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異常體

「倒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靈魂殺手微微抖動着的看似以此代替搖頭：「就算能力再強，真正能發揮那能力的始終是本身的性格與個性。...將力量交給一個廢物也只會造就出一個有着力量的廢物，而不會變成強者的。」

「或者吧。」雖然想反駁「強者除了力量，也需要時間與歷練」，但藍曌也懶得在這個時候與對方展開辨論大賽，就擺擺手讓他繼續說下去。

「總之，用着這個辦法，我們終於穩定地開始了進展。...最終，我們成功打造出了第一個足以被稱為強人工智能的個體。...或者說，第一個電子妖精。」

最初的電子妖精「原始」的成功，也使得電子之海計劃的推進。即使有着底層邏輯的限制，帕拉蒂姆天梯的人們仍然不敢讓「原始」直接接觸到外部的資料信息，而是將它安置在一個特別的局域網當中，藉以觀察「原始」從零開始地建設電子之海，並準備以此為藍本製造出新的電子妖精。

「怎麼，你們按着那個原型又造出來了兩個道德和靈寶嗎？」聽到那個名字后，藍曌忍不住插嘴了：「然後三位電子天尊在網絡空間裏大戰得連伺服器都磨滅了，剩下最後的勝利者三氣化一清，計算力激增暴增猛增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強五十倍，一舉支配了整個網絡空間並開始入侵物質界了？」

「你在說什麼？」靈魂殺手有些懵的問道：「那兩個名字...是什麼特別的代號嗎？」

「沒，你繼續說。」見在場完全沒人反應過來，藍曌只得聳聳肩的讓對方繼續講故事下去。

根據觀察，「原始」在經過了一段時間后，便開始以自我分裂的形式「繁衍」下一代的電子妖精。

這並不符合他們的需要。因為「原始」分裂出來的個體從各方面看來都是它的劣化體，而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在可支配範圍下性能越強越好的智能。...但很快研究者們就改變了自己的思路。

——因為說到底它們只存活於全由自己掌控的局域網中。而既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極近觀察這種新式「生命」演化的沙盒，為什麼不讓它們自由生長，讓它們變成一個參照系呢？

就這樣，作為原點的數碼化/信息物質轉換反而被暫時冷藏。...發展到這個時候，計劃已經轉變成將已經被命名為阿卡迪亞、這個有着舊時代世外桃源名字的電子之海建設成另一個未被戰爭污染的世界了。

以投放信息的方法人為干涉生活於內部「原居民」的行為邏輯，讓它們建立起「不能進行永久性破壞」以及「奉人類為主並不得作出任何傷害行為」的底層邏輯；當技術成熟后，進可將電子空間中的資源物質化的「無中生有」出純凈的資源以給這顆星球「補膜」，退亦能徹底放棄這顆星球的讓人類信息化的進入電子之海，在這個新的家園中再度建立自己的文明。

雖然緩慢，但一直都有條不絮地推進着。

靈魂殺手計劃也是這個時候立項的，最初的編輯電子生命意識、將生物強制轉錄為信息生命，甚至是在不物質性影響到的情況下以局部臨時轉換意識的方法直接干涉個體的意識...雖然說得好聽，但事實上靈魂殺手直到一年多前才終於完成了這個初版。

「一年多前？...等等。」聽到這裏，藍曌立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啊哈，說起來你們那邊應該有超能力者政變的要武力奪權了是吧？」

「的確鬧得很大，以致於完全沒人有空管你這個污染源了。」穆爾塔不咸不淡的回答了藍曌：「不過從結果來看的話，其實跟現在說的事沒多少關係。」

「你們前情提要都說得差不多了吧？」一旁聽着的衛司已經明顯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了：「所以是什麼回事讓你一定要來找老師？」

「還沒說完。...但既然你提起來。」靈魂殺手問道：「你們想過，既然文明從來都沒有消失，為什麼我們仍然在搞奴隸買賣嗎？」

聽到靈魂殺手的問題，衛司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脖處的烙印，語氣也是變得更為難聽：「我他媽怎麼知道，或者是因為你們心理變態得要看到別人活得不好才能維持心理健康吧？」

「結果論。事實上，你們這些活在荒野上的東西活得怎麼樣我們並不關心。...噢，還是有學者指着你們來騙論文和經費的。」等到藍曌出手按住了衛司后，靈魂殺手才繼續說：「我們需要的是超能力者，異變生物其次。」

「哇，真的搞切片研究啊？」

「如果樣本每個月都能撈到足夠數量，沒人會小心翼翼吧。你看，再生技術還是我這代才成功實用化的呢。而且...你們不思考一下足夠支撐起一個世界的電腦，到底是怎麼解決它的硬件限制嗎？」

「再說下去我覺得我徒弟要拿你去掏屎坑，而且我不會阻止的了。」藍曌甚至要稍微用點力量，才能將衛司身上冒出得電弧重新壓回他的體內。「所以我還是建議，你趕緊入正題吧。」

「好好好。」

「看」到他不似是說笑，靈魂殺手也不多話了。

大量的超能力者大腦被連結成一個矩陣，形成了中央的核心計算單元；而因為消耗關係，時常也要重新補充「零件」。沒人對此有任何意見，哪怕有也是為了爭取話語權而非真正關心。故此在政變期間，這方面的運作也並未受到太大影響。...除了關注的力度變弱外，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結果，當事情過去，研究員們再將視線放到上面來時，才發現了一個不能再被亡羊補牢的致命BUG。

——在電子之海中，出現了超能力這一併未被加進去自由演化的因素。

並且在他們發現的時候，這些獲得了超能力的「異常體」不但發現它們所身處的箱庭。...

...更已能擺脫其底層邏輯的突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