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翌日，我帶於果到商場買衣服。到了商場她說同學們買的都是球鞋，價錢便宜。我知道她的心思，想給家裏省錢，我說：

“爸爸告訴你，爸爸有能力養活你們，想買什麼你就買，不要浪費就行。現在爸爸收入也高，和以前不一樣了，知道嗎？裝修咱們的新家，你姥姥想用好材料才那樣說的。”

於果點點頭。

孩子越早懂事越讓人心疼。

我帶着於果去了一家，運動品牌專賣店。她看到價格就不選了，說：

“爸爸，都太貴了。”

“你隨便選，爸爸和這家店的老闆是朋友，能用便宜的價格買。”

於果咯咯一笑，說：“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信？”

我朝老闆擠了擠眼，說：

“我女兒不相信咱倆認識，想去別處買。我說咱們認識，能便宜買，是不是？”

老闆怔了一怔“哦”了聲，又“哦哦”倆聲，說：

“對，我和你爸爸是多年老朋友了，你看對什麼就隨便買。”

於果信了，開始選鞋。

老闆趁於果試鞋時，走我一旁低聲說：

“兄弟，我這裏明碼標價，沒折扣。”

我笑着點了點頭。

我用同樣的方法又給於果買了一套運動服，白色襯衣。那天於果很開心，從店裏出來，一路上蹦蹦跳跳着，臉紅撲撲的。

“爸爸，我想領同學都來買，那樣她們就能知道爸爸很厲害！”於果拽着我手，突發奇想。

“大家都便宜買，爸爸的朋友就賠錢了……”

話音未落。“嗖嗖”倆人從我身旁飛奔而過，緊跟其後“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喊聲飛來。

於果指着小偷對我喊：“爸爸，快抓小偷！”

我安頓於果原地等我，之後向小偷飛奔而去。在街角處，我飛身一躍，將一名小偷按到在地，我飛滾出倆米多。另一個還在奔跑的小偷聽見身後的動靜，停了下來，他喘着氣，臉憋的通紅，嘲地上吐了口口水。倒地的小偷爬起身，倆人面目猙獰向我罵罵咧咧走過來。

街邊商鋪，行人過來看熱鬧。其中一個小偷靈機一動，指着我喊：

“抓小偷！抓小偷！”

另一個小偷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了，指着我大吼：

“抓小偷！抓小偷”

倆人在眾目下向我撲過來，我來不及解釋，他倆的拳頭向我砸來。我心裏窩着火和他倆撕打在一起。

本來我一對二就有些吃虧，圍觀的人群中又有人幫小偷來對付我這個“小偷”，幾回合我就被按到在地。

看我倒地后，亂拳亂腳瘋了似的落到我身上，其中有的是見義勇為的，有的是佔便宜的。忽然感覺到尖尖的高跟鞋的鞋跟釘到我身上，像錐子一樣。隨後是罵聲：

“敢搶老娘包？踹死你，踹死你！”

有人喊別打了，要出人命啦！大家停了下來。那幾位見義勇為者生怕我跑了，將我緊緊鎖住。他們不停的對圍觀的人說：

“這個賊是我們抓到的，快報警！”

我氣憤的罵了句：

“你們眼睛長屁股上了？剛才那倆人才是小偷！”

“閉嘴吧！你眼睛才長屁股上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見義勇為者將他們正義的拳頭再次落到我身上，此時我是啞巴吃黃連了。

於果跟了上來，擠進人群，看到我被人打，急得的邊哭邊跺腳叫着：

“別打我爸爸！別打我爸爸！”

人群中有人問剛才那倆人呢？大家四下張望，小偷早已不見人影。

突然警笛響起，一倆警車趕到現場。警察押着倆小偷過來指認現場。說來也巧，倆人剛跑出去就被巡邏警察抓了個正着。

人群中一名記者抓拍了我的照片，報道了此事，提醒廣大市民防範小偷脫身騙術。剛才那幾個見義勇為者，滿臉慚愧，說：

“我們眼睛真長屁股上了……哈哈，抱歉啊。”

第二天報紙出來后，記者送我一份。於果看到后，將照片剪下。小心翼翼的去掉毛邊，然後裝進了書包。然後沖我笑了笑說：

“爸爸，你是英雄！”

“爸爸一直也是英雄呀。嘿嘿……”

“爸爸，兒童節那天你能來學校看我升旗和比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