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在教我做事?

第三章 你在教我做事?

南明,是明朝京師被李自成攻破、崇禎皇帝自縊后,由明朝宗室藩王在南方相繼建立政權的合稱,歷時十八載。

朱笑天莫名穿到南明,卻出乎常人的冷靜。

穿越嘛,多新鮮!主角輪流坐,今天到我家......

朱笑天裝着兩世記憶,很快將自己融入到魯王朱以海的角色中。(後文名字就用朱以海了)

寢宮之內,諸女個個貌美如花,幽香陣陣,將朱以海環繞,令他陶醉不已。

這般生活,才是男人的最愛!穿越者的福利!

面對四位貌美如花的宮女,朱以海身為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子,難免生起非非之念,但他此時仍感覺不適應,渾身提不起勁。

“殿下如何了?”

人未至聲先聞,管事太監匆匆趕來,當他見到穩穩立在那的朱以海,竟又噗通一聲跪在腳下,聲淚俱下。

看着此人,朱以海腦殼一陣疼痛。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管事太監的長相,那便是:猥瑣!

朱以海想不明白,一個太監,怎麼長這副德行?

或許是太監的原因,大家對他很放心,若換做尋常男子,長這副尊容,宮女們早跑了!連夜跑的,扛着馬車跑......

還好,朱以海意識中對他已經習慣了,甚至莫名的有一股親近感。

原因很簡單,這傢伙是魯王朱以海的忠誠狗腿子!

在朱以海覺醒的記憶中,這太監名叫劉朝,是魯王府的管事太監,年二十六歲,原是魯王朱以海自小就跟在身邊的伴讀,出生寒苦,身份低微。

因朱以海繼任魯王,劉朝才跟着鹹魚翻身,雞犬升天,成為王府管事太監,走向了人生第一個小巔峰。

不過可以看出,劉朝這傢伙挺忠誠的,先前哭的很真,老戲骨都演不出的那種真。

明朝的太監嘛,都十分依附主子,主子要是沒了,他們的人生也就廢了。

“殿下,您沒事吧?”

劉朝爬起來,饒王三圈,像鑒定古董一樣仔細打量着朱以海,唯恐主子哪裏被雷電劈壞了。

朱以海微微搖頭,面色平靜,只是有些蒼白,終於啟口說了第一句話:“沒事,還有吃的嗎?”

“殿下稍等。”

劉朝扶着朱以海坐到圓桌旁,不等他轉頭安排,宮女陳貞兒應了一聲,飛快端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粥湯。

陳貞兒單膝跪在桌前,又準備以勺喂之。

朱以海看了她一眼,顏值可以啊,素顏都趕上那些拉滿美顏的女主播了......

伸手接過粥碗:“謝謝,我自己來。”

陳貞兒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劉朝和其他幾名宮女也是愕然看來。

在她們眼裏,這位魯王殿下為人不正經,屢屢調戲宮女們。

在站的幾位,除了幾位太監,無不深受其害,這次居然沒有趁機佔便宜,還出言道謝?

莫非這雷擊有治療猥瑣,戒色的強力功效?

性子隨和的魯王殿下,讓宮女們扭扭捏捏的好不適應。

朱以海沒有理會她們的表情,兀自端起米粥。

“殿下,粥熱,容奴婢吹溫。”

陳貞兒低聲提醒,忙又接過粥碗,嘟着嘴輕輕吹了吹,二人如此近的距離,她雪白的臉頰微染紅暈,明艷動人。

朱以海目光一滯,急道:“不能再吹了,再吹就要去了。”

說著,一把奪過米粥,幾口乾掉。

他咂了咂嘴,認真品味,看這顏色和口味,這似乎是南瓜粥。

“汁水豐盈,還略帶甜味,你很棒!”

陳貞兒愣在那,暗道殿下怎麼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這時,門外一名太監垂首稟報,董長史來了。

“長史?”

朱以海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想到了這個官職。

門口傳來有力的聲音:“臣,王府長史司左長史董守諭,拜見殿下!”

“進!”

朱以海端坐着,撩了下袖袍,雙手按在大腿上,嘗試擺親王譜。

長史董守諭,一派文官打扮,年近五十,個子不高,脾氣倒不小。

董守諭一見朱以海的造型着裝,便吹鬍子瞪眼呵斥眾人:“是誰給殿下更的常服?”

朱以海微驚,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大紅圓領常服,穿着整齊帥氣,並無瑕疵,不知這老傢伙為何突然發火,莫非是來給下馬威的?

管事太監劉朝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微變,也出言斥責道:“是誰?怎會犯如此錯誤?”

崇禎皇帝自縊,國喪期間,身為皇室成員,自然不能穿紅。

按照禮制,皇帝駕崩后,無論是嗣皇帝(皇太子)還是文武官員,皆需着衰服滿二十七日,以白布裹烏紗帽,腰間繫着麻帶或草帶,官員還得穿麻鞋。

滿二十七天後才能除去衰服,換成素服,親王着素袍,連太監都得着青袍,直至百日後變服如常。

此時,劉朝身上,就是一身青袍,再無雜色,就連長史董守諭,也是一身麻衣素服,腰着黑角帶。

唯有魯王朱以海,着一身大紅圓領常服,跟個新郎官似的。

一名宮女駭然跪下,泣聲道:“奴婢知罪,只因近日連綿細雨,天無晴日,殿下的一干常服尚未乾燥,唯有紅袍可用......”

