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道歉

林風致吃面的時候，季摘星就靠在櫃枱上看，眼睛裏帶着急切。

她剛想到一個非常好的且永不會過時的辦法——請教。

既然找不到別的話題可以聊，問題目總可以吧。正好烏雅給她佈置了那麼多任務，這幾天因為受傷不能做別的事，試卷的數量又增加了不少。

林風致早就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覺得很有意思，不緊不慢的吃着面，拿筷子一根一根的挑，季摘星急的恨不得親自上去喂他吃飯。

一邊着急他吃飯的速度，一邊又擔心他的胃口。

好不容易吃完飯，她立刻拿着一沓試卷過去，趴在桌上請教人家，聲音又甜又軟。

林風致掃了一眼她手裏的試卷：「這是你自己選的？」

季摘星愣了一下，如實說：「跟着雅雅做的。」

林風致拿過她的試卷看了兩秒，一針見血的說：「這些不適合你。」

「啊？」季摘星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下意識問，「那怎麼辦？」

「烏雅基礎比你紮實，她自學做這些是沒問題的，你……」林風致說話的時候頓了一下，眉頭皺了皺。

「你基礎不太紮實，學到後面會覺得吃力。」

季摘星很相信他的話，畢竟中考前的那幾本筆記真的幫了她很大忙，她星星眼的看着林風致：「那我要怎麼辦，重新把初中的課本都複習一遍嗎？」

林風致搖頭：「那倒不用，太浪費時間。我給你列幾本資料，你買了好好看，配上題目，效果應該不錯。」

季摘星嗯嗯點頭，認真的記下林風致說的資料，完全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拿着試卷過來的目的。

白語靠在櫃枱上玩手機，遠遠就能感受到那邊兩人撲面而來的學習氛圍：「我媽要是知道我現在的交際圈子全是這種愛學習的，估計做夢都能笑醒了。」

烏雅笑了一聲：「那你也可以好好學習啊。」

白語愣了一下，驚喜的看向烏雅：「哎，你終於肯說話了。」

烏雅臉上的笑容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白語把手裏的手機收起來，看着烏雅說：「哎，你怎麼樣？」

烏雅不明所以：「什麼？」

「嗐，不就是那啥嗎，那天看你身上傷口也不少，現在都好了？」

提到那天的事，烏雅臉上閃過一絲黯淡；「都是小傷，已經快消下去了，謝謝你關心我。」

兩句話說的白語先不好意思起來了，主要是他長這麼大還沒遇見過烏雅這種軟軟糯糯小兔子一樣的生物，感覺說話聲音大了都對不起她。

他其實也感覺出來烏雅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以前雖然也是安安靜靜的，但好歹還有笑色，話雖然不多卻也不是個沉悶的人。

今天剛見着人，發現她沉默了許多。

白語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煩躁，他想了想，覺得就是打擊太大了，嘖，多好的小姑娘，真可憐。

「你也別傷心，樊紀那樣的小雞崽我一早就看他不行，這樣的人趁早分了更好。」

烏雅臉色變了變，想起在醫院裏樊紀媽媽鬧事的事，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季摘星問題也分了一絲心神在烏雅身上，一察覺到不對立刻瞪向白語：「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怎麼那麼能耐呢。」

白語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舉手投降：「對不住烏雅，我這人不太會說話，我沒被的意思，就是覺得那小子不行想安慰你一下，要是你不開心，打我兩下我也認了。」

季摘星起身把他扒拉開：「行了行了，你閉嘴吧。」

烏雅低頭擦了一下眼淚，抬頭笑着說：「我知道你的好意，謝謝。」

真有禮貌。

白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心裏生出一些愧疚來。不過他也明白了一件事，烏雅真的就是只小兔子，又善良又乖巧，就是太脆弱了，以後得小心呵護。

人經不起念叨，才因為提起樊紀把烏雅惹哭，下一秒樊紀就出現在門口了。

還是林風致先發現的，他皺了皺眉，從座位上起來把人拉到了門外。

「你來幹什麼？」

樊紀臉色很憔悴，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黑眼圈也很重，看上去像是好幾天沒睡一樣。

樊紀一直有些害怕林風致，見他皺着眉臉色不好，肩膀瑟縮了一下：「你是不是生氣了？」

林風致看他的眼神有些不悅：「沒有。」繼續剛才的問題，「你來做什麼？烏家人應該不想見到你。」

樊紀眼睛紅了，也不糾結林風致為什麼對他態度惡劣了。

「我是來道歉的，我媽媽她……她說那些話是不對的，我來替她道歉。」

「用不着。」季摘星出現在門口，橫眉怒目，「你媽做的事是你媽做的，你以為代替她說兩句好話就能得到原諒了？做夢吧，樊紀，認識你這麼久，你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樊紀愧疚低頭：「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季摘星很不爽，烏雅被她拘在屋裏沒出來，要是看見樊紀這副慘樣子估計又要心軟。

樊紀看了一眼店門，通過玻璃門只能看到白語高大的後背，沒有看見烏雅，心裏有一絲酸澀。

他真的是來道歉的，他知道他媽說的那些話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打擊有多嚴重，但是他從小就害怕他媽，他媽一生氣他就慌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只能乖乖被支配。

「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們的錯，我道歉。烏雅她……是我對不起她，希望她不要生氣了。」

季摘星不屑的嗤笑一聲：「雅雅才不會生氣，你以後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就行了。」

樊紀低着頭，死死盯着自己的腳尖：「不管怎麼樣，對不起，對烏雅，也對你，你的傷口……」

林風致看了樊紀一眼，眼神暗了暗。

「免了。」季摘星表示她拒絕道歉，「你走吧，我看到你就想打你。」

樊紀走了，林風致也提出要走，季摘星苦下臉：「這麼快啊。」

林風致嘴角勾出一抹不明顯的弧度：「下次再來看你。」

立刻就開心了：「好啊。」

林風致補充：「帶着題目過來。」

季摘星僵了一下，安慰自己學神親自指導可是榮幸，多少人想要都要不着呢，很快就又開心起來：「好啊。」

林風致挑了一下眉，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