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紀——第1章 開天
開天紀
大荒世界法界的生成,有史記載以來的第一個紀元。
兩尊:地尊——女媧,人尊——伏羲
1.開天
第一幕世界模型建立
昏暗、冰冷、孤獨、尋覓……盤古感受着混沌,茫茫而無所適從,不過這也只是盤古感受的混沌。而混沌本身彷彿只是期待着,無意識地尋找着,它沒有複雜的“情感”。它就像一團飛揚於高空的柳絮,飄飄乎無所依,浩浩然無所馮;自是無想無念,為風之故,盼落地之時,植根於土壤;若待至彼時,或才得歸依之感。而盤古則不同,他開始觸摸、感受、觀察、聆聽、思考,他聽得到曾經“古神”的悲鳴,他看得到曾經“新神”的掙扎。他心中滿是疑問:“存在的虛無”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它化生出神志,而自己是因何而存在?神志之所以永存,是因為它有着成為神識的可能,而自己又可否永存?神識之所以獨特,是因為它碰撞出了“光”,而自己又是否獨特?光之所以千變萬化,是因為它孕育了古神,而自己有沒有能力變化萬千?古神之所以求變,是因為它無意創生出八極,而自己則何不求變?八極之所以多彩,是因為它重塑為新神,而自己如何才能變得多彩?新神之所以隨心所欲也,是因為它有自己的世界!而自己為何不隨心所欲?!
存在、創生、變化、希望、多彩……這些思緒紛飛於盤古心中,它們就像最初的神識一樣碰撞,像八極一樣運轉,最終在盤古心中誕生出一個新的想法——隨心所欲的創造出一個變化多彩的、獨屬自己的世界。他模仿着新神撐開法界的樣子,試圖撐開混沌,可他畢竟不是“新神”;他又試圖模仿古神“共鳴”神識的手段,試圖讓混沌產生新的變化,可他畢竟也不是“古神”。此時的他才明白,自己已然成為了虛空中獨一無二的存在,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創造自己的世界。盤古摸索着混沌的世界,想像着打開新世界的方式。混沌曾經被穿透過,“七竅”也仍然還在,不過盤古知道自己不是“古神”,無法化身為“光箭”,但他需要一個這樣的“工具”,於是“工具”就出現了,後世稱這最初的“工具”為“斧斤”。盤古拿着斧劈砍着,砍斷眼前的迷霧,掙脫束縛的荊棘,他知道自己離“新世界”越來越近了。可迷霧會被風吹回,荊棘也會重新長出,就在盤古剛剛看到“曙光”之後,新世界卻漸行漸遠。但盤古沒有絕望,他不知絕望為何物,他只知道繼續想像着那即將到來的新世界的模樣。盤古去抓、去探,努力地伸展自己,好讓自己離新的世界更近一些……
一個永恆的瞬間到來了!盤古想到了,他想到了古神通過神識重塑了千變萬化的光,他想到了新神通過流轉不息的八極撐開了獨一無二的小世界,他甚至想到了混沌通過糅合虛空中對立的存在,創造了自己!多彩的顏色應該怎麼組合,世界應該如何形塑,盤古瞭然於胸!內部的變化讓混沌外圍,原本微弱的光芒變得閃亮,混沌漫無目的的飄蕩戛然而止。混沌找到了自己尋求的“答案”了么?不,它沒有,只是體內的變化讓它不得不停下……混沌的上半部分開始蒸發,變為一種輕飄的“上清之氣”,上凝於頂而不散。這上清之氣逐漸演化,變為了後世靈氣豐沛的九重天界;下半部分凝聚為“下濁之水”,下沉於底而不流,也就是後世所說的九泉下界。混沌體內原本雜糅的對立,開始有了分化:光華匯聚凝為不變的、赤色火球(太陽極能量,
不一樣的“光”能量,象徵著永恆),“存在的虛無”匯合為一個看似渙散的、變幻的、黯淡的灰球(太陰極能量,不一樣的“虛空”能量,象徵著變化)。它們互相作用且獨立穩定運轉,不僅“隔開”了暴虐的虛空,更是生生不息,萬物也開始化生。
盤古以為觸摸到了新世界,實際上,他只是伸長了身體,觸摸到了他自己而已。原本只於盤古想像中“存在”的一切,開始有了實體。山、水、樹、風、雷、電、火、土等等元素們的出現,讓虛空中多彩的顏色有了依託,彩色的元素們從畫卷中浮現而出,讓畫卷不再是單一的平面,而變為了承載元素們的沙盤。“我的問題都有了答案。”新世界的出現,就是盤古存在的意義,他不再茫然,不再發問,他安靜地看着屬於自己的新世界,一時間東天目洲、北坤極洲、西宜順洲、南荒外洲、中洲匯聚而成(五洲),分隔出了東海、西海、南洋、北川(四海),東極離瞀,西極不周,南極去質,北極天櫃、碎天(天界天柱)、塞泉(下界泉柱)(六柱)拔地而起,三界、四海、五洲、六柱讓九天於九泉遙遙相望,它們互為一體,彼此相依,又互不相干,自稱氣候(一個互相支撐,彼此牽引的世界)。
