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世界真相（大結局）

之前柯小樹就詢問過尹芙，這世界上有沒有龍族活得比你和拉克更久。

尹芙的回答是有。

“我們龍族傳說中有一條古龍，據說從世界誕生之初就存在了。那也是阿爾達大陸的第一條龍。她被稱為原初之龍，我們龍族的所有成員，都擁有她的血脈。”

顯然，若要探尋世界的真相，去找這條原初之龍，可能性是最大的。

“去哪能找到原初之龍？”

尹芙：“去極北的極寒之地吧。據說原初之龍在那裏長眠。”

於是，柯小樹便一個人前往了極寒之地。

之所以選擇獨行，是因為極寒之地不是一般的生物可以進入的地方。就連拉克也只能在外圍行動，一旦深入進去，就會被永久的冰封住。

對於尹芙這樣的火屬性龍族，極寒之地更是連接近都不可能。

小奇就更不用說了。

婉婉的修為雖然突飛勐進，但照比柯小樹還要差上很多，當然也不可能抵禦極寒之地的冰風暴。

他們之中，只有柯小樹，這個境界修為達到了頂尖，並且由於信眾的數量龐大，神格穩固，所以才有實力不被冰寒侵蝕，能夠自如的進入到極寒之地，尋找原初之龍。

不過尹芙說，極寒之地面積極大，不亞於一個人類王國，柯小樹此去不一定能順利找到原初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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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樹不怕。

為了了解這個世界的秘密，就算尋找再多的時間，他都願意。

於是，在某一天，柯小樹告別了婉婉，小奇，尹芙和拉克，獨自一人，進入到了被稱作生命禁區的極寒之地。

一進入后，眼前就被白茫茫的冰風暴遮擋住了，四年八方都是同一片白色，根本分不清方向。

風暴刮在身上，猶如刀割。柯小樹將護體氣罩釋放出來，感受才好了一點。

他憑藉神識，勉強辨認方向，朝極寒之地的深處前進。

越往深處走，冰風暴越是強大，神識被限制的範圍越小，前進越艱難。

腳下是冰封了萬年的寒冰，四周是不見天日的風暴，一股無名的力量將這片區域永恆的凍結。

柯小樹深一腳淺一腳前進。

在這裏，他沒了時間的概念。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

只是偶爾的，他會回應內心中信力網絡傳過來的信息，是婉婉他們。

通過這樣的信息傳遞，柯小樹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沒有死。

他也死不了。頂多就是在這極寒之地，損失了一具用信力能量創造出來的這具軀體。

他繼續走。

走過漫長的路。

走着走着，他的方向感就丟失了。因為周圍永遠是一成不變的風暴。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第一個平面上走，感覺自己彷彿身處於虛空之中，上下左右的方向都可以行走，飄忽不定的虛無感。

他的思考似乎也變得很慢很慢，或者說很快很快，他自己也不清楚。有時候他以為自己思考了很久，有時候他以為自己思考了一瞬間。

他進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身處的這片世界也成了天地尚未分開的時候。

漸漸的，他對信力網絡傳過來的信息，回應的也少了，甚至不回應。

因為他不自覺的就忽略了過去。

在他現在的心裏，他只想前進，在這片虛無的空間裏行走，尋找那個他都快忘記了的目標。

是什麼來着？

是什麼來着。

哦對，原初之龍。

到後來，柯小樹腦子裏，只剩下原初之龍這一個概念。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原初之龍，然後跟她聊聊。

他走啊走。

走了不知多久。

彷彿在探索世界的邊界。

不知不覺中，周圍從白茫茫一片，變成了漆黑無光，冰風暴似乎也消失了，聲音消失了，萬籟俱寂。

一切都消失了。

柯小樹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彷彿和這片天地融為一體。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或者持續了一瞬間。

虛無之中，一個聲音響起。

“這裏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那個聲音威嚴而飄渺，帶着回聲，從很高的地方傳出，卻是直接響在柯小樹的心裏。

柯小樹立刻意識到，他要尋找的原初之龍，就在這裏。

“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那個聲音打斷道，“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為何而來，以後又會去向何處……”

