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歷史·傳說
“行了，年輕人真是衝動！”休老師繼續搖頭，就像一位恨鐵不成鋼的夫子，“神殿真要對你們不利，還需要我們兩個老東西動手？真是的！”
“難道神殿對血族沒有敵意？”莫小山怏怏的回應，艱難的彎下腰撿起腳邊掉落的煙捲。
“你倒說說，神殿為啥要對血族有敵意？”這次輪到木老頭詫異了。
“上紀傳說中，教廷不就是專門撲殺血族的！”
“我們是神殿，又不叫教廷！”
“不都是一樣的神棍組織?！”
“小子，教廷有接待辦主任嗎？”
“額，沒有……”莫小山慫了，也鬆了口氣，這次好像真的是他們誤會了。
休老師又又又搖了搖頭，彷彿今天把他一年的頭都搖完了：“這樣吧，你們聽我講個故事，關於神殿的，也關於地球命運的。”
三人正襟危坐。
休老師環顧了三人，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然後恢復了嚴肅的狀態，開始冗長的講述。
開場白和所有老人講故事一樣，都是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但是這次的開場白讓莫小山覺得，童年聽到的上紀傳說都白聽了。
“很久很久以前，神殿的名字叫亞特蘭蒂斯，亞特蘭蒂斯的人自詡為神的後裔，他們來到這裏只為了播種靈識，開發靈智，亞特蘭蒂斯的來源遠比傳說中早，至少早八萬年，可以說地球人類這個種族是他們一手創造的……”
莫小山原本當神話故事來聽，但是他一邊聽一邊印證着上紀傳說的內容，突然發現一個未解之謎在這裏解開了。
按照以前達爾文進化論的說法，人類從猿類到智人，這段時期是個承上啟下逐步進化的過程，但是通過對化石和遠古遺址的探索，當初的考古學家們始終未發現八萬年前的猿類是怎麼突然變成充滿智慧的人類，這段歷史就好像被人為進行了刪除一樣，這讓人類的真實起源，至今都是個迷。
莫小山開始有點相信這個故事了。
“同期來到這裏改造世界的不止亞特蘭蒂斯，上紀的東方大國傳說中有盤古開天、女媧造人，西方神話有上帝創世和亞當夏娃，南美瑪雅族群留有地外星域的傳說……這其實都是同一時期的事情。”
“而選擇在這裏播種靈智，是因為這個星球非常特殊！”休老師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嚴肅的神情變得異常莊重。
“啥，啥東西啊？”莫小山有點迫不及待了，這個故事狂徹底被勾起了興趣，而胤和離落聽得非常認真，她們總覺得，這個故事會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收穫。
“元氣！”休老師豎起一根食指，非常鄭重的往上一指，“或者叫靈氣還是其他什麼，上紀神話里都有提到類似的詞語。我們星域的元氣，遠比其他地方濃郁和精純，但非常奇怪的是，星球的生物靈智沒有打開，所以我們的前輩開始在這裏進行播種。”
“有了元氣，生物就有機會向更高層次進化發展，聽說過夸父追日嗎？聽說過齊天大聖嗎？聽說過元素精靈嗎？聽說過龍和鳳凰嗎？那個時候地球的生命，超乎我們的想像，不是我們現在這種異變能力可以比擬的！”休老師繼續他驚世駭俗的演講。
莫小山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胤，暗自嘀咕：“龍？我身邊就有一條……”
“但後來有一股敵對勢力降臨地球，他們堅決反對讓這裏的生靈開化靈智，於是與當初的各方展開爭奪和廝殺，這段殘酷鬥爭持續了好幾千年，
為了徹底滅絕生靈，他們不惜動用一種叫重水的物資，妄圖淹沒陸地，滅絕陸地生靈。”
“我知道了！大禹治水，諾亞方舟，還有瑪雅的德萊斯頓！”莫小山舉手搶答。
休老師點點頭：“不錯！幸虧東方女媧大神及時取來息土，填補重水砸出的九天巨窿，才保存了大陸的一部分，救下十不存一的普天生靈。”
