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需要抱歉
李毅琦提了一大袋的飲料回來。
“大家先喝點飲料，我已經點了菜，大概半個小時后我們就可以開飯。”李毅琦說。
馬小娟率先拿了一瓶說：“行啊，這麼周到。”
李毅琦說：“客氣客氣，今天多虧了大家！”
大家紛紛拿了飲料。
張峰拿了一瓶蘇打水遞給康笑笑。
康笑笑說：“謝謝。”
馬小娟注意到了這個舉動。
過了一會兒李毅琦說：“走吧，我們可以去吃飯啦。”
馬小娟喊：“開飯開飯！”
大家來到包間坐下。菜已經上了五道。
蘇喂看了下有葷有素，她摸着肚子說：“運動量那麼大，這會兒還真餓了。”
李毅琦說：“餓了就多吃點兒！千萬別客氣。”
蘇喂說：“那是一定的！”
張峰說：“我要開動了，太餓了。”
李毅琦說：“都開吃吧，別玩兒手機了！”
馬小娟才顧不了那麼多，已經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肉了。
蘇衛清說：“你慢點兒，別吃那麼急。”
康笑笑和蘇喂也都很淑女，細嚼慢咽。
張峰把菜湯澆到米飯里，拌了拌就快速地扒拉到嘴裏。
李毅琦一口菜一口飯一口湯，慢慢吃着。
蘇喂說：“真沒想到能跟你們坐在一起吃飯！”
張峰說：“什麼意思？”
蘇喂說：“第一次跟你說話就對你沒好印象，跟李毅琦也是的，覺得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人，現在居然能坐一起吃飯！”
張峰說：“不要用你的第一印象去判斷，因為你的先入為主往往是片面的，知道嗎？”
蘇喂說：“你看你，聊個天兒非把局搞得這麼嚴肅正經，都讓我不想接話了。”
張峰笑了笑。
李毅琦說：“當初還說我不正經，痞子氣。”
蘇喂說：“是啊，所以我也深刻反省了自己，這不是已經在幫你了嗎？”
李毅琦說：“真心謝謝你！一直在等你的指示哦！”
蘇喂笑而不語。
馬小娟喝了一口湯放下筷子說：“哎呀，吃飽了！”
蘇喂說：“那撤吧！”
李毅琦問張峰：“要不今晚就在我家睡？”
張峰說：“可以啊！也挺晚了，吃完飯就困。”
李毅琦問蘇喂：“你們女生要不也在我家睡吧，我和張峰睡沙發，你們兩個女生一個卧室。”
蘇喂問蘇衛清和康笑笑：“你們覺得呢？”
蘇衛清說：“我都可以。”
康笑笑說：“你們要不回學校的話把我也一起吧，我宿舍的那個女生已經考完試回家了，回去我也是自己一個人。”
馬小娟抱住蘇喂說：“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蘇喂說：“所以我也沒問你！”
李毅琦說：“那行，我買一些一次性洗漱用具帶上去，你們先上去，這是鑰匙。”他把鑰匙遞給張峰。
張峰說：“行！那我們先回去。”
晚上等女生們洗漱收拾完之後，李毅琦跟張峰再開始洗漱。
他們倆把沙發變形成一張床后，枕着衣服和書睡了。
第二天他們六人一起去大採購，買了些熟肉熟食，還有一次性餐具等。
同學們成群結隊陸陸續續到來，會下廚的同學做了一些簡單的菜，其餘都是從附近菜館點的菜打包回來的。
大家每十個人圍成一個圓圈席地而坐。
輔導員說：“這個學期就正式結束了，希望同學們回去多反省，大學後面還剩下三年半，準確說是三年時間，不到三年半，因為大四下學期就實習了，課也不多了。那麼這些時間，大家要怎麼度過？是像這學期一樣還是要比這個學期更好？這是非常值得思考的……”
在輔導員的隨機性發言中，大家該吃吃該喝喝，聚餐完美的進行着……
蘇衛清和康笑笑在車站送別蘇喂和馬小娟后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
蘇衛清問康笑笑：“你幾號的票？”
康笑笑說：“我後天。”
蘇衛清說：“我明天，許魏來接我。你自己敢睡嗎？”
康笑笑說：“沒事兒，克服一晚，總會迎來白天的。”
蘇衛清說：“那你晚上拉上窗帘別關燈，找本書看，很快就入睡了。”
康笑笑笑着說：“好！”
校園裏的人越來越少了，餐廳早已關了門不再營業，康笑笑買了幾桶泡麵和火腿腸放在宿舍。
早上蘇衛清打電話給她，把一些零食都留給她吃。她送走蘇衛清自己在校園裏閑逛，寒風鑽進她的脖子裏，康笑笑把圍脖拉緊。
這時，她接到一個來自上海的電話。
“喂？”
“喂？是笑笑嗎？”
康笑笑愣住了，她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媽媽！
“笑笑，我是媽媽。”
康笑笑說：“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你爸爸告訴我你是明天的車票回安徽，所以我想在你走之前來學校找你。”
康笑笑沒說話，她說不出話來，怔怔的站在原地。
“喂？笑笑，你來見見媽媽好嗎？”
康笑笑說：“我現在去門口。”
她向校門口緩緩走去，有些緊張，有些興奮，更加不知所措。
她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康笑笑徑直朝她走過去。
“笑笑！”那女人喊。
康笑笑走近她，距離一米，她問：“你來找我幹什麼？”
“你爸說你給他打電話，問我的地址，我就想現在你長大了，我想來看看你！”
康笑笑沒有說話，她的喉嚨一瞬間好像吞了一肚子氣似的難受。
“媽媽知道你怨我，這麼些年沒有露過面，媽媽對不起你，這些年也很想你，你爸爸說在你高考之前不要來打擾你，你已經習慣沒有我的生活了。我也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當時離開你爸也是沒有辦法，唉……日子過得太艱難了。笑笑，媽媽對不起你，這些年都覺得很抱歉！”她媽媽邊說邊垂淚。
康笑笑也邊聽邊靜默着流淚，她終於嗚咽着開口說：“你不需要抱歉。”說完這一句，她“哇”地大哭起來。
她媽媽趕忙上前抱住康笑笑，一邊撫摸她的後背一邊安慰着說：“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