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精緻的灰！
有家咖啡廳。
看見陳以諾推門進來，坐在靠角落的古隊長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這位是廈市護林員協會會長，潘曉峰。
這位就是我經常提起的陳以諾。”
等陳以諾坐下之後，古隊長開始介紹起對方。
“你好。”
“您好。”
而陳以諾也是和潘曉峰互相打了個招呼。
在經過一番簡單的寒暄和商業吹捧之後，潘曉峰也是單刀直入，直接進入到今天將陳以諾約出來的目的了。
“以諾，把你約出來呢，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不過，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我想請問一下你一個小問題，你認為可以吧？”
“沒事，您問吧。”
“好，那我就問了，你對於現在的九州聯盟怎麼看，是否認為現在的九州聯盟是一個非黑即白的狀態？”
潘曉峰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陳以諾愣住了一下，畢竟，這個問題從一個聯盟體制內的公職人員嘴裏說出來，好像有點違和感，像他這種體制內的公職人員嘴裏說出來的，不應該是光明向的嗎？怎麼.....
不過，陳以諾在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對於現在的九州聯盟我沒有什麼看法，無論哪個方面我都感覺挺好的。
而相比較於您所說的九州聯盟的非黑即白這兩種狀態，我個人是更傾向於九州聯盟處於第三種狀態，灰，一道精緻的灰。”
聽到陳以諾的回答，古隊長和潘曉峰兩人相視一眼，眼神當中彷彿在說，這事情，有戲！
“那能不能麻煩你細說一下？”
聽到潘曉峰的話，陳以諾皺着眉頭看着他們，懷疑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一想這問題也不是什麼隱秘問題，陳以諾也就在組織語言了。
“世界不只有黑暗的一面和光明的一面。
我認為，光明和黑暗是並存的，就像每天有日出就會有日落。
而灰色是白色和黑色所組成的，就像這個世界一樣。
很多事情是沒辦法完全用對錯來決定的，有時候必須要從不同角度看問題，從不同角度看，就會發現不一樣的看法和觀點。
有時候，對與錯從不同角度上看，則會得到一個不同的結果。”
聽到陳以諾這麼說，古隊長激動的拍了大腿，差一點就要拍桌子說：就決定是你了！
不過，潘曉峰撇過來的一眼也是讓他安靜下來。
“好，既然這樣，那接下來就直接進入主題了。
不過，無論你今天的選擇是怎麼樣的，我都希望今天我們的談話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所以，保密協議簽署一下～”
原本正在喝咖啡的陳以諾，聽到潘曉峰最後那句話，差點被噎到，不過還是強忍着將咖啡噴出來得衝動，勉強咽下去，隨後乾咳了幾聲。
“咳咳，抱歉，咳咳。”
看着桌子上那一份遞到自己面前的保密協議，陳以諾的下意識是想要抽身離開的，畢竟和保密協議掛上號的，一般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但是，剛才潘曉峰所問的那個問題，卻又是勾起了陳以諾的好奇心，讓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這一個聯盟體制內的公職人員，問出這樣的問題。
現在，陳以諾心裏有兩個小人，一個是想要抽身離開，一個是想要留下來滿足好奇心。
在一番爭辯無果之後，兩個小人開始互毆起來，最後，想要留下來滿足好奇心得小人以微弱的優勢獲勝。
所以，在強烈的好奇心下，陳以諾選擇留了下來。
拿起保密協議，陳以諾看到裏面就只有幾條簡單的保密條款，不過違背這些條款的後果是很嚴重的，都是輕則要進去踩好幾年縫紉機的。
提筆，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最後陳以諾還是簽下了名字。
而看到陳以諾簽署了保密協議之後，潘曉峰收起保密協議，然後繼續說道。
