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松田:大道寺悠里,你是魔鬼么?
松田陣平的喊聲很快驚起了餐廳內所有警察們的反應,他們瞪大雙眼,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急忙衝過去,手忙腳亂地拽着大道寺悠里的腿,把兩個人從幾百米的高空中拖了回來。
眾人癱坐在地上,總算是歇了一口氣:“呼——”
松田陣平喘了幾口粗氣,仰着頭望着天花板,目光閃爍,還沒從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中緩過來。呼吸逐漸平緩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防爆服,忍不住輕嗤一聲。
一直以來,這四十多公斤,又重又熱的防爆服在他和好兄弟萩原研二的認知中,就是個雞肋!
因為它只能抵擋住爆裂物的部分威力,舉個例子來說就是流彈和手.雷一類的東西。但問題是他們是拆彈警,現場需要他們的時候,可不只是手.雷那麼簡單,像他們今天拆的C4之類的大威力爆裂物,每秒八公里,能夠瞬間將他們的五臟六腑震碎。
防爆服完全抵擋不住的。
這身衣服在此時唯一的作用就是給他們留一具人性化的身體,好讓他們的家人在認領他們的時候,不至於暈厥過去。
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讓松田陣平對防爆服有了新的認識,這身衣服是一個幸運符。還好他只是摘下了面罩,沒有脫下防爆服,不然只按照他的體重,現在掉下去的就是他們三個了。
松田陣平平復下心情,轉頭,大道寺悠里正眯着眼詢問者工藤新一有沒有受傷,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襯衫已經被玻璃碎片劃得血淋淋。
他沒好氣地笑着,“想讓我參加您的追悼會就直說,我給您買大花圈。如果我剛剛沒有及時撲過去的話,現在我們幾個還可以一起在地下商量用什麼花圈好看呢。”
大道寺悠里聽到背後傳來的這句話,笑了,轉過頭對着松田指了指自己的一條小腿內側。藏藍色的警服西裝褲腿上,血跡一片。
“你是在小看我么?雖然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出現場,但你別忘了,我好歹是SAT出身。用小腿勾着玻璃塊,再抓住一個小孩不讓兩個人掉下去的核心力量還是有的。如果在玻璃碎掉之前,你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抓住我的話……”
大道寺悠里臉上笑得溫溫柔柔,但嘴上卻是極具嘲諷意味,“我相信第二天你們的教官們就會羞愧地來警視廳把你們全部領回去回爐重造。”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僵硬,他們看上去似乎都很生氣。
淺灰色的眼眸和碧藍色的眼眸對視一眼后,一人一句,嘰里呱啦地開始吵起來了。
“一個坐辦公室的居然還逞能換人質,添亂。”
“一個機動隊的組長,連個隊員都管不好,給犯人拆完彈之後,居然不知道要銬手銬?沒常識。”
大道寺悠里被警員扶起來后,想到那個坐辦公室的,還是氣不過,“怎麼了?看不起文職啊?”
松田陣平神色淡淡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腿,回了一句:“都瘸了還不安生?”
“這叫英勇負傷!”
兩人一路吵着,內容涉獵之廣泛,甚至還有些天馬行空,他們一路吵到米花中央大樓門前,扭頭分道揚鑣。
周遭的警察們看着他們的背影,面面相覷,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輕易上前觸雷。但總有好奇的人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捅了捅萩原研二的腰,小小聲偷偷問道。
“萩原萩原,你和松田組長很熟,他們兩個什麼關係?怎麼氣氛這麼可怕?”
萩原研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一個進了救護車包紮縫針,另一個大步走向機動隊出勤車,他還時不時回頭瞪大道寺悠里兩眼,走兩步一回頭,突然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您說什麼?”