柯小樹呆了一會。

可能是太長時間腦子沒有思考過了，他試圖抖落掉思維中的銹跡和塵土。

他問了一個傻問題：“你就是原初之龍么？”

那個聲音笑了，但沒有故作深沉，坦誠的回答道：“是的，我就是原初之龍。”

柯小樹：“你在哪裏？為什麼不看不到你？”

原初之龍：“我的實體早已不存在。你可以認為，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也在你萬里之外的地方。”

柯小樹：“我不懂，一種類似……精神的存在么？”

原初之龍：“類似本源的存在。我想想，我原來長什麼樣子來着？我可以幻化出來……”

片刻后。

柯小樹面前，出現了一條小巧的龍。

龍不大，跟柯小樹差不多高，柯小樹能夠一覽無遺。

那是一條白龍，通體散着微微的白光，虛幻而透明。

白龍給人一種優雅高貴的感覺，卻又不會顯得高高在上。

柯小樹驚訝：“這就是你原本的樣子么？”

原初之龍：“是的。”

柯小樹：“似乎體型不是很大。”

原初之龍：“我等比例縮小了。為了和你交流方便。”

柯小樹：“謝了。”

原初之龍：“不客氣。”

柯小樹：“可是……為什麼你沒有鱗片啊？”

是的。

除了體型問題以外，柯小樹對原初之龍另一個疑惑就是，為什麼原初之龍身上沒有鱗片，光熘熘的。

他見過不少龍類，不止尹芙和拉克，別的龍族也都有鱗片。鱗片是龍族的鎧甲。

無鱗龍，柯小樹還是頭一次見到。

原初之龍的回答，震驚了柯小樹。

“因為，在深海時代，所有的龍族都是無鱗者。”

深海時代。

這是柯小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詞了。第一次是從臨死的異鬼首領的口中。

柯小樹感覺到自己似乎觸及到了世界的真相，他趕忙問道：“什麼是深海時代？”

原初之龍：“深海時代是我誕生的時代，也是這個世界輪迴的必經過程。”

柯小樹：“世界輪迴？世界必將進入到深海時代嗎？”

原初之龍：“沒錯。整個世界，就是一場無盡的輪迴，從深海時代，到火之時代，再到深海時代。現如今這個世界的文明，終究會毀滅。不是任何力量能夠阻止的。”

柯小樹迷茫：“我不懂……為什麼？”

原初之龍：“因為這是世界運行的規則。”

柯小樹沉默了好久。

他再度開口：“如果我要強行延續火之時代呢？通過技術的進步，碾壓一切威脅，將類似異鬼的存在扼殺於萌芽之中。並且開發星際移民技術，甚至帶領阿爾達大陸的人民殖民其它星球，難道也不可以避開深海時代嗎？”

原初之龍笑了。

“呵呵……你還沒有聽明白嗎？沒有用的。深海時代，並不是指阿爾達大陸這一個世界，而是所有的世界，你懂么？而且你的想法，在之前的火之時代，已經有過無數人嘗試過了。但結果呢？深海時代還是會吞沒火之時代。世界運行的法則，不以人力而改變。”

柯小樹陷入沉思。

原初之龍：“我再告訴你一點吧。其實你們藍星，以及真界，也都是出於火之時代。只不過是不同時期的火之時代罷了，終究這兩個世界也會跟阿爾達一樣，進入深海時代。”

柯小樹驚了。

“什麼？藍星和真界也是火之時代？這不是專屬於阿爾達大陸這樣的異世界規則嗎？”

原初之龍：“我早已說過了。這是所有世界的統一規則，藍星和真界也不例外。或者說，這是宇宙的運行規則。”

柯小樹不解：“可是……火之時代是可以風格不同的嗎？我們藍星是沒有超凡力量的科技時代，阿爾達是擁有魔法力量的超凡時代，而真界則是有靈氣的時代……怎麼看這都不應該是同一種時代吧？”

原初之龍：“因為那些都是火之時代的不同表現形式罷了。並且你沒有發現嗎？其實無論是阿爾達，藍星，還是真界，他們都是同一個世界的不同時期。”

