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紀——第3章 界天之戰
在虛空中,“新神界天”與“舊神界天”相隔甚遠,二者互不相干,彼此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舊神燭陰仍在不斷命古神們,儘可能的擴張他們懶以生存的創世大陣。多彩的虛空不再死氣沉沉,只因新神們的小世界無處不在,在冥冥虛空的指引下,舊神們終將與新神相遇……
舊神在創世大陣的擴張中,吞併了無數個新生成的光柱,也納入了數個即將消散的舊光柱。雖然在原本的光柱中,再也沒有了新生的舊神,但一系列的吞併使得以燭陰神為首的舊神隊伍仍在擴張。虛空無垠,變化正在發生……古神囚牛遇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無法吞併的“多彩光團”,自己越是靠近那光團就會越遠離,似是被創世大陣所排斥。囚牛催動創世大陣的光柱,圍住這奇怪的光團,沒曾想多重排斥之下,不待自己的光柱圍攏,那光團就化為齏粉,消散於虛空之中。
囚牛無意間損壞的光團,正是新神斗母的數個小世界(星辰)之一。新神斗母感受到自己小世界的消失,一種異樣的情感油然而生,似是憤怒,似是悵然若失,總之這是她之前不曾有過的感受,一時間自己也無法描述。這主要是因為,新神間的小世界雖然聯繫並不密切,但互相一直相安無事、互不干擾,彼此間分立而自製。而且,新神們只知道創造一個個小世界的快樂,全身心地投入到光之中,八極為他們鋪好了前路,沒有什麼是值得他們擔憂的,新神們自然也就從未品嘗過如舊神一般生存的艱難。而這一次舊神的吞噬行為,讓新神斗母第一次陷入了困惑,儘管後世總是以“痛苦的”、“負面的”一類詞語修飾這種感覺,但斗母一時間還不知如何面對這如潮水般的“全新感受”。她決定為自己的小世界消失一事,一探究竟。究其根本,或能解答她心中的困惑與異樣。斗母找到自己小世界消散之處,望向龐大的創世光柱,大為震驚,還不待她細究、深思,斗母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斥力,再回過神時,自己已然被彈飛甚遠。這龐大的斥力衝擊,讓斗母恍然間似乎明白了小世界消失消散的緣由。恰時,囚牛也發現了又有新的光團(斗母)的到來,在此之前,囚牛已將發現多彩光團一事“共鳴”給燭陰神,他力求這一次能捕獲這光團,以求新變。
然而,不待囚牛想辦法離開創世大陣越過虛空,以捕獲斗母;也不待斗母想辦法進入光柱,深究這光柱為何物,它們二者間的虛空,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裂痕。裂縫蘊含著巨大吸力,瞬間將斗母的小世界捲入其中碾碎,囚牛也沒能逃過狂暴的虛空的吞噬,創世光柱的一角被裂縫折下,連同囚牛一併捲入深淵。毀滅了這二者后,那虛空中那巨大的裂痕也消散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靜靜的,不帶一絲漣漪……
燭陰神感受到囚牛共鳴的消失,這讓本就為數不多的舊神,又折損了一員大將。燭陰神仍是靜靜的、冷冷的,不過構成燭陰神的神識卻劇烈地翻湧起來,它們似是毫無遮攔的表達着燭陰神的“內心”:留給古神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總有一天所有的古神都會像囚牛一樣消失,不能坐以待斃,那新出現的“多彩的光團”或許是古神們最後的希望。當然,古神們並不知道虛空一直凝望着所有存在的一舉一動,他們認為虛空是無法抗衡的存在。如今,燭陰神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捕獲“多彩的光團”之上。沒多久后,古神們發現那“多彩光團”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多得多,只要創世大陣不停擴展,
就會不斷有新的發現。