萩原研二回過神,笑了:“我是說你不知道么?他們兩個是死對頭。那種能夠當著諸星部長的面,在他辦公室里打架的那種,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遠方警視廳里的諸星部長打了一個噴嚏,他擦着大金牛鎮紙心疼無比,在心底暗暗盤算着明天該怎麼找大道寺悠里算賬,聽說有個手無寸鐵的犯人當著警察的面差點讓一個人質喪命,這可是個能把大道寺悠里這個燙手的山芋弄走的好素材。
大道寺悠里沒有讀心術,她並不知道自己又被那個小心眼的上司惦記上了。此時,她正坐在救護車邊緣等着醫生幫她打結。
“我們給您把碎玻璃都清理乾淨了。右手臂縫了七針,左小腿縫了七針。您今晚最好暫時不要碰水。”
“謝謝。我知道了。”
醫生離去,她看着剩下的犯人被押走,看着新聞聯絡官接受採訪,看着現場內眾人質和家人們團聚。
工藤新一被父母擁抱在懷裏,工藤有希子嘴上大聲說著責備的話,“新醬你真是太胡來了!”吧啦吧啦,臉上實際上卻是擔心不已的面孔,對著兒子一親再親。工藤優作則是一直是一副慈父的面孔,什麼話也沒說靜靜地把兩人摟在懷中。
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去冒險,在死亡邊緣徘徊一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應該相當不好受吧。
大道寺悠里看着工藤一家團聚的場景默默想到。
對於她本人這個時刻與死亡相伴的高危職業來說,她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觸動,如果一定要說些什麼,那大概是警方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這是一場驚心動魄,有驚無險的勝利。
她現在想做的就是好好回警察公寓睡上一覺,明天再寫那打小雪山一樣多,令人頭禿的報告。
警察公寓,一棟專門屬於警視廳警察們的公寓,入戶門前是一道玻璃門,推開后是兩排標着姓氏的信箱,往裏走是管理員的辦公室以及大廳。裝修風格簡約大氣,還配有電梯和逃生樓梯,可以說是以安全,舒適為代名詞的絕佳居住地點了。
畢竟這裏住得都是警察。
應該沒有傻子會想到來警察公寓裏犯罪吧,這可以說是自投羅網了。
這個觀點一直持續到大道寺悠里洗完澡后,轉身拿一聽啤酒的功夫結束了。
冰箱門剛一合上,她就察覺到身後有一絲微弱的聲響,猛地轉頭看去。一個渾身黑漆漆帶着某鋸面具的人就正在從外圍翻進她的陽台里。
對方朝她看過來,兩人無聲地對視着,似乎有一些尷尬。
大道寺悠里飛速下蹲側翻到床邊拿出手機。
下一秒,面具黑衣人對着她舉起了木倉。
不是有管制條令么,怎麼到處都有違禁品?她舉起雙手,表示無辜。
“這裏是警察公寓。”
“我要找的就是警察!大道寺對么?我找的就是你!隸屬於搜查一課的刑警!你還記得小村么?
“我是大道寺,但是我不認識什麼小村,我也不是……”不是搜查一課的。
“閉嘴!你怎麼能忘記我的哥哥!幾年前,你在街頭逮捕他的時候,親手殺死了他!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多年來,我一直潛伏在公寓附近,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下一秒,大道寺悠里就見對方不急不慢,不慌不忙地把掛在陽台的另一隻腳收回到陽台里,拉開了陽台門。
黑衣人內心狂喜:天助我也!她的手和腳都受傷了!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大道寺悠里拿着啤酒皺眉,她現在對警察公寓的安全性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她應該禮貌性地喊一聲么?她微微張開嘴……
“不用喊了。我調查過了,今晚有大案子,你的同事們都在警視廳里加班,沒有人會來救你了。”黑衣人笑得一臉猙獰,逐步向她逼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松田陣平今晚累極了,他真想好好睡一覺。他剛剛閉上眼,帶好眼罩蓋好被子,準備進入夢鄉……這時,隔壁就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響聲。
他瞬間睜眼,目瞪天花板。
隔壁的聲音愈演愈烈,開始噼里啪啦……
松田陣平翻身下床,雙手合十放在膝蓋上,面色陰沉。
她不小心碰倒東西了?還沒等松田猜想一二,隔壁的聲音就從噼里啪啦演變成裝修施工隊錘釘子一樣,有規律的咚咚聲。這聲音一直持續了幾分鐘都沒有停下來。
大晚上的裝修?渴望好好睡一覺的松田陣平忍無可忍,他穿上外套,套上拖鞋,拉開自家門就敲響隔壁的門。
“大道寺悠里!開門!你是魔鬼么?深更半夜不睡覺,弄裝修?”
屋內的聲音突然停止了,過了幾秒鐘之後,裏面傳來了一聲:“……來了。”
大道寺悠里打開門,她的鄰居松田陣平正帶着一臉不爽地盯着她。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側身向對方示意屋內的情況。等松田陣平看清楚裏面發生了什麼時,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房間傢具被撞的歪七扭八,客廳正中央,一個穿着一身黑的男子被五花大綁,嘴裏還塞着抹布。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裏冒着淚光,在嗚咽着。
“這……”饒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松田警官,也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翻進警察公寓意圖不軌。
“報警了么?你怎麼樣?”
“目暮警部正在過來。傷口沒裂。正當防衛。”
大道寺悠里說完,回頭看着屋內的慘狀,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今晚睡哪?
作者有話說:
萬事得:擔心死我了,可惡
悠里:他是在小看我么?可惡
——白茶的科普小課堂——
1.在影視作品當中,拆彈警察遇到人質情緒激動的時候,有時會脫下防護裝備,比如頭盔或者是防爆護甲之類的,來拉近和人質的關係,儘力讓人質和他們一樣冷靜。(資料來源於小破站的一位拆彈專家科普)
2.很重要的一個認知誤區,防爆服不是萬能的。不是穿了就一定能保命的,但是不穿是絕對保不了命的!(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