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火焚心
擂台之上,一紫一白對峙,氣勢洶湧,台下的人更是噤若寒蟬。
李博然率先出手了,對方氣勢太甚,這般對峙,於他不利。
“十絕指,封!”
李博然迅速點出數指,一道道靈氣在紫袍人周圍炸開,交織成一面大網,朝紫袍人籠罩而去。紫袍人嘴角上翹,身上的紫色靈氣狂涌。
“比師父的天地囚籠弱了不知多少倍,就這?師父如今離真仙僅僅一步之遙,也不知何時才能傳我功法。”紫袍人心思。手中法訣卻沒停下,一道道紫色真氣爆發而出。
“轟!”
那白色的大網還沒有形成,便被紫色真氣衝擊得支離破碎,不復存在。
“十絕指——絞殺。”
李博然十指射出十道白色光線。
紫袍人大手一揮,破碎的擂台上巨石翻飛,迎上了那十根絕殺的白色光線。光線無堅不摧,穿過巨石,留下十個細小的孔洞,徑直射向紫袍人。
“咻咻咻!”光線與紫袍人擦肩而過,紫色罡氣最終也沒抵擋得住,十道光線在其上身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很好,能破我護身罡氣,在絕世初期中,應該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現在,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我叫金光,紫衣門四星執事,修為絕世中期。”金光正色道。
“絕世……中期!”周圍的各大天驕倒吸一口涼氣。年輕一輩中,跨入絕世的天才都不多,更何況絕世中期。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跟紫衣門的差距。
“紫衣門不愧是大陸第一宗門,實力太強了,頂尖戰力有紫衣候和各大星君,中堅力量也是碾壓其他宗門,就連年輕一輩也讓其他宗門望塵莫及。”
“太強了吧!”
……
“金光,金邕的兒子,紫衣候的弟子。”李博然心道。他知道這個人,天賦異稟,被紫衣候看中收為弟子。
金光雖然是紫衣候的弟子,不過紫衣候醉心武學,一心都在修鍊上,而且如今一直在尋求證真的方法,並沒有過多教導,都是金邕再教。
“我會用我最強的絕招擊敗你,你準備好了嗎?”金光扎了馬步,正色道。
“出招吧,正好檢驗一下我的最強攻擊!人劍合一!”李博然周圍靈氣蒸騰,凌空而起,整個人化作一柄大劍,劍尖所指,正是紫袍人金光。
“金光。”金光所使出的這一招,就是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自創絕招。這是觀看紫衣候施展大帝印后創出的,看起來與大帝印有幾分相似,不過威能卻是差了不知幾千里也。
金光一掌拍出,金色的巨大手印勢如破竹,帶出一陣陣氣爆。
李博然目光如炬,劍氣縱橫。
“人劍合一,斬妄!”
一金一白,極速碰撞,轟的一聲,整個擂台徹底化為飛灰。衝擊波擴散,周圍修為低些的修者直接被吹飛出去。
……
“咳!”李博然被打得飛出十幾丈,咳出一大口血,昏倒在地。
“果然不愧是劍聖之後,這等凌厲的攻擊,完全可以做到越階戰鬥。”金光也是咳了一口血。這話,這是對李博然的實力的肯定。
“東洲,除了李博然,無人矣!”金光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人群,無人敢應。中州年輕一輩第一人李博然都被打趴下了,其餘人哪還敢擼金光虎鬚?
“匠神宗石清領教!”
人群中,一手持長劍,白衣飄飄的濁世佳公子飄然飛出,落在廢墟的一塊巨石之上。
“哦?絕世初期了?”金光嬉笑道。石清一直是備受關注的主,這幾年,可說整個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匠神宗的宗主。
“絕世初期,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越階戰鬥,本就是我匠神宗的強項。”石清長劍在烈日中泛着冷氣。
“天火焚心確是一門神奇的功法,可後遺症你可承擔得起嗎?”金光說完,手上再次泛起一層金色光芒。
“東洲的榮譽,就由我匠神宗來守護。”石清說完,整個人便化為一道流光,激射而去。
“不自量力。”金光,一掌拍了出去,僅僅用了五層力。
“天火燎原!”一劍揮出,一道道天火從天而降,覆蓋了整個廢墟。
轟轟轟!
一陣陣暴響不絕於耳,聲勢浩大,可實際傷害卻低得可憐,破碎了金色手印,卻完全沒有破開金光的防禦。
“再接我一掌!”金光道。
金色掌風極速接近,石清避無可避,直接被一掌打飛出去,濺起一地灰塵。
“果然很強。”
石清心中閃過一絲倔強,他雖然這幾年被磨去了諸多菱角,可內心裏仍然是那個倔強的少年,從未改變。
“天火焚心!”石清大喝一聲,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實力直接邁入了絕世中期,隱隱有邁入絕世後期的跡象。
“天元劍——破天。”石清劍氣如龍,速度快到極致。金光手印被這一劍直接轟散。
“天火焚心,果然名不虛傳。”金光急忙拍出兩記手印,身體也向後退了三步。
天火焚心,是匠神宗獨有的不傳之秘,能透支人體潛能,讓施法者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大幅增長。而後遺症也相當可怕,輕則重傷,重則經脈盡斷,修為倒退,甚至靈力枯竭而死。
十層功力的兩掌並沒有阻攔住石清的長劍。
“喝!”金光一聲大喝,再次一掌迎了上去。
這一掌,與之前的兩掌不同,這一掌,沒有剛才的氣勢,十分內斂,可這一掌,絕對比方才的兩掌要強得多。“匠神宗,還是不容小覷啊。”
“嘭!”