柯小樹又懵逼了。

“同一個世界的不同時期？什麼意思。”

原初之龍：“就是說，你以為的三個世界，其實是同一個世界。”

柯小樹震驚。

原初之龍：“火之時代和深海時代交替輪迴，已經經過無比漫長的時間了。真界、阿爾達和藍星，都是一條時間線上的不同時期而已。真界早一點，藍星中期，阿爾達是最晚的。你以為的異世界大門連接的是平行世界，其實不然，連接的其實是同一個地方的不同的時期。”

原初之龍頓了頓。

“就是說，那是一扇穿越時間之門。”

柯小樹沉默，大腦瘋狂運轉，消化着原初之龍的話語。

原初之龍：“這三個世界，都經過深海時代的摧毀，而後從廢墟中誕生出新的文明。只不過世界重組時，根據上一個深海時代的遺留，塑造出來的世界規則和環境規則都不一樣，文明自然也會有所不同。”

半晌，接受了這巨量信息后的柯小樹，才開口道：“也就是說，無論是真界，藍星，還是阿爾達，它們的毀滅都是無可避免的，終歸會進入到深海時代……”

原初之龍：“我早就跟你說過了。”

柯小樹：“深海時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時代？”

原初之龍：“就跟火之時代各不相同一樣，深海時代也是各不相同的。我只能說，我所誕生的那個深海時代，是一個昏暗無光，生命消逝，沉默壓抑的時代……我難以形容。”

只是聽原初之龍的形容，柯小樹就不寒而慄。

他本能的對深海時代產生了一股抗拒。

柯小樹：“你……只經歷過一次深海時代嗎？”

原初之龍：“是的……能夠跨越兩個時代存活下來的生命，少之又少，我是特別幸運的那一個。但我也終究會死在這個火之時代，因為出生在舊時代的我，新時代沒有能夠讓我生存的土壤。”

柯小樹不死心：“真的沒有延續火之時代的方法嗎？”

原初之龍：“我不知道。但即使有，也不可能是你做到的。因為如果你阻止了深海時代的到來，後面的阿爾達大陸就不會存在了。但現實是，阿爾達大陸存在。你明白這個邏輯嗎？”

柯小樹再度陷入沉默。

長久的沉默過後。

原初之龍：“我疲憊了，想要休息了。還有問題嗎？”

“最後一個問題。”

“說。”

“為什麼異世界大門會出現在我的網吧里？”

“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桉。不過我可以給你點提示，在你之前，起源網吧里，就有人發現異世界大門的存在了。”

柯小樹若有所思。

“我送你回去。”

而後，意識恍忽一瞬，柯小樹再睜開眼時，發現他已經被傳送到了極寒之地的外面。

而他的面前，是驚訝四人組——婉婉，尹芙，拉克和小奇。

婉婉：“你不是進去極寒之地了嗎？為什麼一下子就出來了？”

柯小樹愣了一下。“我進去了多久？”

婉婉：“感覺也就是幾秒鐘。”

柯小樹陷入沉思。

那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都想問柯小樹在極寒之地里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裏，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出來后，柯小樹給人的感覺就滄桑了許多？

不是外貌的變化，是氣質上的變化，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

良久，柯小樹抬起頭，眼中恢復神采。

“我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婉婉等四人：“做什麼？”

柯小樹：“我要打破異世界大門的限制，連接更多火之時代，穿越時間，找到避免深海時代來臨的方法。我相信，在無盡的時間和空間中，我父母也是這麼做的，他們也在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我能感覺到。”

四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柯小樹：“我不相信什麼宿命輪迴。我會以我的方式，將火之時代延續下去。”

彷彿被柯小樹的情緒帶動，儘管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婉婉依舊道：“我會永遠支持你。”

小奇：“我也是！”

拉克：“俺也一樣！”

尹芙：“真拿你沒辦法……不過聽起來是蠻有趣的事。那也算吾一個吧。”

柯小樹的目光掃過四位同伴的臉，忽然心中不再迷茫。

宿命的桎梏，就由我，柯小樹，來打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