上的閃耀光芒,如今已經到了近前的這神官身上,並且沒有減弱多少。
也就是說,組成這陣法的七人,每個人都是可以承載七人融合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是可以進行轉移的。
打敗了明婷,但只要陣法還在,就還有六個明婷等着自己。
對方有七個巔峰戰力進行車輪戰鬥,這種打法屬實有些無賴。
但不得不從承認,風翎也感受到了一些棘手。
他的元能積累是雄厚,可不代表是無窮無盡的。
七個這樣的超級戰力和自己車輪戰,就是體力的維持也是一個大問題。
風翎眸光一閃,數尊青銅大鼎在體外浮現。
他沒有放過明婷,而是準備硬撐着對方的攻擊,先將明婷打殺。
就算對方有神明底牌,他也要先將這個陣法破掉,否則今天這情況當真是難了。
“你敢!”
那名神官怒喝一聲,手中突兀出現一柄長刀,裹挾着洶湧神力朝着風翎劈砍下來。
風翎不閃不避,似乎真的要硬抗下來。
然而就在刀芒臨身時,他身子閃爍,幻夢身法施展開來,轉瞬之間,刀下之人已經變成了明婷。
那神官臉色大變,他這一刀全力而出,以明婷此時的狀態很有可能直接砍殺。
但此時收刀已經來不及,他只得強力扭轉,忍着被神力反噬的痛苦,將這一刀砍在旁側。
轟然之間,這一刀直接將整個地面劈的塌陷。
京城的地下早已經不是夯實一塊,地鐵和下水道讓地面變得極為脆弱,此時這一刀下去,直接帶起連鎖反應,大片的地面快速崩坍,露出下方的黑洞洞。
明婷則是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掀飛出去,她原本已經被風翎打得意識昏沉,
此時被劇烈的疼痛刺激地恢復了些許意識,然而不等她退出戰圈,風翎已經閃身上前,將她再次抓到手中。
“再來。”風翎對着被自己神力反噬重傷的神官招招手,露出一個和善是笑容。
“卑鄙!”明婷銀牙一咬,憤恨地看着風翎。
“嘖,你們最沒有資格說這話。”風翎呵呵一笑,右手一伸,藏於光中的道引劍無聲無息,直接在那神官身上劃開一道可見內骨的巨大傷口。
“你們也進去和沈哲一起享受享受吧。”風翎說著,將不火爐召喚出來,將明婷兩人扔了進去。
正在和兩個神官顫抖的分身三號快速後退,一起跳入不火爐中。
原本只有沈哲一人或許出不了問題,但明婷等人一進去,如果不盯着點,這群神官神使手段太多,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么蛾子。
見到不火爐,剩餘的五個神官神情都有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們雖然認不出這是一件神器,但上面傳來的隱隱波動還是讓他們感受到劇烈的威脅。
風翎看着剩餘的五人,他們身上的光柱並沒有因為明婷兩人被關進不火爐就消失,而且那最為耀眼的光芒也已經重新轉移到另一人身上。
“還真是難纏。”風翎心中暗嘆,他此時的狀態已經算不上太好。
和沈哲還有明婷兩人分別大戰之後,縱然他積累雄厚,但消耗也是極為厲害。
體內元能此時只有總量的一半,如果繼續讓他們車輪戰,怕是難以支撐了。
“得速戰速決了。”
心中想着,魂海中的陽神手捏法印,神念緩緩流出,進入體內。
體內的細胞變得愈發活躍,在風翎的身側,開始有着淡淡的紅芒若隱若現。
“聯手!”剩下的五名神官看着風翎的異狀,當下不敢怠慢,聯手逼近。
儘管按照七元魁星陣的陣法要義他們是七人論戰,直到把風翎給耗死。
可明婷兩人的下場已經很明顯了,如果真的是一個個上,恐怕只會被逐個擊破。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併肩子上。
風翎的手段太過驚人,他們不敢去賭。
不過他們的這番做法倒是符合風翎心意,此時見他們一起衝上來,風翎也向前一步踏出。
如同魔象撼地,整個地面轟然破碎,風翎的身體瞬間膨脹一圈,離地而起,朝着最近的神官撞去。
他的速度太快,近乎瞬移,那人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
宛如烈烈大日的氣血之力從風翎體內迸發,周圍的空氣都在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其中的水分已經被炙熱的氣血烘乾。
“這怎麼可能?!”
剩下的四名神官見狀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此時的風翎簡直如同一頭遠古凶獸,這種澎湃兇悍的氣血之力,讓他們有些望而生畏。
他們自然不知道,這其實才是風翎的真正實力。
從天人界回來之後,風翎一直在研究藏血之法,後來經過不斷改善,他能夠在保證自己日常戰力不受太大折損的同時,將大部分的氣血藏納在體內。
這樣做的好處很多。
一方面可以讓身體節省出很多能量,這部分能量就會化作修為;另一方面,這樣可以讓身體無時無刻不在蘊養的狀態,讓他的身體持續強化。
當然,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對敵時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喝!”
風翎一聲大喝,“劍術·橫掃天涯!”