“昨日殿下突遭不測,奴婢又想着給殿下沖沖喜,方才以紅袍更衣.......奴婢知罪......”

說出來可能不信,堂堂大明親王居然只有幾件換洗衣服?

實則不然,魯王府一眾從山東南下抵達南京,不是公司搞團建出省旅遊,而是在逃難!

江北兵荒馬亂的,他們幾乎天天餓肚子,沿途到處都是流民搶掠,甚至連官兵都來掃一波。

生病更是沒有醫生看,以至於王妃薨逝,二子死在半道,直到進入留都南京才有了安身之地,日子方才好轉。

朱以海恍然,暗道這宮女真不錯,挺體貼的,於是出言安慰道:“你也是無心之過,不妨事......”

“殿下!”

董守諭打斷了朱以海的話,喝道:“大行皇帝殉國捐軀,豈能褻瀆?況乎朝廷禮制,怎可廢之?”

朱以海瞧這沒眼色的傢伙,不悅道:“小題大做,我讓她們換了便是!”

說著他揮了揮手,那名宮女如釋重負,匆匆離去。

朱以海本以為這事翻篇了,沒想接下來事情有意思了。

董守諭沉着臉,喝道:“請殿下自稱‘寡人’,或稱‘孤’,亦可自稱‘吾’,身為藩王以‘我’自稱,成何體統?”

朱以海一愣,一身龍袍帶來的自信無法想像,加上他本就有魯王記憶,更是入戲極深。

堂堂親王,豈能被臣下所欺!

“長史?你在教孤做事?”

見魯王‘改正’稱呼,董守諭不怒反喜,義正言辭道:“祖訓如此,臣不得已為之!”

朱以海滿臉不爽,卻也想起了明朝長史的職責。

王府長史司,左長史為五品官身,掌王府政令、輔相規諷,總管王府事務。

凡向朝廷請名、請封、請婚、請恩澤及陳謝、進獻表啟書疏等,皆由王府長史奏上,如藩王有過失即問長史。

可以說,明朝的長史是官僚集團中一個比較特殊的群體,兼有府官和國官的性質,可直接上奏皇帝,舉報藩王的不軌行為。

“知道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朱以海擺了擺手,不想跟他抬杠。

初來明朝南京,人生地不熟的,一切以安穩為主,待熟知了再出手收拾這些不開眼的東西。

董守諭遲疑片刻,沒有離去,啟稟道:“殿下,臣還有一事......”

“孤今日乏了。”朱以海負手背身。

他深知明朝文官們的臭毛病,直言進諫一套一套的,你越是搭理他們,他們越來勁,說不定還能整出個故事會,借古諷今地當面罵你,你作為領導還沒辦法。

最重要的是,他們忒不識相了!

就眼前這位董長史,一看就是喜歡戳人痛處,教別人做人的傢伙!

“殿下......”

長史董守諭充耳不聞,仍要堅持彙報工作。

朱以海赫然轉身,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喝道:“孤說了,出去!”

屋內落針可聞,各人都是不可相信的神情,眼前這位還是以前那個膽小好色的魯王殿下嗎?竟斥責長史?

要知道,以前從來都是董長史訓斥殿下的,如同先生教訓弟子。

董守諭一改往日傲慢的神情,眼神銳利地緊盯着朱以海。

他自前年入魯王府為長史,打心眼裏看不起庶出繼承王位的朱以海,覺得大明的藩王,多是仰仗祖上福德,混吃等死之輩。

如那唐王粗知文墨,楚王但知痛哭,潞王惟事奔逃。

這魯王殿下雖薄曉琴書,倒也謙仁,可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說句好聽點的,叫求賢若渴,納諫如流,乃帝王美德。

實際上,他就個憨憨,懦弱無能,是個可欺之人!

然而此刻,董守諭覺得面前這位魯王殿下,不同往昔,今天很不正常,眼神中有股濃濃的陌生感。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很危險!

若是擱在以前,魯王生氣罵人了,董守諭絲毫不懼,還能反懟他幾句,教他為王之道。

可現在,他不敢了。

面前這位怒目圓瞪的魯王殿下,像是覺醒了祖上血脈,又或是鬼上身。

董長史真擔心魯王會突然間衝過來,甩他幾個大嘴巴子.......

“是......臣告退。”

最終,董守諭忍住了噴子本性,識相的離開了。

眾人戰戰兢兢,管事太監劉朝吃吃地道:“殿下息怒……”

“生什麼氣?陪孤出去走走。”

朱以海收起怒容,畫風突變,竟又是一臉和煦,宛若無事。

.......

PS:關於親王(國王)的自稱,縱觀諸多史料,自先秦至明代,書面用語一直是用“寡人”這一稱呼,少部分用“孤”,口語則自謙為“小王”,或者直接用“吾”。

“本王”這個稱呼,目前史書中不見實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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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皇帝的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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