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不試着發明點別的？
沈序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那麼巧，自己本來只是為了出行方便才弄了個自行車，卻剛好遇到這種情況。
此刻陳金榮正半跪在地上，仔細地觀察着那條由水碧果製作而成的輪胎。
“這是什麼？”
他伸手捏了捏，發現這個物質非常有韌性。
“一種植物，”沈序大腦飛速旋轉，思考着如何解釋能不讓他多想：“聽說叫水碧果，當時我發現它很有延展性，像凝膠一樣，就把這種果子扯開包東西用。”
“哦，”陳金榮聽到這個說法自動把它理解為在外求生的普通人智慧的結晶，“那你居然還能想到把這種東西做成輪胎，真的太厲害了。”
“巧合而已，我女兒沒事喜歡捏着玩，後來我發現捏久了這個東西會變得更有彈性也更硬一些，剛好準備試着做台自行車，就把它用上了。”
“我感覺它應該也能當汽車輪胎。”
陳金榮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抬頭正準備和沈序交流時餘光看見了板車上擺放的各種物品。
“這是？”
他拿起一個儀器，同樣認真地觀察着。
“一個飲用水過濾器，它能收集空氣中的水分，並沉澱下來變成可飲用水。”
聽到這個說明，陳金榮愣住了，他的眼睛連續眨了眨才道：“所以你以前真的是發明家？”
“那個，”沈序想了想發現這個身份能給自己避免不少麻煩，於是遲疑了一瞬才回答這個問題：“是的，但我沒有什麼很出名的作品。”
聽罷陳金榮沉默了很久，最終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神色變得嚴肅不少：“走，進去說。”
“我知道，末日之後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的關係越來越不好，”他坐在辦公桌前和青年對視着：“我也能感覺到你不是很願意在基地里生活，但我覺得留在這裏對你和你女兒都好。”
他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晶石，隨後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按在晶石上。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個喜歡挑戰新事物的人，我相信你將會是個令人驚喜的夥伴。”
晶石被他緩慢地推到青年面前，尖銳的稜角劃過桌面，發出淺淺的“吱——”聲。
“這是我店裏半年的利潤，只要你願意留下來當技術員，不僅有錢拿，我還會給你和你女兒準備好日常需要的住宿和吃食，這樣的話你也不用天天帶着孩子奔波。”
這樣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邀請，沈序很難不心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這裏，至少現在不能。
那座藏於森林的基地充滿謎團，他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弄清楚。
回想着台階上利用視覺錯位刻下的那句話：“沈序先生，您將擁有此基地100%的使用權，期待我們再見面的那天。”
他語氣堅定地拒絕了陳金榮。
“抱歉，陳先生，我承認我很想留在這裏，但我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
“......好，我做生意向來不喜歡強買強賣，”說到這裏陳金榮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因為我相信我給出的條件是最合適的，所以他們都會自願來和我交易，那我就靜待你忙完的那天吧！”
看着對方伸出的右手，沈序心中莫名湧起一股豪氣。
“好。”
隨後陳金榮興緻勃勃地和他討論起手中的過濾器。
“那按你的說法，這個接收器越大，能接的水越多，假設我想用這個東西來滿足基地的日常用水，那它的接收器大概要多大呢？”
“理論上需要兩個鄱陽湖那麼大，實際上不可能實現。”
“為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沈序仔細想了一會兒，拋開那些科學理論不談，舉了一個生活中的例子。
“就像越乾旱的地方越不會下雨一樣，即使我們有足夠的地方安裝儀器，等它吸收個一兩次之後，空氣中就沒有水分了，到時候這片區域只會越來越干，所以這個方案根本不現實。”
“原來是這樣，”陳金榮專心致志地聽他解釋，同時還不忘感慨道：“我真的很佩服能在末日裏堅持那麼久的普通人，你們不僅有着極強的心理韌性，還有着強大的智慧。”
“謝謝。”
沈序由衷地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因為陳金榮是末日以來少有的，真正尊重普通人的異能者，這份尊重讓他很感激。
“這有啥，我還想問你另一個問題呢。假設我有水源，但是它被污染了，那需要多大的接收器才能滿足一個基地的需要呢？”
“首先要看這個水源裏面有多少水，”沈序說著說著，忽然發現眼前的男人表情有些不對勁，臉上帶着那種善意的卻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每次他很認真的時候，臉上就會浮現出這樣的神色。
見青年突然停了下來，陳金榮便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好像很擅長製作過濾器和發電機這兩個東西，有沒有考慮過發明點別的？”
“別的？”
這個問題沈序確實想過，比如做些高科技武器用來防身之類的，但由於想快點搞錢，他一直在收集物資，以及製作那些可以賣出價錢的小發明。
一來二去，這些想法便被擱置了。
“對，發明點別的，我感覺做這些小玩意兒是對你才華的浪費。”
陳金榮略微向前直了直身板，壓低聲音道：“我們領主好歹也算一方霸主了，但還要親自去岩城接那名科學家，現在還要親自把他送回去，你為什麼不試着做一些別的東西呢？”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沈序滿臉疑惑，“陳老闆的意思是？”
“我們基地有一台設備，是從鹽城買來攻擊蟲族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沒準，”說到這裏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弄清楚原理后我們也能自己做一個。”
沈序沒有料到男人居然是這個意思，陳金榮果然很敢想。
但這個提議讓他很心動，且不說這是一次學習機會，這同時也可以感受一下當前世界最頂尖的科技產物長什麼樣，如果效果好的話，他改天爭取給自家基地安一個。
於是他爽快地答應了這個邀請。
“有這樣的機會，我當然很樂意。”
“好！今天你們倆就先住我家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