陽神出竅,道道神念鑽入道引劍之中,讓原本就不可阻擋的劍勢更添幾分威能。
五個神官都感受到那凌厲的劍意,心中驚駭的同時,也不由運起全身神力,想要阻擋這威脅到他們性命的一擊。
嘶——
道引劍斬落在五人身上,空氣才發出被撕裂的尖銳聲嘯,肉眼可見的空氣波浪向內引入,填充着被展開的真空。
道引劍落下,五名神官的身子齊齊一震。
這一劍中,除了恐怖的元能和氣血之力,更有讓他們感到駭然的神念攻擊!
這三種力量混合之下,所形成的破壞力難以想像。
嗤嗤——
他們構建出來的神力護盾在這一劍之下被快速消磨,恐怕再過兩秒,這一劍就會直接落在他們頭頂。
其中一名神官一咬牙,從懷裏拋出一片龜甲。
龜甲見風便漲,很快就變成一扇巨大的盾牌。
“退!”
他大喝一聲,其他四名神官心領神會,同時後撤。
道引劍轟然斬落在龜甲之上,元能和神力交織,龜甲開始有道道裂痕出現,不過道引劍的鋒芒也在被逐漸抵消。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龜甲風翎並沒有多少意外。
這些神官背靠神明,手段不俗,身上的好東西估計也少不了。
他能看出,這龜甲就是一件二階防禦靈兵,如果運用得當,絕對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只是對方沒有早拿出來,倉促之下,也擋不住道引劍的鋒銳。
咔~
龜甲破碎,道引劍也堪堪停下。
五名神官臉上神色各異,但看向風翎的目光中都有着掩蓋不住的驚駭和殺意。
二階靈兵,就算對他們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卻是直接被風翎斬碎。
這種強悍的攻擊力,如果沒有這件靈兵,他們就算能擋下恐怕也得重傷。
“不要留手了,今天必須得把他留在這裏!”
摸出龜甲的神官說道,其他四人紛紛點頭。
這樣的大聲密謀風翎自然不會讓他們真的如願,這到底不是解說就能時停的奇怪世界。
幻夢身法再度展開,極速讓風翎整個人生出道道幻影。
道引劍更是一生二,二生三,直到分化出十三劍,從不同的角度朝着五人斬落。
這當然不是幻覺,而是風翎掌握的一門劍法,名叫幻十三劍。
這門劍法的精妙就在於利用極速從多個角度襲擊敵人,敵人視野中所看到的每一劍都是真實的,有着任何一絲的大意都會中招。
當然,這樣的劍法對付普通人或許還行,對付擁有神念的神官來說,就有些不夠看了。
不過風翎的目的原本就是擾亂對方,他真正的殺招是他自己。
趁着對方格擋的空隙,風翎縱身上前,氣血鼓脹的手掌直接拍在被近身的神官身上。
強橫的神念直接沖入對方魂海,但他並沒有搞破壞,而是凝聚一座神念牢籠,將對方的神念囚困在裏面。
他伸手一扯,直接將人扔進不火爐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另外四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風翎再次出手,他們才終於擺脫道引劍的攻擊,合力將風翎擋開。
“還剩四個。”風翎將顫抖的左手負在身後,臉上掛着輕鬆的笑容,“看看你們誰是接下來的那個。”
剩下的四個神官面面相覷,他們七個人被風翎逼到這種境地是他們最開始沒有想到的,但事已至此,除了拚命,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殺!”
四人怒吼一聲,一齊朝着風翎衝來。
到了這個境地,他們也不敢有任何隱藏,手中所持全部都是靈兵,讓風翎頭疼的是,其中三件還都是防禦靈兵。
深吸口氣,風翎也是怒喝一聲,上前衝去,和四人交戰在一起。
此時,靈安大廈大會議室內。
許賢人臉色慘白扶着桌沿爬起,在他的身邊,其他四人都已經躺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咳咳……”
他乾咳兩聲,牽動體內傷勢,讓他的麵皮又是一陣抽搐。
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他眼中有憤恨,有悲傷,還有無盡的自責。
在暈倒之前,他隱約聽到外面有慘叫聲傳來,對於外面的情況,他已經有了最不好的猜測。
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許賢人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
沒有遲疑,他仰頭服下。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他臉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臉上的皺紋也被快速抹平,頭上已經有些灰白的頭髮更是快速地掉落,濃密帶有光澤的黑髮生長出來。
原本已經虛弱無比的身體,此時不但恢復如初,甚至還年輕了二三十歲。
此時的他看起來,和三十齣頭的青年人沒有多少區別。
他來到會議室門口,手搭在把手上,最終一咬牙,還是拉開了大門。
噔噔!
在看到走廊中的場景后,饒是許賢人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心臟還是極快地跳動了數下。
他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眼前的世界都有了片刻的血紅。
心臟處一股能量快速擴散,將他的異常迅速消融。
扶住門框,他穩了穩身子,深吸口氣,他抬起手臂,滿臉悲傷地敬了個禮,然後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諸位,我不會讓你們走的這麼不明不白。”
吐出胸中鬱氣,許賢人快步走到辦公室,拉開了第三格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