這一掌,石清重傷吐血,而他手中的長劍卻穿透了迎面而來的金光的右胸,石清飛退,長劍帶出一串血花。
石清倒飛而出,落在地上。手中長劍光暈流轉。
“哇!”金光吐出一大口鮮血,連忙封住經脈。
一旁的紫衣門弟子,一擁而上,金光揮手阻止,看向石清,道:“今日算平手吧,再打下去,我固然重傷,可你也就廢了。”
石清沉默,盯着眼前的十幾個紫衣門弟子。
“好了,你們退去吧!”金光吩咐道。
“是,大師兄。”見紫衣門弟子退去,石清才收了神通,頓時,一陣虛弱感傳來,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石宗主!”
“石清!”
東洲眾天驕連忙圍了上去,將石清抬進了萬劍山莊。
……
萬劍山莊中
“我靠,先是李博然、紫衣門、後有有石清……這一個個的,都他媽是妖孽嗎?”任俊看着躺在床上的二人,心裏特別不是滋味。“本來以為東洲的尊嚴,由我來守護,可是最後卻是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了。”
心裏不由升起一絲不甘,好歹我也算個天才啊,他終於打定主意,待帝戰之後,一定要閉關,閉死關,不入絕世,絕不出關。
“雖然未能在戰場上搏得一分,可你二人還是得感謝我啊!”
任俊說完,運起真氣將二人盤膝坐在床上,一掌一人,朝二人瘋狂的輸送真氣。
……
至此,各宗天驕的爭鬥也就結束了。一些不甘心、還未來得及出手的也沒了出手的機會,紫衣門自認打平,東洲第一人也昏迷不醒。想動手也沒了對象。
“東洲天驕也不過如此嘛,我看這金光也就一般般。”
“要不是他是金邕的兒子,老子早就把他廢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看起來讓人很不爽。”
“算了,門主的記名弟子,還是得給些面子的。這下是沒玩的了,回去吧!”
在擂台廢墟之上,兩名黑衣青年凌空而立。他們目睹了整個戰鬥的過程,不過在場的人卻沒人發現這二人。他們本來對金光很是看好,不過方才戰況卻不由對金光有些失望。
——
在茫茫大海上,一個白衣青年,御劍飛行,趕往東洲,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石寬一連五天,一直高強度的使用靈氣,如今累不可支,落在一座小島上,吃了些東西,打坐調息了一會,靈氣及精神力都得到補充,狀態好轉不少,他再次將速度提到最高,朝東大陸飛去。
乘船,石寬也想,可更不願意讓紫衣門知道自己的行蹤。
此次回東洲,有兩件事,第一,了解一下如今各大陸各大勢力的動態。在南疆,消息太閉塞,就連帝戰也是無意中聽到從其他大陸過來的人說起才知道的。
此次帝戰,關係重大,或許自己的九轉元靈丹可以扭轉局面。
“紫衣門的野心,只有無極大帝才能制衡,希望不要太晚。”
石寬心裏無比着急,此次帝戰,若是李無極戰敗,無極宗、匠神宗會首當其衝,第一個被戰火波及,這裏面,都是他最在乎的人。
……
三天後
石寬終於到了東大陸最南端的青雲渡。
這裏離無極宗仍然有萬餘里,不過對石寬來說,最多兩三天就能趕到。離帝戰還有九天,時間上應該能趕上,不過石寬不敢耽擱,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還沒亮,又再次出發。
東洲,氣氛迥異,一路上大多都是凡人,只要是修為尚可的修士,都已經在趕往天業城的路上。
帝戰,在普通修者看來,是大機緣,是修行的明燈,可真正看清的人,方知這是大亂的開始。除了各大宗門的宗主、長老等,其餘人根本看不清這件事背後隱藏的危機。
如今,整個天業城已經隱隱分成兩個派別,就算以往保持中立的勢力都已開始站隊。
……
無極天宮
“諸位也不用過於焦急,如今天業城的形勢,便猶如當今天下局勢,紫衣門想要統一整個天玄大陸,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有我李孝林在,紫衣門便不敢明目張胆的對付各大宗門。”李孝林坐在首座。他的資歷,年齡在當今世上,是最老的,雖然對於修行的人來說,化聖強者,可活五百年,李孝林已經過了一半。
“宗主對這一戰有幾分勝算?”一名破鏡後期的長老問道。
“五五吧!甚至更低些,我對無極劍道的領悟遇到了瓶頸,或許這一戰,能讓我觸摸到真仙的門檻也不一定,這也是一次機會。”李孝林躍躍欲試。
“唉!這紫衣候成長太快了,誰能知道才二十年時間,他便已經有和您一戰的實力。”眾人唏噓不已。
“是啊!當年的那個小娃娃……”李孝林回憶起來,在中洲第一次見到紫衣候的場景。那時,他才十幾歲,也不叫紫衣候,他的名字叫紫圍岩……
轉眼,百餘年過去,他已經站在了天玄大陸之巔。
李孝林的崛起雖也是個傳奇,可跟紫衣候比起來,顯然遜色許多。
“十六歲入絕世,十八歲絕世無敵。二十五歲破鏡,挑戰各大宗門,從無敗績,自創紫薇神功、皇者之氣、天地囚籠……在破境之境停留數十年之久,將所有功法完善大乘才在九十六歲時,跨入化聖,如今,確已是化聖巔峰,一隻腳邁入真仙的無敵強者。”李孝林回憶起紫衣候傳奇的一生,也自嘆不如。
“再過五天,便是決戰之日,一切聽天由命吧,多說無益。”
……
“天業城!”
石寬終於在帝戰之前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