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被圍城
連梔隨着南宮邱冶一行人奔跑到城牆之上,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火把。
那些圍城的人沒有身穿甲胄,而是一身黑衣,胳膊上,都綁着一根紅綢。
作為城主的南宮邱冶,當即一拳砸在城牆上。“糟了!是猿曲山的人!”
連梔想到那日在山上遇到的人,怎麼也想不出,山上的匪徒竟然會公然圍城?!人數看起來,至少三萬人。
“城主,咱們的守城兵一共多少?”吳涯一臉凝重的問道。
南宮邱冶咬着嘴唇,不肯說。
南宮子熙用扇骨打在城牆稜角處,開口道:“叔父,此時情況緊急,你不如說實話吧。我們趕緊想想對策,畢竟姑母和東銘的身份在這裏,若被猿曲山的人俘虜了......”
接下來的話沒有說,連梔覺得,其中必有什麼故事在。
而且,南宮子熙竟然稱呼南宮邱冶為叔父?!她還以為,他們是父子呢!
南宮邱冶深深的嘆了口氣,拳頭緊握。“如今,城中守衛,只有八百。”
“怎麼會只有八百?!其他人呢?!”吳涯急切詢問。
南宮邱冶神色躲閃,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莫不是,被昭弈城借了兵?!若我猜的不錯,應是今日上午借走的,對是不對?!”南宮子熙神情嚴肅,眉頭緊皺。
南宮邱冶點點頭,懊悔的又是一拳錘在城牆上。
吳涯神色也有些異常,緊忙岔開話題:“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要想想,怎麼度過如今的難關。他們必然是衝著皇后和大皇子來的,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城池。”
連梔還在胡亂猜測,這猿曲山究竟為何如此特殊?南金帝不派兵圍剿,任其胡作非為。養出了三萬人,敢來圍攻城池?!
就不怕,周圍的城池過來救援,給他們包抄團滅了?!
就算是南金帝與那猿曲山的什麼女子有瓜葛,也不至於昏聵到將自己的媳婦兒子丟在外頭不管吧?
城樓下,那些圍着的人讓出一條通道來。
連梔扒在牆頭向下看去,一眼認出了羅象。
而羅象身邊騎在馬背上的女子,一身白衣,纖瘦非常。火把映襯下,顴骨處金黃金黃的,看起來有些晃眼。
離地有些遠,連梔看不清那女子的眉眼。但是可以肯定,這怕是猿曲山羅象的夫人了。
也就是,和南金帝有瓜葛的女人。
羅象和那女子同時抬頭,望向城樓。
“南宮城主,我們此次來,要求很簡單。不知,你允不允啊?”羅象粗着嗓門,嗷嗷的嚷。
南宮邱冶啪的拍在牆磚上:“羅象!你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嗎?!你休想!”
連梔嚇了一跳。這個南宮邱冶,一驚一乍的,剛剛還懊惱的低着頭像個鵪鶉。如今,倒像是發了瘋的猴子,就差跳上牆頭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踩了他的尾巴呢!
羅象剛要喊話,別身旁的女子抬手制止。
女子高高束着髮髻,髮髻上,白色的飄帶隨風飄搖。
朱唇輕啟,卻字字清晰。“南宮城主,只要你交出南宮紫妍和東銘。”頓了一下,女子的目光轉向只露出半顆腦袋的連梔。“還有,名號響徹柔城的神廚姑娘。我們帶着三人,立刻回猿曲山。”
“若是你冥頑不靈,置一城百姓於不顧。那我們也不介意,在此安營紮寨常住下來。看看,咱們誰耗得起誰。看看,那京都穩坐高位的南金帝,會不會派兵來繳我們?”
“想必,城門緊閉三月,你們和城中百姓,將會盡數餓死。”
連梔在聽到自己被點名的時候,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聽到最後,又好奇的湊了過去,再次盯着那位女子。
她竟然敢賭,南金帝不會出兵?!
還有,這是什麼戰術?!不攻城,只圍城?要餓死她們?!
羅象接着喊話:“你們若是為了這三人,撇下城中百姓不顧。我倒是要看看,那些人餓瘋了會不會管你是皇后還是皇子!活人吃人,你們恐怕沒見過。”
南宮邱冶氣的一直在錘牆,拳頭上都是血跡。
連梔好奇,轉頭問南宮子熙:“哎?他們為什麼不進攻,反而選擇困死我們?”
南宮子熙緊緊握着扇子,額角青筋暴起。“陛下曾答應過殷柔,萬千山川隨她挑,卻不可越城池。陛下說過,今生,都不會傷及殷柔及其親眷。”
連梔擰眉:“啊?陛下瘋了不成?!”
此刻,沒有人追究連梔冒犯的話。
南宮子熙類似自言自語的繼續說:“殷柔帶人圍城,恐怕,陛下真的會放任不管......畢竟,妻子可以另娶,孩子可以另生...不是殷柔生的孩子,陛下不會在乎性命的......”
“三個月...城中的糧食儲備,恐怕撐不了三個月啊......”南宮邱冶也在自言自語。
連梔不僅想起,系統之前提示她,啥來着?
升級可得良田,還是可日產的良田?!
此次圍城的困境,莫不是為她量身定做?!
連梔仰起頭,看着半輪明月:老天,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坑我?!咋滴,讓我來當救世主來了?!
連梔看着愁眉不展的幾人,清了清喉嚨。“那個,我說句話啊。其實,圍城也還好了,至少不是立馬進攻。還有緩和,還有緩和。”
幾人同時看向連梔,眼神里,頗覺的連梔簡直是在說風涼話。
還有,連梔也是羅象點名要的人。
南宮邱冶動了動嘴角:“不如,我們把她交出去吧?”
連梔當即黑臉:你丫真行!我記住你了。
南宮子熙開口為連梔解圍:“他們要的是三個人,你交出去一個,難不成他們還能答應少圍城一個月不成?!叔父,想辦法,也不是這麼想的。”
南宮邱冶撇了撇城牆下,又撇了撇連梔,脫口而出問羅象:“我們若是交出三人之中一人,可否換減一月?!”
南宮子熙被氣到,當即甩袖子下了城樓。
吳涯上下打量着連梔,看那眼神,連梔就知道,這傢伙也在打將她送出去的主意。
城樓下,羅象扯着嗓子吼道:“別他媽廢話!三個人,一個不能少!”
隨後火把方陣的後方,咕嚕嚕推出來一個輪椅。
羅象立刻跳下馬背:“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在家中好好養傷啊?!”
羅宜俊坐在輪椅上,一隻左眼已瞎,矇著一條黑布。他目光直勾勾盯着城牆之上,那道小小的身影,臉色肌肉抽搐,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想。
羅象見兒子不說話,立刻回頭去看殷柔。
殷柔坐在馬背上,只是回頭看了羅宜俊一眼,隨後轉過身去。
羅象知道,殷柔正在傷心處,多看一眼兒子,就心痛難忍的忍不住掉淚。
羅宜俊緩緩開口:“父親母親,我只要那傷了我的姑娘。餓死她,未免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