不過,古神們捕獲“新神”的過程卻並不順利,剛開始他們不停失敗,因為新神身上帶有“八極”的痕迹,這就使得創世大陣十分排斥,強行捕獲最終只會像之前一般玉石俱焚,它們二者始終被虛空分隔開來。這次解決問題的又是燭陰神,就在眾古神一籌莫展之際,燭陰神看向承載着“新我”的“舊我”,若有所思:神識們的光無法穿過“舊我”,新神識們也會避開它,創世大陣的一切都與古神們的“舊我”,也即是那“死氣沉沉”的黯淡球體毫無瓜葛。“舊我”存在的意義,似是只有安靜地守護着“新我”,彷彿它本身就應該存在,那是一種毫無存在感的存在。這種理所應當的“無用”,讓古神們幾乎忽視了它,當它再度被提起時,燭陰神的“舊我”包裹着閃亮的“新我”,從創世大陣飄然而出。儘管狂暴的虛空仍然碾壓着、摧毀着那黯然的球體,但“舊我”似本就為守護“新我”而生,它仍是牢牢地包裹住新我,完成它應盡的職責。
最終,那黯淡球體包裹下的燭陰神成功落入了那“多彩的光團”之中,不待燭陰神催動“共鳴”,一種熟悉的感覺引發了燭陰神體內神識的跳動,多彩的光團也開始跳動起開,一晃眼的工夫,便附着在暗淡的球體之上。“舊我”在多彩光團的照耀下瞬間像是有了生命,似是多彩的畫筆上下翻飛,描繪出一副全新的生命圖景。不待光華與球體完全結合,燭陰神就感受到了一種“全新的存在”(新神),新神與燭陰神不同頻、不共融,更是會互相排斥。新神饒有興趣地“觀察”燭陰神,燭陰神也凝望着新神,二者都在“舊我”的包裹之中,試圖探知對方,理解對方。話說回來,那被黯淡球體包裹住的新神,算是被燭陰神成功捕獲,外部多彩的光團不願離開古神們的“舊我”,緊緊地附着在上面。待到新神發現掙脫無望之時,燭陰神與其“舊我”早已順利地回到了創世大陣中。
全新未知的新神重新點燃了燭陰神的“求知慾”,這讓它不僅看到了古神們對抗虛空的未來,更讓他看到了掌控一切的可能,燭陰神幻想着自己以後或許真的能創造光,控制神識,實現真正的蛻變。由此,古神們在創世大陣中開始瘋狂捕獲新神。不過,新神的數量並沒有因古神的捕獲減少,因為一個新神可以撐開數個小世界,八極的運轉使得新神們可以自己產生光與能量,只要八極的運轉不被打亂,新神們就可以在能力允許的範圍內撐開無數個小世界。如斗母一樣,一些較早誕生的新神,他們擁有的小世界數不勝數,哪怕被古神捕獲,只要本質仍存,新神便會永生。古神的所作所為,讓新神們那種最初異樣的感覺,漸漸地發展為一種“危險的”、“厭惡的”、“負面的”情感,新神們不再是無拘無束的快樂存在,他們也開始有了“煩惱”,於是他們決定解決那些影響他們存在的古神。
無盡的虛空中,存在與虛無,光明與深淵,創造與毀滅,希望與絕望,這些“對立”早已存在,但它們卻一直走在各自的平行線上,相安無事。不過,就在新神與古神相遇之後,一切悄然改變,虛空中本就存在的無數平行線,開始發生偏移,它們向著交匯、交叉、彼此打結的未來前進,紛爭與對抗的種子也就此埋下。開始變得交叉混亂的線條們,是會就此創造更多的可能性與希望,還是會就此毀滅所有的存在?還未到來的未來無人知曉。新神們之間的聯繫開始變得頻繁起來,他們共享着古神存在的“信息”,思考着如何阻止古神們的“捕獵”。新神們開始移動着自己的小世界,他們聚集在一起,試圖反向運用那駭人的斥力,進而壓碎那龐大的創世光柱。創世光柱在新神們的匯聚壓迫之下,擴張的速度果然變慢了不少,不過也有很多新神的小世界就此被壓碎、捕獲,不過好在新神們可以不斷撐開自己的小世界,新神們為古神們續上一波接一波的“新獵物”,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對創世光柱一個小的包圍圈。這長達數載的新神與古神的紛爭,便是後世所說的“界天之戰”
殊不知,一切都是這無盡的虛空的“圈套”。深淵一直在“凝視”着古神與新神的一舉一動,只要“存在”得以存在,天平就終究無法回歸平衡。“存在的虛無”才是一切變化的起點,也是變化的終點,起點與終點形成一個閉合的圓環,將一切妄圖“出圈”的存在毫不留情的拉回圓中。對虛空而言,古神與新神則是本不應該出現的存在,但永恆的“真理”無權干涉既定出現的事實,而解決一切的最好辦法就是用讓它們彼此間互相消耗。在虛空的指引下,新神斗母與古神囚牛相遇,繼而新神與古神開始了漫長與互相消耗的拉鋸戰,而虛空則在二者的擠壓下,不斷的誕生新的“裂縫”,吞噬着毫無防備的古神與新神,而後世稱這種黑暗且吞噬一切的“裂縫”為“魔神”。
魔神自然繼承了“虛空”的意志,努力讓天平回歸平衡。只是那最初的樹葉已然落入水中,泛起水波的平面不會這麼容易回歸平靜。新神與古神的多年消耗戰,戰線越拉越長,雙方誰也占不得上風,舊神神力強大,但新神人數眾多“後代”綿延不絕,雙方鬥爭萬年也無法觸及對方的根本。這也讓落在水面的樹葉越來越多,水波隨着時間的積累,起伏越來越大,那最初的永恆變得更加遙不可及,新的變化再度孕育在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