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空間隔絕
“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
還未跑到女孩身邊,陳沐便壓低聲音說道。
以覺醒者的聽里,這點距離是足夠聽得清的。
女孩自然是認得陳沐的,她沒想到這個男生竟然也逃到了這裏。
她聽到陳沐的話,異常漂亮的眼裏先是湧現出些許欣喜,但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臉色更蒼白了一分,喘着粗氣,快速搖頭道:
“不,你快走,你救不了我的!”
眼見陳沐不聽,依舊跑到了她身邊,女孩往陳沐身後看了一眼,沒看到追殺之人的身影,便連忙焦急的解釋道:
“我現在身受重傷,控制不了我的源能逸散,而他們都是二級後期的覺醒者,能感知到我的源能逸散。到時候咱們誰都跑不了!”
在她眼裏,陳沐不過是個普通的一級覺醒者而已,自保或許還有機會,想要救她無異於痴人說夢。
她覺得陳沐是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陳沐仍舊不聽她言語。
“放心吧,我有辦法。”
陳沐此時反倒異常的冷靜,他沒浪費任何時間,到了女孩身邊就將她攔腰抱起。
以女孩現在狀況,他抱起來跑會快很多。
“嗯嗚……”
似是傷口被扯的生疼,女孩輕輕嗚咽一聲,而後咬着牙,蠕動着沒有血色的嘴唇,強忍着痛苦焦急開口:
“你瘋了嗎?這樣我們都會死的,我不想連累你!”
“都說了我有辦法,相信我就完事了。”
陳沐一邊回答,一邊邁動步子往雙層小平房跑去。
在說話的同時,他運轉源能,使用風屬性異能,在女孩周身包裹上一層薄薄的風膜。
不讓女孩的血液滴落到地面留下痕迹,同時也不讓血液的味道散發出去。
與此同時,腳底也裹上了一雙“風火輪”,將風系的速度優勢完全發揮,輕盈而快速的狂奔。
這一段並不遠的距離,卻讓陳沐感覺異常的漫長,彷彿隔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每一秒都度日如年、提心弔膽,恨不得能瞬移到小平房裏。
終於,在度了不知道多少年後,他帶着女孩從大門縫裏鑽了進去。
至此,陳沐提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把女孩放在吹乾凈灰塵的地面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而這時,那些追殺者還未出現蹤影。
女孩躺在地上,頭枕在陳沐的腿上,雖然全身疼痛難忍,但還是睜開眼睛死死的盯着陳沐。
她不知道這男生哪來的底氣能救她,但她現在突然覺得,這男生幾次三番的說有辦法,或許真的不簡單。
陳沐低頭看着她,嘴唇輕動:“我的能力能隔絕空間,不會讓他們感受到你的源能逸散的。”
這就是他能救人的底氣!
說著,陳沐周身便有輕微的空間涌動,他動用了空間異能,把兩人所在的這一片小天地與外界隔絕了開來。
除非實力與他相差巨大,否則絕對無法感知出這裏的異常。
他目前能隔絕的空間並不大,也無法持續太長時間,但想來躲過這次追殺肯定沒問題。
女孩懂了,她的眼裏泛起如方才初見時的震驚,以及流露出劫後餘生的欣喜來。
她發白的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陳沐及時捂住了嘴巴。
陳沐用食指指了指外邊,示意追殺之人追蹤到了這裏,這是他敏銳感知到的。
女孩明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盡量使自己呼吸均勻些,眉目間有點聽天由命的味道。
這時,外頭傳來對話的聲音:
“這裏有一灘血跡,這麼多,她估計是跑不遠了。”
“這葉子上有兩滴血,是往這邊跑的……”
“咦,怎麼血跡到這就停止了?”
“奇怪!”
陳沐不敢探出頭去查看,但從對話以及腳步中隱約能聽出,追殺者應該是兩個人,他們此時正在方才他接女孩的地方。
從那裏開始,他便用風膜將血液接住,沒留下血液的痕迹,兩人探尋不到了。
外面的聲音突然沉寂的下去,沒有說話聲,只有隱隱約約的腳步踩踏鋪滿地面的落葉的聲音。
似乎兩人是繼續在尋找血液的痕迹。
片刻后,其中一道略顯成熟的聲音響起:
“別找了,她應該是有什麼特殊手段,暫時控制了血液的流出,並藏了起來。”
“但她肯定跑不遠,又身受重傷,無法控制自身源能逸散。咱們用源能感知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另一人回答道:“好,咱們分頭行動。”
“嗯,小心些,這婆娘挺厲害,他媽的差點讓老子斷子絕孫,別被她極限一換一了。”
“明白。”
這話說完,便沒了動靜,又只剩下腳板踩踏落葉的聲音。
並且陳沐感知到,其中一道踩踏落葉的聲音,離他這邊越來越近。
顯然,其中一人往他這邊搜查而來。-
情不自禁的,陳沐的心跳加速,血液沸騰,神經繃緊,隱有細汗從額頭滲出。
但他其實並不是很擔心。
因為,陳沐有充足的自信,外邊的人不可能感知到這片空間有什麼異常。
要想發現他們,除非用肉眼從那被遮掩的門縫處看到。
而很顯然,外邊追殺的人重點在源能感知上,如果用源能沒感知到他們,就會判定此地正常,想必也不會多花力氣用肉眼從那門縫查看。
況且,那門縫還不輕易被發現。
當然,陳沐也並沒有掉以輕心,他盡全力保持這片空間的絕對隔離。
片刻后,那並沒有刻意控制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並在一段時間保持不變,像是在差不多的距離踱步。
陳沐明白,那人應該是搜尋到他們這裏來了。
陳沐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把手放在女孩的嘴巴上,防止她因為疼痛而沒忍住嗚咽出聲。
他能隔絕這片空間的絕大部分聲音,但還是不發出聲音的好,萬一那人的感知敏銳呢?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時間也宛若停止,陽光里沉浮的糜沉都恍忽慢了下來。
這一刻,萬籟俱靜,只剩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四周徘徊。
片刻后,腳步聲漸行漸遠。
“走了。”
陳沐鬆了一口氣,但沒完全松。
因為,女孩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順着皮膚慢慢往下滑。
越過修長如天鵝頸般的白凈脖頸,最終落到了她左側的小土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