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賠償問題
四人在刑偵司打的酣暢淋漓,不但摧毀了屋內的東西,連院子裏一缸金魚都禍禍了。
那些司役又湊在一起,看着滿地亂蹦的金魚嘆息。
這些金魚,也是皇司大人最愛的寶貝啊!
怕什麼來什麼。
出去代廣北帝體察民情的皇司大人,烏克察,居然就在今晚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親眼目睹了院子裏的慘狀。
於是,四個打在一起的人,被烏克察一聲哀嚎,暫停了打鬥。
烏克察年紀和廣北帝相當,也是當年隨廣北帝征戰四方的把子兄弟。
悠洺饗雖然是儲君,卻也得給這位長輩三分尊敬。
烏克察一臉沉痛的瞅瞅屋內四分五裂的駿馬圖,再看看挺屍一般的金魚。對着站成一排的四個人,挨個的罵。
首當其衝,就是悠洺饗。
“你說說你啊,一位儲君,居然隨便就出手鬥毆!尊貴如你,想要收拾誰,交給手下去做就是了。你那兩個隨侍呢,用着他們的時候,他們倒是不見了!天天養着吃白飯啊!”
連梔撇撇嘴,不要命的接話道:“我說大人,您這是訓人呢嗎?這不是甩鍋呢嘛......”
於是烏克察越過夾在悠洺饗和連梔之間的沈源,直奔連梔,手指指着連梔的臉。
“你還敢搗亂!一個小女娘,不在屋子裏繡花,跑我刑偵司打什麼架?!我看你,不僅拳頭硬,嘴也硬的很。你不是喜歡打架嗎,來,我來陪你打!”烏克察舉起大拳頭。
沈源一把將連梔拉到身後,傲嬌的仰着下巴。“皇司大人,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別嚇唬我妹妹。”
烏克察用拳頭錘着沈源的胸口。“你別以為我這些日子不在京都就不知道京都的事了。不就是得了個妹妹嗎,至於滿大街的嚷嚷嗎?!你去看看誰家不是多個兒郎,多個女娘。偏偏你爹窩囊,就生了你這麼根獨苗。一個外姓的妹妹,瞧把你得瑟的!”
“帶着妹妹來找刑偵司的茬,你很有種啊!別躲啊,有種你今晚上給我干趴下!”
一旁的王天圖噗嗤一聲笑了,隨即立刻收斂。
烏克察偏頭看了王天圖一眼,隨即放過沈源,一腳將王天圖踹了個跟頭。
“你小子還有臉笑!我那寶貝,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平日裏讓你拿撣子給我的畫撣撣灰,你一百個不願意。讓你給我的魚缸換換水,你敷衍的又加了一桶水來糊弄我!你是不是早就想着毀掉我這寶貝了!”
烏克察挨個的懟了一遍,叉着腰氣的氣喘吁吁。
最後指着四個人,讓他們看着賠償。
連梔才不想賠呢,抬手指着王天圖。“皇司大人,都是他叫我們晚上來刑偵司的。他一早就想好了,借我們的手毀了你那麻煩的東西。這樣他既不用撣灰也不用換水了。我想起來,剛剛那幅畫是他一爪子拽下來的。還有魚缸,也是他一腳踢碎的!”
“哥,是不是,你也看到了吧?”連梔還不忘再拉個目擊證人。
沈源自然向著連梔,對着烏克察真誠的點頭作證。
烏克察視線轉到悠洺饗的身上。只見悠洺饗伸出一根手指,也指向王天圖。
王天圖臉都綠了。
畫是連梔扯下來扔過去砸他的,他沒看清是什麼暗器,就給撕壞了。
魚缸是悠洺饗一個迴旋踢踢碎的,他還踩了碎片差點摔倒呢!
王天圖說的一個版本,其他三人說的是另一個版本。
連梔本來以為,三人指控一個人,定然十拿九穩了。結果,居然敗給了一旁看熱鬧的大黑狗。
烏克察喊黑豹過來,拿着碎裂的畫問是誰扯爛的。黑豹顛顛的跑到連梔跟前,抬起前爪按在連梔的鞋面上。
再問魚缸是誰踢碎的,黑豹又踩了悠洺饗的腳背。
於是,在連梔和悠洺饗幽怨的盯着黑豹的時候,烏克察讓連梔負責修復他的畫,悠洺饗負責給他搬來個魚缸並且魚缸里要有巴掌大的金魚。
聽起來,悠洺饗的事情更簡單一些。
不過,還有個附加條件。
烏克察說了,他那一缸金魚,一共有九條。其中有一條是金黃色的,尾巴尖上帶點黑。
什麼老大是紅色背上有塊貓眼一般的白斑,老二也是紅色,白嘴巴。老三老四純紅色,卻是魚缸里眼睛最大的。
什麼小五小六肚皮上的黑斑對在一起成桃心狀。
小七小八是一對夫妻,最愛親嘴吐泡泡。
小九就是那條金黃色的。
這些特徵,要一點不差的給他還原了。
悠洺饗聽到這些的時候,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真的很想將這口唾沫呸出去的,可惜他不敢。
連梔兩廂對比,立刻眉開眼笑的抱着殘破的畫,一蹦一跳的進房間修補了。
悠洺饗望着連梔的背影,心中觸動,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等處理完了這些事,烏克察突然想起來,自己回來是幹嘛的。他要進宮啊,有要事稟報啊。
於是,和悠洺饗前後腳的出了刑偵司的大門。
烏克察離開后,刑偵司內,王天圖最大。
他可沒忘記,找連梔來是幹嘛的。
趁着連梔在屋內專心研究修補畫的事,王天圖讓人去地牢將夜文錦提了出來。
連梔正和沈源說著,自己可以將這副畫重新畫出來。剛說完,就見兩個刑偵司的司役架着一個人進門。
那人渾身血跡,髮絲凌亂。衣衫還是可以辨認的,是夜文錦。
夜文錦被粗魯的扔在地上。
連梔扔下手中的畫,起身跑過去,將夜文錦扶起來。同時抬頭看向進門的王天圖。“你們給他用刑了?!”
王天圖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他什麼都不肯說,我以為他是個硬骨頭。用了點手段,接過發現,他是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唉,白費我一番心思。”
連梔怒目而視。
王天圖也不惱。“既然他不說,那就找你過來刑偵司,來說說你在南金都幹了些什麼事,結交了什麼人。不然,今晚,你們誰也別想離開刑偵司。”
沈源衝過來,要和王天圖理論,被連梔拉住。
連梔將夜文錦平放在地上,站起身對上王天圖。
“我結交的人可多了。南金皇帝,南金大皇子,南金皇后......怎麼,你有意見?”
王天圖邪邪的笑了笑,指了指地上躺着昏迷的夜文錦問連梔:“他父親夜煙,也就是南金皇城緝司的緝司,可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
“你殺了他父親,為何還要救他?!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是仇人嗎?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連梔揚了揚下巴,那姿勢和沈源得瑟的時候一模一樣。“我願意殺,我願意救,今天晚上,我還就不走了,就住你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