盤古還想繼續看下去,看看新世界的未來,而且這繽紛多彩的新世界也等待着盤古再一次“落筆塗繪”。不過,盤古的時間不多了,沒了混沌的持續吞噬,也沒了七竅持續供給“養料”,現在就連虛空也離盤古遠去。新世界屬於盤古,源自盤古,也就是盤古,但偏偏不再適合盤古。盤古遲遲沒有落筆,似乎這世界已經夠美麗的了,再多一種顏色也並不能是她美得出塵。盤古想要留住這片刻的永恆,他害怕混沌的重現,虛空的破壞,舊神的入侵,新神的篡改。“若是有誰企圖毀滅這美麗的世界,都將受到我的驅逐;若有誰願意代我,繼續塗繪這美麗的世界,都將受到我的歡迎。”這份執念是盤古為這世界續寫的最後一筆,這一縷執念附着於一縷永存的神識之上(曾經燭陰神的舊我),沉睡於這世界一隅(後世稱這一隅為“歸墟”,處東海境內)……
盤古的神識后被繼承在了一個叫盤觚的小狗身上,後年(高辛氏時)才有了盤觚娶親的故事。
第二幕識之力與生命解析
虛空中沒有完美的存在,哪怕是盤古創造的新世界,仍要遵循虛空的客觀法則,存在與虛無的天平還在向著平衡偏移,換句話說,存在終究還是會被虛空吞噬,真正的“永恆”只會在虛空無中起舞。
混沌的逆八極仍在運轉,儘管它不能再吞噬古神與新神,但虛空中的神志、神識與光,甚至是虛空中“存在的虛無”仍在不斷被吸收。如此一來,新世界如盤古一樣,接受着混沌的“滋養”,不斷成長。新世界吸收的一切經由逆八極轉化,光為太陽極供能,“存在的虛無”為太陰極供能。二者本質對立,自有了光以來,光就要點亮虛空,而虛空則要熄滅光。因此,太陰極與太陽極沒了混沌的糅合,二者一拉一扯,此強彼弱,互不相讓。但偏偏在三界的分隔下,二者只得獨立運轉,無法相遇。這就使得太陰極與太陽極由相斥,慢慢演變為“相吸”,不過二者並不是握手言和、互相吸引,而是既然無法徹底驅散對方,就變得想要徹底吸收對方。此後,在太陰界與太陽界的新作用下,陰陽極的能量間產生了一種,持續且穩定巨大的吸力,三界所有的存在都逃不過這巨大的吸引力。那些被吸收的神志落在外圍的光陣中,演化為新的神識,幫助新世界的光圈擠開虛空。神識則是直接落在新世界的三界之中,在多種元素的滋養下,有了新的變化。神識們不再是簡單的碰撞產生光,而是附着在元素之上,雕刻着不同的元素實體。土為神識定形、水將神識串聯起來、火為神識注入活力、金石為神識加固、草木為神識播散種子,由此,形態各異的生物們就此出現在新世界各處。不過這些生物們無法像神識一般永存,因為巨大吸力的存在,得以“驅動”生物們的是神識終會被吸力抽干,化為太陰界或太陽界的養料。不過,也正是因為此種“法則”的存在,新世界的“平衡”達成了,這樣,就算不斷有新生物、新生命、新存在的出現,這裏也不會引起虛空的強大反噬。彷彿樹葉落在湖面上之後,瞬間沉如水底,盪不起一絲漣漪。植物會枯萎,動物會死亡,山會被風雨侵蝕,水會被泥土掩埋,風時隱時現,這嶄新的世界一切都在變化中,存在既是等待消亡,消亡中又會誕生新的存在。新世界似乎在用自己的行動告訴虛空,天平在這裏將會永遠平衡,“永恆”在這裏得到了全新的展現。
虛空也在回應着新世界的行動,它告訴新世界,構成你的一切,仍來自於虛空。虛空的天平不需要平衡,“存在的虛無”有着獨特的法則,天平的兩端要不同時抬起,要不同時落下,新世界無法實現,一切存在無法實現,能實現的法則都不是法則,虛空的規則不是規則……
後來,新神女媧造出了人類,但是這種跨越階級創造生命的手段,仍是無法永恆維持生命的存在。新神女媧的神力自然無法打破定新世界的法則,無論她使用什麼“媒介”創造人類,這些材質都會逐漸凋零,讓人類的存在再無依託。
在開天紀的最後,新神伏羲徹底讓這個法則完善起來,他是大荒三界最後的秩序確立者。伏羲在引九重天界輕靈之氣,又取九泉下界沉濁之水,用自己的“正八極法則”,彌補了大荒世界的“缺陷”。簡單來說,伏羲讓元素們實體們根據“八極”法則運轉,萬物變得不再不僅會自我消亡,更會彼此相生,源源不斷。伏羲將引下的輕靈之氣(或後世稱其為“靈力”)用來滋補存在的生命,而沉濁之水則用作收集“生命之識”(多年的互相依存使得“神識”與“生命”難以分割,這種在大荒世界演化出的“新神識”即是“生命之識”)。舊的生命在凋零后,“生命之識”不會攜帶其本身的記憶,沉濁之水沖將其重塑,等待八極法則的“輪迴召喚”(只有最初的“神識”無視時間的存在攜帶不同時空的記憶)。由此一來,“生命之識”不再被太陰界與太陽界吸收,太陰界與太陽界沒了大量的能量源,也不再“盛氣凌人”,開始變得柔和起來,萬物得以被滋養。
不過,碎天柱與塞泉柱是中空的,六柱互相貫通(目的是為了牽引、穩固三界)。六柱之內的強大的牽引力可以瞬間將泉界的“生命之識”領入天界。就這樣無數微小的“生命之識”在九重天界聚集在一起,以輕靈之氣滋養,形成了新的“仙界居民”,隨着天界的居民越來越多,這些新的仙界居民與仙界原住民發生了激烈的戰鬥(原住民有清氣化生的不同獸族、靈族等,還有早期修練上來的華胥國內族,和伏羲選中的人們。此處是仙界歷史,本章不再概述)。本該進入輪迴的“生命之識”反而進入九重天界,八極法則掌控下的輪迴平衡被打破,生命的存在從原本伏羲制定好的既定軌道中偏移,不確定的未來就此到來,大荒世界的故事也就此交由生命存在本身譜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