“九州聯盟，從新時代建立聯盟至今已經有着百來年的歷史，在這百來年當中，聯盟的發展極為迅速，躋身為世界五大聯盟之一。
但是，就如你所說，聯盟不止非黑即白，是一道灰。
聯盟能夠在百年之間快速的發展，所依靠的就是來自於聯盟所掌握的地下世界的一條龐大的灰色產業鏈。
其中在這一條龐大的灰色產業鏈謀取的利益，會反饋到明面上的聯盟，這也是聯盟能夠發展如此快速的原因。”
說到這裏，潘曉峰泯了一口咖啡，藉此想要看看陳以諾的反應，結果，陳以諾有反應，又好像沒有反應，這就給他整的有點不自信了，這事情已經廣為人知了？
不過，潘曉峰不知道的是，陳以諾現在已經是後悔到爆炸了，他想要抽身離開，但是一想到剛才簽署的那份保密協議，頓時，後悔的情緒瀰漫在他的心頭。
只能說，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不過，潘曉峰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地下世界，在聯盟建立之初，就一直是忠於聯盟的人在掌握着秩序，同時，他們也是掌握着這一條龐大的灰色產業鏈。
但是，這一股龐大的灰色產業鏈所產生的利益，讓不少人都為之眼紅。
在利益的驅使下，事情就逐漸不對頭了。
其中，不少幫助聯盟成功建立的功臣世家，就極其眼紅這一條灰色產業鏈所產生的利益，於是，他們將手伸向了這一條灰色產業鏈。
逐漸的，那些忠於聯盟的地下世界掌控者，要麼神秘失蹤，要麼直接隱退，甚至還有人倒戈於這一些世家。
現在，聯盟對於整個地下世界的掌控已經算是名存實亡了。
而且，在聯盟控制下的地下世界，秩序井然，而所掌控的灰色產業鏈，雖然見不得光，但卻是始終維持在一個可以控制的範圍內，並且，所產生的利益都是用於聯盟的發展。
但是，在這一些世家插手之後，地下世界的秩序嚴重崩盤，已經是陷入到了混亂的地步，並且，他們眼裏只有利益，將原本灰色產業鏈的可控範圍直接變成了不可控。
就比如，你前幾天遇到的那名通緝犯，就是遇到了接觸過那些世家所掌控的地下世界的精靈獵人，這才在他的蠱惑下違法亂紀。
並且，最重要的是，地下世界所產生的利益，全都進入到了那些世家的口袋當中，而這種情況，也是讓聯盟這些年發展停滯不前的原因......”
“我有一個問題。”
聽到潘曉峰說到這裏，陳以諾卻是有點疑問。
“你說。”
“既然聯盟已經知道了那些世家插手地下世界的情況，那為什麼不直接出手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他們？”
聽到陳以諾的問題，潘曉峰並不意外，他又泯了口咖啡之後說道。
“因為這些世家，他們本身就是在舊時代傳承許久的世家，其根基不是一般的雄厚。
本來，他們實力就極為強大，加上幫助聯盟成功建立的功勛，直接就是讓他們在整個聯盟佔據了極大的份量。
不過，近些年來，因為教育的改革，以及現任聯盟長的一些政策，讓他們的勢力逐漸縮小。
不過，這也和一些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世家在明面上的抗衡，以及這一些世家將重心放到地下世界有所關係，不然，哪裏會如此輕鬆。
但，就算再縮小，那也是相對而言的，要是直接動手，卻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掉他們。
那就會直接陷入到拉鋸戰當中，一但陷入到拉鋸戰當中，那整個聯盟都會因此而產生混亂，甚至元氣大傷。
加上世界上各大聯盟彼此之間都不對付，一旦我們內部出現了什麼問題，那就要被趁虛而入的。
你懂我的意思吧？”
陳以諾點了點頭，也是懂潘曉峰的意思，無非就是聯盟投鼠忌器，怕不能快速解決而產生動亂。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現在聯盟的實力不足以解決掉這些世家。
“所以，為了解決這種情況，上頭下達了一份針對現在聯盟情況的計劃，而這一份計劃就是我今天找你出來的目的！”
說著，潘曉峰緊緊的盯着陳以諾，想要得到應有的反應，但是，陳以諾確實極為的冷靜和潘曉峰對視着。
這小子非一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