“不過大戰之後，東方神族重傷離去不再現身，留下一些後代繼續征伐殘餘敵手，瑪雅文明一息不存乃至消失，而我們亞特蘭蒂斯也不得不封印疆界，等候上界的下一步指示。”休老師又開始搖頭。
莫小山也唏噓不已，雖然這些東西和他一毛關係都沒有。
“後來，不知道是因為大戰的緣故，還是敵人的另一個陰謀，地球似乎被封鎖了一般，原本澎湃洶湧的元氣不再灌注到地球所在的星域，封存在里的元氣經過千年的消耗，最後徹底消失殆盡，”說到這裏，休老師突然彷彿蒼老了十歲，“而我們神殿，再也無法與上界取得聯繫了，只能繼續履行最後一條神諭‘保護種子’。”
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種子是指什麼。
“可是，開了靈智的人類潛力無法想像，沒有了元氣，他們居然自發的走向了另一條道路，那就是挖掘與掏空星球資源，去發展和武裝自身！”說到這裏休老師又激動了起來，“沒有上界信仰的指引，沒有空間元氣的滋潤，人類逐漸變得貪婪、自私和兇惡，以利益劃分各個集團，最後居然利用發展的所謂科技，展開了一場不計後果的自我屠殺！”
後面的事情已經不用休老師講述，劫紀元的核戰末世，人類差一點自我毀滅，每一個涅紀元的人都清楚這段灰色的歷史。
“那為什麼你們當初不站出來制止呢？神殿不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嗎？”莫小山直起了身子，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非常很認真。
木老師站了起來，擺了擺手長嘆：“唉……神殿的所有機能是基於元氣運作的，失去了元氣，當人類發明飛機大炮時，神殿不比當初的印第安人安全。”
“所以整個劫紀元，我們只能眼睜睜看着人類一步步走向自我毀滅，卻無能為力。”這是木老師最後感嘆。
氣氛再次陷入安靜，兩個老頭似乎都在回味一些往事，而其他三人似乎在各自思考，或者回憶。
外面角犬的決鬥碰撞聲顯得更加刺耳。
從窗戶往外看，禿頭雞耷拉着腦袋卻已經睡著了。
胤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身軀猛的靠前，罕見的主動說話了：“這麼說，神殿的再次出現，是因為元氣再現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踱步到窗前的木老師轉過身回答：“是的，應該是人類的自我毀滅之戰陰差陽錯打破了萬年前的封鎖，這千年來，元氣又開始濃郁起來，所以我們人類才逐步打開了自己的異能，比如你們倆。”
木老師指了指莫小山和胤。
經過了短暫的動手，兩個老頭都看出來，這兩個小傢伙的異能天賦都非常好，雖然現在還只會本能的使用力量，但絕對超過了絕大多數同齡人，獵妖殿的老傢伙肯定會喜歡他們。
莫小山可不知道他們的小九九，只是暗自嘀咕了一句：“她才不是……”
“既然我們都開發出了異能，那豈不是你們可以聯絡到那個什麼上界了？”胤繼續發問。
休老師無力的靠在沙龍背上，依然搖了搖頭：“還是聯繫不上。”他站起身來，指着莫小山存放虛空晶核的衣兜說：“所以我們想盡辦法捕獵虛空獸，取得虛空晶核，就是想通過研究空間技術，走出這片天地，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什麼。”
木老師接話道：“經過研究能肯定，虛空獸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但它們和所有變異妖獸一樣有類似的晶核，所以我們斷定，從它身上一定能找到辦法！”
莫小山捏了涅裝晶核的口袋，沒有接這個話題，也罕見的沒有提到換取物資的事情，而是轉頭看了離落一眼，沉吟之後問了個問題：“兩位老師，那血族呢？”